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风寒

  窗外有虫鸣声不断,扰得人心思烦乱。

  闻人宴站起来扯了扯她的被子,说道:“别闷坏了,把脸露出来。”

  沈离经不应,死死的抱着被子。

  他稍微用了些力气,就将被子扯开了,沈离经手臂乱挥,又被他单手握住高举过头顶,这个姿势就显得有些过了。

  闻人宴想松开,却见她双腿也开始不安分地乱踢。

  想起她也染了风寒,现在还乱踢被子,闻人宴便直接欺身压上去,用自己的腿压制住她的,牢牢制住不让她动弹。

  沈离经双手双脚都被困住,而闻人宴就压在她上方,用这种姿势将她牢牢压制。

  “闻人宴......”她咬牙切齿念着他的名字。“你想干什么?”

  “我......”闻人宴犹豫道:“你不要乱动......”

  身下娇躯没有停止挣扎,不断扭动着,时不时碰到他,便是这种无意识的撩拨,让闻人宴身体又热了几分,嗓音越发喑哑。

  “我说......你莫要乱动了。”

  沈离经感受到碰着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语气也不正常起来,有点慌了。“你快下去,放开我,快点。”

  闻人宴将她喋喋不休的嘴封住,力道有些大,沈离经疼得张嘴想骂,又被他堵回去。

  等他松手时,沈离经的呼吸也乱了。

  可惜是黑夜里,她看不清闻人宴的脸已经是一片红,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埋到她的脖颈,低声问:“可以吗?”

  沈离经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推开:“你不是正人君子吗?”

  说着她就冷静了下来,凭着自己的记忆开始背闻人氏家规。

  饶是再多的心思也让她毁了,闻人宴无奈笑了一声:“背错了一句......”

  “求你......”

  被闻人宴用这种语气求着,温柔的厮磨着,沈离经还是半分不肯松,时刻谨记自己还在净源,隔壁住着她师姐,就更加冷静了。

  手指抓着闻人宴的头发,只要他做的过分就用力扯。

  他哭笑不得,无奈道:“你要拔光我的头发不成?”

  “不许。”

  “我不做什么。”闻人宴说完,见她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便再次俯身贴上来。

  她说不许,那就不做。

  亲亲总是可以的。

  闻人宴的吻四处点火,被触碰的地方都滚烫起来。

  沈离经的手指都变得无力,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呼吸急促了几分。

  衣襟慢慢不知何时松散了,被他随手扯出扔过去。

  胡闹得有些过分了。

  等到第二日,沈离经醒来时闻人宴早早的就不见了,衣衫整整齐齐叠好好在床头。想到昨日种种,她低声骂了一句,开始起床穿衣。

  窗外已经大亮,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沈离经洗漱好后他才回来,还端了两碗冒着热气的药。

  “醒了,先来把药喝了。”

  她满脸抗拒。“喝完我也吃不下早膳了。”

  闻人宴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如果是早膳后再让她喝药,她又会推脱“喝完我的早膳就白吃了”。

  反正怎么样都是不愿意。

  “听话,喝了吧。”他还没有告诉沈离经,两碗都是给她的,因为昨日被自己传染了风寒。

  等她喝完了,见闻人宴一动不动没有要喝掉另一碗的意思,她幸灾乐祸笑起来:“怎么,你也不敢喝啦?我就说,这么苦怎么能面不改色的,果然也是装的。”

  闻人宴看了看她,又垂下眼。“这碗也是你的。”

  她脸上的笑停住了。“什么?”

  “你染了风寒,就多煎了一碗。”

  沈离经听完后一肚子火,瞪着他半天才将药喝了,险些又忍不住吐出来。板着脸喝了好几些水,早膳没吃几口,又急急去泡温泉。

  等闻人宴一回神才发现找不到人,只好去问宁老祖:“老祖,我找不到阿恬了。”

  他听到这声“阿恬”忍不住挑眉,只当是他们情人间的小乐趣,也不告诉他沈离经在干什么,就往后山指。

  “你走远些,一直顺着石子路走,再左转,就能见到了。”

  闻人宴没多想,离开时脚步还有些匆忙。

  越靠近温泉处还能闻到隐约的硫磺味,那附近温度也明显有所上升。他停住脚步,果不其然听到了水声。

  正脱衣进去没多久的沈离经听到脚步,还以为是红黎,谷中的小家伙还是比较安分的,都知道来了要被打断腿,没一个人胆大包天来招惹她的。

  “红黎,你怎么来了?”她喊了一声,却没听到回答。扭头看到闻人宴正背对着她,脖子都红透了。

  “闻人宴!你干什么!”

  他从容解释,但发红的脖颈和侧脸却藏不住。“我找不到你,是你师父让我过来的。”

  沈离经立刻就明白了,定是这老头诳他过来,等着看好戏呢。

  “那你还不走,留在这做什么?”

  闻人宴背对着她,坚持做个正人君子。“我不过去,站在这儿等你。”

  现在的他简直和昨晚判若两人,但沈离经对他的品行有信心,他说了不看就真的不会看,便不再赶他离开。

  听着身旁的水声,闻人宴身子都僵住了,只觉得时间格外漫长难熬,开始后悔方才说站着等她的话。

  不久后沈离经开口:“闻人宴,我衣服放得有些远,够不到,你帮我拿一下。”

  他心中憋闷,拒绝道:“我闭眼,你自己拿。”

  “不行,我不好意思,你闭着眼给我拿来。”

  他还想拒绝,又听她说:“你快点,很冷的。”

  无奈叹口气,闭着眼走过去,感受到热气越发近了,沈离经让他停下。

  “你弯腰。”

  他俯下身子想去摸衣服,却猝不及防被抓住衣襟用力一拽,他慌乱中睁眼,只来得及看到沈离经狡黠一笑。

  哗啦的水声响起,闻人宴猛得栽进水里,衣裳和头发都湿透了。

  沈离经早就穿好了衣服,赤着脚站在池边看他,脸上是奸计得逞的笑。“我们这算不算鸳鸯浴啊。”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眼看着她不说话,眼中也是湿漉漉的,像是被人欺负了。

  沈离经还以为他生气了,就跪在池边摸了摸他的脸颊。“好了,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我错了还不行吗?”

  闻人宴抿唇不语,脸上的水还在滴。

  突然伸手将她拉回泉水里,沈离经叫了一声,噗通掉进去,又被他托着腰带上水面按在池边,猛烈的吻覆上来,将她的理智都打散了。

  许久后沈离经才将他推开了,喘息着往岸上爬,一身衣服水淋淋的贴着。闻人宴也上去了,接过她的袖子想帮忙将水拧干。

  “都怪你!”沈离经气鼓鼓地说。

  闻人宴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是你先拉我下去的。”

  “现在我们两个衣服都湿了!”

  “怪谁?”

  沈离经直勾勾看着他。

  闻人宴改口:“怪我。”

  想起自己刚才还害他呛了几口水,沈离经也有些心虚了,气势上弱了下来。“那你说怎么办?”

  “回去吧,不要着凉。”闻人宴扶她起身,并不因衣服湿透而显露狼狈之色。

  被他挽着起身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我记得,很多年前还在青崖山的时候,我也将你推下水过。”当时闻人宴怒不可遏,浑身都湿透了,脸颊气得通红,却一句脏话也说不出口。

  第二日他们几个就被押着去和他道歉,因为闻人宴着了凉,她还被迫给他赔罪,伺候着他喝了好久的药。

  闻人宴轻飘飘看她一眼,说道:“我记得,最后我还染了风寒,喝了大半月的药。”

  “谁知道你能病那么久,身子骨也实在是弱。”

  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当初他受了凉,其实很快就好了,但就是装了那么久,让她每日给他端药,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心要留着她,看她因为要照顾他而不能和傅归元他们去胡闹,心中就会莫名畅快,竟因此连喝了那么久的药。

  如今却也能想明白,原来那个时候就对她动了心,只是自己还没有发觉。

  沈离经回到屋子时努力避开其他人,最后却被宁老祖看个正着。

  将浑身湿淋淋的二人扫了一眼,鼻间发出一声冷哼。“胡闹,还不去换衣裳。”

  沈离经脸一红,赶忙跑回屋。宁老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领着他去取了一件苍青色长衫换上。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时,却听到沈离经的痛呼声,推门去看,却是宁素在给她扎针,上衣被剥开,露出一片光裸的脊背,正插着些许细小的银针。

  宁素回身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反而开始和他聊起来:“你无需惊慌,她刚喝了药,等过一会儿瘀血出来,慢慢的也就好了。京城里最近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闻人宴料她是想知道崔远道的近况,又不好直接开口,只好旁敲侧击地问他。

  “京中一切安好,并无要紧事,崔尚书前不久和圣上请辞,被驳了回来。”

  “他请辞做什么!”宁素一时惊讶,手中力道也没把控好,沈离经疼得轻哼一声,

  闻人宴皱眉,说道:“兴许是和我一样。”

  她一愣,低着头不说话了,手上也轻了几分。

  沈离经趴在榻上龇牙咧嘴,想让宁素赶闻人宴出去,一张口却是吐出了瘀血。

  他慌乱起来,刚想靠近却被从宁素往门外推。“怕什么,死不了人的。”

  他一颗心被高高吊起,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门外。

  明明只是片刻房门就被重新打开,他却好似过了一个春秋。

  沈离经穿好了衣服下榻,闻人宴伸手去扶她,被古怪的看了一眼。“我只是吐了口瘀血,又不是断手断脚,你干嘛这般小心翼翼的?”

  他凉凉地看她一眼,也不好说什么,放在腰际的手并未离去。

  若不是沈离经时不时就晕倒咳血,他也不至于如此草木皆兵,生怕她一个磕着碰着就会牵出大小毛病来。

  沈离经弯腰将漱口的茶水吐了,接着才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

  “你这次来不能耽误太久,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你一走他们必定是手忙脚乱的,我会让宁六送你出谷。”说到最后,她的手指用力绞紧了衣袖,强忍着让自己不要流露出不舍来。

  闻人宴半晌没说话,轻叹口气扭过了脸,像是在闹脾气。

  她心中微动,却还是坚持道:“你一向顾全大局,进退有数,此时闻人府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你一去就是半月,京中必定是流言四起。”

  见到闻人宴有多欢喜,等到分别时就有多难受,千里迢迢赶过来,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她不该太过自私。若闻人宴见她伤心不舍,一时心软就又要停留许久了。

  “你当真想让我走?”

  闻人宴一开口,夹杂着委屈与不满。

  她犹豫了一下,偏过脸去点头。眼前的视线却开始模糊,眸中覆上了一层水雾。

  “口是心非。”他伸手将她的脸扳过来,正好见她眼泪滑下来的样子。

  “你别说话了,你还不如不来,来了又要走,你走了,我每日盼着你来接我怎么办啊?”沈离经的眼眶慢慢红了,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大堆。

  但总归是能听出来,她很想他,不愿他走。

  宁老祖在门外就听到了屋里嘤嘤嘤的哭声,敲了敲门框,凶道:“哭什么哭,不像话,这么点事也好意思哭,见到你们就烦,要走就都给我走,少在这混吃混喝。”

  沈离经被他吼得一愣一愣,连哭声都止住了,也忘记自己原本要说的话来。

  本来她是想要要装得很潇洒,送闻人宴离开,再深明大义的说几句话,现在全都毁了。

  “你们要走就走,别留在这儿碍我的眼,讨人嫌得很。”宁老祖丢下这句话,眼神嫌弃的上下扫了沈离经一眼。“没出息。”

  “是你说让我留个两三年,不然就会没命。”

  宁老祖嗤笑一声“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沈离经傻了:“什么意思?”

  “你留在这白吃白喝,浪费了我多少上好的药材,还想留三两年,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那我还要留多久?”她大喜过望,站起身来抱住宁老祖的手臂。

  湿润的眼中此刻都是欢欣雀跃。

  “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回谷里一月,其余时候别来烦我,下次来我可是要收钱的。”他敲了沈离经的额头一下,连连叹息着转身。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做啥呢,痛哭流涕请审核饶我一命

第78章 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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