第139章 《天赋异禀：迟暮》222
喉头哽咽，詹妮弗怒视着他，“你要抛弃汤米！我自己去救他！”
“我没有要抛弃他！”男人把老人安置好绑上安全带，飞快地抓住就要跑开的女孩，制住她把她塞进副驾驶，大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深沉得吓人，“你不信我？”
詹妮弗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后捂住脸摇头，泪水从指缝渗下来。
后座的老人还有些糊涂，“我们要搬家了吗？”
弗兰克到屋子里拿东西去了，詹妮弗压了压声音里的哽咽，探过身子拉住老人的手，轻声，“是的，查尔斯，不用担心，你再睡一会儿好吗？”
耷拉着眼，老人嘟囔着往旁边挪了挪，“那我得给汤米留点位置……”
詹妮弗使劲儿地揉眼睛。
——我不准！看看她的红眼圈，弗兰克你快去安慰一下詹妮弗！！！
——我命令你抱抱她！！我的女孩哇TAT
——汤米呢？？一出场就没了吗？！
——是哨兵机器人干的！连上了！
——我竟然看到孩子们长大的样子了！有十四、五岁了吧！
——这么说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副本里的教授没这么老【躺
——弗兰克不准走！！！快去救汤米！！
——不准走！试一试啊！
已经坐进车子里的弗兰克看了眼弹幕，“知道我之前为什么只玩儿了个开头吗？要是在这里你不选择立刻离开，接下来就会有大批黑衣人将这个简陋小屋炸成灰，所有人尸骨无存，要是你选择回去找汤米，很好，比起留下来你的房子可以保住了。”
——也就是说……人都死了？！
——卧槽，一旦被发现就必须得跑是吗？！
——危险系数好高，看来哨兵真的好可怕。
——哨兵怎么识别X基因啊？？看一眼就知道吗？
——那些公开文件里有提到吧，现在好像还没有达到那种水平，所以我们才有了争取的机会！
——这个设定好绝望啊，有没有其他的变种人？
有的。
天色渐渐亮起，车厢上灰扑扑的黑色皮卡在公路上疾驰，沿途的沙漠戈壁飞速掠过，带着所有人欣赏清晨的西部风光，后座的老人撑着座椅坐起来，视线茫然地扫过窗外，“弗兰克？”
前面开车的男人看了眼后视镜，递过去一个面包，“先凑合着吃一点。”
“哦，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这么说着，老人还是接下了那个面包，他把它握在手心，“我们又被发现了吗？”
男人抿了抿嘴，“嗯。”
老人看了看身边空着的座位，迟疑了一会儿才问，“汤米呢？”
詹妮弗沉默地低着头，男人声音沙哑，“我把你们送到班尼家，然后去接汤米。”
提起班尼，老人回忆了一下，随即露出一点笑容，“很久不见班尼了，我想他会怀念当初烤糊的面包的。”
“嗯。”
也许是离开得及时，他们很快地摆脱了追踪，到了新的小镇，新的小镇一片平和，商店、学校、工厂和各种各样的小屋，如他们往常搬过的地方一般，然而弹幕却突然炸锅。
——看那个商店！！蓝色招牌的那个！！橱窗里的金色星星装饰和棕色皮球，这是《我的孩子》里那个小镇啊！！！！！宝贝快离开这里好不好！！！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品种的魔鬼！！！不要让我的詹妮弗来到这里行吗？！
——这是那个让我的孩子受尽屈辱对生活希望破灭的小镇！！！
——求你带她离开！！
——希望孩子们不记得以前的事！QAQ
——不可能的，他们上小学的时候都六七岁了，再说还是那种……印象深刻的记忆，估计是忘不了了……
——不、不要这么残忍！
——啊救命我看到学校了！宝贝不要往那头看弗兰克你把她喊过去啊！
男人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副驾驶上女孩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原本喜欢看向窗外的目光也收了回来，低低地定格在手指上，男人尝试和她聊天，女孩的兴致也不高，只短短地应一声，仿佛手指上突然盛开了好看的花朵一样。
她手指动了动，有些迟缓地打开车底下的盒子，露出个褪色的毛线玩具来。
那是个橙红色毛线织就的小狐狸，原本鲜亮的颜色因为过于长远的时间褪成黯淡的棕灰，后背和大尾巴上还有几块补丁，虽然很旧，但是可以看出来被主人保管得很用心，此时小狐狸被握着毛绒爪子，黑纽扣做成的圆眼睛好奇地盯着她看。
詹妮弗忽然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这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她的亲人送给她的圣诞礼物，还花费了很长时间攒钱呢，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他留下的爱与勇气，让她勇于面对曾经的梦魇。
女孩眨了下眼，一滴水珠掉在小狐狸的眼睛上，洇湿了一圈深色痕迹。
詹妮弗又眨了下眼，扭头看弗兰克，“爷爷的药没有了，还是我去给他拿行吗？你们在外面等我。”变种人是不可能进入医院的。
男人答应了。
接下来，所有人都看到，原本只会在手心里升起圆圆肥皂泡的小女孩，悄悄地靠近药房窗户，小心翼翼地用泡泡包裹着药物往外飘，小心且熟练，拿到药物的一瞬间，女孩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看得众人心疼不已。
——都快十年了，那么多逃亡，她还带着那个小狐狸QAQ 以前都摆在她床头的。
——小狐狸戳中我泪点了呜呜呜呜，麻麻爱你呀宝贝
——那一滴泪，詹妮弗是在怀念我们吧【捂住胸口】
——我不行了，太虐心了！剧情还没正式开始我就受不了了！
——呜呜呜呜呜呜当年小詹妮弗只会升起泡泡啊，她都经历了什么才学会这些的！
——暴打维度！妈的虐我们有用吗？有用吗？！
——维度太擅长让我们和这个世界产生羁绊了，我之前没敢玩《我的孩子》，现在看着眼泪哗哗掉TAT
——我感觉要出事……
——卧槽前面的乌鸦嘴！
偷药成功之后，弗兰克和詹妮弗都松了口气，他们甚至有了空闲时间到超市买一袋薯片和一根劣质雪茄，皮卡车很快离开小镇向南进发，中途换车，穿过一大片玉米地之后看见了一个亮着灯的小屋。
老人惊喜，“那是班尼的家！他最喜欢在窗口放一盏橘色的灯。”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不是老班尼，他的妻子愁容满面，勉强笑了笑，“他生病了，已经很长时间不能起床了。”
欢喜一下子消失不见，他们一起上楼见了老班尼，那是个瘦得皱巴巴的老头，眯着眼睛看不太清，“是查尔斯吗？”
“当然，是我。”
老班尼松了口气，笑着和他碰了碰拳头，“就知道你还活着，老伙计，好久不见。”
查尔斯也笑，“好久不见。”
老班尼的儿子小班尼热情地为弗兰克和詹妮弗准备晚餐，一边跟他们说自己父亲的事情，“……变种能力消失之后整天絮絮叨叨的，好在后来想开了，也不怎么念叨，我们还有点不习惯了。”
詹妮弗有些好奇，“变种能力还会消失吗？”
小班尼也不确定，“应该会吧，我听说有很些人的变种能力消失之后，身体会变得很差，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新出生的变种人也几乎没有了，以前还会看到有小变种人出现的新闻，后来就没有再见过。”
詹妮弗抿紧嘴唇，犹豫了一下，“你会害怕变种人吗？”
微怔了下，小班尼笑着摇摇头，“有什么怕的，怕的人只是不了解而已，我爸爸以前可以在手心里变出一个闪电，我觉得可酷了，还有点可惜自己不是变种人呢。”他叹了口气，“不过现在所有人都不理解罢了。”
詹妮弗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小声道，“我也觉得变出闪电很酷。”
小班尼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老人、男人和女孩，没有血缘关系的三人在温暖的灯光下像极了一家人，和班尼一家享用了热气腾腾的晚餐。弗兰克送老人回房间，将他安放在柔软的床上，将要离开房间的时候，老人喊住了他。
那双曾经盛开过温暖的矢车菊花朵的蓝眼睛温和地看着他，他说，“我很幸运能拥有这一天，弗兰克，这太让人沉醉了，也让我相信，未来还有希望。”
男人转身，很长时间没有弯起的嘴唇努力勾了勾，“会的，查尔斯。”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老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啪，房间陷入一片昏暗，男人轻轻关上了门。
门外，詹妮弗在车旁等着他，蓝眼睛坚定地看着他，“我要和你一起去救汤米。”
“不行。”男人打开车门，往里装一些可能用到的武器，强硬地拒绝了她，“你要在这里保护查尔斯和班尼一家，这对我同样重要。”
两人之间的对峙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这些年他们一起生活一起逃亡一直战斗，已经是不可分割的家人，也了解对方的想法，詹妮弗握了握拳头，“我会的。”
男人点了点头，皮卡在夜色中轰鸣着远去。
——卧槽卧槽，教授是不是立了一个超大的FLAG！
——要完，这种话一说出来肯定要挂了。
——我还是蛮喜欢小班尼的。
——我不忍心看了QAQ
直播间右下角的小窗口里的弗兰克心情持续低落，这个游戏玩儿着实在太难过，即便是前面都没有产生大的冲突，但各种细节和伏笔、擦肩而过的路人都给玩家了极大心理压力，作为玩家他要进行选择，比观众们的代入感更强，压力也大了不少。
前期积蓄起来的压力终于在深夜枪声响起的时候爆发，观众们心惊胆战地看着弗兰克驾驶着皮卡在公路上狂飙车技，不仅要躲避全副武装的士兵的炮火，还得小心随时出现的哨兵机器人，更糟糕的是，因为哨兵机器人可以吸收其他变种人的能力，单论变种能力可以将弗兰克甩出八条街。
当哨兵机器人使用了变形能力之后，之前还在苦苦支撑的男人瞬间暴怒，拼着自己死掉也要冲过去拆了那个哨兵机器人，只有玩家们从混乱的闪回片段中看到了年轻的男人和同样可以变形的队友并肩战斗的画面，顿时心头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