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苏落皱着眉， 仔细看着火焰的颜色， 居然是纯净的白色， 柳碧霄也十分不解，回过头来看着苏落。

　　“探灵符都没有感知出来任何气息，看来此事却是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苏落抱着肩， 探灵符可以探知各种气息，要说凭人力感知可能还会出现差错，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但是符咒就不同了， 没有感情没有感知，被赋予了精准的探知能力。

　　可是，探灵符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柳雨菲冲着那弟子问到，“你那日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那弟子思索了一阵， 摇摇头， “接到报案，我就直接过来，一路上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尸体除了没有衣物之外，并未发现任何外伤。”

　　那弟子回想起赤，裸的尸体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神梦殿都是女子， 很少接触男子。

　　弟子脸红的表情并未逃过柳碧霄的眼睛， “那些尸体都是男子？”

　　那弟子听到柳碧霄问，一愣， 然后点点头，“对， 都是男子。看样子都是二十多岁的男子。”

　　“二十多岁，男子，吸取生气，难道是想续命？”

　　苏落随口说着，往前走去，只是这山中雾气浓重，露水打湿了脚下的杂草，倒在地上，苏落正好踩在一个被杂草掩盖住的洞口，都来不及惊呼出口，整个人就顺着湿滑的洞壁滑了下去。

　　柳碧霄已经发动身法，消失在了原地，柳雨菲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那句“少掌门小心有诈。”，柳碧霄已经听不到了，可是即便是听到，柳碧霄也丝毫不会放在心上。

　　短暂的惊吓之后，苏落就反应了过来，心念一动，便停止了滑落，还不等她飞身上去，一个物体就砸到了她的身上，连带着又一起滚到了洞底。

　　好在苏落并没有直接摔到地上，而是被人搂在了怀中，额头狠狠的撞在了结实的胸膛之上，有些发晕。

　　柳碧霄想都没想就发动身法救师尊，他忽略了师尊也是会术法，会自己保护自己。他只想着要赶紧保护师尊，不让师尊受伤。

　　苏落气急，自己头晕不说，身上的仙袍也脏了。洞中极其潮湿，地上都是泥水，纱质的仙袍沾染上了泥土，全都耷拉看着狼狈无比。

　　柳碧霄扶着师尊起身，自知自己鲁莽，无措的站在一边，“师尊……都怪徒儿鲁莽，徒儿只想着师尊的安危……”

　　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那张已经趋近成年男子的面容，耷拉着眉毛，眼神不敢直视苏落，嘴角也垂着。

　　看着苏落气顿时就消了，自从柳碧霄吸取了灵脉之后，就再无如此可怜兮兮的表情，一时间苏落还有些招架不住。

　　“算了算了，你也是为师尊着想，念在你担心师尊安危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想想柳碧霄也是好心，自己不能否定孩子的孝心，和原著那个只有别人错，自己都是对的魔尊“柳碧霄”，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

　　仙袍脏了？没关系，苏落随手一挥，仙袍就崭新如初。

　　而苏落没有注意，一缕气息顺着山洞飘向了深处，而那幽暗隐蔽的洞底深处，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在感知到苏落的气息后，那隐藏在帽兜之后的苍白的双唇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处理好了仙袍，苏落这才观察起来整个山洞，别看洞口只能容一人进出，洞内却是别有洞天。

　　自己和柳碧霄所在的地方只是入口，里面还有深邃广阔的空间，只是看着那黑暗的深处，苏落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许这里会和凶案有关也说不定。

　　柳雨菲和神梦殿的弟子也一同下来，柳雨菲的观点和苏落一样，此洞口怪异，即便是不和凶案有关，也会有其他的潜在威胁，还不如趁着有天命山的人在，一同解决掉这个威胁。

　　那个来过山上神梦殿的弟子明显有些惧意，躲在几个同门之后，“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四周都转了，并未发现这里有任何山洞。”

　　话音刚落，身后的洞口连带着通道一同消失不见，没了光源，洞中瞬间暗了下来。

　　柳碧霄推了推变成石壁的洞口，“并不是术法幻化，没有残留灵气。”

　　从一开始，整个事件就透着诡异，不光一点发现都没有，似乎被对方猜透了整个行踪。苏落冷笑，突然出现的山洞，看来这是为几人专门准备的，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啊。

　　“大家一定要小心，这是对方故意试探我们。他却不知我们正愁找不到他，现在正好送上门来。”

　　“苏同修说的是，你们几个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要用神识报信。”

　　苏落挑眉，这柳雨菲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她向来高冷，也就对柳碧霄能说上几句话，现在居然还会赞同自己的意见。

　　几人慢慢想着洞内走去。

　　一盏小小的灵灯被幻化出来，悬在几人前方，随着几人的走动也不断的向前移动，给众人照亮了前方的未知的范围。

　　这里洞壁光滑，不似是天然形成，倒像是人为采挖打磨。

　　苏落用指尖抹了点洞壁潮湿的水雾，感觉这水珠之中似乎有些发涩，不像是纯净的水雾。

　　随手一招，灵灯就飘到了苏落的面前，借着如豆的灯光，自己的手指上有些在灯光下反光的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

　　粉末一捻居然就消失不见，而自己的手指上留下一层淡淡的白色。

　　神梦的弟子看了一眼，也在洞壁上摸了摸，想了想，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是我们神梦殿的特产，名叫生石粉。生石粉质地细腻，只要轻轻一抹，便能涂抹在任何地方。而且这个生石粉还有一个特殊的功效，它有聚集生气的作用，加上它质地细腻，所以被女子们也当做水粉来擦，还能延缓衰老。”

　　苏落听的新奇，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般神奇之物。

　　“那岂不是每个女子都人手一份？”

　　苏落说着又从洞壁上摸了更多的掺着生石粉的水雾，抹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即便是自己老的慢，保养也要趁早啊，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忽略自己的皮肤。

　　那弟子叹口气，“只可惜，后来因为它可以短暂的保持生气，被用来给逝去之人保存尸身，所以用量大增，价格也上涨，采量又少，所以也便无人把它用作水粉了。”

　　生石粉抹在尸体的皮肤，可以短暂的保持尸体新鲜，所以价格也水涨船高。变成了无法每日使用的奢侈品，凡人甚至还以谁家在逝者身上用的生石粉多来进行攀比。

　　而此处，正是一座废弃的生石粉矿。

　　苏落打了个寒战，赶紧想把手上刚刚抹上的生石粉蹭掉，给死人抹的东西，晦气。

　　结果刚在仙袍上蹭了两下，就被柳碧霄捉住了手腕，苏落不解的看着他，想把自己的手腕扯回来。

　　柳碧霄修长白皙的手指看着也没有用力，但是苏落根本就无法挣脱出来。

　　透着跳动的灵灯，柳碧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有些虚幻的感觉，只见他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手帕，抬起苏落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师尊的手背。

　　那模样虔诚的就像是在擦拭一件圣器、宝物。

　　苏落老脸一红，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柳雨菲像是没有看到般正皱着眉观察着四周的洞壁，而那几个弟子也都一脸戒备，随时准备处理各种突发的事情。

　　苏落不敢开口，害怕在如此狭窄幽静的环境中，被其他人发现，只能任由柳碧霄极其仔细的把自己手背上的生石粉擦掉。

　　最后抬起苏落的手腕看了看，满意的笑了笑，柳碧霄轻轻一吹，轻柔的风拂过苏落手背细小的汗毛，引起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痒意。

　　苏落有些羞恼，快速缩回自己的手，在柳碧霄满含笑意的目光中，溜走了。

　　几人往前走着，来到一个岔路口，眼前有四条同道，每一条同道都黑漆漆的，看不到头。

　　柳雨菲拿出玉笛，冲着每一个洞口轻轻吹了几个音，都没有任何回响，似乎是并没有众人所担心的危险。

　　苏落一闭眼，刚想用自己的神识去探路，就被柳碧霄制止，“还是让徒儿来吧。”

　　这乖巧的模样让苏落有些不忍心，“你伤刚刚好，还是让师尊来吧。”

　　柳碧霄笑笑，不等苏落说完，直接闭上眼，催动自己的神识而去，苏落既欣慰又担心，在一旁守着。

　　柳雨菲眼角轻笑，“没想到少掌门如此情深义重。”

　　嗯？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有夸自己心上人和别人情深义重的吗，还是说这位大姐长期在封闭的环境中，脱离了群众，已经词不达意了？

　　正当苏落要开口调侃两句，柳碧霄突然表情一沉，快速的收回神识，“小心！”

　　话音还未落，伴随着一阵嘈杂声，一群黑乎乎的物体从其中一个洞口飞了出来。

　　“食灵蝠！”

　　苏落一惊，这不是普通的蝙蝠，而是专门靠着吸食灵气而生，它们喜欢生活在灵气充足的地方。

　　这个山中灵气和生气皆充足，又有废弃的矿洞，所以这些食灵蝠已经繁衍出了庞大的族群。平时它们对凡人没有任何伤害，因为凡人体内无灵气，所以还相安无事，但是遇到修仙之人，这些食灵蝠吸食灵气的进食本能驱使着它们攻击众人。

　　此处位置狭小，柳雨菲吹起玉笛，一道音波屏障挡在众人面前。

　　只是蝙蝠众多，不断的撞在屏障之上，而那些蝙蝠正在不断的吸取着屏障之上附着的灵气，慢慢的，柳雨菲竟然有些吃力。

　　整齐的发髻在冲击之下有些松散，几缕发丝落在清冷脱俗的面容上，有些狼狈。

　　屏障也有着要崩裂的迹象。

　　柳雨菲眼神由淡漠改为狠厉，手指翻飞变转音调，随着音调的提高，屏障上面附着的灵气不停的流动，最后变成一道灵波。食灵蝠黑色的身体在灵波中被消灭，化为虚无。

　　在柳雨菲放下玉笛的那一刻，身后的几位神梦殿弟子闪身上前，祭出自己的灵剑开始左右斩杀。

　　苏落确认了一下柳雨菲只是灵气消耗过多，导致体力有些不支，并没有其他的问题，也从虚空抓出自己的灵剑，飞身跃到几位弟子之前。

　　挥手一斩，一道灵斩击退了食灵蝠凶猛的攻击。

　　只是食灵蝠源源不断的飞来，竟然有斩杀不尽的劲头。

　　柳碧霄拿出符咒贴在几人的后背，防止食灵蝠吸食她们的灵气。只是架不住如此众多蝙蝠的攻击，几人后背的灵符已经开始燃烧起来。

　　好在有柳碧霄和苏落在前抵挡，但是灵气消耗过快，苏落胸口的灵石也有些无法及时的输送灵气，灵剑时好时坏，已经无法斩杀更多的食灵蝠。

　　而柳碧霄也因为一直护着苏落，导致自己的胳膊被食灵蝠咬破了多出，鲜血更是激发了食灵蝠的攻击性。

　　柳碧霄胸口剧烈起伏，已经杀红了眼，只是在血红之下，一丝黑气正弥漫在眸中。

　　表情狰狞，似乎有发狂的征兆。

　　苏落暗道不好，现在魔族正在频繁的活动，而且马上就要是柳碧霄和魔族相认的剧情，自己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柳碧霄泄露了魔气。

　　苏落深吸一口气，用全身之力催动着灵石内的灵气。

　　极力搜刮着灵石内剩余的灵气。

　　仙袍被灵斩带动的微风吹动，手中的灵剑飞快的举到眼前，手腕翻转，锋利的剑刃对准蝙蝠群，另一手结了一个手印，打在了握剑的手背上，无数道剑刃齐刷刷的斩断了食灵蝠的身体。

　　那总是飞扬的眉头此时紧紧的蹙着，眸子里是无比的坚毅，仿佛一切都无法阻挡她。

　　白洁的额头青筋暴起，昭示着苏落正在透支着自己，竭泽而渔，不计后果。

　　费力的转过头，似乎稍微一分神，就无法控制那漫天飞舞的乱刃。

　　“走！”

　　冲着明显在魔化的柳碧霄大喊着，柳碧霄体内的两股气息经过博弈，此时被怒气激起的魔气正站了上风，可苏落的声音犹如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驱散了浓重的黑夜。

　　柳碧霄被魔气蒙蔽的神识恢复了清明，魔气瞬间被镇压在体内。

　　眼前的女子一手握着灵剑，一手抵住剑刃用以加持，似乎是有些体力不支，整个人向后微微仰着，衣袖滑落到肘间，露出半截白玉似的手臂。

　　“师尊！”

　　柳碧霄满眼都是自责，都怪自己又无故发狂，才让师尊独自面对。

　　手腕一翻，灵剑在手，灵活的身手不停的斩落逃过乱刃，攻击师尊的食灵蝠。

　　“你们快走，我顶不住多久了。”

　　苏落觉得底气不足，空虚的灵池已经让她身影不稳，乱刃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迅速锋利。

　　稍稍有了喘息，如潮水般的食灵蝠又把阵线往前推了推。现在，苏落已经可以看到食灵蝠血红的小眼睛，还有那尖利的牙齿。

　　如同恶狼一般，不管不顾的往前冲着，就等着苏落出现空当，把几人的灵气吸食殆尽。

　　“我不走，我还可以继续坚持。”

　　少年面容绝美，有着女子的艳丽还有着少年的青涩，那总是乖巧顺从的少年，此刻却坚定的拒绝了师尊的命令。

　　让师尊牺牲来换取自己的安全，柳碧霄说什么都做不到。

　　已经脱离了原著的徒弟，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死心眼。这不是谁心狠，就能赢的事情，食灵蝠是修仙之人的天敌，纵使你有强大的灵气，也架不住这前仆后继、赶杀不绝的食灵蝠的攻击。

　　况且攻击虽然能暂时击退，但是攻击所使用的灵气也会成为其他幸存食灵蝠的食物，补充它们的体力。到头来，只能是越杀越难。

　　柳雨菲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神梦殿也是从千万年前就成立的老门派，衍生这么多年，也是靠着绝对的能力。柳雨菲的修为不能说数一数二，但也是足以让人忌惮的存在。

　　可是现在呢，在食灵蝠的车轮战中，还不是败下阵来，好在这里并无他人，否则神梦殿的圣女居然如此狼狈，恐怕会让神梦殿的威信大大折扣吧。

　　所以，纵使柳碧霄有多纯净的灵气，也无法抵御数不清的食灵蝠。

　　“你竟然忤逆为师？你以为你这点修为就能让你全身而退？你还嫩的很，不过修行数年，就这般自大，师尊真是失望。”

　　苏落贝齿紧咬，费劲了气力还从丹田内吼出这几句话，耳膜被自己的声音真的嗡嗡直想，看来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刚刚还一脸沉重的少年听完，却突然的笑了，像是暗夜中盛开的花朵，美得让人窒息。

　　“师尊不用激我，碧霄自有办法。”笑容悠然消失，对着身后早已耗尽灵气的神梦殿众人说道，“你们赶紧离开，最左侧和最右侧的洞口蝙蝠数量最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明明只是一个少年，柳碧霄却有着让人佩服的沉稳淡定，言语间莫名的让人安心信服。

　　柳碧霄站在师尊的身旁，学着苏落的样子，用灵气化作乱刃。

　　柳雨菲从打坐中睁开眼，看了看奋力抵抗的两人，又看了看身旁体力不支，帮不上任何忙的弟子。计较了一番，“雨菲也不推让了，相信少掌门自有脱身的法子，我等留在这里也是拖累。”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也许自己几人在这里只能拖累了柳碧霄，还不如早点另寻他路，要是能出去，便能到天命山寻求救援。

　　柳雨菲也是有些托大，这次只是带着几个弟子而来，没想到一下就碰了壁。

　　弟子搀扶着柳雨菲，选了一条相对安全的洞口，斩杀了落单的几只食灵蝠，便一头扎进了黑漆漆的洞口之内。

　　转眼就没了踪迹。

　　见几人走了，苏落也松了一口气，可是柳碧霄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安。

　　转过头，正好看见柳碧霄顺畅的测脸，清晰的线条从额头下来，描绘出提拔的鼻子，薄美的双唇，饱满了下颌，然后转入领口，隐秘了踪迹。

　　柳碧霄嘴角上扬，他转过头来，和苏落四目相对。眼眸中酝酿着陌生的情愫，是一种下定决心之后的从容与淡然。

　　苏落一惊，还未呼唤出柳碧霄的名字，就被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一推，带着轻柔的力道，和被灵芒包裹的屏障，被送入了另一个洞口。

　　在视线被黑暗隐没之前，苏落看着柳碧霄笑了笑，那笑容淡的如同林间的晨露，微小却纯净，太阳一出来，便会消失。

　　柳碧霄见着师尊被送走，已无顾虑，闭上眼睛，气息运行，不是调动，而是往灵池之中收起。又肆意放纵着自己体内的那股让他发狂的气息，满脑子却是想着刚才师尊拼命守护自己的的样子。

　　怒气不由自主的被激发而起，体内潜伏的魔气像是受到召唤，渐渐弥漫在了柳碧霄的全身。

　　攸然睁开眼睛，一双星辰遍布的眸子里此时被黑气充盈着，纯黑的眸子给少年艳丽的容貌增添了一丝诡异。

　　从上到下，就连头发丝都飘着缕缕的魔气。

　　修仙之人是食灵蝠的食物，那魔族便是食灵蝠的宿敌。

　　蝙蝠感受到气息的转化，怪叫一声，拼命想要顺着原路逃走，只是后面的蝙蝠太多，又不知道前面的情况，只是一味的往前冲撞，所以导致前面的蝙蝠只是徒劳无功，甚至还被挤着往前又推了几分。

　　柳碧霄随手一挥，手掌之上燃烧的黑色火焰像是瘟疫般，在点燃眼前的食灵蝠后，快速的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在食灵蝠惨叫声中，冒着黑色魔气，面色却依旧白皙的柳碧霄冷笑一声，他觉得这样才是真实的自己，手里拥有绝对的力量，肆意的杀戮，看着敌人变成灰烬，掉落在自己的脚下。

　　似是嫌弃食灵蝠死亡的太慢，柳碧霄手指一旋，一个小小的黑色球体就出现在了手心之上。

　　柳碧霄毫无感情的看着那个黑球，黑球在柳碧霄的注视下，不断的扩大，若是仔细看，黑球之中还有一个不断快速旋转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