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黄桃视频还是有本事的。姜瑶原本以为出了个杀人犯，《我是大明星》是凉透了；没想到才过了几天, 制作组就又传来消息：直播重新启动, 林雨涵的位置由徐艺璇来顶替，之前所有播放值统统清零，原本的十二期节目改成八期, 女主角的位置由后面四期播放值决定, 甚至连直播时间都改到了晚上。
姜瑶：……
“哦。”
“就差最后四期了, 录完就行了。”林江只能这么安慰姜瑶了, “一开始也是冲着这节目说不准就能让你出头才签的。但是你现在都要出头了，拿不拿这个第一没关系了。你也不缺一个网剧女主。”他掂了掂收到的厚厚的剧本，蒙尘明珠被擦去了灰尘，开始散发除了自己的光芒。
“哇，什么时候起我都有这个底气说这种话啦？”姜瑶夸张道，她不过是演了个小成本的电影女主，哪里就能夸下这种海口了？何况她向来是个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的性子。既然都参加比赛了, 那肯定得抱着拿第一的心思去啊, 不然干嘛要参加？
林江自己心里头有些想法，但是没什么证据, 加上他也不愿打击姜瑶，也就没把话说出来，只让她放心：“回来肯定有剧本让你挑。不过张导那电影可能是出了点什么变故，拍摄要往后延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嗯, 知道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信儿，姜瑶心里也有数了。
“对了你记得提前请假，我给你接了个通告。”
“知道了。”
既然直播又重新开了，姜瑶就要想辙播啥。她想来想去，没啥好主意，干脆直接发微博问粉丝了。
姜瑶：你们直播想看啥？
底下粉丝一大堆说要看婉月。
《女将为后》是边拍边播，每周的剧集都是现剪的。虽说婉月已经走了，但是观众喜欢，剪辑师就把之前姜瑶拍了却没用的片段隔三差五的剧里放一段——不得不说这剪辑师是个有技术的，每次放的片段都能正好瘙中观众的痒处又不会让人觉得厌烦腻味。
也是因为这个，即使姜瑶这都杀青半个月了，观众们的婉月ptsd还没好，时不时就有人要跑到姜瑶微博下哀嚎一下编剧不人道。
姜瑶偶尔上次微博看了还挺感慨，对于演员来说果然最重要的还是角色啊！
只不过真让她装成婉月来直播那肯定不行，那就是崩人设了——婉月的人设。
想了想，她拍拍桌子，直播吃火锅。
“瑶瑶姐，你的人设？”仙女可以直播吃火锅么？
“没事，现在吃货人设还挺火的。”姜瑶咽了咽口水，什么人设不人设，她就是太馋这一口了。
虽说之前的数据清零了，但姜瑶还是六人中最有姓名的，因此直播数据依旧领先。
只是吃吃喝喝播到一半，正是气氛好的时候，突然有一大批不明生物闯进直播间，用造谣弹幕和污言秽语刷屏。
张小茹看着满屏的“金主”、“小三”、“二奶”和各种脏字气得手都抖。她是房管自然是能封号删弹幕的，但是这群人刷的太厉害，张小茹一个人删根本来不及！
姜瑶的粉丝看不过去肯定是要跟这群神经病撕的，但许多因婉月而对姜瑶有好感的路人粉见到弹幕这样的乌烟瘴气早就吓走了，说不定还真信了几分谣言，心里厌恶了姜瑶。
不得不说这出息
姜瑶一边吃也一边看着弹幕呢，眼见着原来满屏的“哈哈哈”、“深夜放毒”、“我喜欢吃毛肚！”这类的弹幕，全变成了撕逼，当下放了筷子：“弹幕不用删不用关。”
她对外一直是温婉可人清纯如水的形象，加上又演了个孱弱的婉月，粉丝也好、大众也好都以为她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可她沉下脸来还真有几分气势。
不过这时候都没人把她的话当回事，粉丝还心疼姜瑶被人泼了污水。一个个都说：“瑶瑶你关了弹幕吧！别气了！”还有大骂水军无耻的——这样整齐的txt不是水军就有鬼了。
“黄桃直播是可以查到谁发的弹幕吧？”姜瑶冷笑，“从账号查到服务器，从服务器追踪到公司，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些弹幕是谁发的！”说实话，这话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现在的水军基本上都用的是境外的服务器，追踪难度非常大。
可观众们却不知道这一点，对姜瑶的正面扛倒是预料之外。这表现看着可不像是娇弱可人的小仙女啊？不过正面扛也说明了这姑娘不心虚！
“真找到了，列位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如果拿不出证据……”姜瑶冷笑，直接把铁勺子给捏弯了。
一旁的张小茹看了心里一惊，瑶瑶姐，你的人设！
姜瑶的粉丝也惊了，说好的清纯小仙女呢？现在的小仙女都这么大力气么？
姜瑶这话说出去，水军弹幕还是没停，还在刷txt。她心中一沉，心说这家水军公司不是用的境外服务器才这么嚣张吧？那她刚刚的话可真就成了吹牛了。
火锅带来了愉悦被水军毁的一干二净，但是有错的是人，吃的又有什么错呢？
将各色食材当成水军，一口一块狠狠地嚼碎吞下去，姜瑶满肚子的火气都散了不少——还好这时直播已经结束了，不然粉丝看到姜瑶这“面目狰狞”的样子怕是要脱粉了。
“小茹你也跟着一起吃。”
“瑶瑶姐，你现在还吃得下么？”张小茹愁的不行，“这大话说出去了，实现不了怎么行？”
姜瑶摇了摇筷子：“这你就不懂了，真假先要摆个态度出来，真成了默认，那就糟了。”
张小茹眨眨眼。
“先不说水军用的是不是境外服务器，就说用的不是境外服务器，而是国内的，那公司就会帮我告水军公司么？”姜瑶咬着筷子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们只会觉得我小题大做。”好多大明星被水军骂了都不说什么呢，她一个透明哪里来的那么多要求？
“瑶瑶姐，你……”张小茹惊讶地张大了嘴，平日里她见林江说什么姜瑶都说好，每天也只是埋头拍戏而已，她还以为姜瑶什么都不知道呢！
姜瑶愉快的往张小茹嘴里塞了一个温度适中的小香肠：“我又不是傻子。”哪怕是心里再不甘，有的事情当下就是只能算了。
当然了表态还是要表态的，不然那盆污水怕是要结结实实扣在自己头上了，另外：“这本账我记到小本本上了，总有一天我要他们还回来！”
最后一筷子魔芋豆腐进嘴，林江的电话便飙了过来。
“林哥……嗝，那啥我不是故意的。”姜瑶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林江头一次没有理会细枝末节，而是开门见山道：“我准备离职了，你呢？怎么说？是要继续待在寻梦还是跟我出去？”
“当然是跟着你啊！”姜瑶早就在心里想过这事儿了，之前就跟林江说过，现在更一丝犹豫都没有，“能带着小茹一起走么？”
“那你要问问小茹愿不愿意走。”姜瑶的约只剩下两个月，张小茹更合同工，真要想走了，说走就能走。
姜瑶看看张小茹，那意思，你愿不愿意跟我们出去？
张小茹隐隐约约听到了林江的话，立刻道：“林哥我跟你们共进退！”
她在姜瑶这里待得很开心。姜瑶待人好、脾气也好还省心，林哥虽然脾气坏，却也不是寡恩刻薄的，还会教她很多东西。在这里不管干活累不累，可心里是舒服的，真要换了老板，她还真不一定能习惯。
“行，那具体的我们见面说，通告日你正常回来。”
“哦哦好的。”姜瑶刚说完，林江就挂了电话。
姜瑶跟张小茹面面相觑，姜瑶忍不住说：“小茹，你说，林哥知不知道我被骂了啊？”
“我觉得应该是不知道……”张小茹挠头，如果林哥知道了肯定不是这个反应。
“我之前说起这事的时候林哥不还说要要考虑考虑的嘛？怎么突然说走就走啊？”姜瑶百思不得其解。
林江从来都是谋而后动的人，冲动离职并不符合他的习惯。
然而他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寻梦总裁蒋建明直接让他把羊将姜瑶交给别人带。
林江一听傻眼了，想要跟老板沟通同通，老板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白蔷抢走了、赵沫抢走了、李悠悠抢走了、李薇抢走了，现在连姜瑶也要抢！
特么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捏？姜瑶这才刚刚走出第一步就想来摘果子了，也不看看这锅子愿不愿意被他摘！
林江冷笑，不要怪他刻薄嘴毒，蒋建明这个德行，别说二十年了，就是一百年、一万年，寻梦都发展不起来！
不是看他软是好捏么？他这次不教他们个乖他就不信林！
九月了，秋风渐渐地起了。
又是一个多事之秋。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