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栀子花盛开的夏天

  “唔……好疼!”苏且倾动了动,只觉得骨头跟散架了一般,浑身酸疼。

  抬了抬眼皮,嗯?怎么动不了?抬手在眼睛上摸了摸,这是……纱布?心里一跳,挣扎着就要起身,她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会缠着纱布?!

  难道是摔下楼的时候伤到眼睛了?怎么办?难道她以后都看不见了吗?那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照顾她的孩子……

  苏且倾独自一人在床上胡乱想着,没有注意到门口悄悄进来的人。直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才回过神。

  “倾倾……”夏子清坐在床边,轻声的唤着她,让苏且倾背脊发凉,她怎么会在这里?“你的眼睛真好用……”

  “你说什么?”苏且倾身子一僵,不敢细想这话里的意思。不可能的!

  “好倾倾,真的要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的眼睛可能就看不见了。”夏子清冲她笑着,尽管知道她看不见,还是笑的灿烂,只是可惜只摘了一只,要是两只□□都摘下来就好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看苏且倾现在的样子她的目已经达到了。

  “你取了我的□□?”苏且倾紧紧抓着被子,直摇头,他怎么那么狠心!肚子突然抽了一下,“嘶……”苏且倾捂着肚子疼得直冒冷汗,她看不见夏子清,只能靠感觉判断方位,满脸痛苦的哭诉,“孩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呵!就你也配生陆哥哥的孩子?”夏子清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瞥见旁边的水果刀,顿时心生一计,刚想动手,就听到外面赶来的脚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不甘心的躲到了一旁的窗帘后。

  陆渠这几天忙的不行,刚闲下来,脑袋里就蹦出那个女人的身影,揉了揉额头,真不让人省心!想起她还在医院里自己怎么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也该看看,谁知刚到这里就看到这样一幕。

  她眼睛怎么了?

  还没跨进门的脚步就那样悬在半空,看着床上叫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心不知为何也跟着颤了一下。

  苏且倾叫了许久,没听到回应,便摸索着下了床,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她不能哭!不能放弃!她的孩子还等着她救呢!她一定要保护孩子!

  苏且倾现在肚子抽疼,她深吸了口气,全身疼得直哆嗦,却咬着牙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在地上慢慢的挪着。

  她看不到,站在门口的陆渠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连带着她身后一连串的血迹也映入眼帘。

  “……”

  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快步走过去抱起她就往急救室赶。

  等他们走后,一直藏在窗帘后的夏子清才出来,眼神低沉的看着俩人离开的方向。刚才陆渠的表情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刚刚在担心,他对苏且倾动心了!

  而且,他什么时候来的?竟然直奔这个贱女人这里,她没收到通知,那就证明她的病房现在还是安全的,没人知道她离开,可他来了为什么不去看她?

  夏子清眼神暗了暗,看来,她得加快动作处理掉那个女人,不然等陆渠发现他已经喜欢上她事情就麻烦了。

  苏且倾只觉得身子一轻,来不及感谢来人是谁,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带着哭腔颤抖着开口,“谢谢,请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孩子……求求你……”

  “……”陆渠低头就看到脸色苍白的苏且倾,身子微微顿了一下,感受着怀中人的重量,皱着眉,一个怀孕的女人怎么这么轻?不过,他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赶来的医生隔在了门外。

  苏且倾大脑时断时续,恍恍惚惚,听到医生的对话,顺手抓住自己身旁的一人,哀求着开口,“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被抓住的医生楞了一下,回头看到眼睛缠着纱布的女子,心里动容,到嘴边的不耐渐渐变成安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好……”医生的话,仿佛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安下心来,调整自己的状态,努力配合医生的动作。

  整个过程没喊一声,硬是扛了下来,就连平时见惯生死的医生护士都为之动容。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等在门外的陆渠盯着紧闭的门,只觉得心烦意乱。这女人真是不省心,每次见她都搞出一堆事情。

  正想着,一直亮着的红灯突然熄灭,陆渠的身子也跟着顿了一下,手中的烟“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眉头紧锁,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

  这是结束了?

  他这才想起刚刚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他摇摇头,不愿再深想,那个女人那么坚强,怎么会有事!

  还记得他第一见她的时候,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他和好友在校园里一起踢球,打得正是激烈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两个女孩,那一瞬间,他站在球场中间,忘了踢球,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眼里只有那个娇小的身影。

  她在那片开满栀子的花墙下坐下,翻看着手中的书,陆渠深吸了一口,仿佛已经闻到那书页上散发的纸墨香。

  直到朋友走过来拍他的肩膀,他才从中回过神,惊讶自己居然看一个女孩看呆了。等再次扭头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张落满花瓣的长椅。

  第二次见她,是在学校的学术报告研究会上,他坐在观众席上,看着站在聚光灯下浑身散发着光彩的她着了迷,她是那样的自信和别人款款而谈。又是那样的耀眼散发着智慧的光芒。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心里。

  好想带回去关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是他一个人的宝藏。

  后来,他的想法真的实现。他第三次见她,是在毕业晚宴上,他被人灌了不少酒,浑浑噩噩就被人扶到了休息室里,等进去之后才发现不对劲。身体一股燥热,他知道他这是被人下药了,他商人世家,对这些事情早就熟的一塌糊涂,从来都是唾之以鼻,不屑一顾。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动到他头上来了!

  他心里愤怒,只是药劲作用下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件事。刚想走,余光突然扫到床上的身影,他心里就更来气,沉着脸走过去,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女人敢肖像他陆渠!

  只是,等他看到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时,一下子跟被雷劈了一般,身子僵在那里没有动作。怎么会是她!他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印象中的她总是那样的淡然,怎么会是现在这样‘放荡’

  的样子。

  只是,他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苏且倾就凭着药劲勾住了他,他眼底一暗,借着药力就这样纠缠在一起。

  等醒来之后,意识清醒,想起昨夜的旖旎画面。要是那人不是自己,她昨晚是不是也是那样?只要一想到她那个样子可能会被其他人看到,他心里就升起一股不知名的火,对着苏且倾一巴掌就呼了下去。

  看到她茫然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停的解释自己是中计的,口口声声都是自己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他心里就来气。他就那么不堪吗?她就有那么的讨厌自己?

  后来她还敢偷跑!陆渠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只想着,只要她嫁给了他成为陆太太,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管着她,她就可以永远的待在他身边了。

  后来,也如他所愿,他磨去了她的傲气,磨去了她的尊严。看着她端着新学会的火锅满手泡的时候,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明明她已经待在自己身边了,为什么他还是不开心呢?

  看着她围着破布围裙小心翼翼的站在自己面前,早已没了当初站在舞台上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样子,他心里就没来由的烦躁,大吼的将她轰了出去。哪怕知道她是无辜的,他还是忍不住对她发火。

  后来,知道她怀孕,他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是愤怒。那段时间自己出差,压根就不在陆家,那孩子哪来的?

  她背叛了他!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扣他头上,偏偏他还不能说,要是陆母知道,估计早就把她赶出陆家了吧。她无依无靠,以后怎么办?对了,她还有那个男人!不行,他绝不允许她离开自己!

  所以,他开始变着法子的折磨她,甚至默许夏子清的所作所为,就是想看看那女人会不会吃醋,在不在乎自己,结果那女人愣是没有半点反应,平淡得好像不关她的事一般。后来他便不愿再搭理她,既然她都不在乎自己,那自己为什么还要热脸贴冷屁股。

  刚开始心里或许还会感到愧疚,时间一久,看着那人依旧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也就渐渐习惯了,习惯下人对她的放肆,习惯陆母对她的刁难。反正她那么坚强,能出什么事?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只是今天,看着那趟在血泊中的女人,他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害怕。他怎么会怕?

  “砰!”大门打开。

  陆渠站在走廊里不敢上前,甚至连往那病床上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好,你就是病人家属吧?”

  陆渠茫然的抬头,看着面前的医生,点点头。“她怎么样了……”

  “不好,身体太虚弱,刚做完□□移植手术,现在又生产,好几次都快挺不过来,可那姑娘硬是咬牙扛了下来。唉……以后对她好点吧!这姑娘不容易啊……”

  “……”陆渠身子僵在那里,手术?!所以她眼睛会受伤是因为做了手术?他皱着眉头,看来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挺多!

  “喂?给我查!她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她的眼睛怎么回事!”

  陆渠挂断电话,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婴儿房里,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心也跟着悸动了下。那是她的孩子,真是可爱。只是可惜不是他的……

  也不知道她究竟看上那个男人哪点,竟然背叛他。他陆渠要容貌有容貌,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想做陆太太的人多得数不清,她为什么不屑一顾?她凭什么!

  陆渠越想越气,拳头狠狠的砸在玻璃门上,惊得里面躺着的婴儿“哇哇”哭了起来,陆渠沉着脸看了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且倾,这是最后一次,我允许你放肆这最后一回。

  第3章 孩子不见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医院静悄悄。一个身影趁着值班的护士打瞌睡闪身进了一间不起眼的病房里。

  来人看着床上熟睡的苏且倾,眼里一片阴霾。握紧拳头,向一旁的婴儿床走去。低头看着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婴儿,来人眼里划过一丝悸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手轻轻捂住婴儿的嘴,防止他发出声音。缓缓将他抱了起来。看着怀中冲他笑的婴儿,心里软了下来,深深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苏且倾,就抱着婴儿消失在黑暗里。

  “宝贝!”苏且倾从床上猛的直起身子,惊魂未定,后背发凉。她刚刚梦到他不要那个孩子,他还把他抢走扔到了郊外。看了看外面的天儿,这会才刚刚开始泛白。

  “宝贝,”苏且倾翻身下床,直往婴儿床奔去。这段时间她的眼睛也在慢慢恢复,虽然只有一只眼睛能看到,但她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他还没有狠心到让她双目失明,她倒是要好好感谢感谢他!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段时间陆家的人一直没出现,她倒是没有多少失望,相反还觉得这段时间总算能安心休息一会儿了。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唯一的支撑就是这个孩子,只要孩子还在,她就有盼头。哪怕陆渠不喜欢这个孩子,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一定拼命护他周全!

  只是,看到空荡荡的婴儿床时,苏且倾愣住了。颤抖着双肩,仅剩的一只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嘴里直哆嗦,“酥酥,酥酥!”

  苏且倾疯了,不管不顾的在医院里大声叫喊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光着脚丫在医院里狂奔。“酥酥!酥酥!你在哪?”

  “酥酥……你快出来……妈妈找不到你……”苏且倾跪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满脸泪水,嘴里喃喃。没有活力,没有生机,就跟枯萎的花儿一样。

  周围被吵醒的病人得知事情原委后,身体一怔,原本的责骂统统咽了回去,看她一眼摇摇头便不愿再多说什么。

  “酥酥……”苏且倾麻木的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连陆渠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注意。

  陆渠这段时间公司出了点问题,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咒骂一声放下手中的工作就往这赶,生怕她又惹出什么篓子。结果一到这就看到她面无表情惨白着脸坐在地板上,心跟着跳了下。皱着眉走了过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整个人跟抽了魂一样。

  其实他倒是不在乎那个孩子,毕竟又不是自己的,他能忍受她生下来就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容忍了。孩子不见了更好,省得看着膈应。以后还会有的,他和她的孩子。

  所以,看着苏且倾的样子,便有些不在意的开口,“就为个孩子,你就闹成这样?”

  就为个孩子?!

  苏且倾听到他的话,猛地扭过头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这还是从那天摔下楼之后,她第一次见他,她不想问他为什么摘了自己的眼睛,现在只想找到她的孩子,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在乎!连半分同情都没有!

  哪怕是他摘了自己的眼睛给他白月光一点小小的补偿都不行吗?

  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陆渠看到她的眼睛,皱了皱眉,他这段时间倒是把这事忘了,也不知道这事调查得怎么样了,有些心烦的别开脸,不去看她,“你别忘了你什么身份!你是陆家的夫人!在医院里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像什么样子!”

  “……”苏且倾愣愣的望着他,看着他满脸的嫌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一直知道他不喜欢这个孩子,但真没想到他这么冷漠,亲生儿子丢了也不在乎!苏且倾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就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不在乎,没关系,她自己找!

  她的酥酥,酥酥还在等着她,她这就去找他。

  “……”陆渠望着苏且倾踉踉跄跄的背影,忍住发火的冲动,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一旁的病房里。

  “你放开我!”苏且倾身体不好,使劲全身的力气,却依旧没能挣脱。

  陆渠沉着脸,甩开苏且倾的手,“你没听懂我的话是吗?”

  苏且倾揉了揉被他抓得发红的手臂,猩红着眼猛地抬起头,朝他大吼,“他是我的孩子!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是你!”说完就往外冲。

  陆渠却及时抓住了她,冷着脸开口,“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哪都不许去!”说完把苏且倾往病床上狠狠一甩,就大步迈了出去,顺带捎上了房门。

  苏且倾立马奔过去,但门已经从外面死死的上了锁,苏且倾不甘心的拍打在门上,扯着嗓子大吼,“凭什么!陆渠你混蛋!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我要找我的孩子!”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路过,好奇的望着那间病房,却没人敢靠近。外面站着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一看就不好惹。

  再说了,陆家太太成了神经病,这事早在医院就传遍了,谁还敢靠近!

  许久,苏且倾身子慢慢滑落到地上,失落的靠在门上,沙哑着嗓子,“他是你亲儿子啊!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渐渐的身子越来越沉,终是承受不住这些,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得手了?”夏子站在病房的阳台上打着电话。听到对方的回答,眼里闪出亮光,“很好,就按我说的做,记住,办事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挂断电话,夏子清冷冷的看着楼下一间不起眼的窗户,轻哼一声“呵”,眼底沉了沉,苏且倾,你可要撑住啊,好戏才刚刚开始!

  “砰!”窗户外面扔进一个小纸团,砸在苏且倾头上,苏且倾皱了皱眉,眼睛眨了眨,疑惑的展开纸团,几秒之后,颤抖着手将纸团收进自己口袋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之后,支着身子慢慢挪到了窗边。

  探出头往下看了看初步估计了下楼层的高度,而后缩回头将病床上的床单统统扯了下来,绑在一起,一头绑在病床的床腿上,伸手拽了拽,然后将另外一头的床单往下一扔。看了看门的方向,没什么动静,就一个翻身从窗户跨了出去。

  这间病房的窗户背街而开,窗户对面是一片正在修建的大楼,平时没有多少人路过,仅剩的建筑工人也在其他工区工作,所以哪怕这会正是上班早高峰,也没有人注意到整个身子悬挂在二楼窗户上的苏且倾。

  当然一人除外,建筑楼下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痴痴的望着挂在窗边的苏且倾,紧盯着她的脸然后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啊啊!啊啊!”的叫声。

  这是个常年到处流浪的流浪汉,四海为家,走哪歇哪。昨天他刚到这建筑楼下落脚,今早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幕。

  明明是暖春四月,风应该是温柔轻抚的,不知为何,打在苏且倾身上她总觉得有些寒冷刺骨。流浪汉挥舞着双手朝苏且倾这边奔了过来,却因为双腿不利索,只能一瘸一拐的在地上拖着。

  流浪汉的举动引起了苏且倾的注意,苏且倾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微微颤了颤,暖暖的。连路边的流浪汉都知道担心自己,都会紧张,那个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却连一点点的同情都没留给自己。呵……

  苏且倾嘲讽的笑了笑,然后冲流浪汉投去一个感谢的笑容,就顺着床单往下滑去。

  “苏且倾!”

  苏且倾吓了一跳,手没抓稳,身子就往下滑去,手却被人紧紧抓住,整个人掉在窗边。她抬起头,见陆渠黑着脸瞪着她,心里一跳,挣扎着就去扒他的手,“你放开我!”

  她才不要回去,她要去找她的孩子!

  那纸团上说了,要约她见面,她的孩子就在那!她马上就能见到她的孩子了,为什么这人要来横插一脚!

  苏且倾愤怒的望着他,“陆渠,我恨你!”

  “……”陆渠看着苏且倾的眼神,不知为何心突然狠狠的抽了一下。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悬在窗边,还以为她想不开要做傻事,想也没想就冲了过来。等走近才发现掉在窗户外的床单。

  呵!这是打算偷跑啊!以前玩过的花样还打算再玩是吗!这么迫不及待是想去见那个‘男人’是吗!

  还说她恨他?很好,她总算是承认了!陆渠脸色低沉,冷冷的看着她,却始终没有放手。

  “你要是不找孩子,我自己找!你放开我!”苏且倾的指甲狠狠的掐在陆渠的胳膊上,想让他松手。

  “你别想!我说过,你哪都不准去!”陆渠紧紧皱着眉头,忍着手臂上的刺痛,愣是没松开苏且倾的手。

  “你放手!”苏且倾是真的怒了,也着急,距离约定的时间不多,她的孩子还在等着她,但是陆渠却缠住她不让她走,他就有这么的不喜欢这个孩子吗?他就有这么的不想要他吗?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的孩子还在等着我。”苏且倾也不再挣扎,垂着头哀求着。

  陆渠身子一僵,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女人,突然这么可怜兮兮的哀求自己,居然还是为了那个‘野种’!一想到这陆渠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开口,“不可能!你这辈子别想离开!”说完心里一横,一个大力就将苏且倾拽了上来。

  “砰!”

  陆渠锁上窗户,看着跌在地上的女人,大力的捏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嘲讽的看着她,“想去见那个男人?呵!那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现在哪也去不了!以后也是!”

  “……”

  苏且倾跌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她的孩子,至于陆渠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清。

  陆渠站在窗边,往下看了一眼,确定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之后,微微缓了缓,拉紧了窗帘。

  等窗帘拉上之后,墙角的角落里,那个流浪汉默默的走了出来,不舍的望着那扇窗户,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第2章 栀子花盛开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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