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当年
“唔,是。”戚在野靠在栏杆上,想了想说:“比我小几岁,有点幼稚,又有点不讲道理。”“比你小几岁,岂不是还不到20。呵,我看是假幼稚、真不讲道理,你可别被他吃死了。”
“知道。”戚在野淡淡笑。
“他叫什么?”
“祝鹤。”
这个名字一下就让丛容的思绪飘回记忆深处,他微蹙起眉,努力从回忆里挖出一些片段,“祝鹤啊……我见过他,就刚来上城区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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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更新应该能勤一点啦,忙了几个月终于忙完了
第32章 当年
码头的风有点大,戚在野下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无措。
这里是上城区,于他而言,是一座完全陌生和充满未知的城市。
夜深了,小妹和丛容靠了上来,三个人都有些冷。戚在野做出镇定的样子,对身边二人道:“先去找住的地方。”
他们离开码头的时候,正好与几名西装革履的beta擦肩而过,他们列队行走、脚步整齐,手上均托着一个银制的大托盘。
尽管托盘被罩子密封严实,但戚在野还是闻到了从里头传来的食物香气。
三个人的肚子一齐发出咕噜声,并不自禁吞咽下口水。
领头的beta听到声音,扭过头就见到三个脏兮兮的少年。其中一个beta少了条腿,病恹恹地靠在另一个红发少年的身上。
他微笑着打开托盘的圆形罩,招呼他们过来吃,“很甜的。”
戚在野警惕,舔了舔唇,脚步却没动。
“今天是我们小少爷的成人礼,将军嘱咐我们开船前给码头的其他人分一些蛋糕,若顺便能给予几句祝福就更好了。”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戚在野上前拿了三份,他说:“祝福的话要怎么说,生日快乐可以吗?”
对面的beta微笑,“谢谢,很感谢您的祝福,也祝您生活愉快,万事顺遂。”之后便走去了其他地方,待分发完蛋糕,他们回到了停靠在另一个码头的豪华游轮上,那里灯火煌煌、人影绰绰,好似有星星落了下来般璀璨生辉。
小妹端着蛋糕看了一会,然后递给戚在野。
戚在野见状说:“快吃,很甜很香的。”
小妹摇头,“生日快乐。”
戚在野一时愣住,“你还记得?”
小妹点头,“生日快乐。”
丛容又挖了一勺蛋糕塞进嘴里,然后把剩下的也递了过去,他吞咽着食物,含含糊糊地说:“快乐快乐。”
戚在野把两份蛋糕都推了回去,“一起吃才有意思。”
这个从贫民窟抵达上城区的第一夜,充满了甜蜜蜜的食物香气。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戚在野想。
三人睡了几天桥洞,一个星期后才找到房子。很小一间地下室,要价却要两百卢布。
租了房子,剩下的钱就不多了,所以戚在野得尽快找到工作。半个月后,他顺利在一家农场入职,丛容也找到了工作,在某剧院做保洁,只有小妹的学业还没着落。
于是戚在野趁着休息天联系上了周少蕴,一开始在电话对面,戚在野连招呼都不知该怎么打,喉咙又紧又涩。
“你好,哪位?”周少蕴耐心地重复一遍,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老师。”小妹抱着戚在野的胳膊,仰头对着电话听筒轻轻喊了一声,“老师,小羽来了。”
周少蕴的呼吸很明显停顿了一刹,接着电话里传来了颤抖的哭声。
许久周少蕴才平复好情绪,在了解到兄妹俩的困境后,立刻答应帮戚在羽入学。最后在电话挂断前,她提出要请兄妹俩吃饭,戚在野没理由拒绝,便就答应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因为这一顿饭,酿成了周少蕴一生的遗憾。
*
“你说你认识祝鹤?”戚在野说。
“唔,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一回。”丛容回忆着说,“前几年有个舞团来我们剧院表演,那时我还在那里做清洁工,临时被拉去了后台帮忙换衣服,几个小群演正在讨论最近发生的一桩轶事。
说有个15、6岁的学生突然在家分化,偏巧母亲出门了,打了许多电话也不接,最后只得联系自己的同学。可等同学赶来却是已经晚了。那学生在痛苦中完成了分化,成为了一名beta,接着还发起了高烧,原因是腺体发炎,最后还——烧聋了一只耳朵。”
一个很难过的故事,戚在野轻轻一叹。
“那天下班后,我买了果篮去看望那个学生。”
戚在野诧异,“你认识他?”
丛容的烟头燃烧尽,他扔在草丛间,“我不认识,你认识。他就是周少蕴的小儿子许相淳。我当时一听他们说,就知道许相淳出事那晚,周少蕴不在身边的原因是因为你俩。我怕周少蕴因为这件事迁怒到你,继而影响到小妹上学,就想代你们去探望探望,结果到了医院我看到——”
电梯一开,一个年轻的beta就扑了进来,吓得丛容后退一大步,抱紧果篮缩在电梯一角。
他情绪很不稳定,后脖颈覆盖着厚厚一层纱布,发了疯似的摁按钮,周围有人被吓到,忙不迭地逃出电梯。
这时几个保安冲了进来,将beta制服住,因不好使用蛮力,只能好言劝慰他回房。
“相淳!”
又一个年轻男孩扑了进来,他是个alpha,身上带着软绵绵的甜香,这让丛容想起了那晚吃的奶油蛋糕。
“祝鹤……”那beta颤抖着哭,一会捂着耳朵喊痛,一会又说全身没力气,到最后一直在哭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