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原来是断袖
黑娘睨了那小童一眼，伸出葱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小鬼，还不快带路？难不成让你家张爷睡在外面？”
小童唯唯诺诺的点头，人赶紧钻进院子里。
黑娘朝林巧巧看了眼，他们三个女人拖着张老头往卧房走去。
小童看着又多出来的两个女人，瞬间觉得头大，瞥了眼自家爷那排骨小身板，不免有些担心。
正发呆，冷不丁耳边传来男音：“怎么？怕你家爷受不住？”
小童惊愕的转头，一看是赶马的马夫，哼了声：“你管不着！还不快把马栓到马厩里？”
马夫阴恻恻一笑，深看了小童一眼，和另一个家仆，一人推车，一人牵马去了后院。
后院除了马厩，西南角是茅厕，靠墙种着几棵稀疏的老树，四下堆放的是一些废弃的杂物，凰问柳把马拴在柱子上，朝后面放好马车的人问道：“小玉儿，你感受到万鬼窟的方向了吗？”
阮灵玉微微阖眸，过了片刻睁开，摇头说道：“那万鬼窟被鬼宗隐藏的极好，这种至阴的地方我的神识探不到。”
“那怎么办？”凰问柳正犯难，就见有三道黑影从通往后院的那条小路走过来。
黑娘睁着大眼睛跑到阮灵玉跟前，谄媚的说道：“阮公子，那小童被我弄晕了，还有那张老头正在床上乖巧的睡大觉，现在这整座院落都是我们的了！”
阮灵玉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林巧巧身上。
林巧巧心领神会的走过去，问：“有什么事？”
“把小剑拿出来。”
“嗯？”林巧巧虽心下疑惑，但还是把小剑从腰间抽出来放到阮灵玉手中。
“小剑，你能感受到万鬼窟的方向吗？”阮灵玉对着冰蓝的剑身，问道。
林巧巧眨了眨眼皮，不明就里。
后面的凰问柳过来解惑道：“你这剑不普通，能说话证明是器灵融合。”
“什么叫器灵融合？”林巧巧满脸问号。
旁边的凰寻花插嘴道：“器灵融合，就是一些死去的亡灵没有栖身之所，他们就会选择附身在一些神器上，润养灵魂的同时，还可以成为一件有力的兵器！”
林巧巧算是听明白了，她睁大眼孔，狠瞅着在那和阮灵玉交谈的小剑，尖叫一声，后退一步，“你的意思是……我这只会说话的剑，其实上面附着一只鬼魂？”
“嗯，是啊。”凰寻花笑眯眯的点点头。
林巧巧搓了搓胳膊，她从未想过，一只会说话的剑竟然是鬼，想起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在阮灵玉把小剑递过来的时候，林巧巧把手藏在背后，没有去接。
阮灵玉缓缓道：“正因为小剑是鬼魂，所以它能够感受到万鬼窟的位置。巧巧，明日你带着小剑四处转转，你们寻找一下万鬼窟的入口。”
“我不同意！”林巧巧摇头不答应，笑话，让她带着一只鬼魂去外面溜达，想想都觉得害怕。
小剑委屈的说道：“主人，人家虽是鬼灵，但人家可曾害过你？”奶声奶气的质问。
林巧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但还是不想妥协。
“记得在你掉入忘川海的时候，可是人家及时凝聚出气罩，让你没有被水淹死。”
好吧，她最受不得别人接她的短，林巧巧抖着手臂，把冰凉的小剑接过来。
张老头手握财政大权，把自己的小院建设的不错，除了他自己的一间卧房，还有两间空下来的房间，林巧巧分配了下，她和小花妹妹一间，凰问柳和阮灵玉两个大男人挤一间。
凰寻花高兴的拍手道：“好啊，终于可以和巧巧在一起睡了。”
刚说完，后背就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凰寻花挠着脑袋转头，望了望后面的两个男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凰问柳身上：“大哥，你一个劲儿的瞪我做什么？”
凰问柳：“……”不是我好吧。
林巧巧把还在犯嘀咕的凰寻花赶紧扯进了屋，最后拉上门栓把门彻底关好，随后侧耳贴在门上静听，听见隔壁的两个人进了房间，她才长吁一口气儿。
“巧巧，你干嘛呢？”冷不丁，背后出现声音，吓得林巧巧赶紧转身，靠在门框上，对着凰寻花一个劲儿的干笑：“没什么啊。”
说完，她人走到床边，开始铺床准备睡觉。
黑娘早就化为戒指滚回去睡大觉了，小剑则被林巧巧放在了门外，做了看门狗。
小剑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主人说它性别男，要注意男女有别，不能进她们女人家的房间。
好吧，它只能妥协。
“巧巧，你有喜欢的人吗？”被窝里的凰寻花忽然问。
林巧巧愣了下，眼前便浮现出一张帅的人神共愤的面孔来，她吸溜了下口水，摇摇头：“没有啊。”
“哦，我倒是看上一个不错的。”
“嗯？”
“我瞧着在茶馆遇见的那个白衣圆脸少年不错。”
凰寻花说的莫不是莫小聪？
林巧巧惊讶的转头望着面色红红的小花姑娘，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看上莫小聪了？”
“哦，原来他的名字叫莫小聪，果然人如其名，长得这般睿智英俊。”凰寻花对对手指，桃花脸闪过一丝羞赧。
林巧巧眨眨眼皮，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大咧咧的凰家大小姐这样，“不过……你们挺般配的。”
“真的？巧巧，你觉得我们配吗？”凰寻花兴奋的追问。
“嗯，是啊，郎才女貌，就是那莫小聪人有点墨守成规，你们若是以后在一起了，你可要好好调教他？”林巧巧交代道，若是莫小聪能够消除对僵尸的成见，不失为一件好事。
“放心吧，驯夫嘛，我比较有经验哦。”凰寻花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林巧巧看见，好想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来。
隔壁，凰问柳耳朵贴在墙壁上，听着对面两个女儿家的悄悄话，忍不住啧啧一声：“小玉儿，你妹妹贼精啊，这么快就把我妹忽悠着喜欢那莫小聪了？”
阮灵玉脱掉鞋子，把床上的一床被子抱出来扔到地板上。
“干什么？”凰问柳满脑子问号。
阮灵玉懒洋洋的挑挑眉梢，脱了外袍，人就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凰问柳：“……”
作为要务在身的人，林巧巧起了个大早，她刚洗刷完毕打开门，就见隔壁也传来开门声，凰问柳颤巍巍的走出来，边走边捶打着后腰：“他奶奶的，这个阮灵玉太没有尸性了？竟然、竟然……”
林巧巧瞧着凰问柳的菜色模样，浑身一抖，她眨了眨眼皮，凑近一步问：“竟然怎样？”
凰问柳打了个哈欠，不想继续说下去，两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毕竟睡地板可真不舒服，差点把他的老腰累断。
林巧巧望着凰问柳憔悴的背影，目光落在了他挺翘而饱满的屁股上，难道……
难道……
手指着凰问柳消失在拱形花门的绿影，林巧巧猛吞了口唾沫。
腰间的小剑问：“主人，你发什么愣啊？”
“小剑，我好像……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林巧巧咬着手指，满脑子混乱。
“什么秘密？”小剑忍不住八卦。
“我先去确认一下。”林巧巧把隔壁房间的窗户纸戳了个洞，朝房里望去——
只见阮灵玉老神在在的躺在床上，小脸睡得潮红，青丝散乱的摊在藕色被子上，一条修长的玉腿露在了外面，黑袍子搭放在床尾，迤逦着有一角落在了地上，一床丝被凌乱的在地上卷起了花，开出荡漾的弧度，还有几件中衣零零散散的挂在架子上、椅背上……
林巧巧屏住呼吸，赶紧背转过身，长吸一口气儿，她纠结的咬着手指，这时耳边传来凰问柳高昂的歌声，有些微的沙哑，但还是很愉悦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林巧巧感觉脑袋不够用的，抓起衣摆就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小院，看见有路过的青门弟子，她赶紧把面具带上，免得被人看出身份。
四处转了转，若不是在每进一个院落就做好标记，林巧巧觉得自己肯定会找不着回去的路。
不过这一天，她都长吁短叹的，悲哀阮灵玉这么个好苗子竟然是……
“是什么？”小剑好奇的问。
“Gay。”林巧巧小声道，又惆怅的叹了口气儿，用小剑捣了捣眼前杂乱的垃圾堆。
小剑说感应到了阴气重的地方，她二话不说就匆匆杀过来，谁知道竟然是青门的垃圾场，这里堆放的都是别人丢弃的垃圾，烂桌子烂板凳，烂衣服烂菜，什么都有。幸亏现在天冷，若是再暖和一些，林巧巧觉得肯定会看到成片成山的苍蝇。
“Gay是什么？”比起找万鬼窟来，小剑更想知道这个。
“就是……就是……”林巧巧想了半晌，才想起来古代经常用的这个词，“就是断袖。”
“断袖？”小剑身子一抖，“不可能吧？”脑子里浮现出阮公子和凰问柳两个大男人，小剑惊悚的又抖了一下。
林巧巧频频摇头，“我起初也不信，直到今天早晨我看见……”
“看见了什么？他们有没有抱一块？”
“没有。”
“那你惆怅个毛啊？”
“但他们睡一块了。”
“……”小剑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