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笼中3

　　赵希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人的交谈，期望能听出点什么。她见过的人的声音她记得，直升机上有噪音，细微声音她听不到，但交谈声是清楚的。

　　a说，“这批人数够了，回去就开始计划，这次还不行的话上面说老板要我们上。”

　　b“啧”了声说，“以为人很容易找啊？要求那么高，能听话能打就行了嘛，还要智商……”

　　a说，“严教授把药又改良了，就是陆教授的技术问题不知增进了没，希望这次能成功，不然下一批就在我们保全队挑人。”

　　c犹疑着问，“这……当真？不是开玩笑？”

　　a一本正经问，“我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然后就没说话了，大概心中都在琢磨。之后说的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赵希一直竖着耳朵听，但没能听到她想知道的。心里不上不下，又是着急又是不安，连呼吸都轻轻的。

　　不知过了多久，在直升机巨大的风浪中赵希被人扯着手臂推了下来。她站在“呼呼”寒风中冷得鸡皮疙瘩和鼻涕直泛。

　　四周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多度，她穿的衣服御寒效果不佳，直升机掀起的猛风让她情不自禁微弯了腰。

　　这时她又被人扯着走了几步，耳朵里全是直升机螺旋桨超大“嗒嗒”声，听不到其它声音，她就判断不了现在是在何处。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远就那么直接升空飞走了，看来是目的地到了。

　　这时她头上的黑布被人一下掀开，她适应不了光线下意识侧头眯了眼。

　　然后马上抬头注意周围，四周有很多人，有男有女。她们三三两两散落在高高的围墙里，或坐或站。但是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好奇的、探究的、冷漠的、欲念的。

　　她转头正好看见她旁边一个高大男人被a掀起了头罩。她心里微惊了下，是他……是那个流浪汉，他竟然也被捉了。

　　但无论怎么说，能在绝地看见半个“熟人”，赵希情不自禁向着他走了半步，想说话但嘴被封着，她真的挺意外的。

　　彭与微眯着眼阴沉看过四周，看了一眼紧紧盯着他的赵希，想了下，缓缓点了下头。

　　赵希眼里微微发出亮光，突然有了点希望，他还记得她，太好了。

　　a把彭与嘴上的胶布撕了，抬手指了指高处城墙十米一个的警卫室说，“彭与，你看那些，那些人手上都有枪，他们日夜把守这里。”

　　彭与抬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继续观察四周。

　　a又指了指运动场一个角落说，“谁要轻举妄动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弄死。你看那个就是最好列子，所以你要爱惜自己啊。”

　　赵希顺着a所指看去，余光见b上前抬手要给她撕嘴上胶布，她飞快闪了下身躲开，她宁愿不说话也不要这个恶心的男人碰到她。

　　“嗤……”b盯着逃开的赵希，笑声变态。

　　赵希是下意识向着彭与旁边躲，彭与看了b一眼，又看向a刚刚指的角落。

　　那有两个持枪警卫拖着个男人向铁丝网围着的水池走去，水池不大但里面养着十多条美洲鳄，每条长度至少四米，它们正悠闲卧着晒黄昏的暖阳。

　　两个警卫顺着台阶上去，把头部中枪百分百死了的男人扔下水池，头也不回走了。池里十多条鳄鱼闻着肉香爬过去扑食起来。咬手的、咬头的……血肉横飞……他听见呕吐声。

　　是赵希。

　　a刚刚帮她把嘴上胶布撕下来，她弯腰就大吐特吐。看她的样子大概要肠子吐出来才能停止。

　　a那帮人看了眼哗啦哗啦的赵希，没说什么转头直接走了。

　　彭与淡定站在原地，像闻不到赵希呕吐物的酸臭味。环视着四周，超大的运动场里大概有一百人的样子，这里面的人大概跟他和赵希一样被这些人阴了捉来。他们一部分人看着他和赵希，一部分看着鳄鱼池，但并没有人像赵希一样呕吐，看来是经常看见这情况，习以为常了。

　　赵希黄胆水都吐干净了，她泪眼朦胧呆坐着。直至现在她一无所知，但她至少肯定了一件事，还是好事。捉她来这里不是要生挖她的器官，如果要器官，刚刚那个男人不会被扔进鳄鱼池。

　　她的双手还被反绑在身后，现在又酸又痛。她抬头默默无声看散落在各个角落的陌生人，注意到他们的眼神昏暗而无神，像极了圈养多时的动物。

　　在这里她只认识流浪汉，她刚刚听到a叫他彭与。她想了想站起走向彭与，直接说，“你能帮我解开绳子吗？我一会帮你解开。”

　　彭与像是一直等着她来寻他解绳子，深邃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背后给她解绑。

　　有广播传来，“注意！注意！……在这里恭喜被xy研究所挑中的各位，你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只要通过考验，你们会感谢研究所挑中你，你们的前程一片光明。……明天开始训练，现在两分钟内全部人回别墅！谁逗留都自己掂量，鳄鱼会有美味的点心做晚餐。”

　　最后一丝阳光沉了下去，整个世界昏暗起来，一个个向着那间破败大房子走去，赵希麻着手给彭与解开绳子，她迫切想知道一些消息，她问，“你是叫彭与吗？我叫赵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们为什么被捉来？”

　　彭与转身活动了下手腕，对赵希说，“边走边说，这些人杀人大概跟开个免费西瓜差不多。”

　　赵希跟着那些人也向所谓的别墅，也就是牢房走。有十多个警卫在控制室里看着还没进牢房的赵希和彭与，吆喝着，“还有五秒钟！”

　　赵希两人听了像进栏的畜口，冲忙带点慌张。她迅速进去了其中一间，但在她身后要进来的彭与，却被里面几个男人合力猛推了出去！

　　彭与稳住身子，看着门口站成一排的男人。这时门哗啦哗啦就要关上，赵希心跳加速，脑海里飞快闪过什么，飞快推开一个男人闪身出去了，撞在彭与身上。

　　彭与抬手接住赵希，让她站稳。牢房的铁门却已经全部关上，能听见上锁声音。他低头看着赵希，眉头一皱。心里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牢房里的人都趴在铁栏边看死人一样看着他们，浑浊的眼里激不起一丝光，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赵希在这样的目光中紧张得下意识捉住彭与衣袖，她说不清楚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冲出来。但她没有后悔，她有种预感，在里面她会生不如死，恨不得马上死去。

　　控制室的门开了，几个男人手持枪和电击棍出来，凶神恶煞向着彭与和赵希走来。a和b也在里面。

　　警卫e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冷冷说，“鳄鱼一会要大吃一顿了，这次谁来解决他们？”

　　警卫f提议，“不如这次把他们直接推下水池，让他们和鳄鱼共舞一阵，我们也好有个年度大戏看看。”

　　a一本正经看着彭与，突然说明，“……这两个人就是刚才来的。”

　　b一直盯着赵希上上下下看着，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警卫e和f奇怪看了下a，很想说那又怎样？刚来就坏规矩被杀的又不是没有。

　　a看着彭与沉吟了，下坚定说，“下不为例，开门让他们进去。”

　　e和f没说话只好奇看着彭与，猜测这人跟a大概有点关系。控制室里的人开了门，a在这里级别最高，他说了算。

　　“啪，哗啦哗啦。”刚刚赵希进去过的那间牢门开了。在泛冷光的枪支指着下，赵希和彭与乖乖走进牢笼，牢门又哗啦哗啦上锁。

　　牢门外的a看着彭与轻轻一笑，那笑容像一个长辈看着爱惜的小辈般。然后一本正经转身和手下们走了。

　　赵希一直紧捉着彭与衣袖而不自知，黄暗的灯光下，耳边是屋里每个人明显的残喘声，沉重而浑浊。赵希注意到屋里男人眼里突然有了光亮，像看砧板上的五花肉一样打量着彭与。

　　一个高大壮男摇摆着走了出来，撇了下嘴角说，“新来的……这儿房子女人随便进，男人可不能乱来。你嘛？想在这屋呆也不是不可以，我告诉你一个办法。”

　　高大壮男张大双腿，指了指胯、下说，“现在从哥几个跨下爬一遍，你以后就是我们兄弟了，哥几个罩着你，怎么样？”

　　彭与冷冷盯着那壮男看，要笑不笑说，“你脸半边不遂就去歇着吧，逞什么能。”

　　其他七个男人开始冷笑，一个瘦子说，“美人儿，快到这边来，这么清纯可爱的美人儿一会伤着了我心痛，用着也不够爽快。”

　　壮男嘴又一撇，上前一步把手指骨扳得咔咔响，“哥几个给你松松骨好了，松完再爬不迟……”

　　彭与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袖，那上面有只白嫩小手正紧紧捉着，他侧头看了眼赵希，声音低沉，“你可以去旁边一会儿。”

　　赵希听了转头撞进彭与幽深的眼里，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瘦子也摇摇头，说，“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儿，不过事情不大，破点皮也不妨碍做舒服的事，水润润的一定爽极了，哈哈，哥们儿上！”

　　赵希没看其他人，只默默无声看着那个瘦子，松开了紧捉彭与衣袖的手指，把拳头握起。她心中有一股火，她压抑很久了。

　　八个男人嘻嘻笑着包过来，脸上表情胸有成竹，要把彭与和赵希当做他们取乐的小猪。壮男第一个冲到，恶狠狠抬拳打向彭与头。

　　彭与盯着壮男抬脚就是一个膝击，壮汉被踢胸口整个人后退几步。没等壮汉站稳彭与一个飞冲砸肘到壮汉头顶，那手肘击中头骨巨大声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其他五个男人包抄着彭与，发狠拳打脚踢。但彭与应付自如，扫踢、回砍、飞踢、冲膝……

　　只有两个男人对付赵希，刚好瘦子就在其中。赵希抬手摸掉嘴角边血迹，狠狠前踢、腾空前踢……砸拳，什么招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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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两分钟，跟她们同屋的两个女人只在一旁冷漠看着，对八个男人的嚎叫声充耳不闻。

　　八个男人七倒八歪在地上，那瘦子被赵希打得最重心里邪火起，他嘴贱说，“美人儿，何必对未来老公这么狠，原本我今晚能x你，让你舒服。没关系，明天晚上我再让你舒服……”

　　赵希寂静看着瘦子，上前狠狠轮他巴掌，双手交替着来。瘦子脸都青肿了，却故意叫得淫、荡，一脸舒爽的样子。赵希就一直打。

　　彭与在背后看着赵希，上前飞快扯赵希手。赵希看着被拉住的手，抬头不解看着他。不让她打？

　　那瘦子原本就被赵希打得爬都爬不起来，嘴都快烂了还是贱，说，“哦呦，打者爱也，美人儿这么爱我，放心，明晚……明晚我会x你，让你舒服，一看就知道你肯定又滑又水润。这哥们你怎么阻止美人儿爱我了？这就不对了……”

　　彭与见赵希疑惑，笑了下说，“手打会痛……”

　　赵希实在太气，才感觉到双手确实有些痛。她了解般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来，她把自己一只鞋脱下来，用来狠狠打瘦子脸，把他牙全打落也没停。因为瘦子还在嘴贱，就打得他再不能说出话。再狠狠踢他下盘，踢得他一动不动……

　　那狠劲让同屋的几个男人菊花紧缩，下盘飕飕发凉。都知道瘦子肯定废了，这个女人够狠！

　　彭与只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赵希打，面无表情目光幽深。他透过牢门铁栏看其他屋里的人，那些人貌似对这边情况都很感兴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津津有味。

　　赵希终于踢累了，她整了整鞋子走到一边，默默无声站着，观察周围。

　　这时屋里一个女人站起，她面容精美身材更是前凸后翘，她自带风情慢慢走到彭与旁边，仔细打量彭与，眼神妩媚。

　　彭与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开。

　　那女人对着彭与背影幽幽说，“彭与？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