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146

  元皇后顿时慌不择路,她坚信侄女不会无缘无故的出事,婉容未说出的话让她瞬间有了方向:“长孙呢?长孙在哪里?”

  宫女吓得立即道:“长孙夫人一直按娘娘的指示念佛。”

  元皇后阴暗的冷笑:“她念佛,恐怕是诅咒雨熙早点死,来人!给本宫把元皇后(长孙夫人?)关入冷宫!”

  婉容此刻一点喜悦的表情也没有,她所有的荣耀都在主子身上,如今主子没了,长孙夫人死对她又有什么意义……

  白国内:

  最后一天慕容尊也走了,他在帮凤君蓝封印心源的力量时,旁敲侧击的问了小鼠和一剑的问题。

  只是凤君蓝什么都没说,一律回答不知道要不然就是没接触,不过对慕容尊找自己问消息,凤君蓝颇觉得有几分讽刺,自己很像个傻瓜?就等着被套消息吗?

  翌日慕容尊离开,看起来与来时并没有什么不妥;慕容关天欣慰的点点头,觉得他已经调整好心态:“皇启的事你多上心,长孙家族近期可能会让长孙临文清醒。”

  慕容尊并不意外,所以面上依然没有什么变化:“是吗?”然后没了下文……

  另一边,元夕夜行至周国境内时,刚好收到八百里加急,“皇甫夫人过逝,小世子出生,请元太子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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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袤无垠175各人

  元释听到这个消息,挥挥手让来人退下,对于本就预料到的结局,元释和元夕夜只是当听一句可有可无的废话。

  元释坐在车上,对皇甫的处置元释更倾向夕夜,胆敢在元国宫廷内存侥幸之心,夕夜的威严岂能让她如此挑衅?“皇甫家务必会再送一名夫人,你做好心理准备。”

  元夕夜靠在车上闭目养神,似乎没听到父亲的话。

  ……

  元国内,长孙临律已被关入冷宫,身边除了梅红没有一个伺候的下人,长孙临律并不意外现在的境遇,她在元国本就不受宠爱,之所以有人依然称她一声夫人完全是父皇的面子。

  如今皇甫夫人死了,如果皇后要对自己问罪,一个不受太子宠爱的女人下场不过如此,又有谁愿意跟来吃苦。

  梅红望着窗不避风,尘土漫屋的冷宫,心疼的看眼小姐:“夫人……”

  长孙临律却觉得风声清透无比,在哪里住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副皮囊的不同,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的结局:“收拾一下吧。”只是苦了没做过重活的梅红。

  梅红看着挽起衣袖的主子赶紧抢过小姐眼前的抹布,小姐是金贵之身怎么能做这种事:“奴婢来,夫人身子弱,还是奴婢伺候夫人。”说完已经端着盆出事。

  长孙临律压着尘土坐下,望着皇甫宫的方向无声的叹口气,死,何尝不是从这里的解脱,怪只怪她高估了自己的价值,生在帝王家,怎么就忘了,不可强求这句话,只是不知那个没了娘的孩子,将来会是怎样的下场。

  长孙临律用袖子轻拭桌上的尘土,一道沟壑露出桌子本来的色泽,长孙临律突然有些想家,她怕自己如皇甫一样离开时,来不及看看弟弟,来不及望一眼她念过的人……

  元国后宫因为皇甫夫人死,长孙夫人被囚禁瞬间冷清许多,每位太子殿的女人们都谨言慎行以防皇后将怒气牵连她们身上。

  可正殿嫔妃们则完全不一样了,她们没为元释生出儿子可也是元释宠过的女人,如见看着姐姐愁儿子的后宫当然是免不了冷嘲热讽:“姐姐辛苦了,平日里处理妹妹的事劳心劳力现在还要照顾世子,姐姐可别伤了身子。”

  “女子生产本就凶险,皇甫儿媳就这么去了姐姐也别伤心,怪就怪她没被姐姐宠爱的福分。”

  “世子果真乖巧,眉目间与其母有三分相似,可……别像他母亲一样福薄才好。”

  元皇后看着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们,表面上一样镇定,以为雨熙过逝她们的侄女外甥女就有希望承恩了吗?笑话,夕夜的脾气当娘的会不知道,想母凭子贵门都没有;这些女人们倒是提醒了自己,说不定雨熙过逝跟她们脱不了关系!

  元皇后雍容的看着她们,不可撼动的地位并没有养成元皇后目空一切的性情,恐怕这也是她能至今受元释宠爱的原因:“这件事主上回来自会处理,凡是参与了的,本宫定让主上给本宫个交代!”

  ……

  白小鼠近期在整理各类文献,无论是什么技术总有第一次被推广的时候,在第一次生产力大力向第二次生产力跨越的时候,有没有一次小规模的思想解放成了小鼠近期研究的中心。

  可是不知是白国的腾飞太慢,还是社会结构过于落后,白小鼠翻阅了所有的文献却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价值,除了每次政权的更迭都会发生战争,实在看不出思想解放的意义。

  白小鼠顿时无力的靠在龙椅上,觉得自己白瞎了,难道让她找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的资料。切之!怎么可能有。

  中国上下五千年,有文字记载时已经进入了封建社会,奴隶社会都是遥远的传说和猜测,更何况是技术不完善的公国,能抠出几本古书已经谢天谢地,还指望科技还原历史,坑谁呢?

  凤君蓝拿着折子进来,白小鼠这几日都在古楼,不知是因为和吴主冷战没回中宫还是她真的有事要忙:“找到有用的吗?”

  白小鼠踢开桌案上的资料,双腿没形象的放上面:“一无所获,对了,你在木系国时是不是经常看书有没有找到一些人类思想进步的东西?”

  凤君蓝有些懵:“你说的是向权利贵族挑战码?有过三次但是最后均被贵族镇压。”

  白小鼠奢望的看着他:“没有一次和平点的?”比如卓文君追夫、比如河东狮吼,这些都能反映一个时期人类意识的觉醒,尤其是河东狮吼简直是第一次妇女战争。

  凤君蓝为难了,但突然笑道:“白国官道算一个。”

  白小鼠耷拉下脑袋崩溃了,她突然想到了慕容尊,如果是慕容尊应该能找到更多这方面的资料,就算找不到他多少能第一时间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惜,与虎谋皮不是小鼠的作风。

  凤君蓝捡起散落的书籍放到桌上,蓝色的长发铺在银色的衣服上清新柔和,以凤君蓝此时的状态,似乎已经无法控制头发的色泽。

  白小鼠看着他蔚蓝的发丝,眼里渐渐蒙上一层阴影,君蓝心思纯良,木系国的时候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自己把他带出来就不该让他面临无法预知的危险,君蓝说到底比某些人们干净的透亮,她不愿心这层纯净的蓝有了乌黑的色泽。

  凤君蓝站起来摆弄着桌上的书籍,他看着满地的狼藉,犹豫了半天开口问:“你……是不是和一剑吵架了……”

  白小鼠本能的不悦,这些事不是君蓝的职责范围:“道听途说的话不用信。”

  凤君蓝低着头小心的整理着书,面上无一丝变化,不是他听来的而是谁都看的出来,凤君蓝本不想说,可晾着吴一剑对她有什么好处:“吴主已经……几日没睡……你该过去看看。”

  白小鼠不爽的瞬间靠椅子上:“别管他,你来做什么,折子放下就行了,他的事少操心。”

  凤君蓝觉得不妥,小鼠在这里呆着也几日未合眼,身体怎么吃得消:“我看他有意悔过,你不如去后宫看看……”

  白小鼠诧异的看向他。他今天怎么了,总绕着吴一剑说什么,平时可懒得提,莫非吴一剑恐吓他?君蓝不至于这么胆小;收买?君蓝没长贪财的细胞。

  凤君蓝被看的不自在,乖乖的低着头任白小鼠打量,他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多休息。

  白小鼠给君蓝面子,反正她找了这么多天也没发现什么:“行了,我一会回中宫。”

  凤君蓝松口气:“我让环儿做了些吃的过来,一会你吃点东西。”

  ……

  吴掌杀在白国呆的时间最长,但也该走了,总不能放着案子不接耗在吴一剑这里,一剑的路终归是要自己走下去。

  吴掌杀按安排,今天要向吴一剑辞行,可看着吴一剑不冷不热的态度吴掌杀又火大了,他努力压下自己的脾气才没对已婚的儿子手脚相向:“你和她怎么了?摆着一张臭脸不怕被人看了笑话!”

  吴一剑心里难受着呢哪有闲情管吴掌杀宠辱不惊的理论,何况以他的年龄学不来五六十的老谋深算:“我自己能处理。”

  吴掌杀很想说,处理个鬼。但想到自己走后他也认了,现在没人跟吴一剑抢,行不行就看他了,如果他自己不争气,挡不住小鼠娶小的,他有什么办法,只能和离。

  “行了,你好自为之,该做的做完,你愿意黯然神伤到什么时候是你的自由,我明天回吴国,你不用送了,我怕看到你忍不住给你两巴掌。”吴掌杀说完直接走了,所有为儿子能铺的路他已经尽心,接下来能不能守住是一剑的本事,如果真不幸输了,希望他那时候已经成年学会坦然而对。

  吴一剑何尝不明白父亲的用心,只是现在他有心无力,最近他想了很多,那天是他矫情了,小鼠的臭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跟她争什么主次的位置,自己这体型,她能跟自己就不错还想怎么样,难道因为自己有了优势所以开始要求了吗?

  吴一剑这几日都是如此安慰自己,可是真想到这些又觉得如此可笑,自尊与妥协、骄傲与感情、身份与地位让吴一剑觉得此刻的位置确实可笑,反而不如慕容尊和元夕夜活的潇洒,至少他们依然是他们。

  吴一剑赶紧打住跳脱的思想,把自己关房里念佛去了!他要不断的让想法压制住身份才不会觉得现在的他不像男人!

  小黑游走在吴一剑家里的屋梁上,看着跪在黄圃上的吴一剑,无奈的摇摇头,吴一剑此刻的坚持对小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小鼠的所作所为对吴一剑也不是厌弃,女人对男人呵斥几句发发脾气司空见惯,坏就坏在吴一剑没读过好老公守则、没见过二十一世纪解放的女人们。

  小黑看了吴一剑一会跳了出去,他们之前小鼠几乎没什么问题,她的思想工作不用做也是今天吵了明天忘,到是吴一剑,他恐怕要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次不会觉得身为男人太过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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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6 信念(1)

  白小鼠晚上没经通传便来了迎霞殿,白小鼠刚踏入殿内,善公公吓得抬腿要去禅房请吴主,白小鼠制止了他的举动,自己向禅房走去。

  吴一剑还在静思,这些在白小鼠眼里没有必要的坚持在吴一剑眼里永远厚如苍天。

  白小鼠推开房门,吴一剑庞大的存在让人忽略也难,可还是能看出比之往日衣服松了一些。

  吴一剑没有回头,声音疲惫的道:“下去吧,晚膳也撤了。”他想安静的想想以后的路。

  白小鼠靠在门边,看着他背影无奈的叹口气:“你想念到什么时候,吴国主明日离开你想这幅样子去送行,起来吧,我陪你去用膳。”

  吴一剑转过头,眼里的光彩却一点点的退去:“我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父皇的期盼。”

  白小鼠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事期盼个屁:“上次的事,我道歉,其实谁上谁下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已经上过了:“如果你要是不愿意没有下次了,出来吧,吃点东西?”

  吴一剑瞬间看向她,震惊得不知所措,什么事没有下次,难道。。。。。。吴一剑失望的垂下头,或许白小鼠嫌弃他不够好,吴一剑小心的捏着衣角道:“我知道了。。。。。。”

  白小鼠松了口气,总算还能沟通:“我在前面等你。”白小鼠说完自己走了。

  吴一剑看着她离开,顿时觉得自己更糟糕,他还在想什么妥协小鼠已经说不用了,吴一剑自嘲的一笑看来果然是自己杞人忧天。

  吴一剑扶着桌椅站起来,手刚放上去却因为压力过大翻到了一地香烛,吴一剑顿时一巴掌打在地上击碎了不愿面对的情况!

  小黄吓得赶紧躲到一边,小腿发颤的不敢接近他三米,动物的敏感告诉他,主人现在很生气。

  吴一剑立即压制住情绪,整理下跪皱的衣服向前殿走去。

  两人的饭局很安静,白小鼠偶然想起什么会说两句,脸上没有一丝牵强,那天的事他确实不在意了:“多吃点,你都瘦了。”

  吴一剑吃饭的手一僵,夹菜的动作立即少了,那句‘你都瘦了’如一根刺扎入了他心里。

  白小鼠顿时觉得气氛冷了几分,莫名的咬了口小包子,不知所以然的继续埋头吃。

  白小鼠这一晚没在迎霞殿就寝,在哪里睡不是睡,人家不愿意又不想做夫妻,于是白小鼠不勉强的回了中殿。

  吴一剑什么也没说进了练功房。

  翌日,吴掌杀归国,白小鼠喝吴一剑亲自去送。

  吴掌杀凌厉的看两人一眼,踏上了归国的旅程,此次十国聚首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

  周国和司徒国的赔偿购地,没有十国商议的那么简单归咎到每一处细节两国吵得面红耳赤。

  周国嫌弃司徒国给廉价土地,司徒国嫌弃周国把河道炸的面目全非,如若修复需要庞大的资金于是不愿交出多给的城池,两国又开始谋长的外交策略。

  白小鼠并不意外,凡涉及边疆问题如果没有更大的矛盾摆在眼前,基本没有半个世纪搞不定,就算搞定了将来也会被子孙骂卖地求荣,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

  白小鼠趁这个时间在完善自己国家的水利,实施与蓝图是两个根本不同的构想,原苏河上游的水利建设在开工前三天被迫停工,因为当地百姓认为此工程撼动了他们的地神!

  白小鼠那个无语呀,如果是赔偿问题、祖坟迁至、土地种植都好说,偏偏来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神不爽’难道让自己请神拜佛!

  朝堂之上,白小鼠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大臣,十分同情主席的遭遇:“地神是谁提出来的。”

  负责苏河上游的耶律大人赶紧出列:“具体不知道,说是该地县令请人卜卦问的。”

  白小鼠心想这个县令反政府吧!这种事情就是卜出来也要当做不知道,何况她早跟小鼠勘察过,在苏河上游设水利设施没有什么影响:“让他进京,我看看他是不是吃太饱了。”

  十日后,曲城县令牛大人出现在威严的朝堂上,牛国昌最初有些怕随后释然,他与名字不符是个瘦弱青年,跪在那里也许还不如吴一剑一条腿重。

  白小鼠靠在龙椅上,略带怒意的看着他希望尽快以天家的威严解决这件事:“听说你卜卦了,说说看地神什么个不高兴法!”白小鼠顿时把折子扔在他面前,眼里的不悦昭然若揭。

  牛国昌不傻,可他也不怕,他只是虔诚的叩拜:“皇上,依照我白国律法,但凡修建土木都要求神问卦,虽然可信度不高,但苏河上游向来风调雨顺,何必冒如此大的风险。”

  白小鼠大概知道她遇到什么人了,这种人才麻烦,杀了可惜、不杀碍眼,跟没事上书的魏征有的比,如果不是想落个贤君的名誉,李世民早把处处跟他废话的魏征杀了:“下游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

  牛国昌道:“下官迂腐,只知扫一屋,下官认为一屋定则天下定,下官不想至曲城百姓于不顾,请皇上责罚。”

  众大臣偷偷暗赞牛国昌敢说,当今主上从登基到现在可不是明君,牛国昌竟然敢对着干,难怪一路从兵部侍郎贬为一地县令。

  以白小鼠的行事个性该直接杀了立即开工,真理总归是真理,可小鼠现在的地位和身份,不容她放肆的形式,就算做做样子也该让对方心服口服,哎:“说的有道理,苏河上游是件大工程,你一个小小县令卜出的结果未免无法上达天庭,这样吧,吴主今日一起吃斋念佛诚恳侍奉天神,就由他亲自向天神问问,也好过你问那路野神,牛大人你说呢?”

  牛国昌无语了:“这。。。。。。”牛国昌睿智着呢,明显是皇上想动工:“主上,所谓天神视民如子都一视同仁,应该不会有误差。”总之就是不让盖,如果施工后续的官员暗斗、拉帮结派、征调物资一定会弄得曲城鸡犬不宁。

第一百七十三章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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