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想知道?”江昀看向书生,轻声问道。

  那书生也没想到江昀会回他,一时间愣了一会,然后点点头:“是的,太守大人他是个好人。”

  “好个屁!”一道粗鲁的骂声传来。

  王铁牛近日伤好了许多,说话也是中气十足。

  书生自幼读书,哪里听得过这般话,一时憋红了脸,想不出什么词,只能愤怒地看着王铁牛。

  王铁牛骂道:“你们这些只知道拿着本书待在屋里读,别人说什么就什么的呆子,成天到晚胡吹海吹,夸这个赞那个,写的一堆酸掉牙的诗,你们知道些什么!就只会跟风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

  “你你你!”书生气得手发抖,却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了。”江昀适时阻止道,“明日辰时衙门升堂会审理此案,诸位介时去看便可。”

  “是。”书生应道。

  到了太守府,东海寻了主院,简单收拾了一番过后,这才迎着江昀走了进去。

  林越自然也跟在一旁。

  江昀瞥了眼林越,道:“谁让你进来的?”

  林越笑了笑:“臣来服侍陛下呀。”

  江昀看着林越这张陌生的面孔,眼角还有个黑痣,有些不适,道:“把面具摘了,丑。”

  林越立即摘下面具,露出自身模样,凑到江昀身边,笑道:“是不是这张脸更合陛下意?”

  江昀往后挪了挪身子,推了林越一把:“坐好。”

  林越拉过凳子挨着江昀坐着,头靠在他肩上:“骑了太久马,腰疼。”然后抓过身边人的手,按在腰上,“烦请陛下体恤一下,给臣揉揉。”

  “大胆。”江昀懒洋洋道,手却在林越腰间轻轻按压。

  “嗯……啊……舒服……”林越舒服地叫了出声。

  江昀手一僵,略微恼怒地瞪着林越:“再叫扔出去。”

  瞧着江昀耳朵上逐渐爬上粉红,林越暗自偷笑,却也没再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大牢内,李稼怎么也没想到江昀一声不吭地把他抓进牢里,都没得时间反应,找人都没处找。

  捕头借着送饭的机会终于跟李稼搭上话:“大人。”

  李稼急忙抓住捕头的手,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陛下可有说过什么?”

  捕头摇摇头:“小的也不知,陛下说明日升堂亲自审问大人。”

  李稼紧紧攥着捕头的手,道:“告诉玄策,让他来救我!”

  捕头为难地看着李稼:“自昨晚伊始,小的便未瞧见玄策大人。”

  “什么?”李稼惊讶不已,“他没在西苑?”

  “没有。”捕头如实道。

  李稼双目圆睁,眸底一片沉寂,颓然坐在地上,自己这是已经被抛弃了么?

  不行!李稼握紧双拳,看着捕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你,去夜落山的石林,派人守在那,若是玄策来了,杀!那些东西即便是埋了,也不能给他们!”

  捕头不解,却还是点头答应:“小的这就去。”

  “记住,别让人发现。”李稼嘱咐道。

  “是!”捕头立马出去准备找人。

  夜落山脚下,林行云啃着手中的玉米,含糊不清道:“师父,咱们还要多久能回家啊?”

  方鸽子手中的玉米已经啃完,便夺过林行云手中的掰下一半。

  林行云:“……”可恶。

  “要看你哥哥何时能够顺利抱的美人归了。”方鸽子道。

  “那究竟还要多久啊。”林行云感慨道。

  方鸽想了想,掐了掐手指,严肃道:“估计是不能了。”

  “为什么?”林行云好奇地问。

  “因为你哥哥短命。”方鸽子郑重其事道,“活不长。”

  林行云:“……您不怕哥哥揍你么?”

  方鸽子很有骨气地挑了挑眉:“不怕。”

  陈漠站在一旁,递给身后暗卫一个眼神,暗卫会意,立马记下:“方师父说陛下看不上王爷,因为王爷短命。”

  忽然,一群黑影朝这边逼近。

  方鸽子立马扔掉手中的玉米,拉着林行云躲到一旁的巨石后趴下。

  林行云难得处变不惊,默默啃着玉米。

  玄策带着一群黑衣人,神色匆匆地往山上走。

  “师父,抢吗?”林行云终于啃完玉米,一副土匪的语气。

  “先跟上去。”方鸽子道。

  玄策走进乱石罗列的石林中,按着墙上的机关,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整齐摆放的箱子。

  “抬走。”玄策对身侧人说道。

  黑衣人:“是。”

  方鸽子看了看天上的日头,算算时间里面估计也快了,正打算去里面瞧瞧,却看见前方又有一群人走近。

  “难不成这金子有味道?”方鸽子嘀咕道,再次蹲下|身。

  捕头四处查看一番,然后带人走进石林中,不一会儿,石林内传来厮杀声。

  方鸽子一喜,拎起林行云,道:“甜心!走,咱们捡蚌壳和鸟去!”

  “好!”林行云兴奋地搓搓手,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家师父走进石林。

  捕头捂着着淌血的伤口,扶着石头,气喘吁吁道:“大人待你不薄,如今大人落难,你就是这么报效大人的吗?”

  玄策没有理会捕头的话,有序地吩咐着黑衣人把箱子装好,准备运出去。

  眼看着一个个沉甸甸的大箱子被抬走,捕头带着身后的衙役,拦在出口,道:“大人有令,杀无赦!”

  玄策愣了一会,嗤笑道:“你还真以为会是我的对手么?李稼当真是安稳日子过久了,忘了谁才是主子!”说着,提剑朝捕头刺去。

  刀剑相碰,尘沙飞扬,场面再度混乱起来。

  暗卫们偷偷绕到其后方,方鸽子与林行云则从正面进来,眼看着挡在路口的捕头,方鸽子毫不犹豫抬脚踹了他一下,好巧不巧,就这么踹到玄策剑下,鲜血染红衣襟。

  “实在是不好意思。”方鸽子尴尬地收回脚,“你挡路了。”

  捕头跪倒在地,低头看着没入身体的长剑,再无能力起来。

  玄策微愕,收回剑,看向方鸽子,再次举剑刺去。

  林行云拔起腰间的佩剑,灵活地转着剑柄,犹如灵蛇一般与玄策交缠起来。

  方鸽子欣慰地笑道:“甜心终于知道替师父出头了。”

  林行云听见这话,心里呕血,要不是你推我一把,我才不会出手的。

  黑衣人正对付着剩下来的衙役,暗卫趁其不备,朝他们脑袋上挨个猛敲,然后把扛起地上的箱子就跑,还不忘回头露出一抹无害的笑。

  黑衣人:“……”

  衙役:“……”

  玄策见状,正欲甩开林行云想追上去,一下分神,膝盖传来剧痛。

  林行云收回剑,不满道:“就不能专心点么?”

  眼看着一个个倒地的黑衣人,以及越走越远的箱子,凭他现在一人之力,是难以追上的。玄策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狠狠地剜了眼林行云:“多管闲事!”

  林行云无辜地眨眼:“闲来无事嘛。”

  “要不让你歇一歇,然后再打?”方鸽子好心地提议道。

  “算了,等改天再打吧,反正他也打不过我。”林行云摆摆手,满不在乎。

  玄策一口血到了喉咙,联想到上次在林越手中受辱,今日又重现当日之耻,赤着眼,咬牙切齿道:“士可杀不可辱!”

  而这师徒俩完成没有把玄策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商量着。

  “师父,待会我们要不要偷偷藏几个元宝?”林行云问道。

  “好主意!”方鸽子赞道。

  折返回来的陈漠听到这话,轻咳一声:“王爷来了。”

  话音一落,只见一抹修长的身影缓缓迈入。

  林行云脸色一垮,完了,白抢了,不能偷藏元宝了。

  林越摸了摸林行云脑袋:“干得不错。”

  玄策看清林越模样后,瞬间呆住了:“你是燕皇的人?”

  对于这话,林越莫名受用,挑了挑眉:“不错,有眼光。”

  玄策低下头,表情忿忿,不再言语。

  林越笑了笑:“带走,押入大牢。”

  正厅里,整整十一箱贴满封条的箱子摆成两排。一群模样俊秀的黑衣人守在一边,惹得许多仆人们驻足观看。就连路口经过的行人也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只是碍于这是府衙,不敢造次,只能根据自己依稀看见的妄加猜测。

  江昀坐在上首,目光不时落在大门处。

  “国师回来了。”周禀年出声道。

  只见林越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拱手道:“陛下。”

  江昀将林越仔仔细细打量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这才放下心,看向一旁的方鸽子道:“此次多谢方前辈跟云儿了。”

  方鸽子摆摆手,笑道:“陛下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还没说出来就被林越给捂住嘴,不过没说完的话却通过暧/昧的神态表现出来。。

  江昀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

  “师父与云儿一路劳累,先回去歇着吧。云儿,带师父回去。”林越温和地说道,当然,前提是忽略他眼里那威胁的目光。

  林行云缩了缩脖子,拉着自家师父,飞一样地跑回院子。

  “把箱子打开。”江昀道。

  暗卫们早已经幻想无数遍箱子打开的场景,可甫一打开,还是被惊呆了,瞬间觉得整个大厅都泛着金光。

  周禀年微怔,喃喃道:“这少说也有一千两,真是发财了。”

  一千两黄金,还真是不常见啊。

  江昀上前,拿了六个金元宝交给东海,然后对周禀年说道:“周爱卿,先将这些放入库房,派人严加看守。”

  周禀年:“是!”

  有了这些黄金,刚好可以充盈国库,若是能找到运走的那些,那便更好了。

  府衙小门处,陈漠正手足无措地看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李娇,身子发僵。

  他们正巧从夜落山下来,这李娇从一间茅屋里跑出来,紧紧搂住林越,说是要报恩。

  林越怎么赶也赶不走,只能将人带来了,只是没敢从大门进,便丢给了陈漠,让他解决,可是,他不会啊!

  说起李娇,也真是自作孽,好好的若真是去了外祖家,便不会沦落到东躲西藏的日子,可偏偏让丫鬟银杏扮做自己模样,而她却始终待在丹溪城,怕李稼发现,只能小心翼翼的。大概真是中了魔吧,一眼看中林越,可又觉得上天作美,让她再次遇上了。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见自家父亲入狱的消息,还是陛下亲自下令,瞬间如同失了魂一般。

  “李姑娘。”陈漠揉了揉眉心,吐了口浊气,生涩的安慰道,“别哭了。”

  李娇置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陈漠看了看屋顶,幸好,暗卫们不在,不然又会被嘲笑的。

  暗卫们此时正在花园里看热闹,一起正室撞见丈夫出/轨的精彩戏!表演者,陛下与王爷,百年难得一见,简直不容错过!

  江昀捻起林越衣襟处一根长发,双眼微眯,冷声道:“谁的?”

  “嗯?”林越不解,盯着江昀手中的那根头发。

  江昀上前一步,揪着林越衣服,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脂粉的味道,眸色瞬间沉下去。

  看着心上人投怀送抱的,林越哪里忍得住,正想伸手抱住他,却被江昀推开,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

  “景清?”林越疑惑道。

  “别喊朕!”江昀转过身,冷声道,“把外面那个女人带进来。”

  东海一听,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林越,一脸懵,国师当真是好本事,竟然在外面藏女人。

  林越哭笑不得:“哪有什么女人。”

  江昀反过头,冷冷地看着林越:“朕给你一次机会,把她带进来。”

  林越看着江昀这副模样,忽然想起早已被忘在九天之外的李娇,莫名有点心虚,道:“你听我解释。”

  果然!江昀怒不可遏,甩袖离去。

  东海看着林越,连连摇头,然后立马跟上江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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