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计划
萧烬一脸淡定，“对方反水是因为有人给出了更高价，想让我失去资源供应，狙击我的产业布局，反推回去，对方必定也有相应的竞争布局，为了乘我布局受损的时候乘机抢占市场，既然他们有布局，我又不是瞎，当然也有察觉到，所以早已物色好了备选。一旦这个固定合作方反水，我让备选的那个上位就行了，对方也求之不得，当然一拍即合，顺便还可以赚一波固定合作方的违约赔偿金。”
这操作简直．．．
苏若懵懵的：“所以你早已做好准备了？”
萧烬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做事做生意，至少有Ｂ计划。”
甚至有Ｃ计划，比如反过来狙击对方的布局。
苏若忍不住赞叹：“什么都有Ｂ计划，这太难了，你真的很厉害。”
萧烬：“你错了，不是什么都有。”
苏若：“？？？”
萧烬：“除了你。”
“对你，我只有一个Ａ计划。”
这话说起来，哪个女人扛得住？
苏若红着脸，捧着解酒药，咬着吸管，低头不说话，乖巧得不行，特别惹人疼。
萧烬恍然想起她很小的时候，也曾这样捧着一个奶杯呆呆萌萌的，别人怎么欺负她，她都不带凶的，奶声奶气。
所以难得奶凶一次，就特别惹人稀罕。
他忽然很想惹她生气，所以他故意来了一句。
“刚刚那男的喜欢你。”
苏若：“嗯？那人不在啊，你怎么知道？”
萧烬本是看出林晋有心思，没想到把苏若炸出这么一句。
“所以还有一个？”
苏若：“．．．”
完了，这是主动交代啊。
“就是一个意外，那人我都忘记是谁了，而且才初一一年，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她不记得这个人，自然谈不上太深的同学情，之所以给对方体面，也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口。
至于对方本心如何，她没细想，若是细想，就不是很看得上了。
便是初一喜欢的，多年不见这么一照面就送红玫瑰表白，如果没有其他她不知的接触，无非是听人说过什么吧。
比如说她好看？
“你的桃花运挺多。”萧烬评价也很直接。
他一来就撞上两个。
“哪里很多，就一个。”
萧烬瞥她，她还不知道那林晋也是？
那就不提了，省得让她对人家有印象。
他觉得她心里对一个男人有印象就可以了。
“一个还不够？”
“那你呢？你不知道多少个呢！我都可以给你列一个名单，你高中那会．．．”
苏若说着就举起手指数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没一会十根手指就不够数了，却见萧烬不以为耻反以为笑。
那似笑非笑的，让她头皮发麻。
“你笑什么？”
萧烬：“原来你以前这么关注我的吗？”
苏若：“．．．”
是啊，这件事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你名气那么大，什么事儿都传十八里地，谁不知道啊，我就是听了别人说的。”
苏若认真为自己解释，越解释越脸红，后来就负气不说话了，把杯子掐了掐。
萧烬笑了。
——
这一夜，箭在弦上，一开抽屉却摸不到，萧烬说可能是刚买的那一盒都被清洁工打扫没了。
“算了，我去洗冷水澡吧。”
萧烬肌肉紧绷，薄汗附在额头，可还是尽力退让．．．
七荤八素的苏若听到他委婉退让，说自己可以忍，最终．．．她还是同意了。
结束后，萧烬掐着苏若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你遮掩得好，最低调，名气很小，可你的事儿．．．我什么都知道。”
可惜她睡着了。
他的秘密，她什么也不知道。
更不知道．．．
“小笨蛋，真是太好骗了。”他幽幽叹气。
次日醒来，苏若有些不安，想去买药，但萧烬在收拾东西。
“回北京么？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按原来的计划吧，我在北京等你。”
萧烬离开后，苏若在酒店待了半天，第二天早上见到了杨瑾。
“抱歉，这么远让你过来。”苏若接到人后，表达了歉意。
“我本来就打算过来的，毕竟这个案子尘封太久，有些事情，我并不了解。”
苏若开车，带着杨瑾去了当年她家的住址。
半个小时后，“到了。”
苏若下车后，看着眼前这栋多年尘封的宅子。
杨瑾看了看这栋宅子，转头看苏若，“这宅子现在是在你名下，还是在苏家那儿？”
苏若垂眸，“我爷爷名下。”
杨瑾眯起眼，“我的有些问题可能不太礼貌，但还请你配合。”
“你问吧。”
“当年你父母出事后，他们的所有遗产是在你名下，还是在你爷爷名下？”
苏若看了他一眼，“当时我１３岁，抚养权在他手里。”
杨瑾：“他对你怎么样？”
苏若：“衣食无忧。”
顿了下，她又加了轻飘飘的一句：“我学琴时期换过好多老师，基本都是顶级的资源。”
杨瑾若有所思，“那他算对你挺好的啊。”
虽是豪门，但资源倚重是有偏差的，对于苏若这种处境的人，她父母的结合，她父亲的死．．．本以为苏家会有迁怒。
苏若不置可否，轻靠着车门，看着前面宅子，慢慢说：“好不好，看人心需求多少，要的不多，就是极好的，要得多了，也就不好说了。”
杨瑾：“那你要得多吗？”
苏若瞧着他，浅浅一笑，“你觉得呢？”
杨瑾思虑了下，道：“据我观察跟感觉，苏小姐是一个不太会索求的人，你的欲望很低，宽容度很高，这恐怕不止因为你的品格素养，更因为——你不想再依赖别人，或者说，已经没人能给你信任，让你去依赖。”
苏若脸色微妙，听到杨瑾又说：“一般这种性格养成有两种极端，一是从小沉浸在别人的宠爱之中，人格养成宽厚良善，无忧无虑。一种就是处在复杂的家庭环境里，从父母身上，一方得到很多，一方得到很少，既没有因为缺爱而变得苛刻，又因为渴望另一个人的满意而竭力表现跟付出，并且父母之间必然关系不好，时常争吵，争吵的缘由还很多次掺和到你，导致你心中有愧疚，这样的环境下，变得越来越敏感跟孤独，直到它被打破。”
苏若：“杨先生，你后面的猜测恐怕就不是宽泛的猜测了，而是具体分析吧。你调查过我，或者说调查过我爸妈他们当年的关系。”
杨瑾微笑：“侦探跟警察不同，后者可以用职权跟身份天然让人信赖跟交代，但我们只能从侧面去调查跟分析，并且就算是委托人，也未必会跟我们说实话，这是职业限制，还请苏小姐见谅。”
“那你对这些调查结果有什么看法？”
苏若没有否认他的分析，就是默认了。
“我从档案上看到当时警方对你的笔录，其中提及你也在房子里，因为发高烧而待在内屋房间，并不知晓客厅发生的事情，但你依旧是案情的第一发现人，是吗？”
“对，我后来烧得十分难受，想让我爸妈带我去医院，当时迷迷糊糊出了房门就看到了他们遇害的现场，当时．．．”
苏若停顿了下，说：“当时很痛苦，基本上已经丧失了判断力，只能本能找到手机拨了１１０，后来就昏迷过去了，等我醒来，警察已经到了，从各方面证明是我妈杀了我爸。”
杨瑾斟酌了下苏若的表情，想到对方身份特殊，也不能时常跟他联系，不然容易被萧烬察觉，索性就问全了吧。
“时间上看，似乎你出客厅的时候，你父母刚死没多久。”
苏若转过脸，声音有些凉，“对。”
“也就说说，如果我早点出客厅，可能就．．．．”
她按照这些年深藏其中的思维去想，却被杨瑾打断，“如果你早点出客厅，万一撞上的是凶手呢？”
苏若一怔，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瑾目光微妙，“你就没想过杀人的可能不是你母亲，而是另一个人，对方杀了你父母，并把你父亲的死栽赃到你母亲身上。”
苏若盯着他好一会，才哑声道：“我没想过。”
“不，你想过。”
杨瑾一句话让苏若变了脸色。
“作为一个１３岁就被带到北京的女孩，你爷爷记恨你母亲，甚至不让她跟你父亲葬一起，所以你只能将她安葬在云塘，而且是等你长大有能力之后．．．这些年，你也只有清明时才会回来一次祭扫，按你的说法，你对这个案子并无怀疑，并认定你母亲杀了你父亲，你难以对面这个曾经的家，就算每年一次回来也不会来这里，那你又怎么会熟悉路线，开车熟门熟路，要知道十几年时间，车道路线改变太大。”
言外之意就算她来过这里很多次，既然难以面对，总不会为了一次次回来忍受痛苦的吧。
苏若沉默良久，才说：“你说的话，有对的，也有错的。”
杨瑾：“愿闻其详。”
“我每次都来这里，的确是因为对我母亲杀死我父亲的事难以接受，但并非是针对案件的调查结果有所怀疑，而是出于一种情感上的不肯承认，便是事实铁证如山，也总有侥幸心理。”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理，非当事人难以理解。
杨瑾若有所思，“我就是你的侥幸心理？”
苏若点点头，“其实我并不抱多大希望，但可能是奢望吧，希望事实于我没那么惨淡，但换句话说，如果真的如你猜测的那样，我母亲不是真正的凶手，那这件事．．．恐怕于我也是巨大的打击。”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复杂的思绪跟沉重的情绪无以表达，她只能揉了眉眼，舒展眼眶的酸涩，后看向杨瑾。
“在我看来，杨先生也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这么大的猜想，恐怕也不仅仅是一种发散性思维的猜测吧。”
杨瑾并没有卖关子，直接一句：“当年云塘这边办理这件案子的一位警官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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