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没和你讲相声288
五条悟却是一副我就是随口说说, 你干嘛要和我上纲上线的不快。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底瞧出了对双方的火气。
而这一幕于其他人而言就很难形容了。
如果说前一刻的二之宫昶让他们脊背发凉，看问题的角度，提出的观点连他们这些成年人都没考虑过，想想都觉得害怕，那么这一刻的二之宫昶所有危险尽去，配合两个小男生的眼神，神态，生生将画风拉回了校园对决，就差怒吼一声放学后天台见！
“我疯了吗？”二之宫莲华揉揉眉心，怎么都忽略不了昶这张自家人的脸上那恼怒的神色。
也就是说，如果遇到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人，统一了全世界的人类，那么连大量的人类死亡也能变成“必要的牺牲”，这种荒唐的故事如果发生在现实，她怀疑自己可能连不寒而栗的感觉都没有。
能欺骗所有人的骗子，自然也能将她瞒骗过去，让她接受那些人的死是值得的的价值观。
但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反复思考这个问题，这已经不是自虐可以描述了，她觉得自己骨子里正在往外冒凉气。
“谁不是呢，我也害怕了。”
旁边传来和也苦笑的声音，莲华深有同感的朝他望去。
“但是你不能否认这种事历史上并不少见，只不过很少有人意识到这种事正发生在自己身边，甚至是自己身上。”
比如欧洲诸国就曾为了许多莫须有的理由发动战争。
那些理由在他们看来和上位者的话术表演差不多，但效果都是统一的，让人心甘情愿去死。
“其实比起五条君的做法，战争才是剔除人类最直接有效的方案，不过代价太大。”二之宫和也感叹道。
二之宫莲华嗤道：“其他办法就不大吗？平衡的维持本就需要人类数量的大量消减，从这一点看，代价一直都不轻。比起这个，你觉得他有没有想过发动战争？”
二之宫和也沉默下去，良久后。
“肯定很清楚吧。”
不是已经将上位者的虚伪讲述的清清楚楚了吗？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不了解战争的便利性。
“那你觉得他的答案是什么？”
如果消灭人类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你们会怎么做？
原本以为自己见多识广，根本不会在年轻人面前翻车，但是刚才的五条悟狠狠给她们上了一课。
二之宫莲华开始慌了。
他很担心自家弟弟吐出一个她回家之后也会骨头发凉的答案。
二之宫和也捂脸：“我们不过是想考验一下他们的心性吧？”
二之宫莲华呆滞道：“是啊。”
为什么话题一下子会发展的那么宏观，那么大……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认真考虑消灭人类的方法呢？
这要不是肯定这两个人都不是中二病，或者说如果是中二病就好了，不过啊安排一个心理问诊的小问题，但是现在他们是真的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会不会反倒启发了他们。
不说别的，刚才不都考虑起实施方案了吗？这个时候再说，他们只是闹着玩，也太奇怪了！
昶可是回答的一本正经，脑子里俨然已经有了一套规划的态度！
“咕噜！”
吞了口唾沫，两人面面相觑。
不可能实现的吧？不、不可能的吧……
二之宫莲华开始在心底抱头呻/吟。
天神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土御门真鸟在旁边呆呆的道：“居然、居然还可以这么做吗？操纵全世界的人，主动把平衡握在手里……”
二之宫莲华厉声喝止：“停！你不要再想了，这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但是莲华小姐，如果真的出现那样一个人，那么我们所有人都不需要为‘平衡’而发愁了！”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人类和自然又可以和谐共处，阴阳再也不会有失衡的风险！
土御门真鸟眼神偏执而狂热，看样子真的被二之宫昶最后描述的那一下子给影响到了。
二之宫莲华拧起眉头：“但是真鸟，没人能让人主动的去牺牲。”
土御门真鸟眼睛亮的不正常：“他们是自愿的！莲华小姐，他们可以是自愿的唉疼——”
劈手砍到他头上的二之宫莲华面无表情的道：“是不是自愿，我们心里最清楚，真鸟，我再问你一遍，你有那个能力让他人为你主动牺牲吗？”
土御门真鸟张张嘴，悻悻的闭了起来。
他没有。
“那你愿意为一个把你的牺牲当成自愿的人牺牲吗？”
不需要思考，土御门真鸟已经开始摇头。
二之宫莲华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正是如此，这才是我们需要做出选择的原因。”
因为比起信念上的冲突，突破底线反而才是真正毁掉了自己。
她希望真鸟能认识到，生而为人，就要建立起爱护生命的信念。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土御门真鸟默默看向似乎在吵架的那两个人，纠结的眼神又向莲华看去。
本来认为自己经验丰富却没想到翻车如此严重的二之宫莲华在真鸟纯洁的视线中沉默了：“……”
无言了良久，她缓缓说道：“他们不正常，你不要学他们。”
土御门真鸟慢吞吞的道：“莲华小姐，我虽然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真的不至于。”
不，她觉得很至于。
那两个教坏小孩子的混蛋！
不知不觉间，五条悟也好，二之宫昶也好，已经在她心里脱离了晚辈的形象，转化为了让她骨子里往外冒寒气的可怕的家伙。
二之宫莲华在心底对他们破口大骂，表面上还是微笑着安抚孩子。
“真鸟，你要知道，有些人生来就和其他人不同的，这些人要不创造历史，要不改变时代，而这样不拘一格的人，咱们普通人学他们是没前途的。”
你要是和他们学，早疯和晚疯只是前面那个字不同的问题。
“而且他们既然这么说了，也不代表一定会去做，我们只是在讨论。”
“还记得那个问题是什么吗？”
顶着莲华殷切的视线，土御门真鸟缓缓道：“如果消灭人类会不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二之宫莲华欣慰的点头：“就是这个问题，只需要说明自己的想法就好了，不用考虑行动方案！”有意无意的她在咬字时都在后半句上加上重音。
耳聪目明的两人闻言朝她看来，二之宫莲华非常不给面子的赏了他们二人一道杀气腾腾的眼神。
二之宫昶：“……”
五条悟：“……”
之前就提过了，二之宫昶是个脾气很不错的人，因此发现莲华的不满，最先决定让步的人是他。
他诚恳对五条悟道：“我的错，我不该较真。”
心底不由反省，干嘛要想那么多呢？明明五条悟没有那个脑子……不，我记得我反驳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没有那个政治嗅觉却有那个行动力。
啊，总觉得又不想道歉了。
五条悟：“哼！”
居然这么轻易就道歉了，那你刚才那么不依不饶的是要做什么？本大爷是那么好反对的吗？
两人之间开始僵持。
打破僵持的是神乐。
飘出来的纸人第一次在莲华，和也眼里那么光芒万丈。
“一个无所谓的问题，你们居然真情实感的吵架，妖怪都没有你们那么无聊。”
五条悟犀利的眼神第一个递了过去。
二之宫昶第二个跟上。
两人齐声：“胸大无脑说的就是你这种！”
神乐：“！！！”
二之宫和也第一时间禁言了神乐，心底却给她比了不止一个大拇指，说真的，他从没这么佩服过一个人！
僵持的气氛被打破，五条悟挠挠头，发现二之宫昶一直安静的看着自己，他也有些闹不起来了。
“你啊，稍微有些幽默细胞，你看我像是想不开去替星球办事的人吗？”
二之宫昶揉揉眉心：“不像。”
听到昶的口气不再那么冷硬，他立刻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撒着娇道：“我才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蠢事呢，都是你刚才那么严肃，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对我们根本没有意义，我反正是打算随心所欲的行动，成为超越规则之上的最强！”
二之宫昶：“……超越规则。”嘴里反复念了这句话几遍，望向五条悟的视线幽深了许多，“总觉得你像是立了个flag。”
五条悟捶他一拳。
“没和你讲相声，接得什么梗！”
我也没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别对文里的内容太激动，我就是想找个正式点儿的内容让他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