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客栈的客房中, 竹香正伺候芃姬沐浴, 出门在外没有府中那般大的浴池可用, 但好在还带了梅花膏油,主子最爱的便是用加了梅花的香皂子沐浴了。

  主子心情好了,许是就不会为难那不知在作何妖的驸马爷了。

  法一回到客栈的时候,正好是亥时,她足足不见人影一个时辰。

  芃姬闭着双眼,任由竹香在她身上清洗,耳中听着外头的敲门声及那人的喊声。

  “殿下, 臣回来了。”法一的声音上扬着, 带着点急喘和兴奋。

  芃姬未睁眼也没出声,竹香在心里默默对法一说了句“驸马爷, 您就感谢我吧”。

  “殿下, 咱们这趟是藏起行踪的,定要避免高调, 这驸马爷在外头喊着,奴婢怕引来有心之人。”

  芃姬这才睁眼,还是发了话,“如此, 你便去开了门吧。夜也深了,你便也下去歇着吧,明日还得赶路。”

  竹香应着退下,到了门口将门一打开,见着那驸马爷灰头土脸的, 脸上的汗都滴下来了,要不是这张脸还能入眼,她真是想后退两步离得远远的。

  “驸马爷,您进去可小心着点儿。”

  法一见着竹香的背影,进了房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啥呀?

  一入房间,诶?桌上无人,床上无人。

  法一试探着喊了一声,“殿下,您在哪儿呢?”她想了想又说道:“您是不是要与臣玩捉迷藏啊?”

  芃姬:……咳咳咳,发出两声压嗓子的声音,示意自己从未想过要与你这厮玩劳什子的捉迷藏。

  听见这声音,法一这才见着那床后边还有乾坤,她慢慢走了过去,待快看见一屏风后,她盯着那往上冒的白烟,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殿下,臣可过来吗?”

  许久没得到回答,法一正要往外走,便听见,“过来吧。”

  她确定了一声,“我真的过来了?”

  里头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法一这才安心下来,转而又开心起来。她知道里头的人在干嘛,这时候自己过去就能见着一副美人沐浴图。

  她慢慢过了屏风,却愣在原地,动弹不了。

  殿下原来已经披上了衣服啊!怪不得愿意让自己进来,好生失落,她的美人沐浴图啊。

  她只得尴尬的笑了两声,“殿下,您洗好了呀?”

  芃姬见她额上的汗,拧眉,“驸马以为呢?”

  “嘿嘿,臣以为,自然也是以为洗好的。”才怪。

  芃姬倒是没立时发作她骗自己的事儿,见她身上又是灰尘又是汗的,“驸马也赶紧洗洗吧,水应是还热着。”

  说完芃姬便出了屏风,法一站在原处 ,笑的傻兮兮的,她盯着浴桶里的水,三两下除了衣物,跳进桶中。

  那浓郁的梅花香味一下便让她忘了刚才没见着美人沐浴图的可惜,她并非天生爱梅花香味,全是因着她喜上了芃姬,便也喜上了她身上常散发的香味。

  赶了一天路,又在火边待过,法一连着头发也洗了个干净,待她拿着帕子绞干了头发,这才意识到一个极其重要的事。

  刚才太兴奋,忘了去拿干净的衣物了。

  她瞧了一眼那一旁的脏衣服,想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便嫌弃的放弃。

  唯一的办法便是求助于殿下了,她先拿搓澡帕子掩耳盗铃般的遮了点,才喊了一声,“殿下,还在吗?”

  芃姬正半靠在床榻上翻书,“何事?”

  “臣忘拿衣物了,可劳烦殿下帮帮忙?” 她站着等了一会儿,才听着有动静,赶紧背过身去。

  芃姬抱着衣物过来时,见着的就是一副完美的美人出浴图,美人的蝴蝶谷微微凸起,腰细看起来却不软,白嫩嫩的皮肤……芃姬下意识咽了口水。

  动静太大,咕噜一声,在两人之间炸开。

  芃姬自己个就脸红了,更别说那一脸不可置信转头的法一。

  她身子扭着还是朝另一头,脑袋却对着芃姬,感觉到有风吹在自己身上,有些弱弱的说了一句,“殿下将衣物放那儿吧。”她指了边上的竹筐一下。

  芃姬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视线往别的地方扫去,朝着那框子走了两步,将衣物放下,突然,她看见了什么?

  那两桶冒着丝丝热气的水,竟然还在?她又略过法一看向那浴桶里,“驸马,是,是怎么洗的澡?”

  法一见芃姬还不走,便背对着芃姬小步小步往竹筐挪动,嘴里随意回着话:“自是就往常那般洗的。”

  芃姬只盯着浴桶,艰难的问了一句,“驸马不知,这儿有两桶热水吗?”

  法一刚拿到干净的衣服,抱在胸前,听了这话下意识就看向芃姬,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她的脸连着耳根都红透了,她又误解了殿下。

  只见殿下一脸羞恼的出了屏风后,连个多余表情都没留给她。

  芃姬直直的跑回床上,掀了被子盖上,又一下撩开,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生气还是什么情绪。

  总之她就是觉得心里有些别扭,那人竟然用了自己的洗澡水,那是自己用过的啊。两人共用一桶水,这与肌肤之亲又有何异?

  这个法牢酒,真是个没正经的。

  但她却没想过要罚她,芃姬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有些发蒙。

  这般对自己无礼的人,竟然不打她的板子吗?这不是我堂堂殿下的作风啊。

  可是一想,两人原本就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更何况自己对她也是有好感的,那有肌肤之亲该也是常事才是。

  不不不,得了自己的同意那便没什么,这般私自与自己亲热,便是不行。

  可是也许她只是没看见那两桶水而已,所谓不知者无罪呀,要是就这般打了她的板子,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罢了罢了,就原谅她这次吧。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她撑着身子起来,又是半靠在床上,手中拿着那本书,酝酿着情绪,想着待会该如何让她说实话。

  没多久,法一倒是红着脸别别扭扭的出来了,她见芃姬已经上了床榻,拿着小瓶的手一僵。

  终是大着胆子往床边走去,小声的试探,“殿下,臣的伤口好像被水给浸开了,能劳烦殿下给上点药吗?”她将手中的小瓶递过去,心里期待着她接过去。

  她不是不能自己上药,之前伤口还是新的时她便自己上的,怕芃姬见着那血腥的伤口害怕。但她真的很想让芃姬碰碰她,就碰碰伤口也行,能亲近一点是一点。

  她怎么将伤口给忘了,竟然就那般让她碰水了。芃姬将书扔至一旁,接过拿瓶药起身往里坐了一点,“坐下。”

  法一听话的坐在床沿边,还通红的脸笑的一点都不含蓄,她只穿了白色里衣,此时却是一掀,将伤处露出来。

  伤口是被划伤的,并不深,但在光滑一片的肌肤中间,却有一道并不小的深色疤痕,那疤痕此时还开裂了往外透着些水。看着已经不恐怖了,只是丑了些。

  芃姬抿了抿唇,将手中的瓶子打开,用指腹刮了一点里头的白色药膏,慢慢擦在那道伤口上,她先是认真盯着那道伤痕,抹着抹着便抬了眼,见法一还是笑的跟个傻子一样,柔声问了句,“疼吗?”她的声音好似是在用沙哑的气声说话,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暧昧起来。

  法一咽了把口水,不经意的舔了舔唇,“疼。”

  芃姬见她顶着张笑脸说疼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那便忍一忍,不可再这般浸在水。”中了。

  最后还有两字芃姬未说完,便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有一个轻轻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那感觉就好像万物复苏的春天,稍纵即逝。感觉很奇妙,却一下就没了。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

  她盯着那张笑意满满的脸,倒不觉得她笑的傻了,披着头发又笑的这般可爱,真是个俏女子。

  芃姬此刻却是要怀疑自己果真是天性喜爱女子的,以往她对男女之情夫妻之爱并不有多大的幻想,遇着法一有了好感她也是觉得只是因着毕竟两人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整日里待在一起,有了好感也是自然。

  但现下想来,当日她怀疑这人是那乘人之危之徒去问罪她的时候,见着她在戏水便觉得这女子可爱的紧。她像是哪里开窍了般明白过来,她怕是本来就喜爱女子的,与这法牢酒一样。

  鬼使神差的,她往前仰着脑袋,用自己的碰上那人的唇,像当年宫中嬷嬷送来春册子上的画面一样,双唇紧紧贴在一起。

  但到底是没有多少经验,身子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法一却是脑子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腹部那隐隐的痛意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殿下真的吻了她,直接的,重重的吻着她。

  她闭上眼,等待暴风雨来临。

  期待着芃姬如一头狼一般向自己扑来,脑袋里赶紧回想山上学到的东西,又想了想与芃姬的初次,想找出一些该注意的地方。

  可她等了许久,久到她呼吸都有些急促,还不见芃姬的狂风骤雨,那软软的唇还是压着自己,没有咬自己,也没有舔自己。

  她的脑海中天人交战着,该不该催催殿下呢?

  想着,她还是稍微退出了一点点,软糯的催了一声,“殿,殿下,您倒是动动啊。”

  说完她又赶紧回到原位,用自己的贴住那唇,好似刚才只是刮了一阵风,她并未离开过一般。

  静静的继续等待狂风骤雨。

  芃姬却是一下没反应过来,动一动?怎么动?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法一的伤口上,怕是自己碰疼了她?

  她试着将手拿开,然后睁着眼看法一是不是这个意思,却只见她闭着双眼。

  她拿不准主意,其实她是有些怀疑法一是让她松开唇,可她贪恋这份美好新鲜的感觉,不愿意往这想。

  待她看着法一慢慢的皱起眉,她最终还是打算将其松开。

  还不等她将这打算付诸行动呢,对方却是先退开了一点,又是那软糯挠心的声音,“殿下,您动动嘴唇呀。”说完又赶紧帖上。

  法一不是自己不会,但她却更喜欢芃姬主动亲热她的感觉。

  芃姬脑子中浮现那春册子上,不仅有唇贴唇的画,还有咬着另一人唇的画面,她想着驸马该是这意思才对。

  她慢慢往下挪动自己的唇,直到自己的双唇含住了那人的下唇,她的舌尖只碰到了一点点那下唇,却像是尝到了一点点甜头一般,使劲用舌尖舔了一下,胸腔不自主的颤动,她终于找到了乐趣,就那般先是舔了个够,又咬了了够。

  法一:……只觉下唇已麻。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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