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弹劾203

  上次刘太太的事是一个证明,还有上次一个小丫鬟因为私自带少爷到一旁玩,结果因为抓的不紧,害得少爷不小心磕在假山上,夫人几乎想都不想就将那个小丫头送到庄子上了。

  任管事知道,要不是阿梨姑娘说被卖出去的丫头几乎就没什么好地方去的话,只怕那小丫头真的会被发卖出去。

  指望四公子?任管事可怜的看向那几人,如今四公子是唯夫人马首是瞻。

  任武昀晚上喜滋滋的回来,将盒子递给魏清莛,傲娇道:“这是最后一批了,看,爷说的没错吧,爷说有十万两就有十万两。”

  魏清莛却看向他鼓鼓囊囊的胸口,问道:“你衣服里藏了什么东西?”任武昀就宝贝的掏出油纸团团包着的东西,吩咐阿梨,“快去把小老虎抱来,这是永记的包子,我特意包回来的,还热着呢。”

  第二百零六章 罚

  小老虎咬人的厉害,魏清莛不愿意再喂他了,他又不愿意吃奶娘的奶,只一个劲儿的哭着,魏清莛心疼之下只好忍痛给他吃,任武昀看了心疼得不得了,喂他吃了几次肉羹,限制他只有晚上睡觉之前才能吃奶,魏清莛的情况这才好些,只是这小子吃腻了又不乐意了,又要闹着吃奶。

  任武昀为了哄他,让厨房做了许多小孩子能吃的东西,只是都讨不得他的欢心,任武昀将孩子抱出去无意中吃了一次永记的包子,这小子从此就喜欢上了。

  魏清莛摸摸那包子还烫手得厉害,就嗔怪道:“叫下人去买就是了,干嘛要亲自去,还将东西放在怀里,要是烫伤了怎么办?”

  “包子放在食盒里冷得快,回来还得热过一遍,那小子嘴刁得很,热过一遍他都吃得出来。”任武昀抱怨道。

  小老虎老远就听到了父母说话的声音,扬着手就要任武昀抱。

  任武昀洗了洗手,就抱过他亲了两块。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了,但当时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着实惊呆了不少人。

  母亲亲孩子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但父亲,作为父亲,会亲手抱孩子的都很少,更遑论亲吻孩子了。

  小老虎鼻子尖得很,才到父亲怀里就闻到香味,转着圆溜溜的脑袋找来源,很快就盯紧了桌子上的东西,手快速的抓过去,好在任武昀早有防备,身子往后一缩,小老虎的手就勾不到了。

  小老虎就使劲儿的往那个地方使力,“啊啊”的挥手叫着,见父亲牢牢地抱着他,委屈的一瘪嘴就要哭出来。任武昀立马拿过包子小心的剥开一点一点的喂他。

  魏清莛就坐在一旁含笑看着,此时她已经忘记了还在外头站着的韦福几人。

  直到吃完晚饭,苏嬷嬷担忧的在外徘徊,任武昀见了不免皱眉,他一直都不喜欢苏嬷嬷,因为他知道苏嬷嬷是王廷日的人,但是魏清莛身边没有什么嬷嬷,而且魏清莛让她管的事也不多,他也就没在意。但平时看着他还是没多少好脸色就是了。

  “苏嬷嬷有什么事?”任武昀开口问道。

  苏嬷嬷就看了魏清莛一眼,踌躇的不肯开口。

  任武昀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魏清莛就好奇道:“什么事?”

  苏嬷嬷心内微叹,认命道:“夫人,几位管事还在院子里站着呢。”

  魏清莛这才想起来。

  任武昀就好奇道:“有人要找你回事?这么晚了不会找任管事吗?”任武昀给小老虎擦一下手,有些不满的道。

  “不是,是庄子的那四位管事,他们想糊弄我,所以我让他们在院子里罚站了。”

  任武昀的手一顿,“罚站?”

  魏清莛点头,将账册的事和任武昀说了,末了愤愤然道:“要是他们将账册做得漂亮一点,起码不要让我一看就知道是在糊弄我,说不定我还会看在母亲的份上让他们荣养,顶多是给庄子换一个管事就是了,偏他们连糊弄我们都不精心,一两银子一斤的稻种,这是当我们是傻子看?所以我一气之下就让他们罚站了。”要是在现代,一两银子也就相当于两百四五十块钱,那时候的稻种也没有一斤就这么贵的,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大部分的粮种都还是自家留的,就算庄子里要买粮种,什么粮种要这么贵?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贵妇人,难道十里街的几年都是白混的?

  任武昀在魏清莛说到时候眼里就闪过戾气,清莛心思简单也容易心软,竟然只是罚站,任武昀垂下眼眸,也许他本来就不该为了母亲而处处忍让。

  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感受得最为敏感,所以小老虎在任武昀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的时候就被吓得一怔,而后就是大哭。

  任武昀这才知道自己吓着儿子了,赶忙收敛怒气,手忙脚乱的哄着他,心中对那几人更是恼怒。

  小老虎却向母亲伸手,非要魏清莛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只要是任武昀出现,小老虎就一定会伸手让任武昀抱。

  魏清莛连忙接过儿子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着,任武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等小老虎的哭声弱了一些,任武昀就气恼的起身出去,吩咐道:“将那几个欺上瞒下的东西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追出来的魏清莛听到这话赶忙拦住,笑话,那几个人年纪都不轻了,二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残了,对方虽然可恶,但魏清莛也不想就此弄出人命。“还是让他们罚站吧,这么冷的天也足够他们受了,他们什么时候认错再什么时候让人下来就是了。”

  魏清莛见小老虎已经不哭了,只是委屈的看向俩人,魏清莛就试探性的将他放进任武昀的怀里。小老虎一把抱住父亲的脖子,委屈的瘪瘪嘴,但到底还是没哭。

  魏清莛就松了一口气,“行了,快进来吧。”

  眼见着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而任武昀依然没出现,四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他们都觉得等四公子回来就好了,那要是四公子不会来,或是夫人根本就不告诉四公子,再或者,四公子顺水推舟呢?

  四人脸色更加的难看。

  十一月的安徽已经冷得几乎结冰,一入夜,气温就急剧下降,为了达到哭穷的效果,四人的外面都是随便套上一件棉外套的,虽然里面的衣服不差,但在寒风中保暖性还是太差。这个年代,一场风寒就能要人命。

  “韦管事,夫人不会真的要我们在这儿站一个晚上吧?”

  “是啊,韦管事,我们的年纪都大了,这几年身子骨都不如以前硬朗,总不能就站了一个晚上吧?”

  “要不,我们就……”那人缩缩脖子,有些胆怯的看向韦福。

  韦福脸上铁青,良久,道:“如今天才黑呢。”

  几人一想也是,现在天才黑呢,这时候认输难免太早了些。

  只是几人却忘了,天黑了,对一般人来说却是晚了。

  任管事一声令下,本来还在屋里无聊的围观的下人们就离开了,整个院子空荡荡的,最后只剩下了这四人和远处在小屋里守门的人。韦福看了心中一跳,那不好的预感愈发明显了。

  第二百零七章 查账

  韦福整个人都被冻僵了,脸色因为寒冷而有些发青,要是真的在这儿站一个晚上,只怕就是不死,之后也会病重,能不能救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要是他死了四公子和四夫人会如何呢?

  韦福心一突,就算是他不想承认,他也必须认识到,他死了,难道老王妃会为了他和这三个人而处罚四公子和四夫人吗?不会的,老王妃就算是再不喜欢四公子,四公子也是她的儿子,而四夫人有四公子护着,他们又不住在京城,又有多少影响呢?

  顶多老王妃更加不喜欢四公子和四夫人罢了。

  韦福顿时有些心灰,难道他今晚就要死在这儿?他要是死了,他的儿子和孙子呢?四公子和四夫人会如何处置他们?

  韦福抿抿嘴,不悦的看向后院的方向。

  而他身后的三人对视一眼,都从中看到了恐惧,三人用眼光快速的交流着,很快,其中的一个晃了晃,果断的晕了过去。

  另外两人心中不由暗骂,明明是商量好的,这人竟抢先了,不过就是这样又如何,反正也没人看见。两人跟着也“晕”了。

  就只剩下韦福一人铁青着脸看向地上的三人。

  韦福闭了闭眼,到底咬牙也跟着“晕”了过去。

  躺在地上,寒冷透过青石板一点一点的渗进他的身体里,躺了大概有半刻钟,却一直没有听到动静,韦福心更冷了。

  任管事站在院门外看了看,摇头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要认个错,以夫人的为人,最多是革了管事的职位罢了,现如今挑起了夫人的脾气,只怕此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魏清莛听说人晕过去了,就皱眉道:“他们年纪都大了,你叫人将人抬进屋去,给他们请个大夫吧。”

  阿梨一听就知道夫人不愿出人命,连忙下去吩咐。

  任武昀皱眉道:“罚站算是什么罚?不过站几个时辰就这样,不定怎么糊弄你,直接打板子打下去不更好?”

  “打他们,他们才不怕呢。”魏清莛不在意道:“打蛇要打七寸,就算我们打了板子,他们过一段时间该怎样还是怎样,而我们还落得过刻薄的名声,他们不在乎就不痛,我才不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呢。他们最在乎什么,我就拿他们什么,这样打到了他们心里,那才叫痛呢。”

  “那你说他们在乎什么?”

  “钱啊,他们贪污了这么多东西不就是为了钱吗?那我们就夺了他们的钱就是了,明天我让账房过来查账,先前对这王府他们一定不敢做得太过,那些帐就不用查了,我们只从两年前的查起,简单得很。”

  的确很简单,第二天,送任武昀出门后,魏清莛就将儿子抱上,将他放在后面的地毯上爬着玩,让账房当着还脸色苍白的四人当面查账。

  魏清莛喝了一口茶,看着四人笑道:“听说四位昨儿睡得也挺早的,怎么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韦管事扯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魏清莛也不需要他们的回答,直接抬着下巴示意账房,道:“账本里的单价记得乱七八糟的,我是不知道庄子那边的物价几何,但想来也差不多少,所以我让账房就照着徽州城这边的物价算了,要是相差得多的,就直接照京城那边的物价算,咱们得先把帐算清楚了才能再往下说。正好,几位也有许多年没和四公子一块儿过过年了吧?今儿你们就留下跟四公子一块过过年吧,四公子还是挺想念小时候的事的。”

  三个管事看向韦福,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韦福咬牙,半响,突然跪到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道:“夫人,奴才该死,奴才贪下了庄子里的银子,不用再查账了。”

  魏清莛笑道:“我知道啊,只是帐还是要查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贪了多少?”

  韦福半张着嘴巴,好像不能理解魏清莛为什么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魏清莛看向另外三人,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担心我会革了你们的管事职位。其实你们是不用担心的。我听说你们将庄子打理得很好,每年的收成还很不错,底下的佃户和长工也没什么可说的,算起来你们倒是还顾念王府的名声,除了将四公子给你们的钱和该给四公子的钱贪下以外,你们将庄子管得很好,所以我从没想过要换你们。”

  四人都瞪大了眼睛,就是一旁的任管事和账房都忍不住惊疑的看向魏清莛,这已经是不忠了,怎么还会用?

  “只是你们虽然有才,但我也不能看着你们贪墨而不管,既然你们这么在乎这个位置,我也就不另外派人去了,只是你们贪了多少钱,你们就三倍的还回来就是了,不过这次的情况比较恶劣,因为我都将证据摊开了你们还不承认,鉴于此,这头次,你们就先罚个十倍吧,下次再三倍的规矩来。”

  韦福咽了咽口水,“夫人,这,这传出去岂不是有损王府的名声?”

  魏清莛好奇道:“既然你们知道这有损王府的名声,怎么你们还贪墨呢?”

  韦福顿时涨红了脸,魏清莛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冰寒的看着他,“还是你们觉得四公子不算是王府里头的人,所以可以使劲的丢他的脸?”

  几人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魏清莛懒得和他们多说,“这是我定下的规矩,回头你们就吩咐下去吧,希望你们有那个本事代代都做这个管事。”

  韦福脸上更难看了。

  在平南王府做管事算是一个肥差,每年送年节礼都是有打赏的,更何况,做管事的,在给上头送东西的时候只要操作的好就可以截下一些东西,水至清则无鱼,京城大部分人家的管事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韦管事他们鬼迷心窍竟敢将所有的东西都昧下来,甚至还以遭灾等借口向主家要了一些钱。

  可如果没了这份收入,那管事的利润就大打折扣了,别的人家或许还能从佃户和长工身上搜刮,但平南王府却不行,王府早在好几年前就规定了最高的租金和最低的工钱额度,还公开和所有人说了,要是有哪个庄子超过或低于这个数都可以到平南王府找人。所以脑筋根本就动不到他们的身上。

  魏清莛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然不会将很多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叫账房查账后就抱着小老虎去后面准备过年的东西了。

  等到账目盘点好后,魏清莛眯着眼睛看了看账单,啧啧的赞叹两声,“你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这么多银子你们也敢一分不落的贪了。”魏清莛将账单甩给他们看,道:“既如此,就十倍赔偿吧。”

  韦福身边的三人都松了一口气,主子这样说却是放他们一马了。可韦福不觉得这样简单,果然,魏清莛笑眯眯的吩咐任管事,“回头叫上几个人跟几位管事回去,照十倍的银子收回来,要是没有现银,房子衣服首饰田地什么的,能抵的全都抵掉,不能抵的,往后他们的月例扣下一半,慢慢的扣除,什么时候把钱还完了,什么时候算完。”

  几人的脸色刷的白了。

  以前虽说也有罚银子的,数目小的不过是个形式,数目大的,拖个几天,等主子心情好了也就完了,魏清莛这样做和抄家有什么区别?

  任管事很不认同,主子抄奴才的家,这话传出去很不好听,只是魏清莛坚持这样做。

  庄子里的人大多是老王妃留下来的人,这些人不怕打,不怕骂,甚至不怕被降职,因为他们是老王妃留下的人,就算魏清莛能打他们,能罚他们,但就是不能卖他们,对于奴仆来说,最大的威胁可能就是死亡和重新被卖吧?

  如今两条都因为他们的身份而去掉了。

  魏清莛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在乎任武昀和小老虎的名声。

  而他们不知道,其实还有比发卖还要痛苦的事,那就是夺了他们的资本,让他们虽然没有被发卖,却过着发卖一样的日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总之魏清莛现在要的是他们的臣服。

  任管事劝了半响,见不奏效,只好去找任武昀。

  任武昀也觉得妻子很胡闹,但他不能在下人跟前这样说妻子,所以他装作不在意的挥手道:“夫人既然如此说,那你就去照办吧,”顿了顿道:“多带上几个人。”

  韦福一路上都想方设法的联系老友和亲家,希望他们能到平南王府给他说说情,但任武昀早就让人控制起他们的通信来,韦福想尽了办法也没能传出只言片语。

  任武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摸头,他怎么觉得这付出和收入不对等啊?

  为了达到震慑的效果,魏清莛让他们一家一家的去讨债,所以四个管事头一站去的是韦福的家。四个人后头跟着十个身强力壮的壮汉和一个账房,庄子里的人看到都不免猜测,韦福平时在庄子里还算平易近人,这时大家也不多害怕他,见他脸上难看,都隔着一段距离看着,打算要是不对还能帮一把手。

  第二百零八章 落幕

  韦福家的听到儿媳来说韦福带着一帮人回来了,赶紧起身迎出去,才一照面,韦福家的就觉得不对,她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子,自然知道来者不善。

第二百章 弹劾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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