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做沙拉酱
幸亏方晓晓是个奔三大龄女青年，不然年纪小一点，一定捂着脸就跑了！
她尬笑两下：“孙子会有的会有的。那个，鸡蛋在哪里？？”
纪洵稍带埋怨的看了一脸伯父，翻出来两个鸡蛋递给她，“还需要什么？”
“面、白醋、盐、糖，油！”
东西一一拿来，两人十分和谐。纪和云摸摸下巴：我好像有点多余…得，我出去摘菜吧。
“可惜没有炼乳！也没有打蛋机！”方晓晓自言自语。
那些都是什么？纪洵心里想着。
“厨房里都有什么水果？桃子苹果香蕉有没有？西瓜橘子葡萄？”
“这…时令不同结出来的果子才不同呀。”纪洵说道，“不过此时正值秋季，除了桃子，大多数都是可以买到的。”
“要出去买的吗？可我的钱都在武馆里，段其风也不来，”说到这她一拍手，“对了对了，这个薯条的钱你记得算在月结里啊！别忘了！”
纪洵微微一笑，点点头。
算是不会算的，如果可以，一辈子都不想算的
“钱什么的好说，我去买点水果回来。”
“行，那我按照我的天才比例分配感来做沙拉！”方晓晓摩拳擦掌，一副我是大厨的风范。
纪洵看着她嘴角浅浅笑了一下，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做菜，脾性相投很是难得。他出了后厨对着纪和云道，“伯父，我去街上给晓晓买点水果。”
纪和云放下手里择了一半的菜，顺手掐断一条菜虫，屁颠屁颠的跟着纪洵出了小楼春：“小子，你俩现在很黏糊呀。不错不错，抱孙子的事，你可要给我抓紧啊！”
“伯父！你这想什么呢，我这，我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纪洵耳尖一红，不过心里有些欢喜。为了掩饰自己心口不一，他加快走路的速度。
“那赶紧撇啊！”纪和云小跑着跟着，催道，又想了想，我这侄子是个闷葫芦，让他自己撇，还不得等到自己一脚踏进棺材板里？他咧嘴一笑，“我帮你撇吧！”
“我们才认识多久，不过半月，伯父你可不要做些什么，把人家吓跑了。”纪洵突然转身，纪和云撞到了他的身上。
他比纪洵矮一头，鼻子撞得发酸。
“哎呦！”他哼唧着。
“伯父，伯父！你没事吧！”
“唉，你说我这身子骨还能干几年？你得趁着我还有精神有力气的时候，赶紧让我抱孙子！”说着眼圈红了，泪水打着转。
纪洵心头一软，他最看不得别人哭了。
但其实他伯父是被鼻子酸的，引起的眼睛流泪。不过是拿腔拿势的顺便装一下。
纪洵：“……伯父，我也想跟晓晓表明心意，可我拿不准人家心思。万一我说了，被拒绝了，以后见面都觉得丢人。而且，许是再也见不着，我会想她的。与其会有我不想看到的结果，不如就这样相处，起码，每天我都能看到她。”
啧啧啧！痴情还是傻？
“丢人？你死要面子，把心思装肚子里酿酒啊！我看晓晓挺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她那直来直去的性子，要是讨厌你，才不会理你呢！后生就是后生，还嫩！”纪和云撇着嘴摇着头，一副你不行的模。
“说的自己好像情场高手一样。”
“至少我有媳妇，女人的心思猜了几十年了，九成能猜对！”
纪洵：“……怕是被我伯母揪耳朵揪出来的识人经验吧！”
“胡说！”纪和云瞪眼，不在理他，而是朝着一个水果摊小姑娘打招呼，“梨子怎么卖？”
“纪伯，你随便拿两个去吃，来来，别客气！我去小楼春吃饭，你们总是送些小菜茶点，咱们礼尚往来！”小姑娘热情洋溢，杏眼秋波，一边拿梨子一边看向纪洵。
“那怎么行，”纪和云推脱着，“苹果梨子葡萄石榴，每种都来一点。”
“纪伯晚上这是要做什么好吃的，需要这些个果子。”小姑娘的目光不曾离开纪洵，脸颊微微红着，藏不住的倾慕。
“做什么？”纪和云问纪洵，他可是不知道。
“什么，水果什么拉，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一定是很好吃的东西。”他提到做菜就会心情很好，对着卖水果的女子笑吟吟的说道，“琳儿妹子今晚上收摊早的话，可以带着家人过来尝尝，今天还有一个新菜式，叫，叫薯条！脆甜可口！我多送你一些品尝。”
琳儿脸色羞红，对于他的热情邀请，心花怒放，往常这人可是不多与女子多说半句话，对主动说媒的也是拒之千里。今日这般主动，难免不让人想入非非，她拢了拢头发，娇滴滴的问道，“薯条？是像粉条一样的吃食吗？”
“不是不是，你去了就知道了，今天这两样新品，是送的，不论吃什么，都送。”纪洵沉浸在心今天的新菜式的兴奋中无法自。拔，全然没有在意琳儿的奇怪神色。
小姑娘一脸羞涩，点头应了句：“一定去。”
“多谢琳儿姑娘捧场！”
纪和云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就冲我侄儿这张脸，生意就差不了！
两人付了水果的钱回到小楼春，已经有几个伙计过来干活了。方正看到纪洵，赶紧把擦桌子的抹布搭在肩上，两三步跑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来水果，笑道：“这是老板娘当家了？”
“什么？”
“掌柜的和纪伯都出去了，这小楼春里里就方姑娘一个人在，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纪和云一拍方正的脑袋，赞赏的看着他：“可不！我反正是对她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还真是，纪洵也琢磨，爷俩就这么出去买水果了，让一个并不熟悉的邻居待在饭馆里，还真是一般人不敢做的。
万一就碰上个卷着一柜台银子跑了的人。可去哪里找？
不过好在方晓晓不是那样的人。
这也算是无形中见证了她的人品。
叔侄俩相视一笑：这姑娘不错！
进了后厨，方晓晓正在努力的搅拌些什么，不过她用的容器，着实有点…太大了。
那是用来蒸馒头的锅。
“晓晓…你这？”纪洵看着一旁的面缸里，面粉消下去了不少。
方正放下水果指了指装鸡蛋的缸。
也下去不少！
然后他扫视了一圈厨房，油，盐，糖，醋…都少了很多。
方晓晓堆起满脸的笑容，放下搅拌用的擀面杖，摸着头，嘿嘿了几下。
这人，身上脸上头发上都是面，活脱洗个了面粉澡一般。方正忍着笑出了后厨。
“那个，我不太记得配料比例了，应放多少只能凭感觉！做了一点，觉得味道不对，后来想起来，做沙拉只需要蛋黄不需要蛋清，所以我就重新来过，可是吧，我一会做咸了，一会又甜了，要不就是面多了，要不就是水多了，油，油也多过。”
纪洵看着那一锅面糊糊：“……”
“晓晓，你武馆需要糊墙吗？做这些浆糊为什么还要放油盐蛋糖？”纪和云一脸不解。
这两人倒是半点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方晓晓看着这形式稍微松口气，说道，“纪伯，这是沙拉酱！很好吃的！现在这一锅，经过我的努力，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尝尝？”
亏得她是自小习武，力气大，不然这一锅沙拉拿着擀面杖一顿搅拌，是个大老爷们也得累到手酸！
方晓晓用勺子舀了一点，送到纪和云跟前，他老人家瞧着这白乎乎的浆糊，面色惊讶，真心不敢下嘴。
这玩意真的不是用来糊房子的？
“让我尝尝。”纪洵接过勺子，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哎哎哎！”纪和云没拦住！他瞧着纪洵的表情，问，“生的啊，不煮不蒸的，这啥味道？黏不？可别吃坏了肚子！”
纪洵没说话，又舀了一勺送嘴里，咽下后，一脸惊喜：“这东西入口软绵，香浓润喉，微甜带酸，很好吃！”
他话说完，看到方晓晓一脸得意，接着额头上被一双粗糙的大手覆上：“这就吃坏了？脑子傻了？”将来的媳妇瞎折腾了一锅生面糊糊，能好吃？确切的说，能吃？这小子睁着眼说瞎话呢！
“伯父，”他拿开那大手，“真的好吃！”
纪洵舀了一勺给纪和云，他摆摆手坚定的拒绝。
“那水果是用来做什么的？”他问
纪洵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方晓晓。
“切块，装盘，淋上一大勺沙拉酱！搅拌均匀！就可以吃了！”
“面糊糊搅和点水果块？”纪和云连连摇头，谁家吃水果切块啊，谁会吃带调料的面糊糊啊！这太难想象了！
纪洵麻利的就开始切水果，三下五除二一盘水果沙拉出炉！
“要是有点生菜装饰一下，简直就是完美！”方晓晓迫不及待的用手抠了一个葡萄放进嘴里！被纪洵揉了一下头递给她一个勺子。
长这么大，除了自己亲爸，还没有第二个人摸过她的头，一瞬间，这既是熟悉又是陌生的感觉，让她眼眶红了起来，平时，她爸最喜欢做水果沙拉了。
“怎么还哭了？”纪洵有点慌，难道刚才一时冲动摸了她的头，被认为是轻薄了？
“想我爸！”说完她就朝着纪和云扑过去，抱着纪老爷子乌拉乌拉的哭了起来，“纪伯，我想家！”
“哎哟，好孩子好孩子，咱不哭，不哭啊！那个，你不是失忆了了吗？”
“记得家里人，不记得家乡名字，不知道怎么回去。”方晓晓抽泣着，撒了个慌。
“可怜的孩子，慢慢想，总能想起来。你在这衡城，就把我先当爹！”纪和云说的可是心里话，他巴不得纪洵明天就娶了方晓晓，赶紧给他生个白胖的大孙子！他也的确是瞧着这姑娘顺眼。
“好呀！”方晓晓抬起头，那我以后叫纪掌柜的哥哥吧！
“不行！”纪洵当即脱口反对！
“为什么？你，你讨厌我啊！”方晓晓突然心里有那么一点失落。
“当然不是！”纪洵舌头打了结，不知道该怎么说。
“傻孩子，他怎么能做你哥哥！”
“哦，对对对！”方晓晓想起来了，这叔侄的想法，是想让自己收纪洵为徒的。怎么能当哥哥？这关系就乱了不是，她一脸的恍然，“我懂了我懂了！纪掌柜的绝对不可以做我哥哥！”
咦？这两人心思互通了？纪和云脸上露出慈爱的笑。自己抱孙子的日子不远了吧…心里美得开了花。
“那纪掌柜的明天我们举行拜师仪式吧！”方晓晓从纪和云的怀里弹起，大声说道。
纪洵：“啊？”
纪和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