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池若对北极熊论坛的兴趣，止于一通聂小倩打来的电话, “若若, 刚刚房日兔问我，他能不能在节目结束之后就留在兰若小筑，帮我经营餐厅。没问过你和纪先生我也不好私下答应他, 想着总该告诉你一声, 等他以后和你提起的时候, 好有个心理准备。”

　　“啊？”池若先是一愣, 紧接着想想也觉得并非那样不可接受，28星宿那么多人，如果每个人都靠着池若帮忙找资源和出路，池若就算一个人掰成八瓣恐怕都忙不过来，更不用说她还有别的艺人要带，不可能把精力都放在事业刚刚起步的28星宿上。

　　如果房日兔愿意自寻出路，只要不影响到池若累计积分，池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相反, 她还惦记着多鼓励一下这种行为呢。

　　“我知道了, 谢谢你哦，倩倩。”她先维护了一下自己同聂小倩的关系, “他愿意留在兰若小筑帮你的忙，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肯定是不反对的，就是怕纪先生那边对他们有别的安排，所以我现在也不能就答应他了……不过尽管让他放宽心，十有八九, 纪先生那边是不会阻他的。”

　　聂小倩打电话过来，一是为了自己和池若之间的情谊，想着提前知会池若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二来也是为了房日兔，聂小倩早就想要个能在厨房帮上忙的助手了，如果房日兔日后留在兰若小筑，那就是她的嫡系小弟，她当然要从现在就开始“施恩”。帮房日兔探探池若的口风，对于她来说也就是随手为之的事，如果池若这边能松口，那当然是两面开花的好事。

　　池若话给得痛快，聂小倩也松了口气，在电话那边笑着说：“我听房日兔的意思，虽然是纪先生把他们带下来的，但是日常发展方向还是看你，只要你肯放人，他就放心了。”

　　“我当然肯啊，他如果能通过这个节目火起来，我还巴不得呢，到时候做个美食主播——你看现在网上，那些专门录制做饭视频的网红，多火啊！我前一阵帮你录的那几个视频，发到玄鸟短视频上之后流量、话题度也挺高的，他如果愿意以后走这条路，我也可以帮他，到时候公司的业务范围也能丰富一些。”

　　聂小倩听着只在电话那边笑，她还记得她刚认识池若的时候，池若做什么都心里发虚，有时候甚至和她商量宣传上的事，十足的职场菜鸟，现在也成长成能独挡一面的人了，张口闭口都是工作，又那么有条理，有的放矢。

　　“对了，倩倩，你现在这28位星官也都接触过了，除了房日兔外，你更看好谁呀？”池若问。

　　聂小倩思考了几秒，“我觉得几位队长都还不错——不过我的评判标准基本上还是以工作能力水平为主，有几位工作能力一般的，外型看上去不错，说不定就异军突起了呢。”

　　“你们店里的小姑娘们，就没有悄悄告诉你，她们更喜欢谁？”

　　“她们啊……哈哈哈哈哈……”聂小倩在电话那边狂笑了一阵，“若若，你不会没看出来她们是什么吧？我们地府，呃……”她犹豫了一下，显然在斟酌措辞，几秒钟后才继续说：“大家常年看的都是牛头马面，审美观其实和你们人界是不太一样的。当然了，秦广殿、楚江殿、平等殿这几位地府的大众情人，我有信心就算放到你们人界来，也是流量帅哥那种。可是这样的大帅哥在地府毕竟是少数，她们几个都审美观呀，早就是另外一种了。说起来，倒是有人悄悄和我说，觉得斗木獬挺帅的呢。”

　　虽然在参加节目之前池若并没有见过28星宿中的任意一位，但是火烈鸟视频那边在海选之后，也是让池若对这些“选出来”的选手过过目的，28位星官中，大部分都高大俊朗帅气，但也不是全都如此。例如斗木獬，就是一种一位……看上去外形较为平庸的星官。

　　当然，他同样身才高大，常年摔打身体使得身材及好，但是若单论五官，就比较普通了，属于第一眼不帅的那种。聂小倩店里的女员工们能偏爱上斗木獬真的是……当然，也不排除斗木獬人特别好，或是特别有人格魅力，在日常工作生活的接触中能让人感受到，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无论斗木獬是因为什么得到了兰若小筑内女员工们的青睐，能独独偏爱他，也足以说明这几位女员工对外表的不看重了，池若一听就知道，恐怕兰若小筑里的女员工们的意见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的了，只好问：“那你店里的客人们，都更偏爱谁啊？”

　　聂小倩语气里满是无奈，“这我就更不知道了。而且他们每一组都有7个人呢，总不能全都扎堆在大厅里端盘子吧，总有在后厨帮忙的、在门口当迎宾的、在前台帮忙收银的，帮忙传菜的，这样一分散，客人们能见到的总归有限，再加上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厨房里忙，客人们更喜欢谁，还真不知道。”

　　从聂小倩那边打听不出来消息，池若只好安心等待《餐厅第一课》节目播出的那天。

　　6月底，火烈鸟视频对于《餐厅第一课》节目的宣传攻势铺天盖地，7月的第一个星期，节目终于上线开播，节目的前5分钟，播出了聂小倩在池若的陪同下，和节目组的人聊天沟通的画面。画面中的聂小倩，容貌依旧美丽，却比比赛时青春出尘的她多了几分烟火气，看上去强势了不少。

　　【哇，你们看到和节目组协商的聂小倩了没有，竟然真的有了几分女强人的意思。】

　　【怎么都是自己创业开了家餐厅的，又当老板又当主厨，确实比起当初比赛的时候精明能干了许多。】

　　【啊啊啊！这样的聂小倩我更爱了！我以前喊她叫妹妹的，现在只想叫女神！】

　　【对了，这是不是名叫池若的经纪人第一次上节目啊？看上去安安静静的，怎么不说话？】

　　【人家是经纪人，幕后工作者，节目在录制中呢，是艺人展现的时候，总不好抢自家艺人的风头吧？】

　　【也是厚，我就是觉得，她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强势的人。】

　　【她也谈不上强势吧，更多的还是聂小倩和颜瑶本来就给力，比起强势和工作能力，我觉得她最主要的还是人好，你看聂小倩退圈了之后就基本上不再提卓春那边了，却还让池若帮她打理偶尔娱乐圈相关的工作。】

　　【好啦，关于池若的话题还是打住吧，她平时挺低调的，圈子里关于她的说法很少，所以也说不好她是能力惊人还是人好人品好运气好，争论不出所以然的。】

　　这样的热闹，冯晓佳是必然要凑的，她点开视频，同时打开论坛，一边看网友八卦一边看综艺，两不耽误。看到又有人想要挑起关于池若的争论，不由得暗笑，去微信群里和好友们吐槽。

　　【冯晓佳：北极熊论坛好像又来新人了，在论坛里争论池若是能力强还是人品好，这个话题简直可以用来鉴定空降新人了。】

　　【王珑：啊，你是不是看火烈鸟视频新上线的那个综艺了？我也正和室友一起看着呢，国内这种素人打工的综艺比较少吧？我记得泡菜国还挺多的，我有个室友特别喜欢看，前几天就盼着这个综艺开播了，我们寝室的人一起看了一会儿，感觉还挺好玩的。】

　　【冯晓佳：在看，不过我就是随便看看，感觉不太吸引我。】

　　每一个类型的综艺都有其固定的受众，也总会有人对这一类型的综艺并不感冒。冯晓佳显然就是对这一类型节目不感兴趣的那一群人，只是八卦习惯使然，让她还是选择了围观，只是淡淡地看着综艺的同时，还不忘关注八卦，绝对没到看得目不转睛的地步。

　　【王珑：说起来，前阵子不是传说楚淮想要签池若当他的经纪人？怎么现在竟没消息了？】

　　【冯晓佳：是不是和卓春的合约还没到期？这个要@赵晴晴才行啊！】

　　【赵晴晴：怎么？】

　　【赵晴晴：唉，别提了，我们粉丝也都急着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消息了，也不知道以后能怎么办呢。】

　　【王珑：放心吧，我看楚淮这人挺有主意的，吃过一次亏，以后事业规划肯定更好。】

　　【赵晴晴：借你吉言吧。】

　　这边的八卦小分队聊着聊着就偏了话题，王珑和冯晓佳专注于安慰赵晴晴，那边冯芮也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餐厅第一课》。身为都市白领，冯芮平时工作时压力大，每天晚上回家后就像喜欢看看综艺，追追电视剧，无脑放空最为休闲。

　　前阵子她刚好在火烈鸟视频上追剧，《餐厅第一课》放预告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对娱乐圈完全是围观路人的她，根本不关心聂小倩退圈与否，新出了综艺为什么不看？更何况她对聂小倩印象很好，还去兰若小筑体验过一次聂小倩的厨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是好印象。今天新综艺开播，她一回家就等在iPad前，首页刷新出后，第一时间就点开综艺，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

　　综艺内，前5分钟基本上就是一个引子，聂小倩想节目组表明自己的诉求后，节目组通过海选重重筛查（当然标准不明），最终选出了28名看上去身强体壮的小伙子们，分成四组，轮流去兰若小筑打工。

　　这节目到目前为止，还有些定位不明——起码在观众眼中，还不明白为什么将这28个人分成四组的意义是什么，或者说，为什么要选出这28个人。只知道他们都是初入社会的职场菜鸟，对于餐厅的工作更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许多人只看了个开头，就已经开始期待他们在节目录制过程中的手忙脚乱了。

　　不过显然，在开篇的前15分钟内，这样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在海选结束后，聂小倩又对这28人进行了复选，在四个小组中分别选出一人为队长。随后画面一转，第一个星期的菜鸟打工日记开始了，第一组轮值人员，是青龙组，他们以房日兔为队长，要在兰若小筑内打工一个星期。

　　“哇，这个名叫房日兔的，很可以呀！”冯芮忍不住感叹。

　　能让她发出这样的感叹，显然事出有因，打工的第一天，房日兔身为队长，主动提出想去厨房帮忙。以一家餐厅而言，厨房重地可以说是餐厅的心脏了，一般都是要在门上挂上【闲人免进】的牌子的，对于他的请求，聂小倩一开始也展现出了犹豫，生怕他根本不会做菜，连打下手，洗菜、切菜这样的工作都不能胜任。

　　不过，为了不打击新进职员的积极性，聂小倩提出想要对他的料理水平进行一次测试。测试的题目很简单，是一道蜀地名菜，鱼香肉丝，不说别的，只说那些肉丝、青椒丝、胡萝卜丝，就足够考验刀功的了。

　　冯芮发出惊叹的地方，就是在房日兔手起刀落，利落地切出一堆胡萝卜丝的时候。

　　起码刀功合格，房日兔就有了进驻厨房当帮厨的资格，从聂小倩的脸上，许多人也已经读出了这样的信号。

　　最终的测试结果，当然是房日兔取得了进入厨房帮忙的资格，他做出来的鱼香肉丝，起码刀功过关，各种丝切得漂亮，炒菜时动作潇洒，炒出来的菜卖相也过关。至于味道，观众们当然无法体验，也不知道味道究竟如何，但是只看试吃时聂小倩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道菜肯定不至于难吃。

　　这样出众的表现，很快就为房日兔吸引到了第一批粉丝，当天晚上节目结束的时候，一个名为【兔窝——房日兔个人首站】的微博账号已经开启，并收获了不少粉丝的关注。

　　在娱乐圈内，其实很难出现真正的“沧海遗珠”，特别是现在的网络时代，大家信息获得的渠道更广，只要能登上荧屏，基本上就总能被某些人注意到，更不用说28星宿参加的综艺领头嘉宾是资深流量女明星聂小倩了。

　　房日兔会收获人气，这自然在池若的意料之中——她提前几天看过初剪的样片，如果这样的表现还不能圈粉的话，那只能说明娱乐圈粉丝并不是真的爱看帅哥做饭。只是，节目刚播完就有粉丝给开起了个站，并且粉丝数瞬间过万，这样的程度还是超出了池若的预料的。

　　“这微博真的不是你们两个其中之一开的吧？”池若甚至半信半疑地问赵小婷和玉女。

　　“当然不是！”赵小婷和玉女同时摇头摆手。

　　这个晚上，对于逐鹿娱乐来说也是里程碑似得一天，公司内大大小小的员工都聚集在客厅内，综艺节目被投屏到大电视上，池若和赵小婷抱着手机，金童和玉女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时刻监控着舆论和话题度，真正在认真看综艺的观众，反而只有纪暄一个。

　　“房日兔好像挺喜欢在厨房工作的。”纪暄忽然说道。

　　池若手指动作一顿，她想起那天聂小倩打电话来所的话，她还没有告诉纪暄。

　　“是啊。”她浑然无事似的搭话，借着这个机会，顺带着就带出了这个话题，“我听倩倩说，房日兔挺想留在兰若小筑的。”

　　纪暄瞟了池若一眼，淡淡地问：“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