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狂风还在一下一下拍打着窗子。

  这样的天气, 人就算待在暖暖的屋子里, 似乎也会觉得格外冷。

  陆晚此时正是感觉双手双腿冷得快要僵直,一张透着不正常的驼红。

  幸好此时屋子里黑,有这样的黑暗遮盖, 她才没有更羞耻。

  此时此刻的两个人都在微微气喘。刚刚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男人的吻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直吻得她呼吸不畅, 两颊滚烫, 这才缓缓放开她。

  陆晚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 挣扎着伸手要去推开覆在她身上那人,谁料对方反应更快,在她推他之前, 就已经单手将她的两只手腕全擒住, 牢牢握着,不许她乱动。

  她羞耻地手上用力挣扎,开口道:

  “傅泽以你疯了,放开我!”

  男人却没有一点儿要放开她的意思。

  反而手上一使力,直接将她两手一通按在了她头顶上方的枕头上。

  这样一来,她全然使不上任何力气,双腿也被他紧紧别着, 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的气息已至耳侧,陆晚只有挣扎着转头,不叫他亲上自己。

  并且趁着他没继续凑过来的空档,紧张地开口:

  “傅泽以!你干嘛, 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婚.内.强.奸,我可以告你的!”

  说完话,对方却没有立即接话。

  甚至也只是桎梏着她,没有下一步动作。

  陆晚以为对方被自己镇住,干脆将头转回去,瞪着眼睛看他。

  谁料在这黑暗中,她还没看清他的轮廓,就听男人倏忽低笑起来。

  声音带着点点磁性,介于少年与成熟男人之间的音色。

  陆晚更怒冲冲地瞪着他,说道:

  “你笑什么!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告诉你我可是认真的,你这样是违法的,苦海无边,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铤而走险玩邪的。”

  对方的又笑了两声,却没有继续说什么。

  只是两个人此时的距离太近了些,他这样笑起来,温热的呼吸像是无数片羽毛拂过她的耳廓。

  痒痒麻麻。

  叫人心旌摇曳,几欲不能自持。

  ……

  要命。

  这男人的味道竟该死的甜美。

  陆晚很努力很努力定住自己的心神,尽量让自己不被这妖精所惑。

  心里已经无数次暗示自己,一旦对方等下有什么不轨行为,一定要玩命挣扎。

  男人停了低笑,呼吸缓缓移动。

  陆晚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就等着待会直接咬他一口趁机脱身。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的薄唇最终停在了她光洁的额上,少顷,轻轻印下一吻。

  不知为何,这个吻给人一种圣珍爱,且不愿亵渎的意味。

  陆晚不禁愣住了。

  倏忽,却听男人轻得不能再轻得在她耳边呢喃:

  “晚安,宝贝。”

  然后傅泽以果然没有下一部动作,只是轻轻放开对她的桎梏,翻身回了床的另一半,盖上了自己的被子。

  周身的温热突然抽离。

  陆晚觉得方才的一切都好不真实。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身边的床,直到摸到男人温热的身躯,才稍稍安心。

  身畔的人感受到一只小手突然伸过来,还在他仅仅穿了一层薄薄居家服的胸膛上乱摸。

  傅泽以声线一低,又是轻笑一声: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不要乱摸一个男人。”

  陆晚被他这么一说,倏然回过神儿来。

  自己这样的尴尬举动,让陆晚的手静静停在他的身上,根本不敢拿回来。

  夜色中,傅泽以玩味地看向她,问道:

  “还没摸够?”

  陆晚选择装死,没理他。

  “喂?要么我脱了衣服让你摸?”

  这下陆晚真的要被他的话羞耻死了,他说的对,她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放他进来。

  真的是引狼入室啊。

  可是对方好像根本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又嗤笑一声,刚要说话。

  陆晚生怕他又要说出什么令她羞耻的话来,忙咬着牙开口打断他,说道:

  “我睡着了,勿扰。”

  ……

  那这他妈是说梦话呢?

  傅泽以被她这样子可爱到了,正要说话,没想到陆晚却突然翻了个身,转向他的方向,只听她开口道:

  “我又醒了。那个什么,傅泽以先生,我觉得吧,咱俩孤男寡女这样确实不大合适,不如这样,你看这张床怎么也能躺下四五个人吧,现在就咱俩,你躺那边,我躺这边,谁故意碰对方谁是孙子,行吧?”

  说完,根本没等征求傅泽以的意见,便继续说:

  “行吧既然你不说话就这么定了,咱俩以这个枕头为界,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那边儿,谁也不许乱动哦。”

  这床上有四五个枕头,她枕一个,傅泽以枕一个,剩下的三个全被她塞到两个人中间,径直排成一行。

  两个人中间像是隔了道城墙似的。

  睡之前,陆晚摸了摸身边的一道枕头墙,这才满意地喟叹一声。

  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笑起来,对着“墙”那头的傅泽以挑衅地说了声:

  “亲爱的老公晚安呦。”

  ***

  傅老爷子在傅家有着大家长的绝对权威。

  因为他那一番话,所有人都熄了火似的,不再吵闹,只等着李阿姨在家里找到了一些蜡烛,这才各自借着蜡烛和手机手电筒的光亮回了房间。

  这时候骤然停电,谁也不敢贸然多使用手机,都怕万一手机也没了电,到时候连与外界通讯都更难了,便各自领了蜡烛回去房间里点着。

  这才草草地收拾好了睡觉。

  傅家终于又陷入了一派安宁之中。

  与此同时,不止他们一家,几乎大半个半山别墅群,昨晚都骤然停了电。

  大约是因为风雪太大,弄坏了线路,这才让这整条线路上的人家全停了电。

  只是此时大雪封山,暴风雪又日日夜夜下着不肯停歇。物业也根本不可能派人上来检修电路。

  众人便只能勉强忍着,艰难度日。

  ***

  第二天一早。

  许久没有清晨清新的晨光从窗外透过帘子打进来的感觉。

  今天一如往常,也没有。

  外头的天仍旧是灰灰暗暗的样子。

  从窗子往外看,处处都是雪气。

  陆晚两节藕臂伸出来,又抱紧了些怀中的手臂。

  腿也调整了姿势,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另一双腿上。

  她是被自己手机的闹钟叫醒的。

  陆晚睡眼惺忪,连睁开眼睛都觉得很难。

  只能半闭着眼睛,伸手往身前的方向摸索。

  唔……

  没有,这吵人的手机到底在哪儿?

  为什么手只能摸到温温热热的一片,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倏然惊醒,一下子睁开眼。

  然后就发现自己……

  像只八爪鱼似的挂在傅泽以身上。

  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就一脸懵地来了句:

  “卧槽。”

  然后赶紧伸手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有没有穿好。

  真不怪她现在脑中乱想,他俩的孽缘不就是从那天早上一醒来,发现俩人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开始的么?

  ???

  这样开始也就算了。

  难道还要这样结束么?

  这他妈叫什么,离.婚.炮?

  陆晚正想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赶紧抽身离开的时候。

  被她紧紧抱着的男人却悠悠转醒。

  不是她阴谋论,他醒的真像刚好算计好了似的。

  一看到他睁开眼睛,她心里慌得一批。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表面上只能强装镇定,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腿挪开,手放开,直接掀开被子滚回自己的被子里。

  她一向怕冷,冬天不管暖气多热,睡觉的时候也总是要穿一身毛茸茸的睡衣。

  这样才能安心地睡着,不用担心半夜的时候不小心伸出了胳膊腿把自己给一不小心冻醒了。

  今天自然也一样,她身上穿着的是双层加厚的毛绒睡衣,这睡衣穿在身上,就像是已经盖了一层绒毯似的。

  已经是她觉得非常软,非常暖的一种睡衣了。

  只是这时候突然从傅泽以的被窝里掀开被子滚出来,竟是突然觉得连这身睡衣也扛不住。

  只觉得没有了他的被子……也可能是没有了他灼热的身体,她整个人感觉冷的要死。

  赶忙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去。

  可是她的被子里却已然没有了任何温度,竟像是一晚上都没有人在这里躺过似的。

  陆晚有些心虚。

  这样看来,她似乎早就不在自己的被窝里了,早早跑到傅泽以那儿去了?

  她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她睡觉之前,为了她的人身安全,曾经在他们两个中间用三个枕头摆了一条“枕头墙”可是这时回头看,两人中间却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陆晚抬眼打量屋子的四周。

  ……

  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仍得满地枕头。

  身后的男人坐起身,冷冷在后头来了一句:

  “你怎么把枕头扔到地上去了?”

  陆晚一听,心下当即明了。

  他这是要全赖在她头上啊!

  她当然不依,便还嘴道:

  “你少胡说,枕头是我放过去防色狼的,我怎么可能自己又把它们扔开,我有病啊?”

  “你有没有病我不清楚,”

  傅泽以斜睨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

  “反正昨天有人说了,谁先碰对方谁孙子。”

  “是啊,怎么着?”

  她也瞪回去一眼,丝毫不肯示弱,直说,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认奶奶了?”

  傅泽以舔了舔后槽牙,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才说道:

  “我睡觉一向老实,从不乱动。”

  陆晚一听他这话,想起了自己与他截然相反的习惯,每次端端正正地躺好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绝对又是乱七八糟的姿态。

  也不知怎的,听他这么开口一说,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她没有开口说出来。

  少顷,听到对方继续说道:

  “昨晚我还没睡着,突然被旁边扔过来的枕头砸到。我好心帮你放回去,没想到你竟然没一会直接把枕头都扔到地上了。后来干脆钻到我被子里,对我欲行不轨。”

  “你说什么?什么玩意?”

  陆晚脸上一个大写的问号,她?对他欲行不轨?

  卧槽,别往您自己脸上贴金了好么?

  也不相想昨天晚上是谁先按着谁一顿猛亲的???

  “我说,你,想对我做些羞耻的事情。”

  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谁也不吊的样子,这回干脆转过脸,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可能!我告诉你傅泽以你可别瞎诓我,我可不是那种女人。”

  她急急开口辩解,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没想到对方不紧不慢地抬手轻轻抚了抚脖颈。

  遂说道:

  “我有证据。”

  陆晚一看着他这个动作,心中隐隐一些记忆就叫她开始慌起来。

  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最后的面子,不得不开口道:

  “嘁,什么证据,无稽之谈,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想糊弄我,我才不信好吗?大早上的不跟你废话了,我洗漱去了。”

  她说完话,便要伸手去掀身上裹着,好不容易被自己稍稍焐热了一点点儿的被子。

  身旁的男人却拿开自己的手指,转而用手指着自己冷白的脖颈上,突兀的两个殷红的草莓印。

  他勾了勾唇,看着她:

  “哝,证据确凿,别想抵赖了。”

  ……

  陆晚的脸一瞬间“腾”地红起来。

  快赶上傅泽以脖颈上的草莓印红了。

  她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毕竟他的皮肤本就就瓷白通透,那两个草莓印实在太过显眼。她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根本没发现他有这两颗草莓印。

  那个位置……又不可能是自己嘬上去的。

  呃,那就,只有她了。

  这锤很实,锤得她连狡辩的话也想不出来了。

  只能干脆脖子一横,比傅泽以还横地开口: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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