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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心中尴尬,撒谎:“昨晚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了。”
傅怀安薄唇靠近林暖的耳蜗,薄唇贴着林暖的耳骨,呼吸粗重的声音和热气卷进林暖的耳朵里,她攥紧了傅怀安结实的胳膊,咬住唇,眸底一片春水。
“没关系,我来帮你回忆回忆……有人闹着让我帮她脱衣服,又非要缠着要我,哭着闹着伸手解了我的皮带,我说白天都来过一次了,你说我没有把你喂饱……”
“你胡说!”林暖恼羞成怒拉开傅怀安的胳膊瞪着他。
傅怀安浅笑,双手撑着沙发靠背,西装衣襟敞开着,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衬衫,领带低垂……自有种沉稳的味道。
他居高临下看着那个面颊发红的女人,眸底有宠溺:“你不是记不清楚了?!”
林暖咬唇强辩:“虽然记不清楚,但我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傅怀安笑着直起身,抽开了领带,修长手指把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了几颗:“这谁说得清楚呢?!都说酒壮怂人胆……”
林暖辩不过傅怀安,生气的坐在那里。
“我得换身衣服,傅太太,你送的衬衫,要给我脱吗?!”傅怀安艰深的眉目间都是笑意。
拒绝的话到嘴边,林暖还是起身穿上拖鞋跟着傅怀安一起往卧室走。
“还是要换正装吗?!”林暖问。
“休闲服就好,带你出去走走……”傅怀安道。
林暖帮傅怀安取了衣服搁在床上,抬手去解傅怀安的衬衫纽扣。
她低着头,纤细漂亮的干净手指灵活。
傅怀安垂眸,看着林暖白净恬淡的小脸和五官,眼底一片柔情。
随着衬衫逐渐敞开,傅怀安身上大大小小的陈旧疤痕随着他肌肉纹理分明的蜜色肌肤,都一一展现在林暖面前。
傅怀安的话说的艺术
心底有轻微心疼,她手指覆上那个离心脏最近的疤痕位置,她知道这个位置险些致命,眼底一热,有情绪翻滚:“我以前就想问,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疤痕,都是在军队里留下的吗?!”
林暖没有抬头,怕忍不住泪水。
曾经她看过一篇关于特种兵的报道,笔者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她能理解……
即便是不看到傅怀安身上的这些疤痕,在伊拉克的时候,她就已经体会到了。
那个时候,她和傅怀安素不相识,可傅怀安却脱下了防弹衣和头盔给了自己!
傅怀安身上的这些疤痕,那些年卧底的时候留下的居多……
那些黑暗的事情,傅怀安不愿意和林暖说,也不能说。
涉及到任务,即便傅怀安现在已经退伍,那些他也不能说。
把林暖轻轻拥入怀,傅怀安低声开腔:“心疼我?!”
林暖攥着傅怀安窄腰两侧的衣裳,小脸儿紧贴着傅怀安的胸膛,点头:“恩……”
傅怀安把林暖抱得更紧。
不想让气氛陷入这种沉重之中,傅怀安拍了拍林暖的肩甲:“换衣服,赶上午饭去个地方!今天金城太阳虽然好,可冷得很,给你买了件外套和围巾手套,去看看喜不喜欢!”
“恩!”
林暖低着头,从傅怀安怀里退出来,从卧室出来,睫毛上有细碎泪珠。
打开搁在沙发旁边的包装袋,一件驼色的薄款大衣外套,白色的围巾和手套,样子很精致漂亮,看得出是用心挑选过的。
林暖攥着毛茸茸的围巾,心底越发心底发酸。
那天在咖啡厅,陆津楠的话就像是魔咒不断在林暖的脑子里回放。
其实林暖真的很想牵着傅怀安的手,就那么出现在大众面前,告诉所有人……这个好男人是她的丈夫。
但林暖,不想把如此好的傅怀安变成别人的谈资。
有些经历,林暖经受过……哪怕再不在意,心底都有刺痛。
傅怀安换了衣服出来,见林暖手里攥着白色围巾出神,问:“不喜欢吗?!”
林暖抬起视线,对着傅怀安笑开来,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她搁下围巾对傅怀安拍了拍沙发:“我有话想对你说……”
“想说什么?!”傅怀安在沙发上坐下。
林暖就倚在沙发扶手上,拉起傅怀安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然后笑道:“我想……我们可不可以隐婚?!”
傅怀安湛黑的眸子望着林暖没吭声,唇角的笑容会深莫测,等着林暖的后话。
“我不是说,连亲友也瞒着,我们彼此在意的人,当然要让他们知道,但就不要对向媒体刻意外公布了!我不喜欢婚姻生活在别人的注视之下,比如我今天一个人逛街了,就说我们闹矛盾已经离婚,明天你和女客户吃个饭,就是林暖被豪门抛弃,傅先生另结新欢,这样的新闻特别影响人心情……”
林暖的理由倒是想的很充分。
这些年婚姻生活暴露在媒体大众面前的太多,每一次风吹草动就被写离婚,甚至是早已经离婚。
傅怀安不动声色,这让林暖心里特别没底,她抿了抿唇,想到谢靖茜早上说的……
——等你有一天真的学会了撒娇,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因为太便利了!
林暖鼓足了勇气,两只手抓住傅怀安的胳膊,摇了摇:“好不好?!”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傅怀安语气如常。
林暖摇头:“没有了!”
傅怀安点头:“我考虑考虑……”
没有一口回绝,这样的回答林暖已经很满意。
……
穿好外套,把围巾围好,林暖把自己的小嘴和鼻子缩在围巾里,觉得十分暖和。
牵手和傅怀安从酒店出来,傅怀安律师事务所的女律师从车内出来,打量着傅怀安身边的林暖。
傅怀安为林暖拉开副驾驶车门,问:“不是让小李把车开过来了,你怎么来了?!”
那位穿着白色西装套装的女律师看了眼正在上车的林暖,勾唇回答:“我正好来这边儿有事儿,一会儿会喝点儿酒不方便开车,所以帮你把车开过来,省的小李把车开过来回头还得打车回去。”
傅怀安关上副驾驶车门,点头从那位女律师手上接过车钥匙:“辛苦!”
说完,傅怀安拉开驾驶座车门上车。
他伸手为林暖拉过安全带系好,解释了一句:“那是我律师事务所现在的合伙人,现在律师事务所由她打理!”
林暖轻笑:“怕我误会?!”
傅怀安没着急启动车。
只见那个女律师突然走到驾驶座的位置,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傅怀安放下车窗。
“我得去一趟世贸天街,离这儿不远,可这儿不好打车,顺路吗?!捎我一段儿!”女律师对傅怀安浅笑。
傅怀安颔首,合上车窗。
女律师拉了一下后排车门,没有开,她又敲了敲车窗,指了指后排车门。
傅怀安望着林暖笑道:“如果她知道我结婚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想想还要隐婚吗?!”
说完,傅怀安才打开车门锁,让那位女律师上车。
一路上,林暖低头摆弄手机没吭声。
倒是坐在后排的女律师沉不住气,问了一句:“怀安,这是你朋友啊?!不介绍一下?!”
傅怀安开车的间隙,目光扫过林暖:“还是你自我介绍一下。”
林暖抬起视线,勾唇笑了笑,转过头望向女律师:“您好,我是林暖,怀安的妻子……”
这位女律师对傅怀安的态度太过明显,明显到林暖想忽视都不行。
林暖的名字显然这位女律师听过,再看到林暖从围巾下露出的那张清秀小脸,唇瓣微张,错愕到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没听你提起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女律师强颜欢笑。
“我太太想要隐婚,除了亲人好友不打算公布,刚我和她说你是我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她大概以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没有瞒着……”
傅怀安的话说的艺术。
明确了他们之间连朋友关系都不是,只是合作人的关系!
更要懂得分寸
是他的太太误会了,所以才把这个本应该只有亲人知道的秘密告诉了她。
那一瞬间,女律师在车内简直坐立不安,尴尬的狼狈。
林暖轻轻瞟了傅怀安一眼,觉得傅怀安的嘴巴,其实也很毒。
虽然不像唐西那种赤一裸一裸的,但仔细听来同样的毒……
世贸天街不远,很快傅怀安就把车停在了世贸天街的停车下客区,那位女律师尴尬地道了别,从车上下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傅怀安打了转向灯,转动方向盘,把车开上主干道。
林暖忍不住勾唇:“我觉得你的嘴巴也很毒……”
“那你希望我和她怎么说?!”傅怀安深邃的眉眼含笑看了林暖一眼问,“直接和她说,我太太不高兴你和我很熟的样子,你下车?!”
林暖一怔,随即笑开来,转头看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把红扑扑的小脸儿藏在围巾里:“那还是刚才的那个说法比较委婉。”
她记得那天和纪自白他们吃饭的时候,唐西说话轻佻,傅怀安说过……见不得她受委屈,傅怀安果然不止是说说而已。
“你那个合伙人感觉很喜欢你,知道你结婚了,会不会影响工作?!”
林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望向傅怀安,问。
“她要是这点儿专业水准都没有,我不会让她成为合伙人。”傅怀安回答的淡漠。
林暖口袋中手机振动,她特别想和傅怀安说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却也不愿意把傅怀安的合伙人看的太坏,她相信傅怀安看人的眼光。
把前不久放入口袋的手机拿出来,电话屏幕上显示着“温伯母”三个字。
温墨深的妈妈?!
从温墨深出事之后,温墨深的母亲从来没有和她联系过,这次突然打电话过来,林暖隐约觉得和温墨深有关。
“温墨深的妈妈……”
林暖盯着手机屏幕说了一句,听意思是在征求傅怀安的意见,这个电话到底接还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