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118

好像一场噩梦,而他在等待救赎。
  这地方就不该多待,陆郡平复了一下呼吸,快步迎过去,没有问什么,也不嫌弃他身上的衣服有味道,温柔地揽过他肩膀,一言不发地护着他往车边走。
  聂斐然脸上微微露出难堪的神色,但没有拒绝,连天的神经衰弱,嗓子是哑的,所以说不出话,只是乖乖跟他上车,被他带回了特意跟拘留所协调以后换的酒店。
  好像回到了人世间。
  软软的地毯,有流苏的台灯,木质的门柜,布艺沙发,燃烧着的熏香,铺了床垫的床……
  这一切竟然是真实的。
  那个男人也是真实的吗?
  聂斐然看上去不太适应,有些退缩和茫然的样子,陆郡只不过去拉了一下窗帘,让他自己坐,结果回身,发现他仍然局促地绞着手,站在原地发愣。
  陆郡心酸得不成样子,走过去,想了想,推着他进了浴室,"先洗个澡好吗?"
  闻言,聂斐然木木地点点头,除了眼睛一直红着,其余的反应似乎总是慢半拍。
  而浴室门关上,陆郡在外边小心竖着耳朵听,几分钟后,听到里面传来哭声。
  ——是照镜子了。
  唉。
  -
  聂斐然发泄一般地,借着淋浴的声音掩盖,边洗边哭,洗完关水,转过身,看到架子边,放了一整套给他准备的新衣服,以及鞋子。
  意思很明显——
  穿新鞋走新路。
  他吹干头发,穿戴整齐,走出浴室后,看到浴室门口的桌上,放了两部手机,一部是他被没收的,一部是新的,还有未拆封的当地电话卡。
  聂斐然被关得恍惚了,出来这么久,才想起还没跟父母和女儿报平安。
  这些陆郡都替他考虑到了。
  从女儿出生开始,聂斐然还从没离开她超过两天。
  两周,简直不知道小家伙怎么过的。
  他计划按照从家到公司的顺序回电,但一开机,消息疯狂弹出来,颜饶和林语熙马上打了电话过来,林语熙听到他声音就大哭,怪他们公司经手这件事的人,说知道消息太晚了。
  而父母那边,聂斐然尽量维持着冷静,不想让家人过度忧虑,但作用不大。
  父母告诉他,聂筠一直被瞒着,只告诉她爸爸出差时间延长了,这会儿小朋友在兴趣班,约定晚上再给他回电。
  也好,让他喘口气。
  放下电话,聂斐然走出房间,一眼看到陆郡背对他在餐桌前边布置。
  只看背影,陆郡也瘦了。
  他迟疑了几秒,脚步很轻地走了过去。
  陆郡听到响动,转过身,什么都没问,只是揽过他,挨着一起坐下,揉揉他的头发,指着一桌各种好吃的,心疼地说:"饿了吧?你最喜欢的——"
  但聂斐然看也不看桌上,侧过身,一声不吭地抱住陆郡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里,默默流起了眼泪。
  他哭,陆郡心里像用刀片在割,知道他这半个月遭的罪,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和惊吓。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啊,从小到大父母宠着,结婚了他宠着,就算离婚那几年,也是清白体面的,结果就这么平白无故坐了半个月牢。
  他怎么能不怨?
  怎么能不痛?
  陆郡张开手臂,回抱聂斐然,嘴唇胡乱地在他发顶亲着,不停安慰:"宝贝,没事了,别担心,有我在,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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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会再修一下这部分,完善添加一些细节。
  (顺便可不可以申请休息几天(ε)


第118章 118
  两周的时间,聂斐然吃不好睡不下,他一想起女儿心口就疼得厉害,精神也已疲惫到极点。
  拘留所人员密集,环境极度嘈杂,面对共处一室的"同伴",他语言不通,看上去孤家寡人一个,和其他真正有前科的人像在两个世界,所以时间长了就被其他小团体孤立起来。
  而在获取消息的渠道上,几乎是个闭环。
  那个地方的人工作方式很机械,只做传话筒,其他概不告知。
  作为关押人员,除了等待,没什么主动权,聂斐然一开始提出的请求统统被驳回,甚至是过了很多天才知道自己有代理律师,但审讯部门却没有安排他们见面。
  后来他才明白——
  是因为没有人替他打点。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实在是非常黑暗的一段经历。
  所以这个中午。
  在他已经被动地模糊了时间概念后,工作人员突然从外面打开小窗,接着用古怪生涩的发音念出了一个名字,一屋子的人愣了半天,最后聂斐然如梦初醒,举手应了一声。
  就是那么荒唐。
  叫的是他护照上的名字拼写,但他差点辨认不出。
  在这种地方,做为独立个体的特性很容易就被抹杀得一干二净,如果精神和身体再疲软下去,就只剩一串数字代号,别无其他。
  之后,在他还处于持续恍惚状态中时,警务带他去到间布置简陋的办公室,塞给他一只笔,冲着桌上的一张纸努努嘴,他费劲地集中精神,却万分仔细地读着每一行字,生怕是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东西。
  "Be quick!""警务催促着,表情不耐烦道,"Please!"
  就这样,聂斐然稀里糊涂地被送到这个地方,又稀里糊涂地签了一份拘留结束的通知单。
  出了的大门以后,见到陆郡的一瞬,他心里的感觉很怪异——

第118章 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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