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五45

窒息、黑暗、闷热。
  坟墓。
  明明都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却不知道狄明要死了。
  镇压那阵激烈的扭动只会唤起男人骨子里的征服冲动,哪怕他们是带孩子的体育老师和羞羞的办公室准新郎。塑胶袋已经完全紧贴狄明的脸,勾勒出他在求生本能下艰难故意但扭曲的五官,胸腔开始疼痛,却还能依靠仅存的一点氧气和身体的不甘心活着,双手被麻绳勒破也浑然不觉,意识变得很轻,身体被钉在阴茎上,灵魂随着失禁一起离开。唐飞在叫他尿了他尿了,一松手,狄明就全靠程析芜勒着才能坐住,可脖颈已经软垂下来了。
  “他,他是不是死了,他是不是……”
  小凌反应过来,用力摇晃着狄明的身体:“喂,狄明,狄明……”
  “操晕了吧,我看AV里都这样,被操喷太爽就晕过去了,应该不会是死了,”唐飞嘟嘟囔囔地,却也不能说服自己,反向本应该逃离此刻却成了他心里最大的依赖的程析芜,像个高中生一样求助,“他没死吧,应该,你……你应该不会杀了他的。”
  “死了啊,”程析芜放开手,套着塑胶袋的狄明跌在小凌怀里,他的视线落在那紧绑的收口,阴沉得仿佛那片干涸的血,“你们又没说不要我杀他。”
  两个人吓得瞬间阳痿,小凌一把将狄明推到地上,向后连连蹭着退远:“可是,你就是说要我们和他做,没说要杀人。”
  “所以我这不是亲自动手了吗?”程析芜俯瞰着他们,勾起嘴角轻蔑地笑笑,“那么久哦,我勒那么久你们都不说一句不要杀他。不是操很爽吗?哦,想要推卸责任是吧,真很没品。”
  唐飞先反应过来,狄明死了他就算没动手也是共犯,证据确凿。比起懦弱的小凌,他先站起来,看着一动不动的狄明,咽了口唾沫。
  “那怎么办,”唐飞问,“怎么处理尸体?”
  “什么啊?”
  “别闹了,你肯定想好了,你就是想杀他所以拉我们下水,我问你怎么处理尸体!”唐飞咆哮。
  “看看,生气了哦,”程析芜摇摇头,“但是,处理谁的尸体啊?”
  “当然就……你什么意思?”
  程析芜打了个呵欠,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示意疑惑的唐飞不要靠近。风从骤然破碎的木门里涌进来,电闪雷鸣与倾盆大雨之间,薛涵敬站在门外,面色沉沉。那把日本刀握在他手里,京都女人的陪嫁,却砍下她的头颅,饮过血的好刀。
  杀意。毫不掩饰的,沉重的,固态的杀意,向房间里所有人投掷过来。小凌知道这男人是谁,他的老板,他手握光岛所有军队指挥权的老板。还是恐惧,还是愤怒,他在被雪山坍塌追赶的慌乱里紧紧蜷缩在柜子角落,结巴着是他干的。顺着他的手指,始作俑者却前所未有地兴奋着,甚至还好心拉住差点跌倒的唐飞。
  “你看,他很生气。”程析芜笑道。
  薛涵敬从会议室出来,就让李崧查政治院派出去的车。如果程析芜想做什么是那一定会留下线索让薛涵敬追查,破坏狂的暴露癖。果然查到有一辆车派出去了,李崧查到它的行程,送到薛涵敬面前。第二小学、军备院外街、林医生私人医院。
  林医生在薛涵敬的主动来电下只能招供,说狄明来这里做过检查,肚子里的孩子胎心停了必须尽快做人流,但他追出来时狄明已经被塞进一辆车里。林医生不知道狄明的孩子是谁的,但知道狄明的男人女人们都不好惹,他本来就在焦急徘徊,薛涵敬算是救了他,三两句话抖搂个干净。他解脱了,薛涵敬失语了。
  狄明躺在地上,身体被捆绑成一种屈辱扭曲的姿势,那件溅血的和服被绳子勒进皮肉。他的身体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头被黑色塑胶袋裹住,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一张有滚行血迹的榻榻米上。
  “真的是他啊,”程析芜在刀锋下故作惊讶地挑眉,“敬,我一直以为你的弱点还会再……清新脱俗一点?现在什么年头还流行英雄爱婊子的故事。”
  唐飞和小凌已经蜷缩在角落里完全瘫了,小凌甚至被吓得尿了裤子,程析芜的杀意让他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但对方对他们似乎连惩戒的兴趣也无,只把刀架在程析芜颈侧,碰出条细窄血痕。
  “滚出去。”程析芜偏头,对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低吼。
  “为什么不杀他们?”他问。
  院子里传来砰砰两声枪响,很闷,应该是用了消音器,但因为就在门口所以还是能听见响声。程析芜耸肩,两根手指贴着刀锋暧昧抚摸,指腹被划破,他把血液喂到嘴唇,若有所思。
  “漂亮,”程析芜感慨,“只有这样我才能真的确定他对你很重要,原谅我……小小的不信任吧。”
  “你应该到檀烌宫去,”薛涵敬冷声道,“相比叶怀来说,我已经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叶怀也很想要你,我说除非你也和他上床试试,他不敢了,但我觉得他也有可能正在做前列腺复健,你小心点,”程析芜蹲下来,解开狄明脖子上的塑料袋,露出那张汗湿惨白的脸,拎着狄明的头发抽了两耳光,“没死,但我不确定他落在叶怀手里会怎么样,秘密就是这样,迷人但人人都在觊觎。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除非……你放手,我会做他下一个主人。”

第26章 二十五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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