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扩大规模

　　正在古明妍为着自己服装事业的扩大愁的都快要揪掉自己头发的时候, 楚印辰上门了。

　　看到这家伙的一瞬间, 古明妍没有注意到他一脸委屈如苦守寒窑无人知的怨妇般的表情，反而是叫她看到了问题的突破口, 似乎是想到了可以解决目前她烦恼的事情的办法了。

　　古明妍看到楚印辰，想到的便是人手问题这下可以有办法解决了。

　　因为京都到底不是安城，即便他们古家现在算是举家搬迁过来了, 但到底是根基不深，除了家庭成员们各自的职场同事和古明妍兄妹几个各自的同学朋友之外, 他们家几乎就不认识几个除了邻居和旧友之外的人了, 这其中的短板, 到现在古明妍真的开始需要找人帮忙的时候，就被展现的一览无余了。

　　古明妍不是那种苛刻的人，更加不会为了赚钱把自己妈妈外婆和奶奶给累到。所以她要扩大衣服的生产规模的话，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要找到合适的帮手, 分担家人包括她自己的工作量，这样才能真正的提高生产效率。

　　在看到楚印辰的时候, 古明妍就想到了, 她自己家里不是本地人不认识多少能帮得上忙的人, 但楚印辰是啊, 说不定他认识的人里, 还真的有需要工作补贴家用的人，又不介意这工作不是公家的，还属于有些朝不保夕, 有活儿没活儿不大能确定的那种。毕竟现在回城待业的知青那么多，大家都需要找工作赚钱吃饭，说不定还真有不嫌弃自家这工作的，愿意来帮忙的人呢。

　　想到这里，古明妍都没怎么跟楚印辰招呼，也几乎无视了他用表情说话的样子，几乎直奔主题的道：“印辰哥哥，你身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找工作的朋友或是认识的人啊，像是返乡一时还没有找到合适工作的知青也行，或是像我妈妈年纪的大娘这种也行的，我这里现在需要帮手，最好是原来就会用缝纫机的，针线活儿也不错的那种人，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给我介绍的啊？”

　　古明妍这话一出，倒是把一心想要质问她为什么又见不到人的楚印辰给问住了。

　　他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经由古明妍简单地解释了一遍她最近在干的事情后，他才明白了妍妍问这事儿的缘故。

　　他不是没从古明中那里听说妍妍最近在忙着做衣服卖的事情。

　　只不过他是知道这个小丫头的，她做衣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想着小姑娘就是拿她自己做的衣服出去卖，估计也就是给她的同学，觉得她衣服好看的人做一两件的那种，哪里想得到她现在已经不知不觉的把摊子给铺开了啊。

　　再加上之前古明妍去民大宣传的时候，不是恰巧碰上楚印辰有事外出不在，就是古明妍做好了自己的模特宣传工作后就离开了，他们一直也没见上面，所以楚印辰就没有掌握到这事情的本质。

　　听着小姑娘短短时间内已经赚下了小一千块钱的辉煌战绩，想到她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要尽早的还钱给自己，楚印辰的心里就特别的不舒服。

　　他觉得妍妍太跟自己见外了，那四合院儿本来就是他买来送给她的，她非要自己掏钱才肯收下也就罢了，反正他也没真的把那张欠条当回事儿。那天转身回去他就给撕了，还是想着是小丫头亲手的笔迹，他才给又好好的收好放到了盒子里，但是其效力只要他不粘上，也就没有了。

　　再说了，即便是小丫头真要给他钱，他还能真收不成？他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却没想到妍妍这边已经开始大动干戈了起来，并且成绩显著，不比他卖力的去南边和边境倒腾货差，这是有多想尽早的还完他的钱，从而跟他疏远了关系啊。

　　不知道自己一句简单的寻求帮助的问话，就让这个患得患失的大男孩儿脑补了那么多故事的古明妍，看着楚印辰不似以往的热情开朗，只一个人低沉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她也不禁皱了皱眉。

　　古明妍觉得，楚印辰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刚刚他进来的时候，表情就不是很好，难不成是在外头受气了？

　　想着自己没关注人家心情状态的，就直接开口跟人家要人，确实是有些不太好。古明妍便反省了一番，然后特别温柔的开了口：“印辰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我看你不太高兴地样子，要不要说给我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啊？”

　　小傻子，我烦心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吗？

　　除了你这个怎么都不肯答应跟我处对象的小磨人精之外，还有什么能值得我烦恼的啊？

　　这话楚印辰也不能直接说，有撒娇和逼人家就范的嫌疑。

　　但是，关于她为什么这么急于赚钱的事儿，他倒是觉得作为债主的自己，还是有资格问上一问的。

　　楚印辰：“妍妍，我听明白了你刚刚的意思了，想要扩大现在的生产规模，赚更多的钱。可是我不懂的是，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有什么想要而买不起的，都可以跟我说，我都会想办法满足你的。还是你只是想着要尽快的赚够钱还给我，然后就可以不再欠我任何东西，从此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与我拉开距离，不用再被我缠着要求处对象，你是不是会觉得轻松一些？”

　　古明妍不知道为什么楚印辰会把她想要赚钱的事情上升到这样的一个高度。

　　想要尽快的赚钱还给他，自然是她的目的之一。毕竟她跟家人是有约定的，总不能让家人帮她的投资出钱吧。

　　另外，古明妍觉得，两人现在毕竟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即便是了，她也不好拿人家那么多的钱换回来的宅子理所当然的当做是自己的啊，这都不是厚脸皮了，完全就是不要脸的做法啊。

　　从后世穿来，看过太多关于婚姻里、一段感情中财产纠纷的帖子，处在适婚的年龄，上辈子的她也不是没考虑过关于婚前婚后财产的相关问题的。

　　她一向坚持的就都是女性自己最好能有一套婚前独立属于自己的房子，算是自己的一个最后的保障，不至于被一场婚姻折腾的无家可归。

　　正是这样的想法，导致了她这辈子十分关心自己财产的所有权问题。

　　那座四合院儿说到底现在算是她的私产，写的也是她一个人的名字。向来注重财务产权明晰的古明妍，自然是想要尽快的还完楚印辰的钱，将房子完完全全的变回独属于自己的那种状态。

　　这就跟后世还银行的房贷一样的，并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因素。楚印辰在这件事上，就是自己的银行债主爸爸，就算不是他，换做其他任何人，她也是想要尽早摆脱掉的，不是针对他这个人。

　　古明妍很抱歉，自己的行为让楚印辰有了委屈的感觉。她其实不怎么会哄人，面对长辈的时候都是撒娇居多。只不过眼前的氛围着实不大适合她撒娇，所以她除了“不是，我并没有这么想”之外，一时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了。

　　楚印辰看着姑娘委屈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样子，怕自己又心软的把这事儿给轻轻放下，导致她认为自己太好说话，什么时候想要远离想要摆脱都可以。他便压抑着心里想说的千言万语，身体想要抱住姑娘好好哄一哄说上一句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欲、望，跟古明妍说了句“我改天再来找你商量这事儿”之后，就不顾小丫头的呼喊，快速地离开了古家。

　　楚印辰走后，古明妍是再没有心情去考虑扩大规模的事儿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自己想要赚钱，顺便尽早的还清欠款的行为，就给两人造成了今天这样的误会了。

　　想想自己最近忙起来连楚印辰人都没见，连他几次来学校找自己，都或是因为她当时不在，或是在忙别的事情而让两人都没能好好的吃上一顿饭的种种，古明妍就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有些不对了。

　　再是人家追求自己，那人家也并不欠她什么，相反还对她好的没话说了。

　　而自己这样老是以自我为中心，有些忙有些烦的时候，动不动就拒绝见面。不说是对于自己的追求者了，就是普通朋友之间，她也着实不应该这样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因为别人对自己的好而骄傲自满，忽视了他人感受的古明妍，此时心里一点儿也不舒坦。

　　之前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时候还好，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忙，有无数的借口可以找。

　　可现在，楚印辰的出现和离开，突然间敲醒了古明妍，她确实是被偏爱的有些有恃无恐了。再是喜欢一个人，长此以往的得不到回应和面对对方的忽冷忽热，这个人也会感到累的吧。那么楚印辰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觉得太累了，就放弃了她不再追求了呢？

　　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古明妍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些许慌乱。

　　她觉得自己好似现在有些不能接受他的中途撤离了。

　　不管是他对自己日常关心照顾的样子，还是把所有她喜欢的都捧到她面前的样子，亦或是在安城时候两人谈心时候的契合，以及他如同英雄般突然出现，救出自己的样子，都是古明妍现在回想起来，放不下，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掉的美好回忆。

　　认清了自己的想法，明白了在不知不觉之中，楚印辰这个人在她古明妍的心里已经悄无声息的扎根发芽了，古明妍却更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办了。

　　作为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无法去主动去找楚印辰坦白自己对他的心意。

　　但真的就放他这么误会自己，又是古明妍万万不能忍受的。

　　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古明妍不由得陷入了比自己事业得不到突破还要深刻的愁绪当中。

　　人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的。

　　古明妍虽没有上赌场，但确实在跟楚印辰的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得到了一个有助于自己服装事业发展的一大利好消息。

　　消息的来源是下班回家来的古建国同志。

　　这些天来，他看着家里老人孩子们的服装事业风生水起的，赚下了不少的钱，心里当然很自然的就为她们考虑起来了这行当的后续发展问题。

　　不同于古明妍比较愁的人手问题，古建国这个在纺织厂里混迹了大半辈子的工人，最先看到的，关于古明妍服装小作坊后续发展的最关键的掣肘，就是他们的原材料来源问题了。

　　人手可以另外找人，不行了还可以外包给附近的邻居什么的，只要自家把握好品质关口就行了。

　　但是原材料，这个问题若是得不到解决，古建国觉得，自家孩子的这事业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毕竟现在他们大部分收上来的都是钱，很少有给布票的，对比衣服的数量来说，这些布票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其实古建国考虑到的这些问题，古明妍作为当事人，怎么可能没想到呢。

　　只不过是对比人员的问题，原材料问题显得更加难以解决，古明妍有些逃避先去想它罢了。

　　这天晚上回来，父女俩就这个问题在饭桌上展开了一番讨论，直到心情不怎么好的古明妍终于暂时放下了心事，跟着老爸的思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这场讨论才算是进入到了正题。

　　古明妍的想法就是，若是日后原材料实在跟不上了，她就会去试着直接联系相关原材料的生产厂家，看他们有没有可能跟私人做交易的。

　　这个想法古明妍其实早就有了，之所以没提出来，尤其是没有向古建国这个行内人士说起，也是她固有的思想里认识的就是，布料这东西，在这个年代还是受国家管控的，她要是向自家老爸开口，他说不定会为了自己做些对他工作不利的事情，比如给她开个后门什么的。

　　她不想叫自家老爸为难，影响到他的工作，所以就连这个口，她都没有开过，想的也是自己先去试试，不会去走老爸的路子。

　　古建国听明白了自家闺女儿的意思，心里不无感动。

　　孩子知道自己对她的好，宁愿勉强自己去闯去碰，也不愿跟自己开口走捷径，就怕影响到他的事业，这是怎么样懂事令人心疼的孩子啊。

　　古建国觉得，就自家妍妍这样的，别人说的再多他们家如何如何的宠闺女儿了，他们自己也都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他的女儿很好很好，完全值得获得这么多人的爱。

　　古建国压下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古明妍，淡声开口道：“不用妍妍你自己去闯，你忘了你老爸是干什么的了？我就是搞销售的。最近厂里积压了不少的布料销不出去，上头的领导们也是有所松动的。爸爸争取一下，还是可以让厂里答应以不要票甚至是较低的价格把东西往外销给私人的。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底下的工人们都指着发福利呢，厂领导们这时候哪还会顾忌这么多啊。而且这些东西可都是好的，就是当初生产的时候估错了量，还有人家服装厂被服厂用不完退回来的，质量还是很好的。我想着，这活儿肯定是得落到你爸这个销售科的身上，我自然有办法把东西赶着年前给销售掉。但我这不是想着，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给咱们自家争取一下呢是不是。这批货要是能拿下来，妍妍你想要怎么扩大生产都可以。而且有了这个先例，以后这慢慢的不要票的也就多了，爸爸自然能给你保证了货源，这一点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古建国说完他的好消息，还跟古明妍商量了可以暂时给他或是厂里打欠条买布料的事儿。说是只要赶年前厂里结算要用钱之前，把布料的全款给还上就行了。如果万一她这段时间里的衣服销售的利润补不上全部布料的价钱的话，他也可以暂时先给补贴一些，就当是借给自家女儿周转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