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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含住她的浑圆顶峰,身下动作却有力到了极致,仿佛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横冲直撞的希冀寻找出一个合适的出路,似乎每一次都想把她逼到山水尽头才甘心。

  身下的女子面不改色,似乎所有的欢愉只是他一人的,也确实只是他一人的,她明明就在他的怀里,但他却觉得很不真实,好像躺在他怀里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阵风。

  他声音沙哑,伴随着喘息声,一遍遍的轻声唤她:“夫子……夫子……”

  凤夙虽然醉酒,但并非没有任何记忆,那般粗重的喘息,狂乱的心跳声,剧烈的咳嗽声,她可以想象,身上的男子眼神应该被***包裹,正在进行原始的掠夺。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道压抑的嘶吼声响起,他似乎沉沉的趴在了她的身上,她能清晰的听到他靠在她耳边的喘息声有多不稳。

  该不该感慨?她欢愉了白眼狼,却折腾了自己,没有感觉不说,身上仿佛被人抽走所有力气一般,连抬一下手臂都很难。

  他就那么抱着她,扯过他的外袍披在两人身上,然后解开了她的遮眼布,起先眼睛有些不适应,模模糊糊的,过了一会儿,才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似乎有液体落在了她的唇瓣间,抬眸望去,***未散的白眼狼,汗水顺着他的脸一滴滴的砸落下来,发现落在了她的唇齿间,他俯身将汗水舔净,然后满足轻笑:“夫子,如果今天跟你欢爱之人,不是我,你还会听之任之吗?”

  人鬼,隐隐爱恨

  更新时间:2013-9-26 21:39:05 本章字数:3595

  白眼狼问凤夙:“夫子,如果今天跟你欢爱之人,不是我,你还会听之任之吗?”

  凤夙良久沉默,表面看来她是因为醉酒,所以才会浑浑噩噩,但这一刻,凤夙总归是清醒的。1

  如果跟她欢爱之人不是燕箫,她会如何?

  凤夙想了想,说:“这不好说,人各有异,要区别对待。”

  “如何个区别法?”

  凤夙漫不经心的说道:“若是白玉川之流,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让那人碰一下;若那人品行端正,为人亲善,长相又不差的话,我或许……”

  “或许怎样?”燕箫微微眯起了双眸,有危险之色在眼底隐隐浮现。

  凤夙似是笑了笑:“还能怎样,如你这般,欢愉了你,无聊了我,如此而已。胰”

  燕箫该勃然大怒的,但怀里的女子又岂会因此胆惧受惊?况且她在说气话,他又怎会听不出来。可就像她说的,如果她不愿,她完全可以……咬舌自尽,但她没有。可见,在他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之后,她对他纵使有恨,但又怎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呢?

  但有些时候,知道是一回事,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淡漠,仿佛无数小蚂蚁在燕箫心里缓缓爬动,又痒又疼,其中滋味可见有多不好受了。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治好你?”在她唇上恋恋不舍的吻了吻,燕箫躺在她身后,把她圈在胸前……

  凤夙轻飘飘一笑,治不好了,若能治好,她又怎会历经艰难?顾红妆苏醒的瞬间,注定她将永远顶着活死人的身份游荡尘世,无魂可依。

  “箫儿,刚才你开心吗?”她忽然开口问他。

  开心吗?虽然有痛有绝望,但又怎会没有开心。

  第一次和她欢爱,那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谁,整个人完全被药物控制,就像一只被人操控的野兽,只知道一味榨取和掠夺。

  可这一次,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带着敬畏、赎罪、后悔、绝望、不安的心,趁人之危,把她压在了身下,他吻她,吻向他一直不敢触及的人中之凤,哪怕她在他身下一点反应和回应都没有,但当两人结合的瞬间,他感受到的已经不仅仅是肉~体上带来的欢愉和刺激,而是一种来自心灵的震撼。1

  生与死契合,他这才发现,不管她是人是鬼,当身体接触她的瞬间,便会疯狂叫嚣,无比渴求她。

  她问他适才开心吗?他笑了笑,抬手抚摸她的脸,指腹在她左脸刀疤处游走,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燕箫精湛的眼神盯着她:“开心,但你不开心。”

  凤夙轻轻一笑,冰凉的手指在他赤~裸精壮的身体上游走,然后攀上了他的肩,蓦然启齿咬破了他的脖颈肌肤。

  疼痛传来,他闷哼一声,感觉她在一点点的吸食着他的鲜血,神情奇异般的安定下来,凉薄的嘴角甚至缓缓流露出一抹笑容来。

  “慢点,别急。”他安抚她,修长的手指***她的发丝间,耐心诱导着,仿佛凤夙吸食的鲜血是别人的,而非他的。

  终于,凤夙离开燕箫的脖颈,缓缓抬起头,眸光定定的看着他,只见燕箫脖子上赫然出现一圈鲜红的牙印,正在向外渗出鲜血。

  “如此这般扯平,我便开心了。”凤夙笑,眼中光波流转,魅惑丛生。

  凤夙唇上血迹殷虹,燕箫眼神暮霭,蓦然翻身压在凤夙身上,身上的汗水浸湿了凤夙,将她下意识搂紧,滚烫的唇狠狠的覆盖而上,见凤夙微微侧头,他便手掌后移,托住她的后脑,灵活的舌滑到凤夙嘴里,卷住她的舌,令她一时无所遁形。

  “很美味。”终于,他离开她的唇,鼻尖与她亲昵厮磨,温温的笑。

  “你的鲜血?”凤夙挑了挑眉,这是她的唇,他是不是太随性了一些。

  “你的唇。”炙热的呼吸吹在你凤夙脸上,眼中***灼热。

  凤夙见了,难免忍不住感慨轻叹,年轻人精力真好。

  像燕箫这种人,衣冠楚楚的时候看起来还挺自制,到了男女欢爱这件事情上,他似乎格外贪欢,想要满足他的***,凤夙不得不承认,比较辛苦。

  “我很累。”眼皮沉重,有些昏昏欲睡。

  “看出来了。”他笑了笑,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玉背上,奈何一个情动翻涌,一个无动于衷。

  微凉的夏风里带来了他含糊的呢喃声,“若你日日都能接纳于我,该有多好。”

  凤夙无语,这下子连睁眼说话的***都没有了。

  这白眼狼倒是贪得无厌,难道他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吗?

  “你把阿筠带走抚养吧!他似乎很喜欢你。”阿筠这时候应该在别院,被刘嬷嬷轻哄入睡多时了吧?

  “好,我们一起回沉香。”说的有些漫不经心。

  她加重语气:“只有你和阿筠,没有我。”

  燕箫心一凛,眉眼沉冽:“你是阿筠的娘。”

  “人鬼殊途,我照顾他,总不及你细心。”

  燕箫望着她,双目清冽如泉:“虽说人鬼殊途,但你我刚才那般亲热,又跟寻常夫妻有什么区别?”

  夫妻?她和燕箫吗?

  凤夙嗤笑道:“人鬼交媾,终究不比凡尘俗子。”

  燕箫寒了目:“人鬼交媾四个字,我不爱听。”

  凤夙冷笑,她很在乎他喜欢听,还是不喜欢听吗?

  “燕箫,你毁了我名声。”凤夙低声轻轻呢喃道。

  燕箫听了,微微轻笑,伸手抚上凤夙凝神的眉,“我早就毁了你名声,忘了吗?丞相府的时候,这种毁名声的事情,我便做过。”

  “是啊!你做事永远比我狠,这一点,我当真自愧不如。”提起过往事,凤夙只差没有冷笑连连了。

  “夫子……”燕箫重重的叹息一声:“那天,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若怪我,打我便是,我绝不还手。”

  凤夙直接驳了燕箫的“美意”,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敢,你是当今太子,我还没那个胆量敢对你出手。”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现如今你我有了阿筠,我……”说着,声音低沉了几分,话语间竟带着难以言说的落寞和挫败:“我又有多少年可活,我可以等你原谅我,只请你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凤夙忽然不说话了,自是想到了他的命劫……

  “夫子。”抱了她一会儿,他开口唤她。

  “殿下以后万不可再叫我夫子了,你夫子在合欢殿呢!难道你今夜也喝多了醉花红,所以才认错了人?”话语虽讥嘲,但态度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你我心知肚明,顾红妆除了是你,不会是别人了。”说这话的时候,燕箫虽有愧疚,但声音却凛冽到了极致。

  凤夙睫毛颤动了一下,问燕箫:“敢问殿下,倘若我是顾红妆的话,那合欢殿的顾红妆又是何人呢?”

  燕箫面带霜寒:“我总会查清楚的。”

  凤夙声声迫问:“查清楚之后呢?”

  “绝不姑息纵容。”燕箫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可见对之前被人糊弄,心中恼怒有多深。

  凤夙冷笑,燕箫纵使杀了那人又如何?

  难道杀了那名假的顾红妆,她的命魂就能回来吗?回不来了,纵使回来,她也不要,被人占据过,她还要那缕虚无缥缈的命魂做什么?

  “困了吗?我带你回房间。”他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也让两人更加亲密无间的贴合在一起。

  睁眼,见他打算赤~身抱她进屋,凤夙顿时觉得这位白眼狼,可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邪肆狂狷的男人,做事是否太过猖狂了?

  凤夙挑眉看着燕箫:“你打算就这么抱着我进屋吗?”

  “不可以吗?”好笑的看着她,醉酒之后的她,特别迷人,就连偶尔的小迷糊,都让人痴迷不已。

  沉寂中,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当然不可以,你们快把衣服穿上,羞死人了。”

  敢肯定的是,这话不是燕箫说的,也不是凤夙说的,而是……阿筠!

  一阵诡异的静谧之后,燕箫脸色瞬间寒了起来,凤夙亦是嘴角抽搐了几下,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天啊!阿筠竟然一直都在,她以为刘嬷嬷先前醒来已经抱走了阿筠,这么说……这么说,燕箫和她在外面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阿筠在里面都听到,都知道了?

  燕箫阴沉着一张脸,穿上黑色长袍,然后皱眉看着凤夙:“阿筠在屋里?”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凤夙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燕箫紧抿唇,将同色披风裹在凤夙身上,将她拦腰抱起。

  “你有一个好儿子。”燕箫说。

  “是啊,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白。”

  “有什么寓意吗?”

  “小白眼狼。”

  “……”

  凤夙冷笑,太子殿下似乎很不喜欢这么外号,要不然脸怎么会那么黑呢?

  凤七,宫妃羞怒

  更新时间:2013-9-27 23:35:27 本章字数:3206

  太子殿下夜宿云阁草堂,没有等天亮,是夜就传遍了整个东宫内院。1

  听闻,殿下情潮翻涌,在草堂内院把持不住,和云妃娘娘衣衫不整的撕扯纠缠在一起,场面十分香艳火爆。

  听闻,御林军驻守草堂外围,依稀能够听到如丝如缕的喘息呻吟声,于是一众下属悉数垂着头,盯着脚尖,脸色赫红不止。

  梅妃秋寒月听闻传言,微不可闻的笑了笑,对侍婢平静的说了一句:“把灯熄灭,本宫要歇息了。”

  宁妃武宁听闻此传言,娇容扭曲,愤怒的将梳妆台上面陈列的胭脂水粉悉数扫落在地,口口声声啐骂云妃是小贱人,勾人魂魄的狐狸精。只差没有双手合十,站在门槛处,诅咒云妃早死,并且死后不得安宁……

  顾红妆听闻此传言,手中茶盏蓦然落地,指尖箍住桌沿,那么深的力道,以至于十指指尖透着渗人的白。

  李恪在外听闻声响,火急火燎的冲进来,见到地面一阵狼藉,心知顾红妆已经得知此事,虽然好奇殿下怎会跟云妃纠缠在一起,但现下看来安抚顾红妆要紧。

  殿下对顾太傅一向敬爱有加,对这位夫子用情有多深,没有人比他这个局外人更清楚了,所以李恪始终都相信,殿下纵使在外面和别的嫔妃闹出欢爱传言,只怕也是一时把持不住,况且那位云妃…宜…

  那位云妃真的很诡异,殿下近几天这么反常,很明显是那位云妃娘娘用了什么妖术蛊惑了殿下,要不然殿下怎会抛下太傅,去找那个丑八怪呢?

  李恪忍不住说话了:“太傅,东宫人多嘴杂,向来喜欢以讹传讹,事实也许并非如此,殿下对你是什么心思,别人不知,难道您还不清楚吗?这事若殿下没有默认,那便是假的,为这事生气,着实划不来,何必气坏了自个儿的身体?等殿下回来,您再好生问他,奴才相信殿下绝对不会辜负太傅。”

  顾红妆凄惶一笑:“他若没有去云阁草堂,又怎会被人编排出此等传言出来,既然说了,定是被人亲眼所见,这偌大的东宫,有谁敢在他背后造谣生事。1不说,那便不存在;若说,那便是真的。”

  “太傅,那云妃娘娘哪能跟您相比,先不说她没有您满腹经纶,就是那容貌……”李恪说着,咂了咂舌,一副不愿多谈的架势。

  “容貌怎么了?”顾红妆安置在桌上的手指又颤了颤。

  “左脸有一道狭长的刀疤,纵使漂亮又能漂亮到哪里去?虽说殿下不喜欢以色待人,但那样的容貌,见得时间长了,难免会心生厌恶……”李恪说着,见顾红妆不知为何忽然白了脸色,再看她裹着白纱的眼眶,突然意识到适才他似乎马屁没拍成,反倒说错话,犯了大忌,连忙清了清嗓子,开口纠正道:“太傅,奴才不是在说你,奴才说的是云妃娘娘,虽说你现如今……那个,眼睛看不见了,但在奴才眼里,您仍然比那位云妃娘娘不知好看了多少倍。所以她跟你自是比不得的。”

  顾红妆将手指藏在袖间,缓缓握紧,随即面无表情的笑了笑:“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你无需劝我,是非曲直,我都明白,看的……也比任何人都清透。”

  李恪似是松了一口气,欣慰道:“太傅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殿下不同于寻常男子,以后是要做……”说着,李恪扫了眼四周,见内殿只有两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是要做帝王之人,届时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女人将会数不胜数,只为繁衍皇家子嗣,太傅若看的不开些,只会给自己添堵,何苦呢?”

  顾红妆好半天不说话,良久后,方才叹道:“从我身为他夫子的那刻起,这宫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我为他安排,张罗的,所以李恪……”顿了顿,顾红妆扯了扯唇角:“你当真以为我会在乎这些事情吗?”

  “那太傅您刚才在气什么呢?”李恪开始犯糊涂了。

  “我生气了吗?”顾红妆指了指自己,随即失笑不已,就在李恪犹豫该不该附和轻笑的时候,顾红妆笑声蓦然终止,声音冷了好几分,变脸速度极快,令人咂舌不已。

  顾红妆冷冷的说道:“我是埋怨箫儿,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在庭院中和嫔妃闹出这等荒唐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只怕会引来龙颜大怒,到时候皇上训斥事小,如果旁生其他想法,只会对他有朝一日问鼎九五,越发不利。”

  李恪闻言,蓦然收住适才轻漫态度,表情开始变得严肃,恍然大悟道:“……太傅这么一说,奴才顿时茅塞顿开。您才是真正为殿下着想,奴才刚刚所说所劝,可见眼界有多狭隘,心眼之小令人汗颜……”

  顾红妆摆了摆手,“罢了,遇到这种事情,你如此袒护我,这份情,我记下了。”

  “奴才惶恐。”敢让顾红妆这个魔女惦记情分,他这条命只怕受之不起。

  “退下吧!折腾了大半宿,我也困了。”顾红妆缓缓站起身体,摸索着往床榻方向走去。

  李恪连忙上前,扶着她,将她带到床榻位置,这才轻言道:“太傅好生休息,奴才这就退下,不打扰了。”

  顾红妆点点头,然后靠在了床棱上,似是闭目养神起来。

  待内殿门被李恪关上,顾红妆的脸色瞬间变了,松懈的唇角慢慢拉成了紧绷的弧度,仿佛长时间不用的钝刀一般,随着她扯动唇角,竟生生的拉扯出一条裂缝,露出森森雪白的牙齿,面色扭曲,可怖到了极点。

  “凤七——”从她的唇齿间,缓缓蹦出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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