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非礼勿视

　　“红石头工作室”的地上堆满了纸箱子，难得王哥席地而坐手里拿着大红色的包装盒两头一接，四面竖起嵌套，好了，递给苗姐，她往里面装4个大小相似的果子，传给旁边的玉琪，胖乎乎的小手就像插秧机一般拿标签，贴在果子包在果子的薄膜上，在封上盖子，成型，码在身旁的“小山”上。何子雄，林浩负责把大家的劳动成果装进大箱子，放在走廊。

　　整个办公室被“高山流水”环绕着，忙而不乱。反而奏出了一种久违的团结奋进的调子，淡淡的却又那样和谐，谁都想要把这一刻变成永恒。人只有在劳动中才会有价值，只有在团队中才能感受到存在感。

　　“呀？这么忙？我能做点什么？”李哥笑呵呵的走进来了。

　　“李哥，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王哥问。

　　“场地都已经划出来了，我们在大厅的右边人群流动的必经之地。对面是卖柚子的我们双方会争人气，兄弟们要加油了！”李哥说着给男士们递烟。

　　“紫竹大厦”10周年庆典，商家提前入驻商场。而这次举办的“水果时尚庆典活动”表面是庆典实则另类的营销庆典，商场要的就是人流量要的就是喜庆。听说现场还有模特大赛，玉琪他们公司向来“捡漏”出少量的产品还行，出钱？别想。这次是时尚庆典主动找上门来的，不需要入场费不过需要赞助苹果，师父和经理王商量之后，答应参与不过这苹果自然不会出太多只能是象征性的出点，商家的底线就是“能少出就少出。”尽管这样，大家都很尽心憋了好久终于要出点力了。

　　“准备好了之后大家就先去吃饭，13：30就开始出发布置现场，今天可能需要加班晚上9点左右我们才能撤退，所有人都必须全部到场不能缺席！”

　　“经理王发话了肯定要去。”李哥带着他特有的笑声附和着逗的大家都笑了玉琪心里美美的所有人自然是有她的喽！收尾之后简单的吃了点中饭开始分三波向紫竹大厦挺近。

　　场外被划分成不同的板块，暂时看不出来是用来干什么的？明天早上才是外场入驻的时间，内场就只有3家，一家是榨果汁的一家是卖柚子的，还有就是他们。从地理位置来说红苹果的人是座上宾他们赞助那么少的东西居然能得到这么好的位置可见玉琪的上司确实有推销技能。

　　在经理王哥的带领下，男同志们开始搭建场地了。他们身后几个零散的展示台，展示台如同房子状，里面有多个小格挡。他们把这几个零散的展示台拼在一起成一个大的背景，上面由人事部的小苗和财务李芳摆了2款小型的精装礼盒，草绿色和鲜红色为主，有吸引力也充满了活力。为了不影响正常的通道，他们从主办方借来5张长方形的桌子拼接起来，上面铺上了红色的台布，苗姐和玉琪开始摆堆头，这次他们主打礼盒不推散货所以一次次的尝试摆出最有吸引力的堆头，何子雄，林浩，把拉来的苹果推进紫竹大厦的库房进行登记，因为这些是不能长时间在常温下存放的。备货太多，他们只能用小推车分好多次拉进去其他商家的货都在往里面拉所以特别消耗时间，李哥和玉琪的师父在吹气球，扎彩带为的是多一些色彩和吸引力。

　　大家各自忙的不亦乐乎终于在18点的时候成型，确实很漂亮。师父提议大家合影，临时从传媒那边借来了摄影师，何子雄拿了2个小苹果，一个放在玉琪的头上，一个放在了自己的头上惹的大家捧腹大笑，这一幕被摄影师拍到了成了他们永恒的记忆。

　　随着动感的音乐响起，整个商场被注入了活力。进来逛商场的人越来越多了，起初他们是吸引了一些人但是促成交易的很少。从大家的反应来看很少人愿意在这么高大上的商场里面买水果，但是对面卖柚子却卖的如火如荼。这让他们红苹果这边很泄气，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削弱了他们的气势。王哥，李哥，林浩，接着吃饭的空挡偷偷的翘班了，财务李芳也被男朋友叫走了，最后就剩下师父，小苗，玉琪，何子雄站台了。

　　“小苗，你先回去吧！这边没有去你那的直达车你还得转车。”师父对小苗说。

　　“那你们呢？什么时候走？”

　　“我们等到9点半就收摊吧！第一天得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好吧，我就先走了，在晚就真的没车了。”

　　“我送你出去。”师父去送小苗了。

　　“这是大家的事情，弄到最后就变成了我们3个的事情了。”何子雄开启了抱怨模式。“没什么啊！反正回去早了也没事干，还不如在这里做好我们自己应该做的哦事情，多卖点钱说不定公司会有大订单呢？”

　　叮铃铃，何子雄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他两人的师父打过来的电话。她临时有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先走了，让他们再待半个小时就收摊。

　　“就我们两个是傻子。”他不想在被玉琪的敬业精神洗脑，唯一的乐趣就是开始观察美女，给玉琪讲他们男生看美女都是怎么看的？两个人讨论的不亦乐乎看着来来往往的美女，玉琪开始有点羡慕她们了长得漂亮还能来这里消费，手腕上挎着的购物袋好像就是她们身份的象征。如果她能也在大公司忙忙碌碌的该有多好！

　　“收拾东西，我们走！桌面上的东西我们得拉回公司，因为他们这边的库房已经关门了。”

　　“现在才9点啊！还有半个小时等等在回”她话没说完就看到和何子雄那张黑着的脸，只能手脚麻利的收拾台面上卖剩的礼盒,他更快，没一会就看到台面下散落的筐子不见了整理好了，开始撤退。

　　“待会，你做205到小寨然后倒5路下车过马路直走就能到你家,姐姐千万不要再迷路了好吗？”

　　“迷路？这是我的专项啊！坐错了大不了下来在找对的就行倒是你你天为什么这么生气？”

　　“这都看不出来吗？这次的活动又不是我们3个人的事情到了最后成了他们帮我们似得，他们每天在工公司混日子就有理了？现在有事了溜的一个比一个快。”

　　“行了，反正已经都这样了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谁能知道明天，明年，是什么样呢？最起码，你现在就在这个公司不是吗？”

　　“停，我不跟你理论,你就是公司最傻的人，累死你活该。”

　　“发发牢骚就行了别没玩没了的。要不要我帮你推？你自己平复一下心情？”她小跑到前面，去拉车。何子雄俯视她，比车高不了多少？还推车？在她身上怎么看不到消极和破罐子破摔呢？有的时候感觉她真的很优秀，如果我是她，我会怎么样？

　　“给我，你能推的动吗？”他只让她跟在他后面，走的快了回头看看她，站着等会她，车来了，她也不知道小跑两步。

　　“看着车，靠边走。”何子雄顿时无语了。

　　“我看到车了，只是我在找钥匙不知道把钥匙放在哪里了？”玉琪闷头翻包找钥匙。

　　“你说你平时都吃什么了？怎么那么多的力气？都忙活了一天了你都不累吗？”何子雄从玉琪的身上看不去一点疲惫。

　　“出门之前我吃了大概有一头牛，要不然我怎么这么胖呢？”

　　“算你狠！”他们走过的路留下了串串笑声让本该无聊的工作变得有趣。

　　美丽的路灯，照出的光柔和轻盈，使得本该漆黑的夜幕变得明亮，周围摆地摊的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小台灯，这一条路就像用彩灯铺成的地摊。路虽长但不孤独也不寂寞。

　　2天前，拾梦的一期合同终于结束了，重诚这边由生产部的路组长和对方的项目负责人出面交接。好奇的是常羽，邱俊，吴九泽，凌暄他们都没有出席这个重要的时刻。对于凌暄而言，她做了她自己要做的事情，忙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她都没有休假，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修个小长假。她递交了休息4天的申请，正好被批了。所以她特别的放松，没有任何牵挂。说起牵挂，吴九泽的事情还是让她有些头疼的，她又想起那天的事情了：

　　她就收到了“拾梦”邱总监的祝贺。他们的新提案顺利的通过了决策层的审议，正式向欧美代表团进行论述，并且优先投放国内市场。这就意味着他们有可能会成为“拾梦”的终身伴侣，第一时间她带着这个好消息去找吴九泽想跟他一起分享这个爆炸式的新闻。她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老板容忍她的原因！

　　她走进吴九泽的办公室，他不在。便拿出手机浏览公司的公众号，看有哪些新闻？正当她看的起劲的时候听到敲门声，有人走了进来。

　　“吴哥呢？”

　　“景永泽，怎么是你？”

　　“他人呢？怎么能拿之前检测不过关的材料替换拾梦项目的原材料呢？”他气势汹汹的说。

　　“什么意思？”钟凌暄有点不太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之前吴经理拿来这样一份新的材料搭配做检测，从材料看跟现在用的差不多，但还是有细微差别的。这个被检测的纸张硬度，亮度以及光滑度根本不能我们现用配方比。关键这样纸质长期使用不利用人们视力的保护，质检部门的意见是不合格已经告诉他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下发了执行令要替换拾梦项目的材料。”景永泽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这样的事情？我来找他谈，可能中间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你先去忙吧！不过要保密。”

　　景永泽把之前的检测报告交给凌暄就回去了，她打开了这份报告虽然她不是质监部门的但是基本的数据还是能看懂的，哪里不对？刚刚浏览主管们的总结，吴九泽说要把“拾梦”项目的成本在原来的基础上缩减20%不会指的就是这个吧？他想以次充好？他做事情向来都是有计划的，既然已经到了检测阶段那之前肯定进行过周密的比对，她悄悄的打开了吴九泽的电脑，找到了他的“思考记录”这是章总教给他们的工作方法，在进行重大决策之前一定要仔细的梳理一遍，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先有思考在有结果。

　　原来他之前说的大项目并没有谈下来，半个月之前他看到“玉玺”的人在和“拾梦”坐在一个桌子上。由此断定，“玉玺”想在“拾梦”举棋不定的时候拿下“二期合同”让“拾梦”踢开“重诚”里面提及他看到凌暄已经努力了不能把责任都归结到她的身上，也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在成本上下功夫了。里面详细记载了他的比对过程，他想研究出最佳方案能节省成本又能保证质量，最后才有了这份配方。检测后是不合格的但是他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决定用了，他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的可终究不都是为了业绩和权利？

　　凌暄气的发抖，在她印象中吴九泽还是一起受训的那个人。稳重，聪明，成熟，善良，为什么现在变得“是非不分”？分不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拷贝了一份“思考记录”扭头就走。

　　回到办公室，她写了一份邮件发给章总，把吴九泽的思考记录粘贴进了她的邮件里面，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决定这样即便是出于公司利益的考虑也是错误的行为，并提出了解决措施。

　　第二天，各部门的主管都收到了对吴九泽处罚的邮件并且连带他的上司康辉也受到了处罚因为他疏于管理。章总的意图很明显就要“以儆效尤”虽然吴九泽是他的爱将但是道德底线谁都不能触碰，他的所有工作暂时停止由钟凌暄和李权暂时受理，他本人“闭门思过”每天对着电脑写自己的感受和觉悟，除了剖析他自己之外不能接触任何工作。

　　一时间他成了公司的笑话，凌暄以为吴九泽会找到她破口大骂。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消失在了凌暄的视线中，她也因为忙着手头上的工作并没有主动去找过他，不过在这一件事情上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所以并不自责。而公司的人却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为了挤走吴九泽才这样做的，明显忽略了事情本身。她并没有解释什么？所以“拾梦”的一期合同完美收官，而新提案也递交给了“拾梦”她才选择了休假。

　　但是昨晚收到了章总的邮件，让他们两个一起参加明天“紫竹大厦”的周年庆典，有点要“官复原职”的意思。这样也好有了吴九泽当挡箭牌她就不用担心要觥筹交错了，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她爬进被窝里面，在寻思明天穿什么？迷迷糊糊睡着了，最近她实在是太累了。

　　明媚的阳光普照着大地，为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又增加了一份喜悦感。整个市中心都为“紫竹大厦”的周年庆填上了一层喜庆。

　　凌暄，打开窗户，贪婪的吸收着窗外的清新空气，潮湿而清新。她今天的计划是去外面做头发，去干洗店拿礼服然后准备出发。她伸着懒腰，听见手机铃声响了。

　　“吴九泽？怎么是你啊！”

　　“你希望我永远都不要给你打电话？还是不希望我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又或者是忘记了今天下午必须要做的事情？”电话那头的人带着挑衅的意味说。

　　“我们共事这么长时间连我心里怎么想的都揣测不到？非要拿出3种可能性？消失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打电话肯定不是为了问我心里怎么想的吧？”她依葫芦画瓢的说。

　　“对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就没有觉得对不起我吗？你还真是铁面无私最起码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不听我解释一下的吗？”

　　“我算什么？能因为我的一句为什么改变你自己的决定吗？章总对于你而言就是伯乐你都可以不去想他的立场和他的期望，你别真跟其他人一样以为我是为了取代你的位置才陷害你的？就我们两个人的职称而言是平级虽然你们渠道部主管业务在其他人眼中你们的地位要高于其他人但是我不眼红，更不屑在康辉手下做事所以你最好能明智一点。”钟凌暄说完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