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V第一更

  池玉觉得过了十年,再看自家阿姐的情绪波动,仍然觉得十分有趣,但舒婵虽然死过一回,她的时间却只过了几个月,对于自己手把手教大的乖弟弟成了一个看起来就是个变态的流氓渣男这变化,却仿佛一头栽进了冰窟窿,发不出火还冻的人难受。

  ——他的这个念头,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她这时候也顾不得追究这事儿的旁枝末节了,只觉得极其荒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池玉挑眉道:“那是什么样的?”

  舒婵喃喃:“我说话,你都会听,你说会长大养我,会给我挣好多好多银子,买最好的宅子,一间屋子放置衣裳,一间屋子放置首饰,还要买全天下最漂亮的发带——”

  是了,这孩子无论什么年岁跟她说愿景,都只是说了她,没有跟村里其他孩子一样说过将来要娶什么媳妇,生几个孩子,她当时还以为是年纪小又读了书,对男女之事比其他毛孩子们知礼仪一些,更因为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夏朝人,对于婚姻观念跟封建朝代到底有出入,她竟到了池玉十五岁,还没给他说过男女之事。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池玉才把姐弟情谊理解成了男女之情呢?

  若是按照他刚刚所说,他这个念头,早该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就有了。

  罪过啊!

  且见他现在这样癫狂,舒婵个人觉得些许是因为池玉刚尝情爱之苦,她就一命呜呼成了刀下亡魂的缘故,俗话不是说的好吗?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或许就是因为她死在了他最好的记忆形象中,所以成了池玉心中的一点白月光。

  这孩子又是个倔的,说话有时候还毒蛇,暴躁的要命,恐怕也没将这事告知过其他人,所以这么多年憋着,憋着憋着就憋出毛病出来了。

  嗯,应该就是这样——舒婵边想边点头,十分自觉的为池玉刚刚失态的行为找理由:更何况,可能有人见他位高权重,查到了当年他跟自己在小山窝里的事情,特意找了人来试探他——这也不是不可能,天下奇葩事情那么多,没准就被自家可怜的娃遇上了。

  所以现在就犹如惊弓之鸟——觉得她是对手派来的仙人跳?

  池玉见她渐渐的露出思考神色,怕她识破破绽,想了一遍后道:“你继续说,我还是有心情跟你耗下去的,毕竟,学我家阿婵学这么一整套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凑过头去,有些恶劣的笑起来:“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阿婵这事的,别的人上门只来认亲,你们却好,一上来竟敢用‘舒婵’这个名字勾引我——怎么,现在将我勾来了,却又想不认账了?”

  他歪着头,“其实,我多年不娶妻,我家后院,还缺你这么一位明面上的夫人,将你娶回去堵住别人的嘴,也是不错的。”

  舒婵听见这话突然汗毛竖起!

  没错,她现在穿进这具身体里,连舒茂让她跪下都没能力反抗,要是这个小混账要娶她,她根本反抗不了!

  细思极恐,她只得耐着性子跟池玉道:“阿玉,我真的是你阿姐。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是要跟你说清楚的,我这辈子,只把你当弟弟,没有别的意思,你现在还小,还没遇见过别的女人,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你才有这种错觉,我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将来要跟你共度余生的有其他人——”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池玉又暴躁了,狠狠将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一砸:“你以为你是谁!阿婵喜不喜欢我,轮不到你来说!”

  然后一个翻身,从窗户口出了去,几个身影闪烁,便消失在了夜色间。

  但这番响动总算引起了荷藕的注意,她急急进来,见茶杯滚在地上,茶水溅的到处都是,不安道:“大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奴婢,你说话啊。”

  舒婵愣愣抬头,啊了一声,突然双手捂脸倒在床上痛苦□□:这他么叫个什么事啊!

  天皇老爷在上,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在穿越之前好好学学幼师这个职业,多看几本青少年心理健康——对了,还要多锻炼身体,在死的时候撑住那口气,跟他说一句:阿姐就是浮云,老婆才是真理!

  都怪那强盗插刀太狠,让她什么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否则按照自己的尿性,怎么的也要拉着他的手唠唠将来成家立业后带着孙子去她坟前拜拜的后事啊。

  ——哎,现在这可怎么办啊!

  ***

  另一边,抱着坛酒的池玉从跃出了舒府的墙就边走边哭——没错,压抑着的,哭的极其厉害。

  就这么一路哭回了池府。

  被舒婵最后那句“不喜欢你”刺激的。

  最后回了池府,依旧止不住眼泪,他觉得心痛。

  十年了,幻想过无数回阿姐会喜欢自己这事,终于在今天破灭了。

  他好似又回到了刚被舒婵捡回去的那个时候,面上叫嚷的厉害,喊打喊杀的,但是心里却十分害怕,有时候晚上躲着舒婵在被子里偷偷掉金豆子,又怕早上起来被发现眼睛是肿的,便翻过身去用身体盖住被子,以为这样就能暖被了,然后将有热度的一面对着眼睛敷,希望能有点用,要是有时候忍不住依旧掉眼泪水,就撅着嘴一边哭一边颤抖着嘴唇往上方眼睛处吹气——

  第二天他总能以最好的状态和笑脸迎接舒婵。

  这样的事情,他快有十几年没干过了,但是今日不知道怎的,在眼泪水掉进嘴巴里后,竟然条件反射性的想撅起嘴巴往眼睛边吹气——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然后哭的更厉害了,压着声音抽抽,捧着酒坛子喝了一口,又吐出去,呸,咸的。

  白姜进门的时候,就见着这么一副‘惨绝人寰’的场景,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池玉?

  他用扇子戳了戳趴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的男人:“——你,你谁啊?”

  池玉翻了一个身,没说话,继续哭。

  白姜纳闷了:“你爹早死了啊,你哭丧干什么?”

  池玉将酒坛子扔过去,砸在地上,溅了白姜一身酒水,惹得白姜上跳下串:“你干什么啊,啊,我好心来看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他不说还好,说了池玉就更觉得他惹人嫌,站起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养身处优的白姜被打的转了一个圈,捂着颤抖的肚皮叫唤:“你打我干什么,你这是殴打储君!”

  池玉继续上前挥拳,白姜立刻回手,两人在屋子里打了起来,屋外的侍卫,尤其以太子府的侍卫为主,纷纷肃穆而待,侍卫首领头头七级更是焦心,握着刀在身侧,不知道要不要相帮。

  正在此时,池玉的心腹从侧门进了屋,目不斜视,恭敬的对着扭打成一团的两人道:“小人木齐,拜见太子。”

  然后朝池玉道:“大人,您让我们盯的人有动静了。”

  池玉停了手,白姜躲在一边忙问:“什么人?”

  木齐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池玉,见他没说什么话,便对着白姜道:“前些日子,大人让我等看紧了刚升至京都京兆尹的舒大人,这些日子得到内部情报,他这几日攀上了于国公家的管事,这些日子经常请这位管事的去怡红楼吃茶,平日里到了宵禁时刻都是直接回去,今日却留在了怡红楼里。”

  这些日子,那些日子的说了一大通,将白姜说的直愣,最后不耐烦道:“这京兆尹犯了什么事啊?”

  池玉却没搭话,想了想,往外走去:“你们不必跟着来了。”

  白姜突然来了兴趣,噔噔噔跟上去,道:“怎么,你跟那京兆尹有仇啊?”

  池玉没说话,只一顾劲的往外走。

  白姜只好转了话题,道:“你刚刚为什么打我呀?快看看,刚刚乱的很,有没有把我的脸给弄破了?明儿个晚上,我可是要跟父皇吃饭的。”

  池玉看了一眼,鄙夷道:“没有。”

  白姜也笑嘻嘻回他:“我也是顾着你的脸没下手,不然你的脸要是破了,宇阳那小丫头可是要心疼的,没的把我怪罪了。”

  池玉冷冷地朝他看去,白姜立刻闭了嘴,但转瞬间又笑开了,拍着他的肩膀道:“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你我一同长大,现在我都成家了,儿子都有了好几个,你却还是光棍一条——怎么的,是不是不行啊?不行就跟哥哥说,不论是虎/鞭还是鹿/鞭,只要你受得住,要多少我都给你找来。”

  ——不会真为了舒婵阿姐你这辈子都不娶了吧?

  不行。自己必须得帮他一把。

  白姜继续挤眉弄眼:“那就是你眼光高要求多,没有心仪的?我可告诉你了啊,宇阳你要是看不上,那整个京城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了。”

  池玉摇摇头:“不喜欢,不要再提。”

  白姜摇着扇子:“行,行,行,那我就跳出京都这个圈子,帮你看看其他省州的姑娘有没有配得上你的。”

  两人一前一后往怡红楼赶,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

  舒老夫人看着林妈妈一张一合的嘴半晌没回过神来,她觉得口中有些干,倒了一大杯水下去才到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个畜生,他,他真的这几天都在跟于国公家的管事一起喝花酒?”

  林妈妈哪敢骗舒老夫人,着急道:“这是我家那口子亲自去看的,必然是没有错,且今日老爷一直没回家,想必是宿在那怡红楼里了,这可怎么办呀?”

  舒老夫人面色冷俊:“什么怎么办?他被抓了才好呢,这畜生,肯定是还打着将阿婵送与于国公家做小妾的主意,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出来?”

  舒老夫人缓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不能倒下,于是继续问道:“你再跟我说说,你家那口子去查那于国公家的小儿子,查的怎么样了?”

  林妈妈过去给舒老夫人捶腿:“听说是家里的小儿子,所以宠了些,且学业不差,送进了冀州有名的学院里面。”

  她看了看说舒夫人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但坊间传闻,这位小公子却为人十分霸道,听说常做些欺男霸女的纨绔事儿,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

  舒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见林妈妈说话间有些踌躇不安,又拍拍她的手道:“你尽管说,我知道分寸。”

  林妈妈继续道:“我家那口子还打听到,他有几个通房,而且去年还闹出了跟一位戏子的风流韵事,听说那戏子还跟他生了一个孩子,被养在外头,后来于国公夫人知道了这事,就带人将这孩子给送到了庄子上,顺道把那个戏子给打死了,于公子这才死了心,却埋怨上了于国公夫人。”

  舒老夫人大怒:“这样的人家是去得的么?这样的人家就是有滔天的富贵也不能送女儿进去啊,这要是将女儿送进去了,就是丧良心。”

  林妈妈知道她这是在骂舒茂,也不接话,待她怒气消了一些,才道:“这事儿听说贵人圈里都知道,所以好人家的女儿都不愿意嫁给他,怕被人说是高攀他家,卖女求荣,但身份低的姑娘家,他们又不愿意。”

  “特别是于国公夫人,更觉得自己的小儿子是文曲公降世,除了公主,谁都配不上,这两年耽误下来,于公子快十八了,还没定下亲事,对外只说要先考个功名之后再谈婚论嫁。”

  林妈妈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偏偏看上了咱们家的大姑娘,这事幸亏没有露出风去,但奴婢觉得,大老爷这么频繁的跟于国公家的管事接触,不难有人看出因果,到时候坏了名声,说到底,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咱家大姑娘。”

  舒老夫人冷哼一声:“无利不起早,若单是为了一个妾室,他还不见得这么讨好一个管事,必然是想通过这管事跟那位少爷搭上话。”

  “你能查到的事情,他肯定也查到了,知道于国公家这位小少爷跟于国公夫人不和,没准能借着这事,从中作梗,迫使与国公夫人同意这门婚事,让阿婵嫁进于国公家,他好跟于国公结成姻亲。”

  “他也不想想,阿婵这样嫁进去,有谁会看得起她?有这样一个父亲在,她能有好日子过吗?”

  舒老夫人断然道:“不行,这事儿我坚决不能答应。”

  她得想想,还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

  怡红楼里,舒茂满面笑意的送于管事出门,然后回屋,搂了新得的骄宠儿笑道:“今儿你可功不可没,我留了他那么多回都没留他下来,你竟然能找来完完全全符合他心意的丫头——”

  他亲了亲美人儿的额头:“自从遇见了你,我就好事不断——要不,我在外面置所宅子?”

  那女儿娇笑道:“瞧爷说的什么话?能帮着爷,也是牡丹的福气了。”

  她倒没说要不要去外面宅子,这话多少人跟她说过,甚至还有人许过她正室之位呢,不都是空话吗?

  于是跳过这个话题解释道:“但凡是人,都有弱点,都有喜好,而色这一字,却都包含在“喜好”里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俱是看人脸色吃饭,那位爷都来好几天了,若再是看不出他好哪一口,奴奴怎么还有脸收爷您的银子呢?”

  舒茂闻音知意,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银票塞进美人的胸/口/衣裳处,道:“可够?”

  那美人正要说话,却突然觉得后脑勺一痛,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舒茂被吓得将人直直推了出去,然后发现眼前一黑,嘴巴也被人塞了布捂住,心道不好,自己这绝对是被盯上了。

  他应该是被人套了麻袋,有两双脚不住地往他身上踢,能感觉的出来是练家子,又狠又毒,舒茂觉得自己的肝肺都要被打出来了,他想求饶求救,嘴巴里却发出呜呜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救命啊。

  ——谁来救救他!

  他的眼睛被打了一拳,很快,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有人说:“要不直接把他阉了得了——”

  另外一个轻轻嗯了一声。

  舒茂只觉下身一凉,一股风已经带了过来,他一声闷哼,知道子孙根是保不住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晕之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青姨娘那肚子里可一定要是个儿子啊!

  ***

  翌日清晨,舒老夫人早早的起来,让林妈妈把舒婵和舒媛都叫来了寿安堂,拿了好几盒首饰出来让她俩人选:“明日便要去齐府做客了,别人礼让与我们,我们也不能失礼于他人,你们要好好的跟齐家的小姐们相处,切不可多生事端。”

  “这是我成婚时你们□□母给我的嫁妆,后来一直没用的上,你们自己去挑选一副,明日里搭配了衣裳,一起跟我去齐府吧。”

  林妈妈捧着一个首饰盒子走上前来,舒婵看过去,只见盒子里的首饰俱都精致小巧,不是那种光彩绚丽夺人眼目的,但保管点缀在头发间能是点睛之笔,舒婵有些感动:这些东西绝对是价值不菲,且她也能猜得到几分,这是要带她两去齐家,请齐老夫人帮忙给她两找婆家。

  虽然舒婵根本不愿嫁人,昨日还将“感动大夏寻弟记”升级成了“含辛茹苦养大的弟弟想娶我怎么办”这个世纪难题上来,且舒媛又是即将做皇的女人,但是现在舒老夫人不知道啊,她必然是被王氏和舒茂这么一弄,也着急了,怕耽误了给两人定亲——毕竟前些日子,舒老夫人还不急不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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