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想把我唱给你听(C)

  嗨!晚上好呀!我是一个码字前无比虔诚地沐浴焚香的小鱿鱼,简称小香油。

  小香油最近在努力减肥,晚上基本一个酸奶或者一个猕猴桃解决问题。每次化饥饿为悲愤,暴力腰斩一只毛茸茸的无辜可怜的小猕猴桃,然后恶狠狠地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超级凶残超级血腥的那种哦。

  今晚特别开心,因为半个月来我终于吃到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我居然吃到饱了!感动到热泪盈眶!

  高中时候,虽然不怎么运动,但是密集的脑力活动也大量地消耗着体力。吃的真的不少,但是也是真的瘦。掀开上衣都能数清楚自己有多少根肋骨。

  小瑶姐姐打量着我的细胳膊细腿,说,“鱿鱿鱿,你说你这样的体格,怎么个做法会比较好吃呢?清蒸肯定是不够肥美鲜嫩的;烧烤的话有点容易烤干烤老,费牙;糖醋或者红烧,肉又不够多;要不煲汤吧?大骨汤,还可以吸食一下又白又嫩又香的骨髓~”小瑶姐姐一副很陶醉很认真的样子。

  我听了毛骨悚然,颤抖着声音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喂喂喂,妈妈!学校里有变态!我一门心思想和她做朋友,她却想着怎么用108种方式烹饪我……汪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瑶姐姐大笑,说,“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留你一条小命,伺候好大爷,来,给爷笑一个?”

  我哭笑不得。

  小瑶姐姐也不强求,继续调戏说,“你不给爷笑,那爷给你笑一个。”然后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我觉得骨髓一凉。愈发狗腿。

  当时学校是全封闭教学的,要想出学校大门,要么是家长来接,要么是有特殊事由找到班主任批了假条。我们中午吃完饭,会跑到学校后门,隔着铁栅栏,买一些杂志报纸来看。

  我经常买的是《格言》和《儿童文学》,我觉得,真的好好看呀。小瑶姐姐买的是《环球时报》和《南方周刊》,小瑶姐姐一向关心国际关系和国家大事,并且发自内心地鄙视我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小瑶姐姐说,“鱿鱿鱿,你就是典型的应试教育下的产物,生活中除了学习就是虚幻的故事书,活在自己想象中的小世界里,坐井观天。你关心政策变化吗?支持□□还是□□?了解过女权主义运动吗?”

  我虽然都没听懂,但也知道说的不是什么表扬我的话,有点低落地说,“我都不知道诶”,我想了想,又弱弱地反驳道,“可是我也不关心啊,我觉得,哪怕美国总统换届都跟我没有关系的说。”

  小瑶姐姐有点恨铁不成钢,但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沉默地翻起了自己的报纸。

  小瑶姐姐有时会和小静聊一些高深的哲学问题,关于存在的意义的探讨,对人性的解剖,和对制度的批判,我有时候会去围观一下,但是实在插不上话,就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寝室。

  小瑶姐姐唱歌非常好听,她是很用力地在灿烂生活的美好存在,有时候我们肩并肩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或者晒着星星月亮去操场上绕弯,她都会哼唱几句好听的歌曲。

  我虽然弹过古筝,学过一些乐理知识,但我对唱歌是十分陌生和羞涩的。我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无声的旋律在脑海里回响。

  我看着她边走变唱青春活力的模样,既觉得欢喜和欣赏,又觉得自卑和挣扎。就觉得,我这么一无是处,怎么配和小瑶姐姐做朋友呢。

  我鼓起勇气说,“小瑶姐姐,可以教我唱歌吗?”

  小瑶姐姐有点意外,又似乎懂了我的纠结的说不出口的小心思,没有多问,欣然答应。

  她说,“鱿鱿鱿,你有没有听过老狼和王婧合唱过的一首歌,名字叫《想把我唱给你听》,我教你啊,你学会后,我们还可以去参加校园歌手大赛,去玩一下呀。”

  我说好呀好呀。

  这真的是我学到的第一首校园歌曲了。在这之前最会的还是《蜗牛与黄鹂鸟》:“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还有《数鸭子》:“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但是我声音很细,不会腹部发声,也不会头顶共鸣,唱出来声音又小又嫩又窒息。小瑶姐姐无奈,“生生把青春歌曲唱成了儿歌。”

  我很沮丧,刚刚冒出的小希望又被打击到破灭。

  我有点苦闷,觉得自己真的是除了学习,别的都一窍不通。是天底下最无趣最不可爱的人了。

  我在自习课,跑到无人的小教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我一笔一划地默写我记得的美好的句子:“三月昏,参星夕,杏花盛,桑叶白”,“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我写了一黑板,但还是很浮躁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年少时候的自己,过于在意别人的看法,缺氧一般渴求着周围人的认可,不能坦然接受自己本来的样子,想要努力变得更好,变得更招人喜欢,却不知道从何入手,陷入无限循环没有出口的自我怀疑,无力自拔。

  我正在发呆的时候,后面传来掌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同班的男孩子也进了这间教室,不知道呆了多久,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犯傻,他很真诚地赞赏,“鱿鱿鱿,你居然会背这么多诗,我都是模模糊糊有个印象,有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唰地一下涨红了脸,无比窘迫,我连忙鞠躬,说,“啊,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真的是班门弄斧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下课铃突然响了,我夺路而逃,形容仓皇。

  跑回教室的路上,我突然有点雀跃,今天,遭到了表扬诶~

  ~~~~~~~~~我是短小精悍的分割线~~~~~~~~~~

  晚上去遛等等这只欢脱的狗子,看到有一户人家,树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内有恶犬”。

  突然想到大学时,法语老师讲过的一个段子。他说,法国的人家,如果在自家院子养了大狗,会立一个小牌子,写着,“Chien Mauvais”(小心坏狗狗)或者“Chien Méchan”(邪恶的狗子),但是他有一次看到一个牌子,非常别致,上面写着:“Chien Bizarre”,老师说到这里自己笑场了,说,“bizarre这个词,形容人的话,可以说是稀奇古怪的,有怪癖的。形容狗,我想象不出来这只狗的性格和作风,到底是有多不走寻常路。哈哈哈。翻译成内有怪犬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段子怎么戳中了我的笑点,这么多年后,一想起来还是笑到肚子痛。

第55章 想把我唱给你听(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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