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以为耻
那日其实也没什么，很多年以后白苓回忆起那天，只记得纷纷扰扰的白雪里走来一个人拥抱了自己。
只是此刻的白苓却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眼睛有些涩，低声道：“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就要跟别人跑了。”
再见到她，颜以寒心里五味杂陈，抱她的动作生疏而熟悉，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哑声道：“谢谢你。”
他离开的那日在她家楼下站了一晚上，却没敢正面的见她一眼，因为他怕一眼就让他挪不动脚步。他选择了离开，一个人去了国外，没有找任何人。
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冷漠的看着陌生的一切，每次抬起头都在想，她是不是也看了一眼天空。
白苓却是成了初一的语文老师，每天早九晚五，每天和孩子们相处。
她动了动，被他温柔的安按回怀里。
“再抱会。”
他身上带着冷气，久违的怀抱让她有些恍惚，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我很想你。”
她鼻子一酸，心里泛起了苦楚，委屈的道：“我不想你。”
颜以寒却丝毫未动，执拗的说：“我想你就够了。”
“……”
久不见人，他倒是脸皮厚了。
颜以寒回来的消息在朋友间传开，一时间，众人都讨伐他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
不声不响的离开还不忘给白苓小姐姐下迷魂药，迷的五迷三道的等着他。
颜以寒作为负心汉本人，一应接受各种讨伐，还得陪笑道歉，并且组局请客。
来的就李星荷和慕容肃然，大家都毕业了有自己的事业走不开，对此倒是能理解，毕竟来日方长。
没说两句，李星荷作为娘家人就恨铁不成钢的对白苓说：“我还真是佩服你，就着你都能原谅，换我来得晾他几个月。”
慕容肃然秉着吃人嘴短的原则，咽下大雨肉，一盆冷水泼过去：“少说风凉话，你首先得要有能让你等的人。”
李星荷急道：“相煎何太急！”
“……”
作为一个地道的理科生，且毕业一年多没再碰过书的人，慕容肃然看她瞪直了的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
白苓撑着脑袋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今日的雪很小，细细的飘飘然落下，窗户上凝结了冷气，她感觉手一阵暖意，是被颜以寒握住了，他眼角的痣微微上挑，笑意满了眼底。
四人除了颜以寒都不是沉默的人，聊起来滔滔不绝，颜以寒默默地听着，突然被cue的时候才应一声，李星荷尤其的活泼，说道了关于杨会和凌风的事情的时候更是绘声绘色。
说杨会毅然决然跨过五六个城市，背井离乡去找凌风的时候那感动的表情比起当红小花旦有过之而无不及，说起杨会和凌风吵架，凌风提出分手杨会赌气流落街头的时候，语气激愤，最后说道两人重归于好，杨会也找到工作在凌风身边陪他的时候，李星荷一脸姨母笑。
一旁的慕容肃然颇为嫌弃的看着她，趁她说的忘乎所以，吃了她面前的一盘红烧肉。
李星荷说完杨会的事情，眼神落在了还在姨母笑的白苓身上，伸手摸她小脸蛋，一脸慈母般的说：“还有我家小白更可怜，杨会好歹有盼头，她一个人该去哪都不知道，真是个小可怜。”
“……”
话锋太快，白苓猝不及防的被她一脸慈母样惊到。
颜以寒听着心里闷闷的，不难想象出她一个人的落寞，心里一紧握住她的力气不由得大了些。
白苓感觉到他的情绪，拍开李星荷的手，笑眯眯的说：“我都长胖了，哪里可怜了。”
“……”
这丫头睁着眼说瞎话，李星荷无语，正想要怎么怼回去，一双手就闯进了眼里，伴随着冷淡的声音。
“不，挺可怜的，夜里哭过好几次。”
顺着手看去，是杜潇潇一张藏在鸭舌帽下的脸，口罩都只摘了一半。
原来是杜歌手啊。
众人惊讶之余，杜潇潇指间点了点她刚刚放下的票，抓紧时间说：“我还有事就不坐了，我后天演唱会，这是门票，邀请你们前排叙旧。”
杜潇潇大三的时候因为旷课太多被勒令退学了，她一不做二不休堵上身家性命参加了一个歌唱比赛，因为歌词写的句句戳人心歌曲一传十，十传百的就火了。
虽然大学关系着实称不上好，但这并不妨碍李星荷的自来熟，举起票乐呵呵的说，“前排啊！谢谢杜歌手。”
杜潇潇敷衍的笑了笑，看向两人，眼神带了几分热情，“一定要来。”
“……”
杜潇潇的粉丝有脱粉的曾说明原因，他们要死要活的举牌子呐喊，她都是冷冷淡淡的点点头，太冷漠了！于是脱粉。
白苓此刻看着她眼里的热情，除了惊讶以外，也本能的握紧了颜以寒的手。
她胡思乱想一堆杜潇潇没有察觉，该说的说完了就戴好口罩掩着脸走了。
真是来去如风。
＊＊＊
杜潇潇的演唱会不在体育馆，在一家酒吧，小型的音乐交流会的感觉。
粉丝什么都不用带，进去后座位上有统一颜色的荧光棒，白苓和颜以寒的座位是挨着的，李星荷和慕容肃然的在另一边，他们来的正好，只坐了一会就开始了。
杜潇潇唱的一二首都是参加节目时唱的，她声音不如之前的清澈，现在是低哑的感觉，像烟嗓，每一句歌词都写满了故事，她唱出来全场安静不敢尖叫。
在流淌的歌声中，白苓看了颜以寒，五光十色的灯光扫过他的脸，她突然的觉得有些不真实。
“下面这首歌，灵感来至于一个朋友，叫‘背影’因为我看过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手机里拍的一张背影傻笑出神，也听到过她半夜里在阳台上抽泣。她等一个没有归期的人，我觉得她有点傻。”
杜潇潇坐在椅子上，蓝色的灯光下看不清脸，只听到她的声音平静又带着遗憾的感觉。
白苓此刻不是自恋，而是有理由认为她说的是自己，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窘迫样子被她撞见，她还没有提起过一次。
颜以寒喉咙有些发紧，侧目看身边的人，看她有些慌张的眼神心被揪着，抬手抱住了她，想要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白苓被他抱住，眼睛往上瞟看到他紧绷的下颚，感受到他的手有些紧，拍了拍他的背，“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你以后对我好点就行了，我等你这两年都瘦了，把我养胖一点就行了。”
闻言，颜以寒放开她，看她嘟着嘴把肉肉吸进去的样子有些想笑，掐着她的脸问：“你说不是胖了吗？”
“……”
这人怕是个钢铁直男吧！
演唱会毅然成了两人撒狗粮的地方，还好观众席的灯光暗台上的杜潇潇看不见，不然平白被塞了狗粮她唱着歌估计也被噎死。
退场因为人太多白苓和李星荷他们挤散了，杜潇潇突然想起什么就追了出去，结果被粉丝堵在门口问问题，要签名。
她慌乱的往前走，但粉丝一步都不让她走，她垫着脚伸长脖子才从人群中隐约看到两个人的身影，白苓搂着颜以寒的脖子踮起脚亲了她心心念念的人，而颜以寒抬手搂住了她腰。
平白被塞一嘴狗粮，她刚才有什么事都忘了，接过粉丝的本子签名，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粉丝见她突然笑了一阵惊呼，其中一个八卦的问：“潇潇，你说的那个人是你好朋友吗？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的那种？”
杜潇潇抬头看了一眼，刚才还在的两人没了踪影，她撇了撇嘴道：“还行吧，也没多重要。”
她这句话，硬生生把粉丝那句“是不是男的”给堵死了。
……
颜以寒进了公司租了房子后，白苓带他回了家。
这几年，虽然白爸白妈都不说，但他们看自己闺女不谈恋爱也不打算谈恋爱的样子有些担心又不好说。
这次颜以寒拎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开门的白爸看到他时微微一愣，白妈从吃厨房里探头看到他，眼睛当即就红了。
颜以寒放下东西手足无措，再一次见到白妈白爸时更紧张了，话都不敢讲。
白爸白妈看到他除了刚开始的惊讶，接下来就十分自然了，谁也没提当初的事情，自然的叫他坐下吃饭，和他聊家常。
当初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白妈不好问就使眼色给白爸，白爸收到眼神假装随口问：“小寒，现在在哪上班啊？”
“星辰公司。”颜以寒两手僵持的搭在膝盖上，白苓给他夹菜就是不帮他说话。
白爸一听和自家闺女近，笑容满面的说：“那挺好，离小苓她那也挺近的，你住哪定下没？我朋友有空房子在那，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谢谢叔，我已经租好房子了。”
白苓再不开口就感觉老爸老妈这是怕她嫁不出去上赶着似的，连忙夹肉放白爸碗里，意味深长的说：“爸，来吃肉。”
白爸看她夹的肥肉，嫌弃的摇了摇头扒在一旁。
吃完饭，颜以寒因为有事处理就不留宿了，白苓送他出去，拉着他胳膊问，“你住哪？”
“酒店。”
鞋带开了，白苓放开他蹲下身系鞋带，她这鞋子哪都好就是鞋带经常松开，她干脆就打了个死结。
一起身发现身边没了人，她心立刻紧张了，原地转了几圈都没见到人，就想在医院时一睁眼人就消失了，一消失就是两年。
她急得差点哭出来时终于看到了人，颜以寒拿着两串糖葫芦步履坚定的朝她走来。
白苓心里松了大半，跑过去抱住他，生气的说：“颜以寒，你要是再敢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颜以寒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撞的踉跄，听到她带着哭腔的话心里泛酸，在她脑袋上落下一个吻：“我不会了。”
＊＊＊
在一起后，白苓发现颜以寒变得有些骚气了。
有次一起吃饭时她接了李老师的电话，想着让他有些危机感就吹了一下李老师多么的青年才俊，多么的温柔体贴。
然后第二天，她正上课突然感觉教室里有些嘈杂尤其是女学生声音偏大，她一转头看。
走廊上穿的青春阳光身材笔直的人不是颜以寒是谁，她慌忙的出去。
“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东西。”
颜以寒从口袋里拿出优盘给她，还笑吟吟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那笑容要多宠溺有多宠溺，只是眼里的奸诈真的只有白苓自己看的见。
“……”
白苓后背发凉，拿着莫名其妙的优盘转身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货是故意来这茬做给情敌看呢。
李老师处变不惊的朝他们微微颔首，然后进了隔壁教室。
只不过，这货做事太过了，那天穿的穿的青春阳光，而且他本来就年纪不大长大又嫩，没过多久班里的学生就各种猜测。
说是姐弟恋没什么，居然猜什么颜以寒是高中生，是白苓教过的学生。
为此白苓下定决心减肥，被搁置的护肤品全都请了出来，早晚涂涂抹抹的，而当事者却悠然自在的笑，说他也可以当个小白脸。
真真厚颜无耻。
某日，白苓下课收到颜以寒消息，去校门口看他两条大长腿靠着车，她连忙拉他上车。
“你能不能低调点，我我学生上课盘问我了！”
颜以寒握着方向盘，大言不惭的说：“实力不允许。”
“……”
这已经不是厚颜无耻的问题，是脸不要了的问题了。
颜以寒指腹摩擦着方向盘，侧目看她，阳光从车窗落在她衣服上，衬得她脸颊白里透红，嘴唇也红艳艳的，他嗓子发紧，淡声道：“你今天口红真好看。”
白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捂住了嘴巴往后靠去，眼神警惕像看饿狼一样看他，心道：“小样，跟我斗。”
她这一系列操作，还有眼里的得意之色，颜以寒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语重心长的教导她，“白苓，你这样不好。”
男女朋友应该坦诚相待，怎么能这么防备呢。
白苓放下手，一本正经的解释：“口红很贵。”
颜以寒豪气万丈的说：“我给你买。”
“不需要。”
“……”
颜以寒沉默了一下，不紧不慢的从后座拿了一袋东西递给她，白苓疑惑的打开，哦豁！最新出的一套口红，一套几个四位数且第四位是五以上。
这么贵的东西有点烫手，白苓拿着心也跟着热了，愣愣的说：“你这是早有预谋吧，刚回来哪来这么多钱。”
这话说的，颜以寒有些不乐意了，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没用好吗。”
“哦。”白苓点了点头，正想有理有据的反驳一下，就突然的被她按住了，她慌了一下，这可是在学校门口，成何体统。
好在颜以寒也真是浅尝辄止就放开了她，她脸烫的可以煎蛋了，咬着嘴唇问：“呜……你干嘛。”
颜以寒得逞心情愉悦，一踩油门出发。“这下我送你口红了，我想怎么亲怎么亲。”
“我可以不收吗？”
白苓深刻的感觉到了阴谋，有一种是在和他做什么交易似得，颜以寒目视前方，下颚线紧绷，不紧不慢的反问：“你说呢？”
感觉自己被威胁了……
一个寝室的朋友，杨会和凌风大哥是拆不散的鸳鸯，白苓的颜以寒也回来了，只有李星荷孤零零的，她们单位又没她喜欢的，于是在家里的催促下，她毅然决然走向了相亲的道路。
她相亲白苓最受迫害的就是白苓了，这次是有钱有颜值脾气还好的某公司总监，白苓听着这个形容，脱口而出一个结论：“他是不举吗？要相亲。”
作为文学生，李星荷怎么可能不懂懂她的意思，也不反驳，反而大义凛然的说：“无所谓要是前面的都符合，不举就不举吧！老娘生理需求去物质需求那补。”
“……”
这姐妹真是看得开，不过有钱了害怕生理需求没法解决吗？白苓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她这有男朋友的，生理需求好像……
到了越好的咖啡厅，白苓尴尬的坐在一旁，有些无聊的偷拍了照片发寝室群里，并问一句：财貌双全还相亲，这世道咋了？
日理万机的杨会抽空回消息：这是凌风的助理小杨，他这是和星荷相亲？
白苓含着的一口水差点没和着血喷出来，一脸不好意思的看了一样小杨同志，把手机移到李星荷眼前。
李星荷这个藏不住情绪的人，看完立刻“卧/槽”了一句，随即直勾勾的看着眉清目秀的小杨，心里一大堆问题都卡在了白苓桌下掐她的手里，最后化成一句：“真是无巧不成书。”
直到小杨的身份后，李星荷坐立不安，最后找了个家里漏水的理由拉着白苓匆匆逃了。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颜以寒来接他们，车上李星荷嚎叫：“太尴尬，比见家长啊还可怕的感觉！”
白苓仔细回忆了一下，小杨不愧是凌风个的助理，气场两米八渗的白苓不敢多看他一眼，知道身份后更是有一种家长盯着你做作业的危机感，幸好先出来了。
话说了，李星荷就顺带问开车的颜以寒：“颜老板啥时候带我家白老师见家长啊？”
李星荷知道颜以寒给白苓买东西挥金如土后就叫他颜老板，此刻财大气粗的颜老板停车等红绿灯，回答：“后天。”
本来停车不晃的，白苓硬生生觉得自己慌得差点摔倒，这什么时候的决定，她咋不知道。
去见家长那天，正好是颜以寒回来一年的时间，白苓前几日就开始紧张，问颜以寒要买什么不，他说不用，一直追问一直不用，最后白苓自作主张的买了几盒保养品。
见面地点是一家豪气的餐厅，白苓穿的乖乖巧巧，等了一会见到颜叔叔和一个美艳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来了。
她机械式的起身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颜父之前就已经听过她和小寒的事情了，见她并不惊讶慈爱的笑着说：“小苓，我真是没想到小寒的女朋友会是你啊。”
白苓憨憨的笑了笑，颜以寒站起身拍了拍她，淡淡的叫了声“爸”，然后朝那女人点了点头。
落座后，白苓看那个阿姨年纪应该只在三十多岁左右，孩子也只有两岁左右，眉眼间和颜以寒很相似。
这顿饭吃的很不是滋味，颜父只问了白苓现在的家里情况就没再说什么了，一般父亲该说的“两个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等等的话一句也没有，他一直侧着身子和那阿姨说话，逗孩子。
颜以寒从始至终眼神都是淡淡的，没有笑也没有难过的表情，时不时给白苓夹菜牵强的对她笑一笑。
他笑起来眼尾的痣也会动了动，此刻那颗痣却是暗淡了，白苓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揪着。
终于结束了，颜父离开后，白苓突然的从背后抱住了颜以寒，鼻子酸酸的说：“我以后一定一定加倍对你好。”
颜以寒身子一颤，垂眸笑了，这笑是他今天唯一一次到达眼底的，他回手拍了拍她脑袋，“你好蠢啊，这是不一样的好不好。”
白苓紧紧的抱着他腰，有些不讲道理的说：“我以后是你的亲人，你就当是一样的吧。”
颜以寒扒开她的手，撑着她的肩膀弯腰看她水汪汪的眼睛，笑了笑，“看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当做是一样的吧。”
白苓也顺着他的话应他，“嗯，谢谢你勉为其难。”
两人手牵着手去了停车场，白苓晃了晃他的手，看他抿着的嘴问：“心情还是不好吗？”
颜以寒看她，得寸进尺，“你亲我一口我就好了。”
看到他眼里狡诈的光，白苓没有和他抬杠，踮着脚亲了一口他的嘴巴。
颜以寒：“左边。”
白苓顺从。
“右边。”
白苓也顺从，亲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颜以寒看她精致的妆，抬手抹了抹她嘴上的口红，“我来吧。”
“……”
说完就毫无预兆的俯身，白苓猝不及防被揽住了腰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侵略，抽空呼吸。
吻得多了，他越发熟练了，白苓腿都软了，要不是他大手扶着和身后有车靠着，她真是要成一滩水流走了。
许久，颜以寒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抱着她瘫软的身体依靠着车，闷闷的说：“白苓，我觉得我完了。”
“嗯。”白苓张着嘴呼吸，被他咬了一口肩膀，他带着湿气的话落在耳里，“我落你手里了，逃不了了。”
白苓扭头看他毛茸茸的头发，终于缓过气，故作高冷的“嗯哼”了一声，颜以寒听到她哼，看她潮红的脸追问：“你这时候不应该说我也是吗？”
白苓高傲的别过头，“我就不。”
颜以寒捏着她下巴又扭了回来，“快说。”
头不能动，白苓干脆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我就不。”
她眼睛很清澈，颜以寒想起医院时捂住她的眼睛，此刻心里微微颤动，低头轻轻的吻了她的睫毛。
“白苓，我们结婚吧。”
回想那时，白苓总教育儿子颜茗衡，以后求婚一定要慎重，别在女孩子心理防线低的时候求婚，太混蛋了。
当然她也教育女儿小安，以后千万不要心软就答应求问，女孩子家家的，别第一天答应求婚第二天就知道领证去了。
为此，一儿一女都看着导致老妈唠唠叨叨的罪魁祸首，而颜以寒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