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最原始版本的开车的小伙伴把上一章结尾重新看一遍哈,我加了内容,因为之前把车删了字数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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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中秋快乐!

  可裴乐山在公司算是彻底混不下去了, 收拾东西呆在家里, 整天怀疑是裴行简在背后出手搞他,一门心思钻研怎么报复回去。

  裴乐山落马后,裴行简之前推荐的刘经理走马上任, 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对裴乐山留下的部署一顿整肃, 将人员明里暗里换成了自己人, 这才罢休。

  这天, 刘经理有工作上的事需要找裴乐海询问, 他站在门口,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

  他轻呀了声:“裴总也在。”

  裴行简坐在单人沙发上,朝他点了点头:“刘经理。”

  裴乐山看向刘经理, 眼神意味深长:“小刘, 你可得好好谢谢裴总,要努力工作报答裴总对你的信任才行。”

  刘经理点头笑:“那是自然。”

  裴行简失笑:“刘经理是大伯推荐的人才,归根到底,刘经理应该好好感谢大伯的知遇之恩,努力工作,莫忘初心。”

  说到莫忘初心,他加重了语气。刘经理从始至终都不是他的人, 裴乐海才是他的靠山。

  裴行简想拉拢裴乐海,而裴乐海想要他的诚意,所谓诚意便是把他的人推上项目负责人的位置。

  可怜裴乐山拿裴乐海当亲哥,因为受贿一事还对裴乐海感恩戴德, 却不知道拉他于火海的人,才是真正要推他入死地的人。

  在利益面前,裴家人真的会有感情吗?

  裴行简低头扯了扯唇,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裴家教会他的:善良无教义,只有丢掉良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裴行简将办公室交给裴乐海和刘经理,起身离开。他坐电梯往楼下去,电梯在15楼时停下,先听到咋咋呼呼的说话声,才见人影走进电梯。

  裴和扯着领口,刚说完一句“好烦”,就见面前缓缓打开的电梯门露出了裴行简的笑脸。

  他瞬间哑住:“……”

  好一会儿,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整理着装。

  裴行简好笑地看他:“进不进来?不进来就站远点。”

  裴和梗着脖子,两脚踏进电梯:“进,怎么不进。”

  他还怕裴行简了不成。

  电梯“叮”一声到一楼,裴和默默比裴行简往前跨一步,像即将要进行百米冲刺的运动员,势必要在枪响之前第一个冲出去。

  门一开,他刷地冲了出去,他还装模作样地回头看了眼,脸上闪过一抹小得意,似乎在出电梯这件事上赢过裴行简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裴行简本来心情抑郁,看到裴和的一系列表现,直接被这个蠢玩意给逗笑了。

  如果说裴家至少有一个人不唯利是图,那八成是裴和。

  可能不是他不想,而是智商是硬伤,连曲振当初能把他唬得一愣一愣,可见智商上的降维打击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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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和刚出公司,碰到心腹迎面走来,他停下脚步:“蒋峰,你这是打哪儿回来?”

  蒋峰说:“刚从外面讨论项目细节回来。”

  裴和当即眼神露出欣慰,伸手拍了拍蒋峰的肩:“好好努力,我姐手下过段日子有个好位置会空出来,到时候我让你去那儿培养培养。”

  蒋峰露出笑:“谢谢裴总。”

  裴和不在意地摆摆手:“醒了,你先去忙吧。”

  他说完,阔步离开。

  蒋峰站在原地,半晌,他回头看向裴和离去的背影,脸上早已笑容全无,甚至隐约可见讥讽。

  裴和驾车离开公司,他漫无目的又心烦意乱的在街上飘荡,直到半个小时过去,他终于鼓足勇气,调转车头往反方向开去。

  车在一处高档小区的停车场停下,裴和下车,按照记忆里的路线一路走去。他在其中一栋的26楼停下,看着门铃,紧张得出了一身热汗,他颤颤巍巍伸手,又犹豫不决地收手,再伸、再收,始终不能下定决心。最后,他干脆眼睛一闭,伸手狂按门铃,挣扎的表情像要破釜沉舟。

  没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先是酒味扑面而来。男人头发乱糟糟地没有打理,胡子看上去蓄了有一段时候,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颓靡的气息,直到开口才勉强能从声音听出来,这人居然是几个月前还风度翩翩的曲振!

  曲振满眼通红,他努力看清来人,扯扯嘴角冷笑:“你来干什么?”

  裴和一紧张就会控制不住地手抖,他此刻手抖得像马达:“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我就……”

  话没说完,已经被曲振打断:“你算什么东西,打电话来我就得接?”

  “再说了,我们现在有关系吗?”曲振逐渐清醒的目光里带上恨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姐已经和那个破画家好上了。”

  说起这个,裴和实打实头疼,如果说别的他还能解释两句,他姐和他请来打算对付裴行简的画家好上了这事他是真的没法说。裴和着急的不知道该从哪开口,虽然他妈瞧不上曲振,他姐也和曲振分手了,但是他和曲振朋友一场,实在不忍心看到他现在堕落成这个模样。

  曲振看着裴和的模样,只觉得假惺惺,他们裴家有几个人是好东西?看着人模人样,尽是牛鬼蛇神,裴和从小生长于其中,又怎么会例外。

  曲振冷笑:“裴和你别装了,我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好你在这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表面上跟我亲近,实际上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你们这种家财万贯的海三代,又怎么和我们这种小县城里来的人交心。”

  裴和极其反感他的言论:“曲振你他.妈在说什么,你公司想上市,难道不是我偷拿了五千万出来帮你?”

  曲振:“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公司上市了吗?没有,破产了!”

  说着,曲振又笑了:“反正公司是你家的,你拿这点钱出来,你妈不可能见死不救,对你来说根本无足轻重。所以,你根本就是想拿钱来羞辱我,你想向我证明,像我这种出身的,万事俱备也不会成功。”

  裴和被他气笑了,曲振脑子里都是酒吗?从哪得出来了这么蛮不讲理的结论。

  他忍着气:“你说我瞧不起你,那你说说,我哪儿瞧不起你了?”

  曲振也边气边笑:“你姐亲口说的。你们这种出身的人,圈子早就固化,她让我不要带着你乱来,也不要跟着你乱来,你只是心血来潮想看看草根的创业史而已。”

  裴和没想到,曲振对他的偏见居然是来自裴煦。他从来没有这种意思,为什么裴煦要在曲振面前这么抹黑他?

  裴和想不明白,门里面的曲振见他没动静,以为他心虚,冷笑一声将门重重关上。裴和在原地站着,半晌时间过去,他猝然转身下楼,动作又急又快,他一定要去问问裴煦,为什么要在曲振面前这么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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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叮咚。

  门铃响得又急又快,悠悠传来一阵脚步声,裴煦步子迈得从容优雅,比起孙怡的雍容,她更强势三分。

  “你怎么来了?”裴煦问。

  见门外人没动,她主动侧身:“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裴和依然不动,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裴煦。裴煦抬了抬眼:“要是没事我就关门了。”

  她伸手打算将门合上,刚推一半,被裴和一手拦住,他甚至眼底发红:“姐,你没有和曲振说,我瞧不起他,对不对?”

  裴煦一怔,裴和垂着头,喊道:“对不对!”

  裴煦:“……”

  “对,我说了。”

  她就这么承认了,轻飘飘地承认了,脸上毫无愧疚之色。

  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知不知道他是真心拿曲振当好兄弟?……还有好多疑问,裴和都不想问了,他突然觉得自己陷进莫大的失望之中,他想找个地方静静。

  临走之前,裴和只是望着裴煦的眼睛:“你跟妈越来越像了。”

  以前裴和小时候回滨城老家过暑假,一般是孙怡亲自送他,当天去当天走,那时的小小姐弟俩会聚在一起吐槽妈妈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还说,长大后绝对不要成为和妈妈一样的人。

  裴和坐在驾驶座,头抵着方向盘,右手用力地捶在方向盘上发泄,他想不明白,一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好一会儿过去,幽闭的车厢里响起他的手机铃声,裴和本不想接,可余光扫过去,居然是曲振打来的。

  曲振让裴和去一趟他家。

  裴和放下手机,收拾了下心情,往曲振家小区的方向开车离去。

  楼上。

  裴煦关上门,脸上不辨喜怒,她从容地走到吧台前坐下,倒满一杯威士忌,表情终于露出淡漠。

  江飞帆开门进来,一眼便看到裴煦的背影,她明明坐在一盏暖黄色的光下,却感觉是坐在一片孤独里。

  裴煦的秘书告诉他,裴煦发烧了还不肯去医院,他打她电话,她又不接,他这才来了。

  “你怎么来了?”裴煦回头看他一眼。

  “你秘书说你发烧了,拜托我过来看看。”江飞帆走到吧台前,将药放在桌上:“你跟裴和吵架了?”

  他上来时看到裴和正怒气冲冲往外走,进来后裴煦又是这幅样子,应该是姐弟俩起冲突了。

  裴煦打他朝这边走来时就一直盯着他,听江飞帆这么问,她笑:“是啊,弟弟长大了。”

  她眼神悠远,脸上带着笑,似乎回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他小时候很听话,我们住在两个城市不大见面,每次一见面,他都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在我后面。”

  后来长大了,裴和就变了。

  她不相信弟弟是被利欲迷花了眼,一定是被人带坏了。

  那段时间她想摆脱孙怡的控制,随便找了个她看不上的曲振来充当挡箭牌。后来裴煦发现,曲振跟裴和越走越近了,连带着曲振身上让她厌恶的算计感和市侩敢也传染到了裴和身上。

  她不是没有好心告诉过曲振,离她弟弟远点,他偏偏不信。

  那时候裴行简和俞箴结婚没多久,成天挂在新闻上。裴煦想找个人来试试水,又刚好想一脚踢开曲振,所以她故意挑拨两人的关系,又激化曲振跟孙怡的关系。曲振成功欲这么强的男人不会轻易放开裴家这颗大树,他一定会想办法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正处于风头上的裴行简夫妻,无疑是他向孙怡投诚的最好。

  曲振确实如她所料的动手了,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林思倩在节奏公司上市的节骨眼上会提出离婚。

  也好,即试探了裴行简,也更加能顺理成章的把曲振给踹了。

  只是没想到,她的蠢弟弟居然这么重感情,直到现在都没走出来。

  也不知道替了谁。

  裴煦仰头,杯中威士忌一饮而尽。

  江飞帆皱眉:“你怎么这么爱喝酒。”

  裴煦顶他:“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江飞帆一噎,别过头没看她,却也没再顶回去。

  他认识裴煦这些日子,裴煦不仅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他也从来没见过裴煦对别人说重话。

  江飞帆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坐在裴煦对面,看着喝。他以为裴煦会喝到醉才罢休,没想到裴煦喝完第二杯就撂了杯子,她将杯子随手冲干净放回原位:“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

  江飞帆顿了顿,如实说:“我以为你要‘一醉解千愁’。”

  裴煦被他这话逗笑:“只能愁更愁。有这时间在这悲春伤秋,不如把事情做完,什么愁都没了。”

  看来自律又永远目视远方的裴煦回来了。

  江飞帆没说话,扯唇笑了笑。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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