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不信我29

　　晚上，凌暄从外面散步回来，洗漱之后，拿出笔记本，浏览自己的备忘录，做最后的工作梳理。这时邮箱里面进来一封邮件，是吴九泽发过来的。标题是“专利买断意向书”她并没有点开去看里面的内容，书桌上放着小音响，传来了轻柔的音乐特别舒服，每天睡觉之前的清空记录是最为重要的，只有梳理一遍心里才会踏实，也就能一觉睡到天亮。

　　在她准备关电脑的时候，又有一份吴九泽的邮件进来了。

　　内容详情：

　　在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之前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我需要你的支持！

　　她觉得这有点不像他？他做事干脆利落，果断但是最近变的瞻前顾后，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确实比较好奇拾梦会以什么样的条件来买断3D的专利？她心里猜测了几分，为了求证她自己的答案，她点开了邮件开始阅读。她是想到拾梦不会吝啬专利费，一次性付60万，她没想到的是，拾梦虽然对外对3D有独家专利解释权和归属权，却给了重诚3D的使用权，一般买断之后买方就只有唯一的使用权和开发权，卖方是没有任何权限的，可是拾梦并没有杀鸡取卵。另外，重诚还有3D后续升级开发的参与权和成果共享权，不过主动权在拾梦那里而已，以后实验室要搬到拾梦而不在是重诚。

　　综合来看，意向书透漏出的信息是：尽管3D是你开发的，现在卖给我，3D就改性了，但是我还是愿意带你一起玩，有好东西我也愿意分享。不过以后大小事还得听我的，出去也得打着我的旗号。

　　这样的条件，对重诚而言似乎没有杀伤力是能接受的。如果这份“意向书”能变成最后的合同，那么她之前的“未雨绸缪”确实是没有必要的，她自嘲的合上了笔记本，收拾好东西，去卧室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凌暄一直都在忙忙碌碌中渡过，副总邓明给拿到了一个大单子“手拉手电商平台”这个平台上的商家大多都是做广告设计，有些是个人爱好，他们自己设计好图纸，由重诚负责打印，并将做好的图纸寄出。虽然出货量大但是售后、售前都是大问题，无疑给整个客服部增加了很多工作量。她一直思考重新调整工作流程，看怎么样更有效率？这时听到敲门声：

　　“咚咚”

　　“请进！”

　　“怎么是你？”

　　“周一的例会上定好的我们两个人去拾梦签合同，你忘了吗？”吴九泽坐在对面说。

　　“合同已经让法务部看过了，应该没问题了。我去不去都一样你还是带着你助理去吧！最近你也看到了邓明带过来的案子让我无暇东顾。”凌暄只顾忙自己的事情。

　　“还在生气？”

　　“那天3D项目的研究会上，最后你帮我说话，我以为你不在生气了，难道这会你还是觉得我是故意把你从3D项目挤出去？”

　　“这个你就太自恋了吧！就凭你就能把我随随便便挤出3D？如果我想全权负责，你觉得章总他会拦着我吗？很明显，章总是在给你找台阶下弥补“龙辰”项目对你的不利。他一直主张坚持不懈、锲而不舍的追踪可是龙辰最后还是没有选择你，这就意味着半年的时间你都没有什么业绩，自然会成为渠道部其他人的笑点，说不定已经有人在后面搞小动作让你的位置不保，章总明白你的为人，最先开始根本不在意3D这个小虾米，他一直默许我跟3D他并不想阻碍你也不想我做出来的东西无疾而终，只能让我们按照各自的想法做事。如果我现在执意要做3D你觉得他会回绝我吗？他很清楚3D谁更有发言权？”

　　吴九泽听着听着，脸上乌云密布说：“那你为什么没有拿走3D？从你的表现来看你很重视3D”

　　“既然章总都这样帮你，我有什么理由要将你一军。与3D相比我更在意我们之间没有利益纠纷的那份坦诚阳光的合作，这份简单不就是我们培训最精华的东西吗？”

　　他沉默了一会，又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龙辰项目我没中标的？这个项目你从一开始都没关注过，结果刚出来不久，你从来都不是八卦的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结果？”

　　凌暄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让她想起：周一例会上被通知去开会，她在茶水间接水的时候，在门外偶然听到邓明和行政部的栗睿聊天：

　　栗睿收到龙辰项目部退回的投标书，他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说给邓副总，邓副总监管渠道部整体布局因为他资历老，人脉广大家都很尊重他但是他并不看好吴九泽：

　　“本以为吴九泽这次肯定会重重的摔一跤，看不惯他自信满满、动力十足的样子。想想一个渠道部的经理半年来跟了一个项目，到头来居然无功而返，渠道销售没有业绩不被人笑掉大牙吗？即使他是章总钦点的？哼！”

　　“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拾梦突然要买断专利，一下子能给公司注入一笔不小的资金，听财务秋姐那边好像这需要一笔流动资金投入电子光源那边的技术研发这不是间接的给公司立功了吗？”栗睿严肃的分析着。

　　“这个钟凌暄也真是的，漂亮能干有什么用？对吴九泽那样满腹花花肠子的人有什么招吗？这3D本来就是她的，为了3D项目多少次我见她全公司的人都走了就她一个人带着她的助理在加班，眼看不行了，没想到被她又救活了，可成果都被吴九泽一个人独占，她什么都没有。”邓明愤慨的说。

　　“谁说不是呢？如果钟凌暄以开发者的身份反对3D技术卖给拾梦，我们在帮着她说说话，在渲染一下卖断的弊端我就不相信章总这个时候还能一意孤行去维护吴九泽？听说，钟凌暄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她最后看到拾梦的常羽才知道3D卖断的事情，现在和吴九泽还形同陌路，不用我们说一会开会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再帮吴九泽的。”

　　“我们先去会议室，看其他部门对3D是什么态度？”

　　他们走后凌暄才从后门走了进去接水，现在她才知道，吴九泽跟的项目竟然失败了。他跟了半年的项目没中，试想谁有这个耐心对一个项目不离不弃半年？

　　在开会的时候，她一言不发只是听别人说。章总对吴九泽很满意，因为3D项目吃定了拾梦接下来和重诚的合作，这样的合作伙伴给重诚的声誉带来很多正面的东西，“技术研发”以后就是知名企业找重诚合作的招牌了。

　　就在这时，以邓明为首的人却反对把3D卖给别人，理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自己想利用3D技术开发出新的系列产品，不愧是渠道销售部门的，逻辑思维清晰，说服力惊人。连财务科的秋姐都认为他们的产品很快就能研发出来能给公司带来更为可观的收入，渐渐的持反对意见的人居多。

　　钟凌暄很清楚，他手中的这份报告只不过是景永泽之前做的一份推测，那时候拿给她看的时候被否定了，虽然成果很诱人可想法太理想化，而且重诚现有的条件不具备，环境和工程师都很有限，要达标最少得1年的准备时间。

　　一旁的吴九泽已经沉不住气了，终究他只是做销售的对于技术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深究过，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静静的等待最后的“判决”他的目光不断的投向凌暄可她一直保持一个旁观的姿态他无能为力。

　　章总最后也为难了，他问钟凌暄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自己开发3D更妥善一些？”

　　钟凌暄这才摸清楚他们的意思，他们只是想要给吴九泽挖一个坑而已。如果他们真的如愿以偿也许那才是真正雪藏3D的时候，重诚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资金来启动一个新的技术课题。

　　这时她用具体数据找出了报告里面的漏洞，用重诚现有的条件和拾梦进行对比，很明显重诚暂时没有能力去实现这么美好的愿望。邓明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这本身不是他做出来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无话可说了让景永泽解释，谁知道耿直的景永泽说了句：

　　“钟经理说的就是事实，这份报告呈给她看的时候已经存在这样的弊端，暂时我还是没找到更优化的方案。”

　　邓明在原地石化了。

　　最后，钟凌暄还是支持把3D技术卖给拾梦，因为拾梦具备3D量产和更新的物质条件和人力条件，一定会成气候的。目前3D技术相对来说比较成熟了，有吴经理的跟进3D在利润方面一定能实现最大化。

　　说完，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反对吴九泽的人也默认了，谁都知道他确实有能力和对手讨价还价保证自己不吃亏，章总更是欣赏的点了点头。凌暄自然知道他最忌讳的是内斗，既然如此她怎么会触碰底线只能给他想要的结果，这样对谁都好。

　　也就是在例会上吴九泽对钟凌暄又有了新的看法，她的胸襟比男人还要开阔。他以为她已经不计前嫌，可是现在呢？她好像还在气头上。

　　“我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想了那么久还没有答案吗？我只是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龙辰项目失败了，如果让你为难了，你可以不用回答。”

　　“因为你对最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有了兴趣。”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暄姐，吴经理，你们怎么还没走？还是签约日期变更了？”瑞雪拿着文件走进来问。

　　“这就走了，我等你暄姐收拾东西呢？那我先去开车，在楼下等你。”起身就离开了。

　　“你们怎么了？吴经理好像不在状态，他是被你教训了一顿吗？”

　　“哪敢？我走了，你把我写的这份流程图看一下，这是我针对手拉手平台做的工作环节流程图，你看一下哪里有问题吗？之前的环节太反锁，效率太低，先看看。”她边收拾东西边说。

　　“这都被你想到了？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越努力的人越幸运，回见。”

　　凌暄收拾好东西，和邱俊一同来到拾梦去找常羽签约。

　　到拾梦大厅就碰到常羽带着一行人走了过去，里面有很多都是外国人。他们在考虑是进还是退？这是邱俊一行人里面退了出来，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真不好意思，因为欧洲代表团的缘故所以签约时间可能推迟一下。不过常总说他对钟经理缺少一次解释的机会，让我们带你们去会议室等他。走吧！”

　　他们两个莫名其妙，但是只能跟着邱俊走。吴九泽问

　　“外面都在传你们进军欧洲市场已经被停了，怎么现在又来了？”

　　“欧洲方面我们一直都在沟通，你应该知道欧洲市场对产品的严格在全世界范围是出了名的。所以在时间方面拖得久了些。”邱俊的打扮西装革履，透着几分严肃和庄重，说话比平时更严谨了一些。

　　“如果你们今天特别忙的话，我们可以改天在过来。”凌暄说。

　　“这只是例行公事，不用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应付他们很早以前都铺好路了不会在今天出现什么大问题的。”

　　他们被带到3层主会议室，邱俊慢慢的推开会议室的后门，凌暄看到里面就是刚才在大厅碰到的欧洲代表团，椭圆形的会议桌，会议好像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她被安排在了最后面靠近走廊的座位上坐下了。

　　接着，就看到身穿白色职业套装的主持人，她手拿话筒走到舞台中央，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拉开了整个会议的序幕。介绍之后，就看到常羽上台了，向台下的人鞠躬致谢之后开始了他的演讲时间。

　　大屏幕上播放的是PPT他一边说，旁边的主持人一边翻译，配合的很默契。

　　起初，凌暄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让来听这个？因为这里面说的都是“拾梦”的发展史，以及他们公司在整个玩具行业取得的成绩，其中列举了一些典型案例，不得不说常羽是一个善于谈判的人。尽管说的都是他们公司最好的一面可是让听的人听不出来是在炫耀，反而无形中让人对他们公司产生了信任感和依赖性。就在大家以为他会按部就班的这样说下去的时候，他开始引导大家向未知领域探索，这个时候他才提出来Z系列新品，新品突破了以前呆板的益智部分，增加了趣味性。主要针对3岁到6岁，学前儿童的智力开发，他们更多的从细节入手，玩法多样化，台下的代表团频频点头，相互交换意见，反响不错。就在大家以为他的亮点已经展示完毕，他才抛出了3D外包装，他拿出了样品，做现场展示。他配的文案生动形象，引来台下阵阵掌声。

　　“她手里拿的样品就是上次来我们公司展出的吗？”

　　“不是，他手中拿着的应该是最新调整过的。上次来的时候上色全是淡色系这次换成了鲜亮的强颜色，而且图案也做了调整。”吴九泽小声说。

　　“注意听后面的。”邱俊提醒他们两。

　　常羽，着重介绍了3D外包装，在他的规划中，他打算进入欧洲市场后，在一线城市选定的5个城市，伦敦、曼彻斯特、巴黎、西班牙、维也纳、荷兰，定投Z系列的新品。其他城市只铺设常规产品，好评率达到95%以后将会在所以一线，二线城市投放，在接下来的2年中，3D将会取代目前所有产品的外包装，引领业界进行一次换血革命。

　　。。。。

　　听到这个消息，凌暄想到景永泽说的那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她该庆幸在她准备抛弃伯乐的时候是伯乐抓住她的千里马不放的。倘若，她错过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多少个努力的日日夜夜，多少个委屈，多少个独自苦苦守候的将要付诸东流了？她默默的为自己拍了拍手，这样一个小动作被邱俊捕捉到了，他愣了一下，笑了笑。

　　一个半小时的会议时间很快过去了，会议结束之后，凌暄和吴九泽被带到常羽的办公室等候。薇悦给他们倒了杯水，就出去了。

　　这时前门被推开了，常羽为刚才的美女主持翻译开门，她走了进来，两个人有说有笑，这个这个画面突然被拼接起来了，很早之前她碰到她，差点摔倒了，是常羽将她拥入怀中，她重重的摔了下去。舞会上，他们两个一起入场吸睛无数，后面是她想要强吻却被一闪而过，现在，他们又演绎着熟悉的一幕。他们是？凌暄还没来得及给出结论，常羽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钟经理，对我这个解释还满意吗？不知道现在你把3D交给我之后会不会担心我雪藏呢？”常羽开玩笑的说。

　　“雪藏？你不是一直都是3D的守护神吗？怎么会雪藏？”旁边的美女翻译狐疑的问，她走到常羽的身旁侧身问。

　　“你说呢？钟经理。”

　　“没有，很放心。”凌暄尴尬的笑了笑。

　　“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金玲。我们整个团队的翻译负责人，刚才在台上你们应该都见过了，以后她会跟你们这边接触，一些专业问题还需要向你们讨教学习麻烦配合一下。”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金翻译刚才在台上的表现很出色，相反我们应该谢谢你们这样看中3D。”吴九泽说。

　　“金玲，这位是是重诚的钟凌暄经理和吴九泽经理，他们是3D的主要负责人，以后有问题可以直接找他们。”

　　“你好，吴经理，钟经理。以后要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不客气。”

　　“客气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你们对合同内容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签约吧！”

　　“可以。”

　　常羽和吴九泽拿出合同，两个人代表着各自的公司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凌暄看到这一刻感慨万分，她从来没有想到能做到这一步，一开始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想要摆脱公司的裁员，想要抓住拾梦这根最后的稻草，直到拿到这份合同，她才相信：你永远不知道努力到最后会是什么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古文了现在列大纲，不知道会不会一直写下去？我家妈妈周一要回老家了，唉，以后的日子要变得清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