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就是小尼姑破色戒哦。。。。44

  猫儿笑嘻嘻的啃着肘子,看见息昔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就像留恋花丛的蝴蝶般翻飞,心想:这个姐姐人美心善,但是为什么总是说谎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放假了!抽空更上一章,如果写的顺利,明天还会有一章。

  心思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喜宴也是如此,不过对于新婚夫妻来讲,喜宴只是他们生活的开端,即使宴会热闹的成一锅粥,以后也会慢慢静下来,成为平淡的白开水,柴米油盐,养家生娃,个中滋味,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朦胧月色下的官道,连个鬼影都不见,却有两匹骏马并辔而行,息昔和赤槿都是仰面躺在马背上,松着缰绳,任由坐骑迈着小碎步前行。喜宴结束前刚刚下过一场微雨,此时风恬浪尽,雨至云开,再强的困意也被清凉的夜风驱散,两人辞别新郎官李不鸣,驱马赶夜路,奔赴下一个任务。

  她们酒后微醺,不敢御剑飞行,须知酒后飞行危险极大,迷糊中从法器跌下,或者撞上山崖的倒霉蛋是前有古人,后又来者。更不幸的是如果撞上其他飞行的修行之人或者妖族,不管受伤与否,醉酒之人都要被罚银币百枚,扣在囚牢反省十天,禁飞三月,若造成伤人事故,肇事之人要赔付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名目的费用。就是手里有金山的财富,也能让当事人赔得勒紧裤腰带的一天。

  息昔和赤槿都是执法者,自然不能知法犯法,干脆在马背上胡乱躺上一夜,反正慢慢溜达着第二天早上也能到目的地玉遥山。

  “息昔,从婚宴离开后,我一直有个疑问,如果说出来呢,会大煞风景,如果不说,又觉得憋得慌。”赤槿看着在云层中穿行的月亮,突然冒出这句话来,良久都不见对方有回应,便叹了口气,“这样你都睡着,真是太厉害了。”

  “醒着呢,就是酒劲上来,头晕,不想说话而已。”息昔轻飘飘的说,“有话就说,我的耳朵还是很清醒的。”

  “我是在想,李不鸣是只鸡,绻绻是只家犬,他们生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赤槿一吐为快。

  噗——。

  息昔长吐一口气,松了松肩膀,“我还以为只有自己会想到那么古怪的问题,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人族再怎么生也只是男女的悬念,他们族类不同,也不知会生出什么模样的宝宝。”

  “今晚的肘子有两种,一个是红烧,一个是酱爆,你喜欢那个?”赤槿突然话锋一转,抛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酱爆。”息昔迟疑片刻,“怎么了?莫非你明天要请客吃饭?”

  赤槿紧接着一句,“瓜子要五香还是原味?”

  “五香。”

  “提子还是葡萄?”赤槿继续她的菜单。

  “提子。”

  “鲍鱼还是熊掌?”

  “鲍鱼。”

  ……

  “令狐晞还是谢行远?”这一句才是赤槿真正想问的。

  “厄……。”息昔警觉的从马背上弹起,坐得笔直,轻挽缰绳,坐骑开始小跑着前进。

  “你可以逃避五年,也可以当今晚我什么都没有问你,可你一定要明白自己的心思,你到底爱谁?若没了方向,你的马跑的再快,再不知疲倦,也永远到不了你想去的地方,或者越来越远。”赤槿追上息昔,扯住她的缰绳,两匹马又开始并辔而行。

  “我们是朋友,我不想看到你参加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婚宴,就是没有你自己的,天知道我多么想把百年好合这句祝福送给你,可你这样纠结在令狐晞和谢行远之间五年,感情是一锅沸水不是浑水,浑水可以等它平静下来再看,可是沸水你就是在等十年,还是见不到底,直到最后一丝留恋都被蒸干,剩下的一口破锅焦裂成灰,这又是何必?”

  “干脆跳进沸水里,潜到锅底看清自己——过程当然很痛苦,可是总比继续纠结的要好些,令狐晞还是谢行远?”

  月色朦胧迷离,息昔交叉紧握缰绳的手微微发颤,指节发白,眼帘低垂,呼吸急促,沉默良久,才艰涩说道:“你知道我前世最后的心愿是什么吗?阎小玉说我愿意舍弃人界爱恋,妖界痴缠,换来一世的逍遥。”

  “那又如何?当时你骤然得知自己两段婚姻都惨淡收场,换成谁都不愿意接受,希望下一世过随性逍遥日子很正常啊。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这一世一定要小姑独处,你的心被爱恋囚禁,别说是走到人界天涯海角,你就是跑到冥界、天界、甚至是魔界,你都是个囚徒,一个不愿直面自己内心的囚徒。你向来懂得变通,甚至说奸诈也不为过,怎地在情字上就糊涂了呢。”

  “不要背着前世的包袱压抑自己。每个人只有一世的缘分,我只是个路人,不知道令狐晞和谢行远在前两世和你有怎样剪不断理还乱的虐缘,他们和你也许都有错,也许都没错,但那毕竟都是过去,你活在当下,过去的美好也罢,伤痛也罢,你不要频频回头看,因为看的越多就迷茫,当一个人对过去的关注超过了未来,她还会有多少未来可言?”

  “换句话来讲,我赤槿上辈子也许和某个人举案齐眉,最后寿终正寝进了棺材,身前也可能许诺下辈子还做夫妻,可是这一世我遇到了狐帏。”说道这里,赤槿脸颊微微一红,“如果现在上辈子的老公来寻我,我肯定会不认账,拉着狐帏就走。因为姻缘这个东西只能在当世有效,过期作废。爱恋这个东西不是你说舍弃,她就嗖的一声消失不存在。这一世,你只需要确认自己爱的是谁,令狐晞?谢行远?亦或是其他人?如果你没有爱上任何人,一世逍遥也未尝不可,但只是万万不要再往后看,唉,朋友一场,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过的那么累。”

  赤槿的话语一句句迸进息昔心里,每句话都直中要害,激起层层思绪,想躲都躲不了。似梅子黄时雨,即使顶着清湖八字桥老实舒家做的八十四骨紫竹柄的油布伞,也难以避免沾湿衣衫,这五年来,每天她都顶着一副淡然的表情,其实下面掩藏的是伤痛和迷惘。过去的甜蜜,一小滴都是甘醇;过去的苦痛,即使午夜梦回的浮光掠影也能刺痛得她久久不能入睡。

  她何尝不明白过去的终究不能重来,再美的花也会长埋尘土。情缘断后不能续,最好是付之一笑放眼尘世外——只是,明白并不意味着她从此不再回头看,冷雨敲窗的夜里,喧嚣的集市,甚至给猫儿喂饭的时候,她都会时不时的想到过去,她也尝试着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意识这个东西不能像拴只狗那样,牵一根绳子就能解决。

  令狐晞看她的目光总带着些悲悯,他如今是天界芳主,这个职位管辖着所有花朵,可他的内心早已荒芜,连杂草都不生吧。谢行远抱着猫儿这个女儿时,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些许愧疚,尽管他总是谈笑自若,想尽办法,甚至派出猫儿这个小间谍探听她的喜好,每句话,每件事都做到她的心坎上,可是他还是掩藏不住内心的落寞。徘徊在如此沉重的爱恋之中,她迷失的太久……。

  接下来就是沉默,两人各怀心思,只闻得马蹄和秋虫对唱,过了半夜,夜凉如水,息昔从包裹里抽出两件披风,一件递给赤槿,另一件自己披上,夸张的打了个呵欠,故作轻松道:“这次行动谁是队长?你居然只能担上个副职,此人来头不小吧。”

  赤槿恨铁不成钢的接过披风胡乱缠在身上,锤了锤发木的腿,半天才瞥出一句,“玉遥山,夜正凉。”

  “诶,你什么时候说话那么文绉绉的,夜正凉?不就是天冷了吗。”

  “你就继续装傻吧,是叶正良,树叶的也,良心的良。”酝酿许久的一番苦口婆心般的劝解无果,赤槿不知道该怨息昔呢还是怨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赤槿这个女配是兰舟从小到大所有闺中密友的集合体,她的在此文中是息昔的闺蜜,有所有闺蜜的缺点,也有所有闺蜜的优点。

  大学毕业整五年了,三个舍友对兰舟是包容的,爱护的,她们对兰舟性格影响很大。所以兰舟的女配角总会有这样的人物出现,狐说八道里的赤槿,六合记事里的若晨,以后还会有。。。

  因为兰舟相信女人之间也是拥有浓浓友情的。

  刚进寝室时,兰舟是个公主病深入骨髓的丫头,任性,冷漠,自以为是。是她们教会了兰舟宽容,适当为她人着想,感情受挫时,她们天天拖着我去图书馆,不让兰舟带在宿舍里长毛顾影自怜。

  毕业离别时,我们都哭了,我很爱她们。

  大丽童鞋,你是否还会把包面这种吃食叫做包皮?蓉儿,你还会彪悍的穿着运动衣脚踏高跟鞋去饭堂招摇过市么?娜娜,唉,娜娜,你说过你的理想职业是编辑成&人笑话赚钱,这个宏源打算啥时候实施呢?我想你们了。

  劫匪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昨天上一章一朵花花都没有的确打击到了我脆弱的心灵,不过鲁迅大大说的好啊——真的勇士,敢于正面惨淡的人参。

  所以我今天继续更新,希望这一章不要继续惨淡下去。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整夜,骨头都抖散了,息昔一时没站稳,面条般的瘫软在地,挣扎几番才勉强用佩剑支撑着站起来,面色青白,若时日不多的病人。赤槿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她斜倚着马匹,利齿驯服了半张面饼,又使劲揉了揉面颊,这才恢复了平日神采。

  赤槿将息昔拖到河水边,“快去洗洗脸清醒一下,叶正良他们应该快来了。这个人也是御前带刀侍卫,官阶比我高,总是板着一副棺材脸,私下我们关系不好,行事一定要小心,别被他抓住把柄参我一本。”

  噗通一声,息昔干脆跳进河水里,这是一条玉遥山北坡无数条溪水汇集而成的河流,所以叫做玉遥河,初秋的河水冰凉刺骨,刺激的息昔所有毛孔都尖叫起来,疲倦无处藏身,霎时融化在水中。

  游了约一刻钟,息昔回坐在岸边的青石板上,全身湿漉漉的,晨风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盘膝在地,结附火术,之见她全身自燃般腾起一股白烟,半盏茶后,白烟被晨风吹散,她睁开眼睛,青丝衣衫已经干透,再无水渍。

  “附火术居然被你用来烤衣衫,如果力道把握不准,你会烧成焦炭的。”赤槿啧啧称奇。

  “你也一样啊,燃火术被你用来烤鱼吃。”息昔用墨色发带将头发束起,接过赤槿的烤鲫鱼。

  “生火太麻烦了,而且也不知道叶正良什么时候能来。”清甜鲜美的鲫鱼肉满齿留香,若情人亲吻的芬芳,赤槿吃完了一条,不舍的舔了舔嘴唇。

  息昔盯着河水看了一会,缓声道:“不急,他们大概还有五里半的路程,骑兵二十人,步卒五十,四辆马车,随行三个伙夫,还有六个挑夫。为首穿着软甲的肯定是叶正良,他那张棺材脸长的太正了,是我见过的最纯粹的棺材脸。”

  “你的‘扶鸾照水’之术进步挺快,都可以看到五里以外的地方了。”赤槿松了口气,仰头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先睡会,离一里远的时候叫醒我。”

  扶鸾照水是水系法术的感应之术,看着水面,透过水波就能看到同一河流岸边发生的事情,只要对方有投影在水面就可以,法术越强,画面也就越清晰,看的越远。

  “他们好像是在押送的什么东西?护卫那么森严,我们跟着完全是多余,再说当今谁敢动皇家的贡品。”息昔觉得很奇怪。

  “下月是太后八十大寿,里面押送的是皇帝要送的礼物,不能有任何闪失,这趟差事我们就都自己是镖师,东西能递到皇宫就成,其他的我们就管不了了。事成之后,你至少可以升一级官阶,俸禄也水涨船高,一趟皇家的闲差比你出生入死抓十个犯妖都管用。”赤槿曲肘为枕,“官场规则就是如此,出力也要找准地方,否则一辈子都没法出头。”

  看着俨然一副官场老油条的赤槿,息昔不由得想起五年前那个只知道撒鸡血狗血的臭道姑,为了一枚铜币都要和商贩讨价还价的小气鬼,如今的赤槿自信满满,混得风生水起,还反过来对她淳淳教诲,真是今非昔比啊。

  待息昔对着河水换了两个发髻,吃了一条烤鱼,用草茎编了个小笼子,又捉了两只蟋蟀角斗士放进去观赏,大战即将开始之际,但见远处群鸟纷飞,她将拨弄蟋蟀的茅草戳了戳赤槿的眼皮,“起来罢,他们来了。”

  叶正良,男,今年刚到而立之年,目前单身,出身军官世家,以棺材脸闻名于皇城,也称号称鬼见愁,意思是那张脸可以直接拿去吓唬鬼,生冷无忌,名门仕女不敢嫁他,就怕以后生的娃娃连自己都不敢抱着睡觉。他听见前方一声滴滴转的脆响,焰火直耸云霄,便竖起右手,精悍的队伍顿时止住,骑兵步卒将三个马车围成铁桶。

  “来着何人!”叶正良大吼道,声音嘶哑,幸亏此时是白天,否则真的会被路人当做冤鬼索命。

  “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赤槿,恕空堂除妖师息昔。奉礼部崔侍郎大人手令,来协助叶大人押送生辰纲。”赤槿朗声道。

  叶正良和赤槿在皇宫见过好几次,也曾一起轮值,只是他们天生气场不合,即使一百次碰面也是陌生人一双。

  “我没接到这个命令。之前是宫里大总管王公公命我全权负责此事。”叶正良戒备的看着两人。

  “叶大人,这是崔大人的手令。”赤槿将装着密函的竹筒扔给叶正良身边的侍从官。

  叶正良好像很不高兴,眼中的若隐若现的火苗似乎能将密函烧掉,在板正的官印威慑力下,他挥手将两人编进了队伍——只是和伙夫挑夫们在一起罢了。

  “玉遥山这里闹过山贼,大家都要警醒。”叶正良大手一挥,队伍继续前行。

  初秋的白天比夏天还热,太阳挥起鞭子,将最后一丝浮云赶走,痴情凝望着大地,大地的小心肝火燎般灼烧着,回应太阳的热情,他们眉来眼去,干柴烈火,这可苦了在地上奔波的众生,一行队伍被烤的外焦里嫩,皮肤冒油,撒上盐巴胡椒孜然粉就能上桌了。

  旗帜烤得像蔫青菜,战士们的软甲盔帽似乎和皮肤融化在一起,息昔和赤槿被烤得恨不得不顾颜面躲在马腹之下,叶正良丝毫不顾大家的疲态,冷血的命令前进,直到快到正午,陆续有五个士兵中暑昏倒在地,他才停止前进,找阴凉流水处休息,伙夫分发干粮清水,半个时辰之后就要出发。

  “有没有觉得奇怪?”息昔隔着树木草丛遥望着溪水边的叶正良,“这个人太古怪了。”

  “他向来就是如此,那天他要是不古怪了,那才怪了呢。”赤槿不以为然。

  “你注意到没有,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擦汗的动作,钢盔软甲,暴晒二个时辰,别人都会汗湿的像个水王八,从裤腿到鞋袜都会湿透,隔老远就闻到汗臭味,可是他脸上都没有一丝汗迹,像一只冷血动物。”息昔指着他右手边的食盒,“他喝了五皮袋水,却只吃了半个小笼包,另一半被他扔进河水里。”

  这——,赤槿搁下包子,也盯着叶正良,平时能吃饭半桶米饭,六个大馒头,突然变得如此斯文,其中必有古怪。

  息昔凝视身边从石缝里涓涓流淌的山泉水,这和溪水一个水系,能用扶鸾照水之术仔细打量叶正良,“他脸色苍白,像没有上漆的松木棺材,晒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红变黑,就像前阵子我们捉到的蛇妖,冷血动物怎么晒都不会流汗变黑的。”

  “可叶正良明明是人族……。”

  赤槿话音未落,突闻震天巨响,紧接着箭矢如蝗!乌云压顶般朝着队伍扎营的地方的刺来!顷刻间一半的兵士变成了铁刺猬,溪水蓦地变成殷红的绸带!

  赤槿撑开祖传金刚伞,将自己和息昔护在其中,箭矢砸在伞面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当声音暂歇,周围已是尸横遍野,三辆大车被调换了马匹,分三个方向劫持而去。

  “分头追?!”息昔望着赤槿。

  “不!我们跟着他的方向追!”赤槿指着东边骑着战马追马车的叶正良,“只有叶正良才知道真正的生辰纲在那个马车里,其他两个都是疑兵之计。”

  半刻钟后,叶正良追上马车,手起刀落,砍掉马夫的脖子,他跳上马车,掏出钥匙打开石质箱子,抱出一个剑匣长短的木盒子。用布袋绑在背上。

  “叶大人!这里到处都是来历不明劫匪的埋伏,但是骑马很难冲出去,如果要保得生辰纲运回京城,还是由我带着御剑飞行比较有胜算,你回去收集残部,带他们驱散劫匪,查清真相。”赤槿喘着粗气,刚才她一边打着金刚伞躲避无处不在弩箭,一边还要像兔子般的狂奔,好歹在叶正良上马之前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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