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深夜私会
方晓晓不否认，娇俏一笑，绕过万老爷，从纪洵手里拿过来披风披上，打了个哈欠。
他看着原主的爹对纪洵初次见面的印象还不错，心里有了谱。两人的事，基本不会有阻碍了。
“我困了，我扶您回去歇息吧。”方晓晓挽起万老爷的手臂，另一手牵起纪洵小指指尖，拉着他一起朝着武馆走去。
借着小楼春的灯火，万老爷看了看武馆牌匾，略有些不满意，“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能记错？你这失忆的也太严重，明日把这卸了，重做一个！”
方晓晓含糊的答应着，把万老爷推进了门，指着西厢房道，“您去那边睡哈！我跟你未来女婿说句话。”
纪洵听了这话，微微有些紧张，朝着万老爷看了一看。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说什么？”万老爷声色沉沉，“有什么快说，我等你。”
古代人果然看管的严格。方晓晓用口型冲着纪洵说了一句：等我。而后就一脸乖乖的跨进武馆，装模作样的对着门外人道了别，关上大门，扶着万老爷去了西厢房。
纪洵在门外等候，看到方晓晓平安回来，心下安心了，却也担心着。她们父女相见一定是受不了几个月的分离之苦，即刻相认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晓晓心中几斤几两。他有几分明白，她能接受自己的爱慕，有很多成分是在生活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
一个姑娘失忆，无家无友，自己开个武馆生意惨淡，吃饭穿衣的钱都没有，若不是自己帮衬，她可能依然会流落为乞丐。纪洵心里怅然若失，她对自己究竟有多少真情，拿捏不准。
如今她知道自己的爹是栾城首富，若是跟她爹回去，衣食无忧，奢华富贵，紧着去说媒的人怕是能排成长队。而自己一个小小饭馆的掌柜的，她是不是就看不上了。让自己等她，是不是，就是要说清楚什么？说清楚，我们不合适？
一声叹息，纪洵心里慌乱起来。他抬头盯着皎皎明月，伫立不动，犹如雕刻的玉人。
随着吱呀一声，纪洵发呆的思绪被扯回，他看到方晓晓探着脑袋，甜甜一笑。
“纪洵！我们不用私奔了！”方晓晓窜出来，拉住纪洵微微有些凉的手，轻柔的搓了搓，“冷吗？”
纪洵摇头，眼里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急切，对于不用私奔这句话他的理解，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是不是，她不要我了？可晓晓亲昵的动作，关怀的语气神色，又让他打消了一些不安，反手握住她，极其认真的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平时聪明沉稳的纪洵这时候看起来有点像是忐忑的孩子，在寻求不被肯定的安慰。方晓晓觉得这人，如此可爱，想要疼惜。毕竟在年纪上，方晓晓大他七岁。
踮起脚尖，方晓晓摸了摸他的头，笑笑的，“你好笨！”
如此宠溺的语气，让纪洵无法把控自己的焦急，晓晓的眼里带着浓厚的爱意，让他肯定，他们之间情投意合。可在面对晓晓的身世差距，他的自卑感不自觉的发出，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无法稳重。
他甚至有了一种不管方晓晓是选择跟他一起，还是离开回栾城，他今晚上想要把这个人彻底的属于自己，强行让她不能离开自己！哪怕，哪怕方晓晓以后会埋怨自己。
纪洵抑制不住自己这样的想法，忽然屈身将方晓晓横抱起来，在对方有些惊诧的眼神中，覆上凉唇，一边吻着一边极速朝着小楼春而去。
方晓晓被纪洵突如其来的变化杀了个措手不及，手掌软绵绵的推在他的胸膛，可口中霸道的软舌将她撩弄的有些意乱情迷，浑身无力，迷糊中感觉他抱着自己吻着自己已经进了纪洵的卧房。当房门被纪洵用脚顶开那一瞬，一声轻微的猫叫让她勉强清醒一点。
方晓晓用拳头轻轻锤了她两下，好不容易挣脱纪洵猛势的吻，轻喘不已。
“纪洵，你怎么了？”
“嫁给我，今晚就嫁给我。我好怕。”
“怕？？怕什么？”方晓晓摸了摸发热的唇，感觉自己都要被他吃掉了。
“晓晓，你答应过跟我成亲的。”
“对啊，唔…”方晓晓的唇再次被纪洵覆上，刚才冰凉如雪，此刻炙热滚烫。
纪洵将她放在床上，一边轻轻咬着她的唇，一边低声含糊不清的咕哝：“你不能骗我，不要离开，我明天要带你去见我爹娘，告诉他们你就是我的妻子。”
方晓晓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了一丝咸，屋子里没有点烛，只有窗户投下隐晦不明的一层月光，他看不清纪洵的表情，但是嘴里的味道让她知道，这个男人，哭了。
她抬手摸索到了纪洵眼眸处，指尖触到一片湿凉，毛绒的睫毛有些打结。
方晓晓知道，纪洵平时绝口不提已经过世的父母，是怕自己绷不住。顾红曾多次跟她说起过纪洵小时候跟父母之间的温馨快乐。却只不过是，多年年华里的匆匆一瞥，只有一年比一年的印象模糊，留下的美好也会被无尽的思念转化成悲伤。
她用力的抱紧了纪洵的脖颈，用自己的方式回应，安慰他。她将一直被动的香舌卷住纪洵，不再克制自己发出享受的轻吟。
纪洵被她的主动刺激了情绪，却也刺激了他的理智。他忽然停止动作，离开方晓晓，黑暗中看不清心上人的娇美模样，却能感受到空气里致命的香甜与诱。惑。但他不能任由自己被诱。惑，对于自己想要占了她清白的龌龊想法，让纪洵犹如突然炸裂的冰块。觉得自己犹如没有情感的禽兽！
他不能这样做。
“晓晓…”纪洵的情绪飘忽着，干涩的语言挤出，不知道该说什么。
“纪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方晓晓摸着他的脸，心疼他从小失去父母，虽然有伯父照顾，可心里却是一片荒芜。
也明白他今晚上如此反常，是基于自己带回来与“父亲”相认的消息让他无措。
她突然意识到，纪洵这个人，应该是一直把心门紧紧关上，就连他伯父伯母都不能跨进去，他保留着内心最孤独的地方，独自品味。直到自己闯进去，他享受到了有人种在里面，慢慢生根，成为依赖。
在纪洵心里，她方晓晓不过是个突然冒出来的孤儿，而他把自己全然接纳，不想放手。可如今，方晓晓有了爹，有了家，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他的慌，不用言语，方晓晓从他离开自己的哪一秒，十分明确清晰的懂了。
这就是情人之间的灵犀吧。
纪洵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手指不停的揉捏着方晓晓的手指。
“纪洵，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谁都带不走我，知道吗？”
如此暗的房间里，她明显看到了纪洵眼里明亮的光。带着安慰，欣喜，相信，还有那么不易察觉的卑微。
在方晓晓眼里，纪洵一向都是自信稳妥，雅而带羞的。整个人犹如兰花真君子，可以落落大方，亦是温情含蓄。
可就是从来不曾见过他有过不自信，有过卑微感。
她感叹，身份家世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会压死人补偿命的无形炸。弹！
其实一开始自己武馆刚起步，纪洵对自己表露出爱慕之情时，自己不也因为自卑是个失忆的乞丐而装傻来着。
“纪洵…万老爷他…呃，是我爹他，他已经择好良辰吉日，许我嫁给你的。”方晓晓为了给纪洵吃定心丸，撒了谎。
可她心里明白，原主的爹，只不过是想看看纪洵人品德行，对于原主的愧疚和疼爱，还有急于让她找个良婿的综合心思，只要接下来的相处，没有什么意外，她保准能嫁给纪洵。但是若是直言相告，说原主的爹得考察他两天，保不准纪洵会不会有心理负担。倒不如把预测能成的事说出来，让他把心好好的放下。
“真？真的？”纪洵的声音有些抖，声调却是高高的扬着。
“嗯，夫君，真的。”
一声夫君喊苏了纪洵。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一瞬间掉落，再次吻上方晓晓，极尽温柔的从吻到颈窝，在她高耸的地带前几次越过，最终没有跨过雷池。
他又将细密的吻逐渐滑上，沿着锁骨至耳垂，湿滑的触感犹如水中鱼儿贴身穿梭，方晓晓的手不受控制的摸向纪洵腰间，将一双血液滚烫的手贴着对方环住。
纪洵明显的动作一顿，皮肤上炸起一层细细的小疙瘩，汗毛竖起，他将手伸向方晓晓的腰带处，扶着很久却矛盾不去扯开。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我要…在新婚夜，才让你绽放…光明正大的，为我而开。”
可方晓晓似乎被纪洵身上的味道灌醉了，丝毫不忌讳纪洵在极力克制自己不突破最后防线。她极其享受纪洵肌肤传过来的热烈与躁动，还有他压抑低沉的嗓子带给她的听觉感受。
方晓晓慢慢的把手往滑向小纪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