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90

余岁有些窘迫的羞红了脸，默默地脱了外套，小声的冲葛施华解释说，是霍邱山逼他穿的。
　　“坐吧。”
　　霍邱山也变得幼稚，在葛施华面前，光明正大吃醋。
　　他招呼葛施华坐下，好像公园是他家开的，葛施华皱着眉瞥一眼余岁，余岁一声不吭，羞愧的垂下了脑袋。
　　“霍叔叔，他好像并不是很情愿。”
　　“是，他不想穿，我逼他穿的。”
　　葛施华摇头叹气，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他好像不是很情愿和你在一起。”
　　霍邱山脸色不变，拎着余岁的脖子，把他从椅子上薅起来，解开他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上的吻痕，说，“你觉得你的这些话站得住脚吗？”
　　“……”
　　本来是道歉来着，葛施华非要挑衅他，霍邱山当然要回击了，他从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笑容很克制，但是行动已经胜利。
　　“霍邱山！”
　　余岁气的跳脚，从他手里挣脱，连打带骂的把霍邱山赶走了，在葛施华面前低头，流眼泪都不像从前一样高调了，生怕被人看见。
　　“你在哭什么？”
　　委屈的哭，伤心的哭，霍邱山不尊重他，也不尊重他的朋友，余岁很难过，他抬起头和葛施华说对不起，希望葛施华能原谅他们这两天犯下的错误，实在是无颜面对，已经到了要钻地缝的程度。
　　“你的错是太心软，他的错是太高傲，你确定要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吗，余岁？”
　　“……”
　　“他打我的时候并不用力，也没有多痛，伤害我的时候用的是他的轻蔑和不屑，所以我才会在他面抬不起头，如果你还要继续原谅他，那以后抬不起头的就是你，永远都会被他欺负，因为他永远都学不会换位思考。”
　　“我知道……”
　　“你确定他没有伤害过你是吗？除了程新这件事，没有过其他的谎言了吗？你确认过吗？是不敢还是不想？”
　　“没有……”
　　“什么没有？”
　　“我问他……他说没有……”
　　余岁小声的解释，他也后悔，后悔把霍邱山带出来道歉，早知道就不来了，在电话里都说清楚了，见这一面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没什么糟不糟糕的，我答应你出来，就猜到会是这样，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如果你非要和他在一起那就去吧，反正以后没人再帮你了，你好自为之。”
　　葛施华变得冷漠无情，余岁很不习惯他这样，不过他确实活该，所以只敢小声的说，“那，我们还是朋友吗？你不会因为这个跟我绝交吧……”
　　“普通朋友吧，好朋友就不必了，霍邱山再来打我怎么办？我的学籍要是被开除了，恢复起来确实会很麻烦。”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余岁就知道他没有在生气了，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说道，“他会跟你道歉的，我等会儿就叫他过来，他答应我了，但是……但是他不会说对不起，他说愿意送个礼物给你，你看这样行吗？你觉得这样能接受吗？”
　　“……”
　　葛施华又不是他，又没有在跟霍邱山谈恋爱，他可不要什么礼物，要道歉就好好说对不起，说不出口就算了，既然想高傲到底，那还不如别来。
　　“是，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是我叫他来的……我怕你觉得我敷衍，其实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唉，昨天，其实……其实他还叫我打回来呢，我不敢，我说，能不能让你来打？他瞪我，我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那一巴掌，是他专门打给我看的，就为了证明你是他的所有物，他能随心所欲地处置你，你看不出来是吗？还是说非要我提醒你？”
　　“……”
　　葛施华看得出来，余岁当然也看得出来，但是他已经走到一个不得不原谅的地步了，没办法回头了，他们都已经做过爱了，他这时候再去跟霍邱山说分手也太没有底气了，霍邱山只会认为他又在耍脾气，然后又要用哄孩子似的办法哄他，要么他被哄好了皆大欢喜，要么他不同意，霍邱山又继续压迫他，压着压着又做起来了，做完又和好了，和好又吵架了，吵完又做爱了，总之就是没完没了的重复，好像根本没个尽头……
　　可是，换个角度想想，余岁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谈恋爱不是本来就这样吗？吵架了，应该也要给机会和好吧？如果一有矛盾就分手，那么这样不是更奇怪吗？他似乎也没有很蠢，只不过是太心软了一点……
　　“如果是一般人犯这种错，我会觉得还好，可是霍邱山犯了这种错，我只会觉得你就是很蠢，你原谅他干嘛呢？他需要你的原谅吗？他只不过是把你哄回去继续骗，等到腻了，再彻彻底底的一脚踢开而已。”
　　话虽这么说，可是余岁还是觉得有些不舍，他爱了一年多的时间，能感受到霍邱山的变化，霍邱山现在真的真的在爱着他，也许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骗人了，也许他治好了霍邱山的高傲，他知道程新被骗的很惨，也听说过了以往的事迹，可他就是想再给霍邱山一次机会，霍邱山这么高傲的人，为了他低头了，愿意给小辈道歉，愿意出来和葛施华和解，还愿意飞到英国来哄他，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这难道不是一种爱的体现吗？
　　想到这里，余岁忽然的停顿下来，他被自己的思路打断，猛的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蠢的……
　　原来他已经爱了霍邱山一年多了，而霍邱山才刚刚开始爱他，怪不得葛施华要劝他分手呢，怪不得程新提醒他赶快跑呢，原来竟是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