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玄灵山突变
多作休息一日，苏婉兮同凤清扬才踏上回程。
丹师门一行人昨日便自行离开了，师药雪走之前来跟她道了别。
“此次回玄灵山，告知公子宗门大会之事后就要入京了，你打算怎么把我带进去？”苏婉兮在马车里问道。
这回他们雇了个马夫，凤清扬跟她一同坐在车内，“山人自有妙计。”他笑道，掀起帘子，看着行过的风景不由感叹，“江南的确好风光，以后有机会得好好游历一番。”
苏婉兮顺着看过去，也深有同感。
凤清扬突然转过头看她，“婉妹可愿与为兄同游？”
苏婉兮笑笑，收回目光，道：“等我找到娘亲，一切解决后再来吧。”
二人不说话了，静静地坐在车中。
回程的路好走，不出十日他们已经到了银城。
银城通往玄灵山的路不知怎么被封起来，苏婉兮只得御剑带凤清扬从另一边走。
越行近苏婉兮越感觉不安，当本该被结界隐蔽的玄灵山出现在眼前时，她立马慌了。也不管身后的风清扬站没站稳，极快地向竹苑飞去。
凤清扬一个踉跄，搂住她的腰，好一会才稳定身形，还安抚她道：“别慌。”
玄灵山恐怕是出了什么事，墨染定然不会自行打开结界，只怕是被人强行破界了，那么这个人的修为一定比墨染高。
苏婉兮匆忙地进了竹苑，没见到墨染的身影。
她又飞快地赶到玄机殿。
意外总是来得很快。
殿内，墨染嘴角带着鲜血，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正是他曾交过手的法空。他旧疾在身，实力不敌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法空将他擒住。
苏婉兮一进殿内，法空便扼住了墨染的喉咙，她死死盯着他，怒道：“你敢伤他分毫，我让你拿命来换！”
“我不跟你打，只是要带走一个人。”
“你想怎么样？”苏婉兮沉着脸问道。
法空目光转向她身后的凤清扬，“拿他做交换。”
苏婉兮回头，她此时气急攻心，两眼通红，眼看就要走火入魔。凤清扬正看着她，他的眼神很平静，看不出端倪，片刻之间就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对法空道：“换吧。”
苏婉兮拦他，他推开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的选择。”
他一直是张扬肆意的，温暖热烈的。可现在他满眼失望，嘴边是自嘲的冷笑。
不忍心看他的样子，苏婉兮的心生疼。
法空将凤清扬带走后，苏婉兮还是愣在原地没有动。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有些措手不及。
良久，听得墨染一声叹息，他走到苏婉兮跟前，目光黯淡，“对不起。”
“公子什么也没有做错，不用道歉的，”她勉强露出笑容，“我先替你疗伤吧。”
苏婉兮拉他在玉床上坐下，手贴在他背后，朝他体内输着灵力。
“婉兮。”墨染欲言又止。
“这次宗门大会我夺了第一，没有辜负公子和师父的期望，”苏婉兮收回手，“我要去京城了，公子好好保重。”
她说完就要走，墨染伸手拉住她，“你现在状态不稳定，需要休息。”
苏婉兮抽回手，笑道：“我现在状态很好，公子不必担心。”
墨染皱眉，指尖打在她的睡穴，苏婉兮顺势倒在他怀里。他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地放到了玉床上。
低下头看她安静的睡颜，玄灵山的沉寂却被这场变故打破了。
苏婉兮醒来时身旁没有人，她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师父还在，笑嘻嘻地吃着她做的饭菜，凤清扬总是给她讲了好多山外的趣事，公子路过时，她憋着笑跟公子问好。
可惜，这些都回不去了。
她伤害了凤清扬，也让公子心怀愧疚。
她总是那么弱，保护不了身边的人。
两行清泪从她脸上划过，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墨染回到玄机殿时就见她呆坐在那里，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婉兮，”他出声叫她，“去京都吧。”
苏婉兮回过神来，迷茫地看着他。他道：“我有伤在身，灵力大不如前，跟你去只会是累赘。你传信给宋门的主事人，他会有办法的。”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会出外云游，寻找医治旧疾的方法，如若有一天，我能帮上你的忙，我会回来的。”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苏婉兮想拦他，手僵在半空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良久，她才小声呢喃道：“公子保重。”
苏婉兮当日便用宋尘书教他的哨音传来了白鸽，将信纸系在它腿上，放了出去。
她闭关半月才收到宋尘书的回信。
五日后，京都城门，会有人接应。进城后，一切就得靠你自己了，万事小心。子衿书。
京都在宋门涉猎范围之外，宋尘书能帮她进城已是不易。苏婉兮收好信纸，燃起一点希望。
苏婉兮如期下山，重兵把守的城门外站着一人，着一身道袍，身姿曼妙，正是宋雅歌。
她见轻纱遮面的苏婉兮走来，露出微笑道：“苏姑娘。”
苏婉兮对她微微颔首，“有劳宋姑娘亲自跑一趟了。”
“苏姑娘不必客气，少主命我将这个交给你。”她拿出一块令牌，“这是通城令，进城后宋门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苏姑娘要是有需要，可以去城中丹师门的分部，兴许帮的上忙。”
苏婉兮接过令牌，道了声谢。
进城门十分顺利，她踏进城门后才意识到在京都要想找到一个人，是多么困难。
她盼了十年，忍耐了十年，终于到了这个地方。
眼前的京都人来人往，她站在繁华喧嚣的街道口，不知该往哪里走，她一路向一旁的行人询问着哪里有打听消息的地方。
苏婉兮问了很多人，她也去了他们说的茶坊、乞丐窝，都是一无所获。
直到有人告诉她，让她去一个叫做凤栖楼的地方。她四处打听这地方，当站在凤栖楼门口时，她才知晓，这是一家妓院。
犹豫片刻后她还是没有进去，转向了去丹师门分部的方向。
卷二：【凤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