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入v三合一26

  “我相信不用我问,韩公子会好好交代清楚这其中的首尾,是吗?”

  “自然。”韩麒的脸上挂着的笑总让人觉得背后发凉,就像是一板一眼的面具,无法让人真正感到亲近。

  当年韩麒在关外阻截乱党,被引入计中杀死。一个杀手看他资质似乎不错,死了难免可惜,便因此生了别的心思,喂了药让他忘了自己是谁,在玄机楼当一个小小的杀手。整整两年,最后在进行一个任务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认识了净源老祖,又一副药让他想了起来。

  玄机楼管理底下人时手段从来都是狠辣绝情的,种蛊下毒的法子最是常见,韩麒也不例外。背叛玄机楼的后果他承担不起,只能一步步往上爬,等着哪一日解了蛊回家。

  皇上要灭沈家的消息被瞒得严严实实,就连玄机楼也是当天才知晓。等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兵马已经包围了沈府,沈家老爷子曾对玄机楼楼主有恩,楼主也就对韩麒偷跑去乱葬岗刨尸体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让几个人帮忙打了掩护。韩麒没能找到沈轻汐的尸首,料想是早早被烧干净了,却无意中翻到了当时还留着一口气的沈离经。

  净源老祖一口答应要帮沈离经,自此后韩麒便未曾和她相见,一直到今日,他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而沈离经也改头换面重回京城。

  “前不久就知道你回来了,特地回这儿等你,谁知道等了这么多天你才想起要过来。”

  “你日后准备怎么办,韩麒已经死了,那你呢,要离开玄机楼,回到韩家吗?”

  韩麒笑了一下,摇摇头:“已经很多年没听到韩麒这个名字了,回去是回不去了,如今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对不住轻汐,总得替她护住点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若愿意,我还当你是妹妹。”

  “韩家满门忠烈,你帮我,就不怕我狼子野心,会和韩家作对?”

  “蒋风迟不会留下韩家的,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总有一日,韩家会成为下一个沈家。”

  两人面对面坐着,各自揣着不可言说的心思,同样都是已死之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命。

  沈离经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轻飘飘落了一句:“还好,你还有机会,不像我......”

  不像我,做再多,杀再多的人,该失去的还是失去了,谁也回不来,谁也救不了我。

  *

  “你胳膊还疼呢?为什么啊,我表哥干嘛打你,就因为你去挑别人姑娘的面纱?这也不对啊,我表哥可不是这种人?”

  景祁边上楼边问傅归元,有小厮来拦,傅归元随手出示了玉牌,道:“四楼雅间,茶要雪山云涧,酒要红梅酿,新品菜式各一份。”

  他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回答:“他喜欢人家呗,还能是什么原因,那女子你又不是没见过,姓崔,说话小声小气,看着快死了一样......”

  他话音未落,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子突然颤了一下。长长的幕离扫过他的手腕,傅归元眼睫眨了眨,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姑娘,撞了我也不道歉?”傅归元耍起了无赖,信口胡诌。

  景祁睁大眼,惊讶地说:“你胡说什么呢,人家什么时候撞你了,太过分了。”说着就去扯开傅归元的手,谁知她拽的紧紧的,怕是要把人捏疼了。

  “你快放开!”景祁对傅归元吼了一句,又连忙去安慰女子。“对不住啊姑娘,实在是抱歉。”

  不少酒足饭饱的人在看戏,楼梯被傅归元堵着也不敢过去,渐渐就响起了议论声。

  傅归元的手有意无意的拂过轻纱,小声说:“崔姑娘陪我吃顿饭,我就不乱来,不然我就在这把这东西拽下来,逼着你来。”

  景祁:“你干嘛呢!”

  沈离经叹了口气:“走吧。”

  傅归元眼睛弯成一个月牙,笑起来比美酒醉人,能与春日的花争得颜色。看戏的最后转成了看人,甚至也开始好奇这面纱下的样貌。

  景祁也搞不懂为什么这女子怎么就和他们一起上了四楼,只见并无小厮来拦她,想必身份也不简单。

  直到关上门,傅归元转身笑盈盈的掀开面纱,露出女子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他嗓音低沉宛转,故意拖着吊子,硬是将一个名字念出无限旖旎来。

  “崔姑娘......崔琬妍。”

  “崔......崔姑娘?怎么是你!”景祁瞪大眼,声音都惊得变了个调。“你怎么独身一人?”

  沈离经摘下幕离,柳眉轻皱,看着格外惹人怜惜。“我是......我初来京城,是偷偷溜出来的......”

  景祁少年意气,看到柔弱姑娘皱眉就于心不忍。“实在是对不住,让你为难了。”

  “怎能怪景公子,都是我愚笨贪玩。”

  傅归元嗤笑一声,挑着眉看向沈离经,心道景祁果然是年纪小,随便两句就能让他天南地北都忘了。偷溜出来,这不醉楼能让她这种没名没姓的人上来?料想她也是个藏得极深的人物,可不像表面上这么好对付,不然哪能入得了闻人宴的眼。

  “好了,崔姑娘坐下吧,你我二人也算有缘,今日这顿饭就当做是在下给你赔罪了,上次是我孟浪,冲撞了你,还望姑娘不计前嫌。”傅归元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视线灼热到就连景祁都在桌子下扯他衣服。

  若换了别的女子,被他这么一看铁定是一颗心都化作汪汪春水,脸颊也染上绯色才是。可沈离经装始终是脸色冷淡,毫不羞怯的对上他的目光。

  傅归元收回视线,把桌子底下景祁的手一把抓住,吩咐道:“你先出去,催他们快点上酒。”

  “为什么要我......”景祁不满,也不放心单独留他们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傅归元眼神冷冷一扫,带着威胁:“你不去?你爹那边......”

  他一跃而起,立刻朝门口跑去,拉开门要踏出去一刻又犹豫着回头,不太放心的对沈离经说:“崔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傅归元气笑了:“你什么意思啊?”

  他啪得一下扣上门。

  “敢问崔姑娘芳龄?”

  “刚过十六。”

  傅归元靠近了些,又问:“如此,那你可许了人家?”

  “未曾。”

  沈离经往后坐了点,想和他保持些距离。本来北昌民风还算开放,可男女独处一室难免落人口舌,现在还离得这么近,傅归元不是为了试探她就是为了和闻人宴作对。

  “话说,你觉得丞相这个人怎么样?”他杵着下巴,视线仍然灼热,就像是要透过沈离经的眼,去看到别的什么人。

  沈离经的回答很客观,就像是从街上随便抓来一个人也会赞同。“丞相乃人上人,是难得的济世之才,不同俗流又满腹经纶,令人钦佩。”

  傅归元放下杵着脑袋的胳膊,身子猛得靠近她,甚至一只手捏着她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那你说,我怎么样?”

  *

  景祁开了门叫来小厮,心里十分担心傅归元会不会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

  交代完了就拎着两壶酒往回走,却听到不醉楼的人声躁动起来,便驻足看了两眼,恰好瞥到正往楼上走的人,在色彩浓烈的人群中那一抹白衣实在是扎眼,偏偏还刻意离人远一点似的,就更加显得特殊了。

  “表哥!”景祁有些惊讶会在这里看到闻人宴。“你怎么也来了?”

  难怪呢,他说怎么楼下突然这么吵。

  越往上,能有资格上去的人越少,剩余人就是好奇也只能在楼下小声议论几句。因为傅归元的缘故,大多数人都当他们二人是特地约在这里。

  闻人宴姿态从容,步履缓缓走上楼来。

  景祁看他就连走路都是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垂于身侧,走的端端正正一板一眼,腰间的玉佩晃动的幅度几乎都不变。

  尽管已经领略过多次闻人氏近乎严苛古板的家风,此刻还是忍不住惊叹。

  还好他姓“景”。

  “为何在此处?”闻人宴并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

  “啊,是凌......”景祁意识到什么后突然住嘴了,要是他表哥知道傅归元又在纠缠崔小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就是来和朋友喝个酒。”

  然而闻人宴眼皮轻抬,他的眼神已经把要说的话摆在脸上了。

  “我们就是来喝酒。”

  “哪一间?”

  景祁手上还拎着两壶酒,被迫朝房间指了指。

  闻人宴很快就走了过去,却没急着推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犹豫着停下。

  景祁正掂量着要不要过去,却见他突然又把门推开,脸上的表情似乎都阴沉了许多。

  *

  傅归元靠得极尽,温热的呼吸都快扑到沈离经脸上。她板着个脸正要打开傅归元的手,却听见身后门被嘭得一下推开,听着还像是用了不小的力,两人都被吓得一颤。

  沈离经还心想景祁怎么这么冒冒失失,推个门力气这么大,没等她回头看到身后人是谁,傅归元就乖乖松了放在她下巴上的手,重新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回去,看向来人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挑衅。

  “诶,表哥!”景祁的声音这才传来。

  沈离经扭头看去,一时间被惊得忘了言语。

  怎么哪都有闻人宴?这都被他撞上了!

  “哎呀,丞相大人怎么来啦,是来喝酒吗?”傅归元嘴角轻佻,仍是挂着毫不在乎的笑。

  景祁手里拎着两壶酒,不知道该不该往桌子上放。他觉着自己表哥的脸色比刚才差了不少,刚才推门那么失礼,和他平日里干什么都冷静从容的样子差远了。

  闻人宴站在二人面前,眼神冰冷,说话也凉飕飕的。“不是。”

  一时间,不仅是沈离经,就连傅归元都莫名生出了一种通奸被当场抓包的错觉。

  傅归元刻了两声:“丞相这是做什么,来了又不说话,你......景祁!站着干嘛,把酒放这。”

  “啊?哦......”他吓得一个激灵,把酒放下就要走“表哥我先走了啊,先走了,你别跟我爹提起,千万别!”

  景祁带上了门,飞似的跑离酒楼,在楼下暗中守着的晋堂一开始还担心沈离经的安全,见到景祁飞奔跑了出来,闻人宴又刚上去不久,顿时就放心不少,安心在暗中等候。

  “坐过去。”闻人宴对着沈离经说道。

  她不解,又问了一遍:“什么?”

  这次他没有回答,反而黑着脸,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一只手去拉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扶了一下,让她坐到另一边。

第25章 入v三合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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