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袁曼背叛的真相

  陆医生拿药的手一顿住,我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的望着他。

  他似乎有些不解的望着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了眼邓晴,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四肢无力,我愈发眉头紧皱,“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我把陆医生拉到了书房,然后交代小容送两杯茶过来,并在门外交代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以及如果院子外有动静随时告诉我。

  陆医生端茶喝了一口,看着我满脸不解,但不知从哪里发问的表情,不急不缓道:“理应说,神经衰弱在更大程度上是由心理疾病引起的,但是我方才问她哪里不舒服时,你还记得她怎么回答的吗?”

  陆医生将问题抛给了我,我回想着邓晴有些胡言乱语说过的话,复述出来:“头昏,胃不舒服,干呕严重。”

  陆医生点头:“有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可能,但那位小姐的情况却更像是药物所致,而不是普通的心理疾病,她可能误食了一些刺激性药物,至于你刚才的说法,也不排除,不过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有如此猜测?”

  陆医生就像一个知心朋友,即便是问话,也让我感觉交谈的十分舒服。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毕竟苏御南前些天警告我的话在我的脑海中还历历在目。

  只是几秒,我便摇摇头,对他笑道:“我的猜测就不说了,就麻烦你告诉我,吃些什么东西可以治疗这种神经衰弱的现象吧。”

  陆医生摇摇头:“不找到根源在哪无法对症下药,自然也无法根治,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食谱,缓解她的焦躁,你明天来医院拿就是。”

  我点点头:“那就够了,谢谢你。”

  陆医生说:“不过她的情况其实挺严重了,最好是尽快就上医院。”

  他的一番话让我再次的不知说什么好,难道我要告诉他,其实你刚才就诊的那名患者已经被囚禁起来了?

  就如同苏御南当年囚禁我一般,邓晴也落到了这个田地。

  陆医生淡笑,看着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率先打破了尴尬:“对了,我们一年没见了吧,感觉你变了挺多。”

  我愣了愣,有稍许疑惑,笑了一声:“是么……哪里变了?”

  陆医生点头,像是在回忆:“一年前的你迷茫的不得了,还记得你只身前来医院,满脸惊慌失措,拿不定主意,现在的变化一时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脸上表情老成了很多,我倒是真疑惑,你这一年经历了什么。”

  我听了他的话直接苦笑出来,望着他的脸,俏皮的眨眨眼:“陆医生可是拐弯抹角的说我老呢?”

  陆医生笑道:“还真不是,是夸赞你成熟了。”

  我笑了几声,突而的脖子处有一阵凉飕飕的风过来,我有些感觉到发冷,便起身去将打开的窗户关上。

  我说:“人总是要成长的,不可能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模样,有些事情是因为不得已。”

  见我十分感叹的模样,陆医生点了点头,指腹摩挲着我想到了什么一般问他:“对了,不说我了,你呢?你怎么突然做起私人医生了?”

  陆医生的嘴角的笑逐渐凝滞,我马上意识到自己似乎提到了他不愿意提及的东西。

  其实部分私人医生并没有影视剧里面威风,甚至是因为处于某种原因,正经医院的医生做不下去了才会当私人医生。

  陆医生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才……

  不过我连忙改口:“你别说,我回s市见到的第一个医生居然是你,这也是有缘了,什么时候请你吃餐饭?”

  陆医生挑眉笑道:“怎么,你之前去哪里了吗?”

  我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也没打算隐瞒,所以点点头道:“我去了滨城一趟。”

  陆医生:“滨城是个好地方啊,好山好水的,比这儿悠闲自在多了,是去旅游吗?”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姑且点了点头:“嗯,还挺好玩的,下次你要是想去那边旅游我还可以还可以找我取经呢。”

  调侃欢笑了几句,气氛一下子变轻松了许多,我见他墨绿色的茶水见底了,问他要不要再添些时,书房门突然被打开。

  我吓得整个人都站起来了,直面看到苏御南那张脸,我直接吓得退后两步。

  三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而我第一时间就开口圆场道:“你回来啦?这个是陆医生,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今天在路上碰到他了就请他来家里做做客。”

  可是苏御南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他的目光停留在陆医生身上几秒,皮笑肉不笑的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真是庆幸,此次陆医生并没有带多少东西过来,陆医生提起包,往门边走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们夫妇两早休息。”

  他对我点了点头,便出了门,似乎不愿意跟苏御南相处再多一秒,也是,如果我没记错,前阵子苏御南确实处处都表现出了自己不喜欢这个男人,而且特别忌讳我身边莫名出现的男人。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待他走了之后,苏御南还只是把包手中的表取下来随意的放到了书桌上,眼含着些许深意打量着我道:“吃了晚饭了吗?”

  我点头,有些紧张,但强装镇定。

  苏御南坐到了办公桌后的转椅子上,食指撑着下巴道:“来给我按按肩。”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我怕极了,但还是拖着步子朝他走过去,将手缓缓地搭在他的肩上。

  我没有学过按摩,也甚少给他按过,这算是第一次,而且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神秘秘的。

  我只能手指微颤着触上他的肩膀,细细的帮他按摩起来,他的肩膀有些硬,许是这么多天都在操劳的原因,虽然面容还是非常年轻,但这么多天的工作量已经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书房里寂静的可怕,苏御南的眼光停留在桌上的陆医生方才喝过的茶杯,闭着眼睛对我命令道:“用力点。”

  我哦了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因为用的是蛮力,苏御南由不满意了,他一凝眉,我又不敢按了。

  “太阳穴。”他似乎真的很累,话都不远与我多说一句,我只好把手指移到他的太阳穴之处,缓缓地给他按着,并问他力道如何。

  他没有回答我,而不知道按了多久,我的手都有些发麻了。

  我觉得现在真的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我的心情,挂在墙上的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似乎能波动我的心一般让我焦躁,十分烦躁。

  我从我的角度凝望着他的侧脸,感叹于如此清俊好看,却是一颗毒蝎心肠,真是可惜了他的这个外貌。

  我打量他许久,他都没有出声,我的手却越按越不像自己的。

  心里琢磨着他不会睡着了吧的时候,他伸出手把我的手用力握住一拽,我便跌落到了他的怀中,对上他的双眸。

  我低呼,抵着他的胸口,由于做贼心虚,所以看了他几秒后连忙低下视线,问他要干什么。

  果不其然,他伸出手轻松的把我的下巴给抬起来,问我道:“说说,跟医生都谈了些什么?”

  良久,我才牵强的笑了一句,摇摇头道:“就是问问他近况,请他喝杯茶,毕竟以前他也关照过我。”

  苏御南似乎料到了我会如此说,反问了一句:“是吗?”

  我拼命点头,生怕他不信,可他却道:“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刚才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就不拿他怎么样,否则我可能连他私人医生的身份都当不下去。”

  苏御南此话说的气定神闲,可我却猛的推开他,没忍住的高声质问:“是你?难道是你害的他失去工作?”

  我回想着方才陆医生眼里的那私无奈,突然把他和眼前的男人联系在了一起,见苏御南不回答我的话,我有些恼,抓着他的领子再次大声质问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为什么要剥夺一个普通人的工作!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话说到一半,苏御南便在手下用力捏了捏我的腰,让我吃痛的止住了话。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看着他嘴角有些残忍的笑,他冠冕堂皇道:“质问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既然你之前选择背叛了我,那我自然要你付出代价,让跟你接触过的人付出代价,你听懂了吗?”

  苏御南整个人散发出的可怕的气场是让我有所发颤的,我气的声音发抖:“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我怎么会摊上你这种人!!”

  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完全不可理喻的人,我无法再跟他多言一句话,从他身上就要下来,可他却轻松的制服住我,捏住我的脸,言语源源不断的传到了我的耳中。

  “我可以原谅你的不懂事,不听话,任性,但是我不能原谅你的背叛,你明白吗?”苏御南拍了拍我的脸蛋,提高声音警告我。

  我揪着他的衣服和他对视,两个人精神似乎都崩住了,我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痛苦。

  其实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背叛,左不过是因为从前姐姐背叛了他。

  那时他也没多大吧,但心里的阴影也是肯定的。

  我心里有一阵痛苦,面前的这个人罪孽深重,我恨他入骨,他曾经对我造成的伤害也是成吨的,若是我有人证物证,我必定要把他告入法庭!

  可是我不行,他对我而言不止有痛恨,还有爱,我已经说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我甚至在内心渴望着他停手。

  我知道他在做许多许多违法的事,我有时候会希望他被抓起来,被惩戒,这样他就会退去一身光环回到一个普通人的样子,这样就会跟我小时候遇到的那个苏御南更近了一分。

  但是有时候又害怕,会害怕他被抓起来,会害怕纸包不住火,害怕他被抓起来以后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

  这些天邓晴的疯癫也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甚至天天做噩梦,梦到警察不止抓了他,还抓了我,说我包庇他犯罪,说要枪毙他,同时也要枪毙我。

  我特别害怕。

  所以我请医生,从侧方面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安心一点。

  我高度紧张的,再次抓起苏御南的手腕,小声问他:“我、答应你不背叛你,但是你能不能不瞒我?你告诉我,告诉我邓晴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下的药对不对?”

  苏御南凝望了我很久,不知在看什么,我和他对视着,我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我的倒影。

  他却是冗长的沉默,就像是默认一般,沉默的让我心慌。

  其实他不用承认,我也大概能猜到,就是他。

  我牵强的笑了一声,改口道:“好吧,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但是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我放软声音看着他。

  苏御南面无表情,许久,薄唇才吐出两个字:“你说。”

  我甚至有些乞求的看着他道:“不要再害人了好不好?你如果想巩固自己手中的权益,可以靠你的实力和脑子啊,你不是商业奇才吗?你在商场上用些手段也就罢了,你不要害人行吗?也不要让无辜的人受牵连,我保证以后会听你的话,你就算是为你流掉的孩子积德。”

  我声音越来越发颤,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后苏御南会不会恼怒。

  可是苏御南听了我的话许久,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没有动丝毫,甚至有些僵硬。

  我晃了晃他的手臂,问道:“好不好?”

  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把我揽进怀里,我等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茶香味,还有一丝他惯用的应酬中用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好闻的很。

  曾经我对这种味道有过害怕,有过抵触,可是我发现我自己的深处似乎还是无意识的依靠着这个人,接受着这个人所带给我的一切。

  我离开s市的那一天,我以为一切有关于他的东西都会落幕。

  我甚至暗自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踏足s市。

  但是我从不曾想过,就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一样,我必须回来,我逃不过自己的命运,我必须面对一些我根本不愿意面对的事。

  我不知道我在他怀里沉默了多久,似乎世界都寂静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他说——

  “等一切落幕后,我就带你去滨城生活。”

  ……

  我不知道他说的一切落幕指的是什么,我只知道苏御南已经是明摆的知道我请医生来给邓晴看病的事了,他如此威胁我,必定邓晴以后在家中怎么闹,我都是不可能再去生事了。

  我每天在家中也是度日如年,而又必须选择无视掉邓晴。

  家里的所有珍贵的古董,瓶瓶罐罐都被收了起来,换上塑料的。

  任凭邓晴怎么摔都摔不烂了。

  好在陆医生没忘说过的话,把能缓解邓晴病情的食谱通过手机发给了我,我能做的也只有告诉厨房我爱吃这些,然后让厨房日日做。

  我是无比讨厌邓晴的,但是却下意识的这么做了,许是为苏御南赎罪,也许是看她跟我为同样的经历,做不到完全冷眼旁观。

  深秋晚期,快进入初冬的一天,我一起来就觉得冷的发颤,而这天s市有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粱氏的董事长本来好转的身体直接又再次病危,整个人转进icu重症监护室。

  而我刚在网上看到这则新闻后,几个月未跟我联系的梁钧臣给我发了条短信。

  我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发愣,打开手机看到短信上写着【许久没见了,今天晚上出来见一面吧】。

  我不知说什么,苏御南是不许我出门的,但他这些天也忙,如果是偷溜出去,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我和他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

  我咬了咬唇,回信息答应了他。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换了身衣服,披了件外套,只化了淡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后,才出了门。

  邓晴冲上来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着她,把自己的面容弄的乱糟糟的,十分不像样,她傻傻的对我一笑说:“我今天亲自做晚饭,你早点回来吃。”

  邓晴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的模样,“还有,把御南也叫回来,他好久不回来了,我怀疑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我有些怜悯的望着她,她这些天时而尖锐,视我如仇人,时而又像不认识我似的,对我神经一般说这些话,与我套近乎,精神是越来越不正常。

  我牵强一笑,应承了她,连忙把小容叫来说:“把夫人扶回房间,安顿好。”

  小容连忙应了一声,扶着邓晴道:“夫人,我们先回房间吧,小姐要出门了。”

  邓晴不放心的跟在我身后,拽着我袖子说:“一定要把御南带回来啊!”

  我不知该说什么,没有答话,而是出了苏宅,并且再三嘱咐小容,家里有动静就要通知我。

  我不确定她会不会站在我这一边,毕竟上次我和陆医生见面的时候,苏御南突然回来,小容就没有事先通报我。

  不知是来不及,还是她也不敢违抗苏御南。

  说起来可悲,这个家我从前信得过的仆人,现在竟然没有剩下一个。

  夜色晚了,凉风更渗人,我把外套裹得紧紧的,打了个的士,来到了梁钧臣所说的酒店吃饭。

  我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七虎了,他没怎么变样,但是见到我后对我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其实这些天粱氏的现状我也知道,董事长不在,公司上下不稳定,民心动荡,自然股份也在低谷,我又这么久不去拜访,七虎自然以为我攀言附势,对我十分不屑。

  我也不做解释,没有计较这些小事。

  他带我上了十七楼后,带我走到一间包房的门边,道:“进去吧,我们梁总在里面呢。”

  我点了点头,便推门而入,立马咳嗽了几声,包房里已经有了重重的烟味,但包房的角落里摆着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散发出的香气才隐隐遮住烟味。

  梁钧臣在包房内一个人落寞的吸着烟,看起来更加沧桑,胡子也没剃,甚至眼角处还添了几抹细纹。

  他看到我,浅笑了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来了?坐吧。”

  他指了指身边的座位,我走过去,并没有在他旁边坐下,而是选了个他对面的位置。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把菜单递给我,让我点菜,我推脱说:“你点就好。”

  梁钧臣倒也不客气,随便在菜单上指了几个菜,便交给了服务员,我发现他点的,竟然都是我爱吃的。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待服务员出去后,我俩沉默,谁也没开口,只是看着他一口又一口的吸着烟,我虽是被呛着的,但也没说什么。

  不知是包房外还是哪里,传来了一阵琵琶声,我估摸着梁钧臣自己也喜欢着这种古色古香的饭店,次次和我见面必会来。

  他吸了几分钟烟,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还是我先打破了尴尬:“最近还好吗?”

  他听了我这话后,把烟按在了烟灰缸,熄灭了后一丢,看着远处,有些惆怅道:“我父亲被人下药了。”

  他短暂的一句话,让我的心突然紧了起来,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医院那天撞见的袁曼的那一幕,但由于证据不足,我又怕是自己误解了,所以没告诉梁钧臣。

  手指紧捏着包,看向梁钧臣,我还是装作不知道的问了一句:“什么?”

  梁钧臣道:“其实这是一件让我很气愤的事,直到我几个月的调查,终于有了突破,但是我特别意外,居然是我的心腹袁曼给我父亲下的慢性毒,你说这是不是很可怕?”

  他看向我,突然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询问着我。

  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没急着应声,他又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他旁边去:“你过来。”

  我皱眉,迟疑的迈着步子坐到他旁边,他的视角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紧闭着的包房,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听他说:“我很奇怪,与其说袁曼是我的心腹,不如说她更是我父亲的人,她从大学毕业就在我父亲身边工作,一直工作了十余年,怎会害我父亲?直到我前几天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梁钧臣指了指对面的包房,我不解的问他:“什么?”

  他不语,而是等了许久,对面包房的服务员要走进去上菜了,把包房一拉开。

  我便看到了里面坐的人。

  我瞪大眼睛,看到了临门的袁曼,她身穿旗袍,笑着正在向身边的人敬酒。

  而身边的人,我便是只在远处看一眼背影也能认出。

  是苏御南。

第89章 袁曼背叛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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