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 33

  谢澧到沈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几颗明星挂在天边,幽幽的闪着光芒。

  他摸出钱递给了司机, 推开车门下车, 收了钱的司机看着那豪华的别墅,以为是谢澧住的地方,羡慕的看了一眼谢澧,随即驱车离开了。

  谢澧来到沈家的大门外,灯全部是关着的, 一点亮光都没有, 仿佛没有一个人在里面, 他蹩了蹩眉, 抬手按了按门铃。

  过了一会儿, 门上安着的通讯器亮了亮,虚弱沙哑的声音从中响起, “谁?”

  谢澧听得出是沈枞的声音, 明明平时浪得不行的小孩,生病的时候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

  他说:“谢澧。”

  那边传来碰到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有些杂乱,过了一会儿, 沈枞小声的询问他:“谢会长来看我的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谢澧:“是。”

  不是来看人的还能是什么?

  紧闭的门咔哒一声向两边缓缓打开, 通讯器里的沈枞咳了咳, 听起来很是难受的样子,“谢会长你等我一下,我下来接你, 今天家里的佣人们回去了,家里没人。”

  谢澧打断了他,“不用了,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就好,我上来找你。”

  他还做不出来让病号下来接人的事,他是来看病人的,而不是折腾病人。

  沈枞乖顺的回答他:“我在三楼靠右的那间卧室,门是黑色的,上面挂着小宝贝的牌子。”

  他脸有些恼怒的羞红。

  这还不是都怪他哥,威胁他不挂着这个牌子就断绝他所有零花钱。

  “对了,灯控系统出故障了,暂时开不了灯,谢会长你上来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摔了。”

  他小声道:“你摔倒我会很心疼的。”

  谢澧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他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照亮了面前的一片区域,别墅里的门对他敞开着,谢澧未有犹豫,迈出修长的双腿,走了进去。

  他上了三楼,找到了沈枞说的那间卧室,伸出手指敲了敲门。

  咚.咚.咚。

  很有节奏的三下。

  “我来了。”

  他说,嗓音在黑暗中如同冰凉的珠玉,听得门背后的沈枞喉咙干哑。

  “我没关门,谢会长你直接开门进来,好不好?”

  谢澧不曾有过怀疑。

  如果沈枞的声音正常,他是该心有警惕的,但是沈枞的声音的确是生病的样子。

  所以他伸出手,推开门。

  咔哒一声。

  他伸手要去摘书包,“我给你带……唔……沈枞!”他呵斥了一声,另外一只手里的手机落在了地上。

  沈枞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十指交在他漆黑的发中,他吻住谢澧的唇瓣,身上的淡淡的柠檬香像是上涨的潮水将谢澧的嗅觉给全部占据。

  谢澧没想到沈小朋友胆子这么肥,他伸手想将沈枞给推开,沈枞却将他按得紧紧的。

  他的吻热烈,呼吸急促,脑袋和谢澧的抵在一起,舌尖舔舐着谢澧的牙齿,将谢澧口中的舌头和自己的强硬的卷在一起。

  “哈……哈……”

  空气中,奇异的香味让某种冲动越发明显,沈枞觉得自己下一刻死去也没关系。

  因为谢会长的味道,真的好甜啊。

  但死是不可能死的,沈枞的求生欲无比的旺盛,所以在谢澧即将爆发之前,沈枞纵然沉迷,却也退开得迅速,只是猩红的舌尖在离去之前还飞快的舔了下谢澧淡色的唇瓣。

  “沈枞!”谢澧几乎是咬牙切齿。

  沈枞将脑袋埋在谢澧肩膀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谢澧,“谢会长,我难受,你一来我就想亲亲你,亲亲你我就不难受了。”

  “对不起嘛。”

  小朋友的那一双桃花眼浸满的水意,委屈得不成样子,里面装满了深情。

  谢澧心里的怒气在这样的眼神下哗的一下全部碎成了玻璃,心脏有些钝疼。

  下一刻,他发现了不对劲。

  他伸手将沈枞推开,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很顺利。他将还没有关闭电筒的手机拿起来,面前的人顿时明晰无比。

  他面无表情:“你穿的什么?”

  沈枞理了理自己的小礼帽,觉得现在的自己肯定是很好看的,疑惑道:“你不喜欢吗?”

  “这是枞枞的道歉礼物。”

  谢澧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沈枞伸出手拉他,小声道:“尤文意说,我女装的话,你就会原谅我对我好了。”

  “灯控系统坏了没有?”谢澧平静的问。

  沈枞不应。

  既然这样,那肯定是没坏了。

  “打开。”谢澧说。

  沈枞听话的往谢澧背后按了一下。

  温暖的黄色灯光一瞬间将黑暗驱散,谢澧将手机的电筒关了,放在一边,看向沈枞。

  沈枞一手拉他一手提着裙角,因为感冒而苍白的脸颊,此时上面有几分红晕,就像个要迷惑唐僧的妖精。

  谢澧擦了擦嘴唇。

  “你属狗的吗?”

  “我属虎的。”

  谢澧冷笑了一声。

  他看了一圈房间,目光落在对面花瓶里新鲜的玫瑰花上,离沈枞拉开了一段距离,他也闻到了空气里的香水味。

  调情的香。

  “沈小朋友,你现在是高二,未成年。”他特别强调了未成年三个字。

  看这手段,一点都看不出未成年,反倒像是夜店里混久的0,属性还骚的那种。

  沈枞小嘴嘟囔:“又不做,谢会长好严格啊,亲一下都不行。”

  “你那是亲一下?”谢澧的问话格外有威胁力。

  他几乎快要招架不住这狗啃的吻,连气都险些喘不上来。

  沈枞不说话了,只是睁着一双无辜漂亮的桃花眼看他。

  就是亲一下呀,我要不是亲一下,谢会长你已经断气了。

  看他不知悔改的样子,谢澧扯了扯唇角,他将背后的书包拉链拉开,取出卷子和笔记,递给沈枞,似笑非笑道:“我看你状态还不错,那不如做下题治治感冒吧。”

  “对你应该很有用。”

  嘴上笑着,眼睛里却没什么温度。

  沈枞震惊的看着他。

  在我女装这么柔弱可爱清纯的情况下,在我感冒带着病的情况下,在我们刚亲了一下我还给你撒娇的情况下。

  你让我!做试卷!!!??

  他悲愤欲绝:“我——”

  “做不做?”谢澧问得简短。

  “做。”

  沈枞把卷子接了过来,看起来更可怜了,整个人就像是被灌了冷水的小鸡仔。

  自己选择的对象,能怎么办,当然是忍着了。

  他焉巴巴的,“我去找笔。”

  谢澧又在书包里取了一样东西递过去,“嗯。”

  一声的,清淡似冰雪。

  沈枞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细盒子,青色的,丝绒质地,最右侧还有一根绿色的蝴蝶结小丝带。

  “送我的吗?”他可怜的看着谢澧。

  更加柔弱无助了。

  谢澧的目光落在他雪白的脖颈上,那里系了项带。

  一般的人带项带可能不会好看,因为项带对脖子很挑,而沈枞带起来很好看。

  他脖子是刚好合适的长,韧筋流畅而纤细,让人看着就想……

  他移开目光,“对,送你的。”

  他来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买一点礼物来送给生病的小朋友,小朋友可能会开心一点。

  沈枞的眼眸一瞬间变得极亮,他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打开一看。

  是一只钢笔。

  这是沈枞从谢澧那里收到的第二个礼物,哪怕只是一只钢笔,他也开心雀跃到了极点。

  他太兴奋了,当即就扑在谢澧身上,未曾想过他的体重是否是谢澧能够承受的,以至于两人都摔在地上,滚在了一起。

  但是沈枞的卧室地上铺着毛绒绒的毯子,所以谁都没事。

  谢澧脸色不太好看,“起来。”

  沈枞覆在他的身上,往他身上蹭,“不,我不要。”

  “谢会长,我好开心啊。”他的眼睛弯成月牙,里面仿佛有无数的星辰汇聚。

  从小到大,这是他收礼物最高兴的一次了,是谢澧送给他的,一想到这里,沈枞觉得心脏血液都要变成了糖了。

  只是乐极生悲,开心着开心着,他忽然就咳了起来,脸色更白了。

  “我……我好难受。”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边咳一边趴在谢澧身上,“谢会长,我好难受……”

  他从来没有生过病,这是第一次,喉咙难受,心脏难受,脑袋也难受,有谢会长在身边,就更难受了。

  难受到他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仿佛下一秒就会痛苦的死去。

  谢澧将散落在地上的卷子和资料捡起来,把他手中紧握的钢笔抽了出来,看着沈枞蓄满泪水的眼眶,他顿了顿,腾出手想摸他的头。

  手在半空中停住,对着小礼帽和假发无从下手,最后他叹了叹气,将卷子和资料放在一边,钢笔压在上面,两只手捧着沈枞的脸颊,轻声道:“不难受。”

  他眼神微微恍惚。

  “不难受。”

  记忆小姑娘捧着他的脸颊,亲昵的蹭着,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哥哥已经做得很好了。”

  “哥哥啊,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哥哥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轻轻的吻了下沈枞的脸颊,带着怜惜的,纵容的,微微的暖意。

  没有任何的情/欲。

  作者有话要说:  沈枞:“???”

  “我??替身??”

  谢澧:“闭嘴。”

  阿澧和阿宁是很纯洁的兄妹关系,不要多想。

  小剧场:

  作者:甜完了,该加一点东西进去了,加谁好呢。【抽烟】

  小天使:加更甜的枞枞和澧澧。

  作者:加一下程以朝和叶柯吧。

  一万只有五千,我检讨,明天我补。

  明显补不了后天补。

  总能补完的。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泠袅是正太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34章 chapter 34

  谢澧原本的打算是看下沈枞的病情就回学校宿舍, 但沈枞现在的样子他是回不去了。

  就像是生了病需要主人照顾的娇贵的猫,撒着没有人可以抵挡的娇。

  “谢会长, 我肚子饿。”沈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今天生病,没胃口吃早餐,午餐阿姨她们不在,他又从来不叫外卖,到现在身体有些支不住, 连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谢澧很久以前就是独自居住了, 会做一点菜, 但也只是将就的水平, 他说:“我去给你下碗面。”

  说着就要起身。

  沈枞拉住他, “要一起。”

  他跟条无骨蛇趴在谢澧背后,两只手搭在谢澧脖颈上, “谢会长你对我家不熟, 我跟在你背后方便一点。”

  “好。”

  谢澧现在是愿意宠着这个生了病的小孩的。

  他就像背了个树懒,树懒指指点点, “厨房,在那儿。”

  “冰箱, 嗯……冰箱在那里。”

  “我们打开看里面有什么……”

  “拿西红柿和葱, 还有白菜, 肉太麻烦了,不要。”

  “我要加糖。”

  “你要求很多。”谢澧任由他拖着,脊背依旧挺得直直的, 架着金丝眼镜的面容,轮廓在温暖的灯光下,边缘有了温度。

  他吃面从来都是面一下热水里,捞出来放点油和盐巴,加一点热汤进去,有小葱的时候再放些小葱。

  沈枞仰头咬了下他的耳垂,“今天我病了,你做给我吃,以后我都做给你吃。”

  他在厨艺上很有天赋,家里的阿姨厨艺又很好,精通各种菜式,每天都会教他新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把我的谢会长养得白白胖胖的。”

  “出息。”谢澧的声音有几分冷嘲的意味。

  他顺着沈枞的要求把面条做了出来,拖着沈枞往客厅的餐桌上走,将碗放在桌子上。

  沈枞坐在檀木椅上,他的小礼帽落在了楼上的卧室里,长长弯弯的卷发像是海藻一样顺着肩膀往下蔓延,衬得他的脸颊越发的小和艳。

  他拿起筷子,正要吃,谢澧从餐桌上的抽纸盒里取了一张纸巾,压在他面前。

  “嘴巴擦了。”

  沈枞这才想起自己嘴巴上涂了番茄红的唇釉,不擦掉的话吃面会把唇釉一起吃进去。

  “谢谢谢会长。”他弯着眼,抄起纸巾把嘴唇擦了。

  谢澧撑着脑袋看他,虽然擦了,但是嘴唇依旧很红,就像是抹了口红一样。

  他移开目光,沈枞在对面安静的吃着面条,吃了一半后他将面推给谢澧,“吃饱了,谢会长帮我承担一下好不好?”

  谢澧回头,看了一眼被沈枞吃了一半的面条,番茄和白菜都被他留在面里,他看着他,目光亮晶晶的。

  “吃饱了?”

  “嗯,吃饱了。”

  “你不怕你的感冒会传染我?”

  沈枞:“……”

  他飞快的把碗端了回去,一口气把剩下的面也给吃完了。

  吃完面,沈枞和谢澧上了楼,谢澧在沈枞的卧室里洗了个澡,之前沈枞亲得太疯狂,他身上出了汗。

  沈枞从自己的衣柜里拿了套新的睡袍给谢澧,他眼巴巴的看着谢澧进了浴室,眼巴巴的看着谢澧反锁了门,眼巴巴的看着升腾起的水雾,将谢澧的身形全部遮盖。

  “艹。”

  他骂了一句。

  多好的一个机会啊!他当初应该给他哥说让装修工人把浴室的门弄成那种透明的,这样他不就可以看见谢会长洗澡的样子了?

  无法用形容词描述的懊悔让沈枞将床单都给抓乱了,但是他想起待会儿可以和谢澧睡在一起,整个人又雀跃起来,掩不住的得意与笑容。

  冷静,要冷静。

  他将脑袋埋在床上,偷偷的笑出了声。

  睡一起四舍五入就等于上/床了,他真是太聪明了。

  半个小时后谢澧换了睡袍出来,沈枞自觉的让出一半床,眼神期盼的看着谢澧。

  谢澧瞧出他的不轨,他低头擦去眼镜上的水雾,淡声道:“我去楼下睡。”

  沈枞睁大了他的桃花眼,“你不和我睡?”

  “我为什么要和你睡?”

  沈枞下意识的想说因为我们是男朋友的关系,但是他忽然想起来,他是霸道冷酷会长的地下情人,地下情人是没有名分的。

  他抱着黑色的丝绸被子,眼皮失望的下耷拉着,有着无辜的柔弱之感,黑色的宫廷长裙裙摆蔓延在被单上,他可怜兮兮道:“你要放我一个病人在楼上睡吗?”

  “谢哥哥,我怕黑。”

  “我还怕一个人。”

  得了,称呼已经从谢会长变成谢哥哥了。

  明明知道沈枞在卖惨,谢澧脚步却顿住了,他看着沈枞可怜兮兮的桃花眼,叹了叹气。

  他俯身,将他的眼镜架在沈枞鼻梁上,低头靠近沈枞,手指伸出按住沈枞的脸颊,“你怎么能这么闹腾。”

  和叶柯在一起的时候,叶柯也没有这么闹腾。

  沈枞歪了歪头,将他的手指含进口中,一缕碎发落在耳边,谢澧的平光眼镜戴在他的眼上,有种别样的色/气之意,比妖精还妖精。

  他眨了眨眼睛,“做?”

  谢澧抽出手,站直身体俯视他,“做?”

  沈枞舔了舔嘴唇,“当然啊。”

  他相信,以他的阅片量,一定可以让谢会长舒舒服服的。

  谢澧看着总是不想走正道的地下小情人,淡色的唇瓣向上勾了勾,了起来。

  “行啊。”

  他说:“做吧。”

  沈枞呼吸急促起来。

  答应得这么爽快?太不像谢会长的作风了。

  谢澧将之前放在一边的卷子拿来,看着他把卷子拿过来,沈枞眼中的兴奋消失得一干二净,先是僵硬,再是不敢相信,最后是惊恐的看着谢澧。

  谢澧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将一沓卷子扔在沈枞面前,似笑非笑道:“成全你。”

  “做啊。”

  “想做多少有多少。”

  没有那双眼镜的遮挡,他的眼眸,幽深得如同深渊,仿佛陷进去就挣扎不出来。

  沈枞:“……”

  五分钟后,他趴在床上一边做卷子一边哭着给谢澧认错,谢澧不为所动,他必须要给这肆意妄为的小孩一个教训,不然沈枞迟早要上天。

  “我以后不会了,不做卷子好不好?”

  “不好。”谢澧声音低沉的回他。

  “我是病人。”

  “它不会影响你做题。”

  “谢会长,好哥哥……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他再也不敢骚了。

  谢澧嗤笑一声,“知道错了?”

  “晚了。”

  一张理综卷子沈枞做了两个小时半,错了一大半。

  他哭得实在太难过,一抽一抽的,谢澧提着红笔给他改卷子,最后说:“一百零五分。”

  沈枞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第33章 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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