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嗯…”余情的一只手被路渊抓着压在自己的胸口处,掌心之下好似能感觉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欲望在贲张的血液中流窜,随着肏弄的频率一下一下撞击余情的手掌,顺着手臂冲进左侧胸膛。

  路渊搂着他翻身,余情顺势骑在粗壮的性器上,晃着腰自己动。自打两人住在一起,路大少爷对性事从未有过节制二字,而这床笫间的羁绊对两人都是饕餮盛宴。

  一个千帆过尽后有了新的期待,而另一个尝了禁果后欲海沉沦。

  这几天分床睡,路渊觉得痛苦憋屈,想来对余情也是一样。他身上的衬衣被路渊扯开,口子掉了、领子皱了,此时挂在肩膀上随着身体起伏而摆动。胸口那一处若隐若现,可白皙的皮肤上却是路渊留下的斑斑红印。

  余情的性器挺立在身前,打在路渊的小腹上,硬得有些发紫。

  路渊伸手抓住那根儿来回玩弄,余情则忍不住呻吟两声,喘着气与路渊对视,“呜呜…嗯…”

  “过来亲亲我…”路渊上下撸动,另一只手拦住余情的脖子便和他深吻。

  路渊想到余情的身体由自己打开便忍不住兴奋,他一个翻身退了出来,低下头就将余情的性器含进嘴里。路渊不太做这件事儿,毕竟哪个小情儿受得起路大少爷的金口?

  “嗯…”余情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体,抬头与路渊对视,眼底满是惊讶与抗拒。

  “没试过?”

  没试过最好。

  至少在某个层面,路渊可以让余情拥有舒服痛快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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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年和陆容音到底发生了什么?”路渊借着你侬我侬、腻乎在一起的时候旧事重提,大冉说的‘骗’他还记忆犹新,按照余情这点经历,那只能是…陆容音。

  余情窝在路渊怀里半睡半醒,“你怎么这么好奇?”

  “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要真有,我绝对不给他机会再见到你。”

  余情嗤笑一声,淡淡开口,“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陆容音这个人从小就喜欢和他弟弟抢东西,他弟弟觉得‘好’的人,他也喜欢,似雄狮以战利品来宣誓主权,争夺领土中‘强者’的称号。陆容音的弟弟在大学时有个女朋友,正巧和余情都是学校管弦乐队的成员。陆容音听弟弟提起过余情这么一号人,随口就说了一句,‘等着看吧,三个月我就睡到他。’

  眼瞅两人要在一起了,而这话竟不知怎得传到了余情的耳中。

  “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发生,他可能习惯了这种狩猎一样的感情方式,但我觉得不适合我。我们也不曾走的很近,他也不是非我不可…”余情的声音充满了困意,而这些往事早已被尘封,若不是路渊追问,很多细节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余情昏昏沉沉,路渊却因为他的话从余温中回过神。陆容音那种游戏人间的少爷他见得多了,‘坑蒙拐骗’、‘嘴里没有实话’,大冉这些形容词丝毫不为过,可比起路渊之前的那些‘局’,陆容音的一句话实在不算什么,“你就因为他说过这么一句话不搭理他了?你也是男人,应该知道想这种事儿…很正常?”

  余情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因此没有留意到路渊那不安的语气,“不是这句话本身的问题…心里的想法藏着掖着,用体面的行为粉饰…这是...”

  是骗。

  路渊想起先前余情生病发烧,两人讨论起陆容音,而余情用了‘诚实’二字来形容路渊的态度与行为。那时路渊听着只觉心里咯噔一声,现在则是一阵心虚心悸、倍感惶恐。陆容音充其量也就是说些漂亮话心口不一,比起路渊…

  余情在意的或许不是那句话本身,是两个人相处之间的尊重与坦诚,是人与人相处之间最基本却也最难恪守的规则。

  大千世界纷繁复杂,余情这些对事对人的原则在当年看或许可以称为‘单纯’,可在经历种种社会历练后的现在还保持初心不忘,是他的定力,也是他抗争。

  “情情…”路渊翻身将脸颊蹭在余情的肩胛之间,哼着鼻音耍赖说,“你要是把钱还了,是不是就离开了?”

  余情被他压着喘不过气,轻咳两声笑着说,“那么多钱,会还很久。”他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大抵这钱如一块石头般压在余情的心口上,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搬开。

  路渊从未因钱而产生压力,无论是给别人钱还是从老爷子那里要钱。这一瞬间,路渊突然意识到‘钱’对他来说是个数字,是个操纵他人的工具,更是旁人对他的评价。“情情,不还了…行吗?”路渊感到前所未有的复杂,他一时冲动竟然想要告诉余情压根没有欠钱这件事,不需要为难自己。可这话怎么能说出口?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儿路渊只怕是疯了,才会动念头。

  “不是说好了吗?要还。”余情没有丝毫迟疑,任路渊插科打诨却见不到任何效果。

  路渊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又问,“那如果没有这些钱,你会不会…留在这屋里?”

  “…”

  他没吭声。

  这片刻的沉默让路渊又看到了些火苗,在余情的心口处烧,若有似无、不易察觉。这点火苗是路渊的希望,是在东窗事发时唯一能仰仗的东西…路渊得让这火烧得更加旺盛,最好弥漫在山野中,形成一片猩红。

  路渊搂着他亲吻,从嘴唇到脖颈,再滑至胸口…他的舌尖带有余情的味道,而舔舐过的皮肤却刻上了路渊的烙印。

  夕阳的余晖透过卧室的窗户打在床上,彼此交缠的身体好似动人画卷。

  慵懒,惬意。

  这份敞亮与路渊心中的漆黑大相径庭,可交融的瞬间又相得益彰。

  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之时,路渊突然有一丝疑惑,到底是他将余情拉入那欲望的深渊,还是余情带他走入阳光和煦的麦田?

  5-6

  余情心里那点小火苗,在路渊眼里是镇定剂,是药引,是撬起地球的基石。

  路渊转头就找了陆容音说的乐队巡演,托人买了最好位置的票,“记得请假。”路渊将票发给余情,扬起眉毛不忘叮嘱,“要是陆容音找你去,你就说可以直接日本见。”

  就像余情说的那样,陆容音并不是非他不可。茶室会面之后的一段时间,陆容音出现过两次,余情的态度还是如先前那般,对方瞧着没什么纠缠的必要,话音便能听出留个‘工作情谊’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奈何他的出现都无一例外的让路渊借题发挥,在余情身边一通得瑟。

  陆容音开了一辆四五百万的黑色低调款跑车,停在公司门口,远远瞧去英姿飒爽、吸人眼球。路渊自打回国就架着那辆捷豹走天涯,价位一般但性能好,能任凭他折腾。原本路渊对这种攀比没有兴趣,毕竟他从不缺钱,追求的也是个喜欢和舒服。

  奈何有嘴上没挂门栓的同事在路渊面前夸奖了陆总那跑车,说看着就上档次,想必陆总的车技也是一流。

  路渊一听就不乐意了,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吐槽:凭什么车好,车技就好?再者说,就那车…哪儿好?路渊第二天一早和余情一道去公司,没等中午吃饭时间就拿着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路渊回了趟路老爷子那里,把车库那辆幻影开走了。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你不留下午饭吗?孟叔开口问他,说着还咳嗽了两声。

  路渊走过去替管家拍了拍后背,“不了,我就是回来换辆车。”

  回家几分钟时间,路渊还是被老爷子抓了个现行。三两句的功夫,老爷子问起之前‘介绍对象’的事情。路渊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儿,可他都忘记了当初是怎么说的,“我妈也没联系我啊?”

  “你妈说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哦,那是有可能的。路渊从小没觉得自己少了母亲怎么样,自然也不会将母亲放在心上,未接电话错过也就错过了…实在没心思再打回去。“后面再说吧,最近很忙。”路渊搪塞推脱,一心想着赶紧把车开到余情面前卖弄炫耀。

  “工作怎么样?项目呢?”

  “都挺好。”路渊往嘴里塞了口水果,嚼着东西不方便说话就不用再跟老爷子接茬。

  他晃了晃车钥匙,拍拍屁股,开溜。

  黑色幻影停在办公室楼门口,从旁路过的人都要侧目看上两眼。懂车的人自然看出明道知晓价格,不懂车的更是会被那复古的设计样式吸引,多瞅上几眼。

  余情的办公室正对楼下,路渊则故意拉着他走到窗户旁边,“尺寸可以吗?”

  “…”余情皱眉不知说他什么才好,“有什么好比较的?”

  “你没听昨天有人说陆容音的车好,车技也好?”路渊倾斜身体凑近余情,保持旁人瞧不出的距离却压低声音、语带暧昧,“车本身的好坏是衡量硬件尺寸以及持久性。车技好不好,是让乘客舒不舒服的综合实力体现…两个都不能输。”

  “…”

  “你怎么不说话?你说我哪个输了?就算你没有比较…小电影总看过吧,平时在网上大家的讨论总见过吧。”

  “…”

  “我说什么你明白吗?”路渊趁着没人看见,伸手在余情屁股上捏了一下,“他冲着你来,我这么年轻还能让他给比下去?我还没用力呢,他就歇菜了。”

  “行了,”这些话不堪入耳,可余情还是止不住笑出了声音,“上班呢。”

  “上班怎么了?”路渊抬起手臂快速将他揽到自己怀里,“等会下班,车里试试?”

  事实证明宽敞点的车确实舒服,特别是余情缩在路渊的怀里求饶时,两个人的四肢都缠在一起,身体紧紧相连,更别提那让人心潮澎湃的滋味。

  余情原本没时间出门旅游,奈何路渊买了票,非要拉着他休假去日本。美其名曰放松休息,无非就是想肆无忌惮的贪图享乐。

  请了假、定了行程,临走几天余情还在确定项目之后的考察安排。不出意外,欧洲这条线的几个城市安排很紧凑,六天走四个城市还要算上国内往返时间,没有丝毫休息可言。

  项目组员工看到这个安排心领神会,各个都面露难色,连连表示手里还有其他工作是在走不开。

  “我跟你去。”路渊主动请缨,就嫌自己和余情独处的时间少,这等好事哪儿有让给别人的道理?甭管行程怎么安排,只要余情在身边,路少就能给自己找到乐子,“就咱们俩去。”

  “…”余情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想了想后说,“会很累。”

  路渊摸透了余情的脾气,只要不是第一时间回绝那便是满心愿意,就算是出声说‘不’,也得各个情况单独分析…总归就是嘴上绝不说心里话,“不怕累,在你身上我什么时候喊过累。”

  路渊成竹在胸,两周前他就已经把项目资料都发给了姜远,金主投资人都找好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6

  动身去日本之前,路渊收到了一份快递,他拉着正在收拾行李的余情过来拆包裹,勾着嘴角满眼都是得瑟炫耀,“看看你是不是喜欢?”

  虽说入了秋,可秋老虎来得十分猛烈,窗外的斜阳打在余情的脸颊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余情抬起手挡住阳光,眼神顺势望向路渊,干净、清透,不染一丝尘埃。路渊与他对视便愣住了,时间仿若静止,只剩下他有些恬静的笑,“还有东西没有收拾完。”

  路渊张开手臂将他揽进怀里,嘴唇压在余情的眼皮上却怎么都吻不去那金灿灿的美好与惬意。路渊不知是在和自己较劲,还是在与余情抗争,非要让他把那些超然物外的洒脱都卸去才算将这个人拖入尘世。

  路渊搂着他上下其手,兴之所至更是又捏又蹭。树欲息而风不停,余情瞧他这般恣心纵欲的样子,面上抗拒却也没真推开他。

  包裹来自海外,徒手拆开后是一个纸盒子,上面印着乐高积木的logo却没有具体图案。路渊坐在地上将余情搂在怀里,凑到他耳边将他的耳朵完全含在嘴里,“我专门定做的。”

  古铜色的积木颜色罕见,而大多数的碎片则是黑色,路渊说他找了认识的3D游戏建模人员,专门设计了这个单簧管拼图,出来后的比例与细节都会很完美。

  “你这么大年纪了,还玩儿拼图?”余情拿起积木在手里来回摆弄,嘴上虽没说喜欢,可嘴角还是止不住上扬。

  “之前在美国的时候玩儿过一段时间。”路渊那会儿将拼图视为‘修身养性’的工具之一,心瘾犯了就坐在桌前静下心来摆弄这些玩意儿,有没有帮助不知道,可离开美国时才发现自己倒是攒了不少限量版的拼图,还认识了些专门设计拼图游戏的人。

  “从日本回来,就把它拼起来。”路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余情身上带着沐浴乳淡淡的香气,还有些属于他冷冷的味道,余味回甘,“到时候我定做的单簧管应该也回来了。”

  余情一阵诧异侧头看向路渊,“单簧管?”

  “我不懂,随便买的。”路渊从小没什么音乐天赋,最爱的事儿就是听听摇滚释放情绪,高雅的玩意儿他欣赏不来,纯粹是为了哄余情开心,“要是拿回来你不喜欢,你也别告诉我...”

  “...”余情微微张开嘴,大抵还有些话想说,无非是吐槽路渊不懂乱花钱,又或者‘嘲讽’他的行为幼稚可笑。

  路渊承认买单簧管也是受了陆容音的刺激,谁让陆容音之前在他面前嘟囔‘降b单簧管’,还说和‘a调单簧管’比起来怎么样?路渊一副丈二和尚的样子,只能在一旁听他和余情尬聊。余情后来解释这是单簧管最简单的分类,路渊对乐器不感兴趣,转头就找人定制非要把陆容音比下去。

  对方还问他定制的具体细节,路渊一问三不知最后没辙道了一句,不用省钱,贵就行了。

  “你别跟我说‘假想敌’,我就是看他不痛快,干什么都不痛快。”路渊凑上去在他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哼着鼻音说,“我买给你的都是好的,不好也比他好。”

  路渊撂出这话,一副唯我独尊的嚣张气焰。余情摇摇头不与他争辩,停顿几秒轻声回了几个字,“喜欢,买什么都好。”

  这话看似随意,可其中藏了多少情绪却没人知道,更别提余情开口时没看路渊,怕泄了情绪...

  “那你亲我一下。”路渊捏住他的下颚,轻舔嘴唇用自己的鼻尖在余情的鼻尖上来回蹭弄,“快点亲我一下。”

  6-1

  路渊直到第二天坐上飞机都还在回味余情主动送上的吻。

  秋风袅袅秋虫鸣,余情在秋意正浓的余晖下微微抬起头,嘴唇压在路渊的嘴角,呼出的气息有些躁动。那份不安让他唇齿间多了些犹豫,而路渊抬起手搂住他的后颈,阻挡了撤退的可能性,只剩下眼前唯一一条路。

  余情抬起手落在路渊的脸颊上,吻的小心翼翼,吻得克己慎行...吻得情不自禁,吻得春情涌动。

  路渊将他拉到自己身上,跨坐着拥吻。他闭上眼睛享受这‘情投意和’的时刻,百转柔肠、浓情蜜意。

  余情的舌头在路渊嘴里搅动,进退维谷。

  路渊使坏揉他的屁股,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往股间移动。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头等舱座位宽敞舒适,路大少爷上去补了一觉,梦里跟余情又亲亲小嘴、摸摸小腰,好一番惬意滋味。

  睁开眼睛时路渊的裤裆又有些涨,他抓着余情的手凑到自己嘴边,亲吻那白皙的手背,“刚刚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余情抽出自己的手,不想让周围那些正感旅程乏味的乘客瞧去亲密。他的手指被路渊抓了个正着,十指相扣不让他逃,“梦到你坐在我身上,我叫你情情,你...”

  “行了。”余情用另一只手捂住路渊的嘴,像是哄孩子一样堵住对方那哼哼唧唧的话音。

  飞机在东京落地,而晚上就是伦敦交响乐团的演出。交响乐不比其他,台上的演奏者穿戴讲究,而台下更是西装革履,这才衬出彼此的尊重,相得益彰。行李中装了两件西服,路渊到了酒店便送去前台烫熨。

  “要是西服送不回来,你就穿这个去。”路渊替余情带了一件黑色丝绒旗袍,领口处是金色盘纽系结。那琵琶扣样式讲究,而那旗袍因此多了份灵动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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