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8

　　在小龙傲天的掩护下跑远的两个少年听到动静回头，正巧看到小龙傲天被头狼咬住化身黑狼的一幕，一脸惊恐连滚带爬的叫着“妖怪，救命啊”跑出江清寒的视线范围。

　　江清寒微不可见的皱眉，直觉放走他们不是好事。但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干看着。小龙傲天化身黑狼比之之前勇猛的很多，但双圈难敌四手，有那头狼的牵制，小龙傲天并不好过，不一会儿身上便被咬了好几块血淋淋的伤口，待到黑狼将所有小狼解决之后，自己也浑身是血的摔倒在地。

　　那头狼势在必得的走到黑狼面前，趾高气昂一声吼，一道雷鸣带闪电劈下，趾高气昂的大灰狼化作了灰烬，大概死了下了地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黑狼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捂得又从口中吐出一大口狼血，晕死了过去。

　　江清寒这时候已经全然忘了这是幻境，龙傲天已经长大了，不会死，他看到龙傲天就这么晕死在这么危险的山林中，急的围着他团团转，深怕这时候再出现一个什么凶猛的野兽，把昏迷不醒的黑狼吃了。

　　不久之后果然有野兽训着血腥气奔驰而来，江清寒看到了是一只成年白虎，随后又来了很多其他动物，狮子，豹子，还有狼。

　　江清寒下意识侧身挡在黑狼面前，试图保护小龙傲天。他以为他们会冲上来将龙傲天分食吃掉。他们确实也有这个意图，可是那只白虎做了跟他一样的动作，它侧身挡在了黑狼面前，冲着那些意图走过来的野兽一声虎啸，竟是将他们吓退了，只将周围其他的狼尸和人尸叼走了。

　　白虎见它们都走了，转身低头张开了他的血盆虎口，江清寒以为他要吃黑狼，吓了一跳，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它并没有，它张嘴伸了舌头出来帮黑狼清理伤口。

　　黑狼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抬眸看了它一眼，白虎对他吼叫一声，江清寒奇迹般的感觉出来它好像在高兴。

　　山林中传来了火光和吵闹声，小龙傲天和白虎都发现了，小龙傲天化作人型，让那白虎快走，不要管他。

　　白虎犹犹豫豫的转头离去，火光和吵闹声越来越近，江清寒发现是跟小龙傲天相识的那些猎户，但却并没有因此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那些人嘴里口口声声的叫喊着要杀妖怪，救他们的孩子，而江清寒在人群中看到了之前被莫邪救下逃跑的那两个少年。

　　果然，那些人见了莫邪没有一点感激之色，在看到地上之前那些少年遗留下来的残污衣衫之后叫喊着拔箭就射向了莫邪，说是要杀了莫邪这个妖怪为他们死去的儿子报仇。莫邪试图向他们解释他没有杀人，可是没有人信他，因为那两个少年不肯为他说话，哪怕只是一句都没有，他只能尽力躲避射来的箭雨，可他身受重伤精疲力尽，根本躲不开，利箭一根根的插、|进他的身体。

　　莫邪被利箭插满全身，倒地再次变回黑狼，江清寒急红了眼，已经全然忘了自己是在幻境中，他想替莫邪辩解，想保护莫邪，想要手撕了这群混蛋白眼狼，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终于莫邪的父亲赶来了，他从那群混蛋白眼狼的刀口下救走了莫邪。

　　江清寒已经深陷其中，他忘了莫邪长大了，没有死，也忘了他是龙傲天，没那么容易死，所以依旧很担心他，那么多箭，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会死的吧。

　　画面一转，万幸，莫邪没有死，他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江清寒松了一口气，他们的家已经换了一个地方，龙傲天虚弱的躺在床上，他在跟他的父亲解释，他没有杀那些人。他父亲没说信不信他，只生疏客气的说劝他以后不要出门了，也不要再舞刀弄枪，没事儿就在家看看书什么的。

　　莫邪沉默垂眸，扭头看着窗外抿唇没再说话。

　　他父亲转身出去了，江清寒看着他在外面设下了阵法结界囚禁莫邪。

　　江清寒气的骂了句脏话：这他妈什么垃圾父亲！

　　画面再一转，莫邪已经长成他们相遇时的模样，十七八岁，高了，身形却更加单薄消瘦了，是夜，他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醒来，偷听到自己父母的谈话。

　　“骊娘，快跟我走，仙门百家追查到了我们的行踪。”

　　“等等，我去叫小邪。”

　　“不行，来不及了，带上他，我们都跑不了，留他在这里，拖延一下时间，你先跟我走。”

　　听到这里少年龙傲天的脸色瞬间煞白。

　　再之后江清寒看到了熟悉的画面，是他刚穿过来的刑场，莫邪万念俱灰的被绑在刑架上等待着行刑，然后他出现了，并不在不久后像个天神一样救了他，在他万念俱灰的心中点亮一盏星光。

　　在陪着莫邪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江清寒终于能够明白他这从天而降的救命恩人之于莫邪是何种意义存在了，他是那孩子的救赎，活下去的希望、意义。因为在那之前他的世界已经看不到光了，就连他的亲生父母都抛弃了他，没有人愿意接纳他。只有他在明知道他是个妖的情况下还愿意救他，保护他。

　　不过江清寒还是不能明白他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他掰弯了？他自认没做过什么不恰当的行为。

　　但这个自以为仅限于产生这个念头的前一秒，当下一个画面展现在江清寒面前的时候，江清寒懵了。

　　少年龙傲天背着昏迷不醒的他到了一处牧民村落中，帮他找了巫师看病，伺候他吃了药躺下休息，自己打了水擦洗了身子，在地上打了地铺刚要休息，就听到他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的喊热要喝水，忙起身去给他倒了一碗水过来，然后坐到床头将他从后面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端了水要喂他。

　　结果他却一把打翻了他手中的水碗，翻身扑到了他身上。

　　此刻看到这里江清寒那晚的记忆也隐隐约约的回想起来了一点，他那时候应该是感觉很热，很热，突然后背贴上来了一块冰块，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转身扑上去，将那冰块牢牢抱在怀里，然后还感觉渴，就接着叫嚷要喝水。

　　莫邪慌慌张张地推搡他，急道：“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水！”

　　好不容易抱到一块大冰块，他都热死了，怎么可能放手，抱着冰块死活不肯放手，依旧叫嚷着要喝水。

　　再之后他好像看到了水光，抬头就凑了过去讨水喝，还以为是冰块被他捂化了化出来的水儿，现在再看，他分明是一嘴啃到了莫邪的小嘴儿上。

　　然后他当时啃着啃着好像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硌的不舒服，下意识下手去抓，结果摸到了“水”。

　　现在再看眼前跟饿狼似的扒了人家裤子的骚、|货，江清寒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犹如打翻了染色盘。

　　神他妈的羊奶！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江清寒都是晕晕乎乎的，实在是被那画面刺激大发了，等到他平复了自己操蛋的心情再睁眼画面已经到了他带着莫邪从云城回到玄天宗那天了。

　　江清寒当时就已经感觉到了莫邪对于他可能会跟青芷成亲的紧张，如今站在莫邪的角度，更加深切的体会了一遍这小子对于这件事的紧张情绪。

　　再然后江清寒终于知道为何莫邪做了一顿饭回去，就突然变得不正常了。

　　洛冰去找了他，告诉他当初他父亲并不是不管他的死活，是因为知道带着他跑不远，知道那些人绝不会一抓到他就将他处死，而是会留着他引诱他们夫妻两个，所以才暂且抛下莫邪，去找江清寒这个好兄弟，云霄上仙去救莫邪。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江清寒这个兄弟不仅没去帮忙救他的儿子，还把他杀了，原因是因爱生恨.......

　　江清寒还欲往下看，画面却突然开始扭曲模糊，像是画面的主人承受不住拒绝回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于此同时一片扭曲的空间中不断回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你是个怪物，没人爱的怪物！不要压抑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杀！杀！杀！把这些欺你害你辱你的人全都杀了！”

　　江清寒被着尖锐的声音刺的脑仁生疼，猛地睁眼醒了过来，入目的是自己的禅室，回想起自己刚才的经历，瞬间变了脸色。

　　是心魔！莫邪的心魔，他在修炼，走火入魔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莫邪的心魔会将他拉进去，但他在创世录上看到过相应的记载，应该不会错！不行，他必须立刻马上打断他才行，不能让莫邪继续修炼下来去，他会堕魔！可是他现在都不知道那小子在哪儿？要怎么阻止他修炼？

　　江清寒站起来急的在禅室里团团转，脑中灵光一闪，他的白虎跟着莫邪跑了还没回来，说不准还在莫邪身边。

　　江清寒想过他可能会因此头疼，但他顾不上那么多，立刻在心里呼唤那只跑出去就不知道回来的臭白虎，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头疼。

　　白虎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弱弱的反馈到他识海里：“主人，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江清寒现在哪儿来的功夫跟他算旧账啊，忙问了他是否还在莫邪身边，得知他离莫邪不远，立刻命令他快点回莫邪身边，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将莫邪叫醒，阻止他继续修炼。

　　白虎身为江清寒的灵兽，自然会听江清寒的命令，它本来正在山林中乱逛，闻言撒腿就往莫邪修炼的地洞口跑。

　　洛冰本在洞口等着，看到白虎跑回来要跳进地洞中去还要拦他。江清寒下的命令很急，白虎虽然不知何事，但他会下意识遵循江清寒的指令，觉得这件事非常紧急，一爪子拍开阻拦它的洛冰就窜进了地洞中。

　　对着坐在里面被浓郁灵气包围眉头紧皱的莫邪一阵狂吼：“大人，大人，快醒醒！快醒醒！”

　　结果叫了半天，莫邪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他想靠近他，还被他周遭设下的禁忌结界弹开了。

　　白虎急的转圈圈，虎脑灵光一闪，当即一声吼：“大人！我主人云霄上仙追来了！”

　　陷入魔障中的莫邪猛地睁开双眼，周身灵气瞬间退散。

　　江清寒在另外一边等的也着急，不停的追问：“怎么样？你把他叫醒了没？”

　　白虎回他：“醒了醒了！他在追问我为什么要骗他，把他叫醒呢？”

　　江清寒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醒了，还知道问话，看来没入魔，太好了，随即想到莫邪问的是什么又是心间一颤，忙道：“不准告诉他，是我让你叫醒他的！”

　　白虎不解好奇的声音传过来：“为什么啊？”

　　江清寒：.......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准就不准！”

　　“哦，那好吧，我不说。”

　　白虎不情不愿的声音传过来。

　　江清寒又叮嘱了他几句，让他切记不能跟莫邪说他们两个有联系，才切断了跟他的通话，彻底松了一口气，开门出去。

　　正在院子里练剑的少年听到声响猛地回头，看到江清寒当即飞奔了过来，站在他面前像模像样的拱手行礼。

　　“弟子，恭喜师尊出关！”

　　江清寒看着眼前看上去都快赶上他了的少年愣了愣，他这是修炼了多少年？

　　江旭仿佛能看出江清寒心中所想，看了看天色紧接着回道：“师尊此次修行五年三个月八天零三个时辰！”

　　江清寒：.......

　　你用的着记这么细么？

　　江清寒又好好看了看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结丹了，长进不小，看来没偷懒。”

　　江清寒临闭关前养伤的时候亲自教导了江旭一年，那时候他还是练气期，后来闭关就让他自己修炼了，五年下来能结丹，以他的资质确实长进不小。

　　江旭脸上的笑容散去，垂眸应道：“弟子不敢偷懒，弟子想要变强，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江清寒知道他还在介怀当年林青青的死，闻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宽慰道：“那不是你的错，别太介怀。好了，我下山一趟，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江旭打起精神来拱手道：“弟子恭送师尊！”

　　江清寒下山是去找昊渊，他闭关前将创世录交给了昊渊，让他根据上面的指示，重新派人去寻找另外几件神器，特意嘱咐了他不要交给乐逍遥，总的来说他还是对乐逍遥持有一定怀疑，不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喜欢随便给人扣帽子，因此只说乐逍遥不靠谱，怕他办事不利走漏风声。

　　昊渊对此深以为然，听从了江清寒的建议，没交给乐逍遥来办这事儿，交给了门内其他长老。

　　江清寒此行是去问结果的。

　　然后结果就是昊渊安排的人比乐逍遥还不靠谱。三件神器，诛神剑，被妖族抢了。虚空琴的继承者早在他们找去的一年多以前便被人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凶手到现在还没找到。镇灵棋更夸张，找了五年，连他的继承家族都没找到。

　　江清寒听完昊渊的复述，无语到了极点。

　　“算了，还是我去找吧。”

　　江清寒说完就要走。

　　昊渊忙叫住他：“师弟，你且等等，也不急在这几天，要不你还是先将婚事办了再去吧。灵山派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差人来问。这都拖了六年了也不好再拖下去了。”

　　“.......”

　　江清寒都忘了自己还答应了一门亲事这件事了，他本是身不由己的情况下，想要将计就计的引蛇出洞，他之前怀疑乐逍遥就是那蒙面黑袍人，他设计陷害莫邪意图破坏这门亲事，应该是要阻止他拿到锁灵环去对付火凤的。他猜他只要答应了这桩婚事，乐逍遥肯定还得有动作，然后他再在之后向他们说明他另外一个猜测，相信这婚肯定也就不用结了。

　　结果动作倒是有了，只是不再乐逍遥身上，而是出在了火凤身上，乐逍遥是不是蒙面黑袍人也扑朔迷离起来，毕竟他也没有证据，所有的都只是猜测。

　　而现在，想到自己的那阵头疼，江清寒觉得成亲没什么用了，试探道：“那个你能不能跟他们商量一下这个婚......唔.......办，你们看着办。”

　　江清寒按着自己疼炸了的头，急声应道。

　　其实他觉得这成亲不成亲的，真心没什么用，反正他肯定不会去碰那大美女，一来他活不长，二来人大美女喜欢的是这身子原主，又不是他，他还没那么猥琐沾人便宜。好在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大美女给他守活寡估计也不会守多久，他们俩就得闹掰。

　　综合考虑过后，不想头疼的江清寒决定顺其自然。

　　江清寒答应下来，昊渊高兴不已，当即便通知了灵山派那边，重新选了良辰吉日，大张旗鼓的准备了起来。

　　江清寒挂心神器，昊渊和灵山派那边则是怕夜长梦多，希望两人尽快完婚，因此倒是也诡异的志同道合了，选良辰吉日选的最近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好在两家算是已经准备了六年之久了，时间虽然紧，但准备并不仓促，依旧弄出了一场热热闹闹的盛大婚礼。

　　婚礼前夕昊渊特意找了人来给江清寒普及成亲的流程，总的来说跟普通人结婚差别不大，就是男方前往女方去迎亲，再回来拜堂成亲，三天后回门。

　　不过修真界的婚礼自然也有其特殊之处，比如迎亲队伍不是骑马也不是开车从地上走，人是骑鸳鸯在天上飞，围观的群众自然也不会是普通老百姓，都是有修为的修士，御剑围观，路上撒的也不是铜钱而是灵果，吃了可以增进这些修士的行为。

　　玄天宗财大气粗，撒灵果无数，自是引来了无数修士围观争抢的。

　　江清寒身穿黑红喜服带着迎亲队伍于正午时分达到灵山派，看着从山门中走出的凤冠霞帔红袍加身女子精神恍惚了一下，抿紧了薄唇，心中莫名有些郁气。

　　青芷被喜婆搀扶着走到江清寒身前，看到江清寒脸色怪异，不由紧张道：“怎么了？清寒，我这样不好看吗？”

　　青芷也是个大美女，自是好看的，只是她长相偏文雅，不适合红衣，江清寒见过穿上红衣最好看的人，有珠玉在前，看她穿红衣难免有些别扭。不过他之所以走神却并非因此，他只是看到红衣，想到了曾经被他硬逼着穿红衣的人罢了。

　　“这，这什么东西！”

　　江清寒还没来得及回话，突闻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下意识转身看去。

　　只见灵山派宗门外的山林中突然窜出一眼望去数不尽的树藤腾空而起，在灵山派的山门外交错编制形成一道巨大褐绿色幕布从上而下直达云霄，所有人都被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中，不见天日，令人心生恐惧。

　　随后那树藤又在幕布正中悬空编制出一张宽大的藤椅，一个红色的高大身影渐渐浮现其上，单膝曲起落于椅上，斜靠椅背一手慵懒支头，一手搭在膝盖上，白净的手指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灵果细细打量把玩片刻，方才慢慢抬起头来居高临下的看向众人。

　　一张退去了少年雌雄莫辩的柔美尽显妖魅惑人的妖冷硬面孔展露在众人眼前，姿态慵懒随意，目光阴冷如刀，瞧见人群中的江清寒，诧异轻哼：“嗯~原来是师尊在迎亲啊，还真不巧。不如师尊行个方便，让弟子先灭个门，你再迎亲如何？”

　　江清寒：.......

　　你先灭个门？我再迎亲？你把人都杀了，让老子迎个鬼啊？

　　“孽畜，拿命来！”

　　青毅看清是莫邪，顿时变了脸色，提剑飞身而上，一剑狠狠砍向莫邪。

　　莫邪姿态不变，仿佛毫无所觉，眼睛依旧紧盯江清寒。

　　江清寒却因着青毅的喊叫猛地回过神来，将凝固在莫邪身上的眼神收了回来，转而皱眉望向已经冲出去的青毅。

　　莫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抬眸冷冷地看着向他冲过来的青毅，犹如再看一个死人。

　　于此同时，一道树藤自莫邪身后的幕布中窜出，急速向前冲去，转眼间便到了青毅身前。

　　青毅反应过来，慌忙收剑抵挡。

　　“铛——”

　　树藤打在灵剑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只一瞬间，极品灵剑砰的一声从中断裂，树藤不做停歇，蹭的一下直直插入青毅胸口。

　　江清寒见状脸色大变，不是，这龙傲天来真的？不是没堕魔吗？怎么会这样？

　　“父亲！”

　　青芷惊呼一声，急急飞身而上。

　　于此同时，一道树藤随之从幕布中窜出，冲着青芷飞驰而去。

　　江清寒来不及细想，他不能让莫邪滥杀无辜，甩剑狠狠劈向那两条树藤。

　　“砰——”

　　树藤应声断裂，青芷接住受伤的青毅飞身落地，江清寒松了一口气。

　　“师尊，想救他们，救的过来吗？”

　　莫邪阴恻恻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江清寒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数千条树藤，同时从莫邪身后的幕布中窜出。

　　江清寒脸色大变，慌忙运起结界阻挡。

　　轰隆隆——

　　一道巨大的雷鸣闪电从天而降，结界瞬间应声破碎，江清寒闷嗑一声呕出一大口血来，身子一晃摔倒在地。

　　莫邪见状眉心一皱，手中灵果砰的一下捏碎了，回过神来，闭目扔了手中捏烂的灵果，再抬眸看向江清寒又恢复了之前冰冷的模样。

　　“莫邪，你住手，他们都是无辜的，要杀要刮......唔.......你冲着我来，算，算我求你了！”

　　江清寒说道一半，头疼欲死，但还是咬牙忍痛将他要说的话说完了。莫邪不能犯下弥天大错，否则他将来就无法回头了，他本来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生活逼迫他至此，不该再承受任何人的恶意。

　　莫邪闻声皱眉红眼狠狠地瞪着下面的江清寒，闭眼深呼吸，数千条树藤随之一顿，尽数收回，只留一条疾驰到江清寒身前。

　　“清寒，小心！”

　　青芷脸色大变，冲着江清寒疾呼。

　　江清寒头疼欲死，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咸鱼躺闭眼等死，早死早解脱。

　　结果那直如钢筋的树藤到了江清寒跟前却瞬间柔软弯曲，刷的一下卷起江清寒，蹭的一下缩了回去。

　　众人的视线下意识跟着看过去。

　　只见那巨大的树藤幕布突然包裹成一团，将卷入其中的江清寒吞噬，片刻后树藤散去归于山林，江清寒和莫邪已然无影无踪。

　　江清寒一被卷入那树藤中便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是在一间昏暗无光的小黑屋里，抬起酸软无力的手掐了自己一把，疼。

　　没死？怎么回事儿？莫非是龙傲天觉得痛痛快快给他一树藤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把他带回来关起来打算慢慢折磨死他？

　　江清寒正这么有的没的想着，小黑屋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他下意识扭头看去，皎洁的月光从门口投射进来，照亮门口成年龙傲天妖魅冷厉隐含杀气的俊脸。

　　龙傲天这是来取他小命了？凌迟、抽筋扒皮、还是剁成肉馅包包子喂狗......种种酷刑在脑中一一闪过，江清寒吓得心尖儿乱颤，瑟瑟发抖。

　　结果龙傲天转身端起一盆洗脚水走进来，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阴恻恻地邪魅狂狷道：“师尊，现在的我可有资格给你洗脚了？”

　　正准备舍生取义闭眼乖巧等死的江清寒：？？？

　　这是个什么死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