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算你狠

　　这天红石头出奇的忙，订货的，取货的，发货的都挤在了一起。幸好办公室的人都齐了，在经理王的带领下，很快所有人都完成了任务，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大家一起下班。何子雄按住电梯等着大家，所有人陆续走了进去，最后上的是玉琪和隔壁公司的2个人，电梯超重，她退了出来，其他人先走了。她拿出耳机塞进耳机听着古风音乐等到了第二趟电梯，出了大门口，向公交站点走去。

　　“哈喽！玉琪”身旁女孩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拿出耳机，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中等个，妆容精致，卷发头，可她不认识她。

　　“不认识我吗？”她笑了笑。这个笑容，在哪里见过？微笑的酒窝？草地？

　　“啊？是你？”玉琪不确定的说。

　　“怎么在哪里见过我吗？”女孩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变得紧张，眼神也警惕了起来

　　“你放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人，我看到过你们的结婚照，说来也巧，你们结婚那天正好是我姐姐家小孩满月宴会厅正好跟你们的宴会厅对着，所以我见到过。”玉琪认真的解释着，可是心里早就打满了问号，从她的表情真的看不出来她应该说见过还是没见过？女人就是多疑。

　　“原来是这样啊！太好了，那时要是能得到你的祝福就好了，今天来是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我们一起去对面的餐厅坐坐吧！走吧”她拉着玉琪的手撒娇的说，好像是多年的故人一样。

　　“不用了，我还有事呢？抱歉！”

　　“拜托了就15分钟，能听听我说话吗？我真的很想认识你。可以吗？”她一再的要求，拉着玉琪的手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玉琪无奈的点了点头。她拉着玉琪过马路，护着玉琪。

　　她们找了一个临近窗户的座位，对着门口，可以看到夕阳的余辉，店里面的人并不多，离她们不远有两个人，她们坐下，点了两杯奶茶，两人沉默了,而玉琪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对面的女孩有些尴尬，只能开门见山的说：

　　“我叫杨琦，我很感谢你能把他改造的那么好，我敬你！”她端起奶茶就要和玉琪碰杯。

　　“别，无功不受禄。”玉琪并不打算接受她的好意。

　　杨琦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看着玉琪并没有想要和她聊天的意思，只能自言自语的说：

　　“我以为他之前就不会抽烟，但他却说曾经的一个朋友讨厌他抽烟。在一起的时候他答应一定会改可是喜欢她训他的样子所以一直都不曾戒过，之后就不抽了。聚会或者手机没电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办法给家里的我打电话报平安。因为他说很久之前他的手机坏了，没有给她打电话发消息一天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她一下班饭都顾不上吃直接带着他坐公交去修手机跑了几条大街修手机的人都下班了，他们对那个城市都不熟悉，大半夜还坐错了公交车，一路上她不停的训他还扒出他以前不光彩的历史他笑得不着边际，因为有人会担心他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过了，他贪婪的享受着这份担心。可是看到她又气又恼的神情他记住了短暂的消失会让眼前的人担心所以他再也不会了，不论到哪里都记得汇报。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一个正人君子，不论在怎样的场合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他从来都说带颜色的笑话，也不拿女人开玩笑更不会偷瞄美女所以被他吸引。后来才知道，以前的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只是一个人说：在她在职期间她的职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必须要尊重她，事事都要想着他是名花有主的人不能轻易被污染到。现在的他正义而又善良，对家庭有责任心。对你我只有感激。所以我敬你！”对面的女孩端起杯子，左手垫杯底，右手扼杯，虔诚的举杯。

　　“你可能搞错了吧，那个人怎么会是我呢？”玉琪还是一脸听不懂的样子。

　　“当我知道这么多历史的时候，对他口中的她充满了嫉妒和憎恨，为什么不是我？瞒着他我进入他的微信，原来他设有私密状态，进去之后我才发现里面记录着你们的点点滴滴，看到你的照片我自负的以为我比你强几十倍，我长的比你漂亮，身材比你好，跟他我更般配！可是看到你们的故事，我才重新认识了你，自愧不如。你真的不愿意祝福我？还是在怪我抢走了他？是，是我先追的他，他一直都犹豫不定，后来看到你的朋友圈在情人节那天晒出了两个苹果，下面写着Mr刘，他才答应我的。所以你真的不要怪他。”她委屈的拉着玉琪的手，充满了自责和难过。她有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皮肤白净可爱，让任何人一看都想要怜香惜玉。玉琪不想充当坏人，不想难为她，不，是没有资格难为她。因为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笑了笑安慰她说。

　　“你多心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他，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我们碰一个吧！”她把奶茶一饮而尽，可后味却是苦的。

　　“谢谢！不好意思，我的电话响了，你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她从包里面拿出手机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玉琪一个人坐着无聊，玩起了消消乐，看到有未读短信，是邱俊发过来的。在想他能有什么事情呢？不会是又要去当电灯泡吧？算了，还是不要看的好，到时候就可以假装不知道。想到这她就悄悄的傻笑了，心安理得的玩了起来。

　　“玩什么呢？这么高兴？”

　　“消消乐。”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刚才那个女孩的声音，怎么好像是？好像是？心被堵住了，让她觉得进入超现实状态。

　　“我也在玩，加我为好友吧！”

　　“不用了。”

　　虽然1年不见可是他的声音还是能听得出来的。声音虽细却有雌性，听起来让人觉得对方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多少次给客户打电话，每当听到和他相似的声音都会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而这次的声音确是真的，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旁回旋她微笑着转过头。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曲龙飞，设想过多少次再见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会在他妻子的撮合下才能坐到一起，她不知道该钦佩她妻子的大度呢？还是笑他们之间的疏远？微笑逐渐消失，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他比之前帅气多了，穿着白色短袖，休闲短裤，小平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

　　“你们结婚了没？”他尴尬的坐了下来，盯着玉琪问。

　　“你猜。”

　　“猜不出来。”

　　“看，没戴戒指就是没结婚喽，你还是那么笨。”她不屑一顾的说。

　　对面的曲龙飞，勉强的笑了笑，在她面前他向来都不怎么会说话。

　　“你小子还真有女人缘，看得出来你老婆特别喜欢你。”

　　“还好吧！”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不要让你妻子在来找我，不用试探我，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不要让她用你的账号跟我在网上聊天，更不要来炫耀你们的甜蜜指数，生活是过给自己的不是给别人看的。你去洗手间把你媳妇接出来回家吧，祝你们幸福。”说完，玉琪就拿着包，起身就走。

　　“等等，你真的就不在乎这么长时间我是怎么过的？你是不是就没有喜欢过我所以你才会这样无所谓？”曲龙飞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话，话里包含着到埋怨、愤恨、不服和不愿意接受现实的无力感。他拉着玉琪强行坐下，这是他第一次拉玉琪的手，不过，被玉琪很快甩开了。

　　“我们只是走过一段路而已，何必把记忆弄得比经历还长！不是吗？”玉琪盯着对面的人，坚定的说。

　　“感觉好像不认识你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他的眼神足够失望，足够犀利。

　　“那我该怎么说？当初是你，在我发了短信之后回了一个特潇洒的词：“好”然后我们互不关注，既然你那样认可我们分手的结局为什么现在你说话的意思好像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就跟我当初对你说的那样：在职期间，我会尽职尽责！”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称号的事情不是吗？

　　“对不起，当时是我没有想清楚。。。”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没想清楚？当你想清楚的时候，有人早已把你拿下。就跟当初你跟琳在一起的时候，你被她的朋友睡了，不一个道理吗？”她的话触碰了他的底线，他的脸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很有威慑力。

　　“根本就不是，你以为23岁的我跟28岁的我心境是一样的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吗？算了，我不想跟你深究，我只是你过期的朋友而已，你我并没有什么损失。”

　　“损失？你看我就是用是否有损失来衡量的？我就只值这点吗？”

　　“别说的好像你有多喜欢我一样，我比不了你8年的初恋，更比不上善良，爱你的妻子，现在只是一个过期的朋友，说这些是不是不合时宜？”

　　“我就是喜欢你。”他盯着玉琪，说出了这句话，出了一口长气就像是终于得到解放一样。

　　玉琪没有任何表情，每当她想起他的时候想要问的一句话。当初他们分手的那样简单利索，她想他是不是喜欢她？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如果有机会见面的话一定要问他，可是现在听到了怎么没有这话就像白开水没有任何味道？难道曾经想听的话也有保质期过了有效期在说就变质了？

　　“行了吧，你我的感觉彼此都清楚，现在的辩论没有任何意义。你已经成家，那就好好的生活，只对现在负责其他的都清空吧。”

　　他苦笑，想抓住的终究没有握在手中，他在她心中算什么呢？如果她像他那样喜欢该多好，彼此抓紧双手，会不会有所不同？唉！不如最后信守承诺一次，他看着她说

　　“你答应过我，和我一起拼酒，喝过这一次，我从此不在碰酒，如果在碰就意味着我已经彻底忘记以前的生活，怎么样拼一次？你不是最讨厌我抽烟喝酒吗？”

　　“你喝不喝酒关我什么事？凭什么把你□□好了送给你老婆，有本事让她自己□□啊！”

　　“怎么舍不得？不想放手？”

　　“就你？我庆幸我放手的干脆利索没有拖泥带水，曲龙飞，今天我跟你拼酒，从此各自安好，也不用做朋友没有必要，踏出这个门我们从未认识过。”玉琪平静的说。她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嘻嘻哈哈没有认真过。可从她的表情看来还像平时聊天的样子，可他懂得。

　　“好！算你狠！”泪水从他的脸颊顺流而下，他用双手堵住了脸抹去了泪迹。

　　“服务员，来3瓶西凤18年。”玉琪转身对着服务员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一会就看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抱着一箱子的白酒走了过来。

　　他看着她的笑容，回忆之前的一幕幕，那段时间他刚和琳分手又进了监狱，终于熬了1年出来了。可是琳的电话在也打不通了，找她的朋友没有一个人肯理会他。他就像碰运气一样在QQ好友里找到了玉琪，她是琳寝室里面唯一的一个听他诉说，愿意帮他的人。因此他想方设法的打听琳的情况。终于知道了琳，因为家里的压力和他自己的不争气，彻底跟他分开了，而他不断的哀求玉琪：想办法让他和琳见一面，可是琳以绝交要挟玉琪，不要再插手她们之间的事情，他绝望了，不在纠缠。去了遥远的新疆打工可怎么都忘不了琳，半夜一次次的给玉琪打电话，被她狠狠的训过之后他才能停止想念琳，也许见一面或许真的能放下。那段时间他也知道玉琪刚刚参加工作很忙可他只想跟她聊天，在生病的时候只想跟她说话，她会督促他喝水吃饭。他才慢慢的缓过来，在新疆也交过女朋友但还是没有结果，相反他很喜欢和玉琪一起聊天的感觉，相互扶持。直到8年后的一个晚上他才鼓足勇气让玉琪做她的女朋友，玉琪说想想。他以为不行了，第二天去喝酒，喝的烂醉但他清楚的记得晚上9点要给玉琪打电话问她想的结果，最后他赢了。之后去西安看过玉琪，那段时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开心的5天，也是回忆最清晰的5天。年底去了他家之后，他们就分开了。往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被他一个一个穿了起来，原来他们曾经是那样的开始，这样的结束，泪水悄悄的滑落。

　　“怎么一听要喝白酒就吓成这样了？”

　　“你是真能喝还是装的？醉了谁来接你回家？”

　　“那会你还在问我结婚了没？这会就没有人接我回家？虽然是长的不好看可人缘总是有的。来吧！先走一个。”玉琪拿来两个啤酒杯给每个杯子到了四分之一

　　“为我们曾经一起走过而干杯！”曲龙飞举杯，两个人一饮而尽。

　　“你喝不了白酒，不行不要逞强！”玉琪挑衅的说。

　　“谁先倒下算谁输！”

　　“来！”

　　他们狠狠的碰杯，用力把酒倒进自己的肚子。喝的不是酒而是抹掉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印记，强迫自己不要倒下，不要在最后一次的较量中被比下去。两个人就像是在赌气一样，你一杯我一杯，没有过多的话只是在喝酒他头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他确实喝不了多少白酒，可是还有2瓶，他一定不能输。

　　玉琪拿过酒瓶，看着对面的人，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只因为他是第一个人说喜欢自己的人吗？是当时的感动还是真喜欢？傻笑了半天，给自己倒了大半杯。

　　“这一杯，我先喝。谢谢你曲龙飞，陪我走过一段让我难过，让我开心的路。希望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过的比我好！不过我相信有一个那么善解人意的妻子不像我那么暴躁。”她说不下去了，喝掉了酒杯里面的酒。

　　“我说你脾气暴躁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对不起！”他也倒了满满的一杯，他真的不行了，爬在桌子上笑了笑。玉琪之所以选择西凤酒，是因为西凤酒酸而不涩，苦而不黏，香不刺鼻，辣不呛喉，她能压得住如果换成别的估计半瓶早都倒下了。

　　“来，继续。”

　　“你说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我？是因为同情吗？还是因为我的死缠烂打？”曲龙飞，盯着2个空荡荡的瓶子里面玉琪的影像，自言自语的说。

　　玉琪喝完杯子中的最后一滴酒，爬在桌子上也盯着瓶子中的曲龙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