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盈脉很有经验的扫了一圈这间办公室,除了一张沙发,并没有休息间。

  沙发?难道他想在这里……

  她继续瞪着他,沈致行还是喜欢摸她的头,像宠爱着一个孩子一样。他低头吻她,江盈脉偏了下头,让他的吻落在她的腮上。

  他掐起她的下巴,迫逼她张开了嘴,他舌尖撬了她的牙齿,那藏在后面的涩涩小舌被他卷起。江盈脉双腿发软,一只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可以说是在无力的承受。

  这个吻是她久违的,也是她在无数个酗酒的夜晚所思念的。带着惩罚和掠夺,却远比从前的温柔更加撩人。

  他闭着眼睛,但她却是睁开眼的,他薄红的脸颊,微微的轻喘,和当年动情时一模一样。

  他咬了下她的唇,一阵刺痛,让江盈脉反手推开了他,摸了摸唇瓣,还好没有出血,只是热的发烫。

  沈致行退开一步,含笑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野性。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喜欢在办公室做?”她讽刺他。

  沈致行失声笑了出来,他做了吗?

  “我不止喜欢在办公室做,更喜欢在这上面做……”他眼神一指她身后的办公桌。

  江盈脉夹着眼角在瞪他,换来沈致行的哈哈大笑,这件事还是当初江盈脉提出来的,只是被他拒绝了,现在拿来说事倒是其乐无穷。

  沈致行没再逗她,而是转到了办公桌后面,按下了免提键,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徐导,我是致行,关于苏时宇被换的事情,你已经害我上了头条和热搜,是否应该解释一下。”

  徐琨这人拍戏时相当严肃,可平时还是很好相处的。他年纪并不大,也就四十多岁,和沈致行一直是莫逆之交,言语上自然轻松自如。

  徐琨无奈的笑答,“我也是没办法,佳美私下找我的,说不同意他们的艺人和华娱的艺人同台飙戏,而且违约金公司赔……你说我还能说什么?”

  沈致行指着电话朝江盈脉挑了下眉,意思在说:看吧,不管我的事。

  江盈脉果然耷拉了脑袋,对沈易行的智商再次折服——这演员演戏看剧组看导演,谁还会看对手公司?

  沈易行应该是怕苏时宇和她走的太近。

  这样说来,她怪沈致行的确没有道理,该怪她自己才对。谁让她是沈致行的前妻。

  顶着这个光环,她光鲜了四年,她的演艺事业顺风顺水。

  她不是傻瓜,知道沈致行当年走时为她打通了多少人脉,否则在这个黑暗的圈子里,她不会拿下一界的影后。

  沈致行又和徐琨寒暄了几句,大致都是在讲她——

  最具争议性的话题人物,从佳美出来,转签了前夫的公司,网上的评论直指他们藕断丝连,毕竟当年沈致行对她的宠爱可是在媒体的灯光下丝毫不避不躲,看着她的时候满眼的爱意。

  有几张被放大的照片,时至今日,又被网友扒了出来。

  徐琨既然和他是朋友,自然言语上多关切,不过电话是免提的,他们的对话就在屋里小小的空间中传递。她不想听都难。

  “你小子当初离婚后在我家醉了三天三夜,死活不肯说出实情,满嘴都是江盈脉的名字,现在一切雨过天晴,跟她好好解释。她是一个好女孩,也是一个好演员。”

  “只可惜人家现在不原谅我,怪我大难临头不带着她一起飞,说什么有富同享,有难不想跟她同当……”他故意看着她回答。

  江盈脉脸上一阵阵发烫,除了瞪他,再没有别的攻击性举动。

  “不管怎么说,当初你隐瞒了这件事就是你不对……要不然再办次婚礼,我还想再喝一次你们喜酒呢,哈哈哈。”

  “有道理……”他认真的点头,目光仿佛在征询她的意见。

  江盈脉小脸一撇,才不想听他们一唱一喝的唱双簧。

  挂了电话,沈致行收敛了一些不正经的嘴脸,只是睨着她,“怎么样?现在知道冤枉我了吧?”

  “对不起。”江盈脉道歉。

  她乍一听闻苏时宇被换掉的消息,再联系他那日主动找她求合,就莫名的认为一定是他怕苏时宇对她多加纠缠,干脆换掉他。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沈致行是个自信的男人,断然不会用这种手腕。

  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若想拿下一个江盈脉,简直易如反掌。现在是,从前也是,但他从来不心急,仿佛她是他栈板上的肉,他相信她跑不掉。

  沈致行没有讲话,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串钥匙。玻璃外耀眼的阳光,让江盈脉只觉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她下意识的挡了挡眼,他人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家里的钥匙。”手心一阵冷意,那把钥匙被他塞进她的手里。

  他没有说‘我家的钥匙’,而直接说‘家里的钥匙’,把她的身份又强调了一遍。

  江盈脉就这么拿着,突然很想收进包里,但这仿佛就像是一个闹铃,声音一响,就会提醒着她,下次呢?他如果再生意失败,是否还会抛下她离开。

  他喜欢成功,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更喜欢给她这种感觉,但她想要的却不是这样。

  她有些限难的将那一坨银晃晃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沈致行,我们还是算了吧,我没勇气再尝试一次。”

  沈致行有些恼意,杂夹着深刻的痛心,他以为她至少不会再拒绝。他对她有这样的认识,她是爽直的女人,爱便爱了,不会扭捏作态。

  他甚至可以笃定,她没有忘记他,与他一样爱的那样深刻。

  沈致行从来都不是急躁的脾气,尤其是对于本就属于他的东西。这个女人他从第一眼看到了就知道,她一定会是属于他的,所以他放慢了脚步,等着她向他走来。他用尽所有的温柔蜜意,是本能也是留住她的战略。

  沈立勋晕迷,但他比谁都清楚,他的遗嘱是怎样写的,只是他还没有死,无法公布遗嘱。其实沈致行可以等,等他醒来或是死去,这也是人最终的宿命。但沈致行还是离开了,他无法在漫长的等待中一无是处的同她在一起。他要守护她,撑起她的天,所以他必须强大起来。

  四年的时间,真的不算长,他经历了什么,只有自己更为清楚,每个闭上眼的夜晚,他都会在脑子里想一遍地球另一端的女人,他沈致行的女人。

  她气他恨他,他都不怨,他还是会等。

  沈致行也有尴尬的时候,那坨冷硬的银色东西,像是要打开她心灵的一个密识,而失败后,毫无意思的存在。

  “你,你先拿着……”后面的话,自然而又理所应当,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他的目光看着那坨钥匙,眉头也皱成一坨的形状。

  江盈脉不肯拿,他也不肯松口,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如果不是沈致行的一通电话,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脱身。

  “婉惠……你在外面,哦不好意思,我马上让秘书请你进来。”

  他抹了把脸,若无其事的通知秘书,“让谢小姐进来吧。”

  平复了一些受伤的心情,又抬眸笑道,“很久没见婉惠了吧?”

  “婉惠姐?”江盈脉点点头,当年他走后,谢婉惠也和他一起走的,以至外界都在传,他和谢婉惠在美国登记结婚了。

  但江盈脉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谢婉惠不放心她的弟弟一个人在美国打拼,所以赶去帮他。瞧,人家血浓于水,她算什么,还不是把她当个外人。

  夫妻夫妻,就尴尬的状态就莫过于夫妻——可以割舍,可以拥有,可以反反复复,这个世上,父母兄妹无法改变,可是夫妻是可以改变的。

  谢婉惠没有想到江盈脉也在,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才笑着摇了摇头,“盈脉,好久不见了。”

  “婉惠姐。”她们拥抱了一下,江盈脉还是很喜欢谢婉惠的,她知性大方,就算有过一段不愉快的婚姻,现在依旧活的潇洒,不像她,活着都痛苦。

  “本来我约了致行晚上吃饭,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吧。”她拉着江盈脉的手,目光却看向沈致行。

  “不了,我就不去了。”从前他们经常一起吃饭,沈致行只有这么一个亲姐姐,江盈脉也很喜欢与她亲近,一到周末就拉上她出去吃饭。

  现在再如法炮制,就显得她多余了。

  沈致行抿着唇也不帮腔,手指却微微蜷了起来,出卖了他不安的内心。谢婉惠的眼神一瞥,正好看见桌上的那把钥匙,一颗七窍玲珑心也就明白这俩人的囧境了。

  “我们好久不见了,这点面子都不给吗?”她故意绷起了脸,不由分说的拉着江盈脉就往外走,“致行,我带盈脉先去饭店,你快一点。”

  她朝他使了个眼神,后者马上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

  这谢婉惠什么不好做,偏偏做起了媒婆。但沈致行也庆幸自己还有一个贴心的姐姐,女人对女人讲话,总会好一些。

  董事长办公室的职员此时目光都笔直的盯着电脑,一副颈椎快要绷断了的姿势,生怕董事长一个不高兴,殃及池鱼。

  江盈脉和谢婉惠是笑着走出来的,相携走进电梯,员工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现任见前任,还是前任见现任?

  沈致行这几年没有什么八卦绯闻,也就只有谢婉惠和江盈脉,难道他如今是想享齐人之福?

  不对,除了她们俩人,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呢——

  沈致行整理完文件,从办公室走出来时,正好碰到冯佳琳。

  “你还挺会处理女人之间的关系。”她环着肩,抱着看好戏的姿势,似乎料定了这后面是一场既生瑜何生亮的戏码。

  沈致行无意与她多说什么,倒是有一件事他不得不提醒道,“你以为我和江盈脉的感情是你挑拨得了的吗?收起你的自作聪明。”

  冯佳琳脸色一沉,被当场揭穿的难堪甚至没有让她灰头土脸,反而高昂着头与他对峙,“我是见过沈易行,那又怎样?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挑拨你们的关系?”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沈致行懒得理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冯佳琳气得直跺脚,才惊觉出这里是办公室,身后都是她的职员。突然觉得身后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可一回头,大家都若无其事的各忙各的。

  俩股东面和心不和,还涉及男女感情问题,但,谁敢多说半个字?

  ***

  本来以为谢婉惠是来当说客的,但她从坐下来,就在不停的数落沈致行的罪状,还把自己当年失败的婚姻拿出来说事。

  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丝毫不顾及女人的感受。

  江盈脉听得云里雾绕,但她敢肯定,这是谢婉惠的高明之处,因为她是一个高情商的女人。

  果然,静静听下来,她才握着江盈脉的手,语重心长道,“致行这孩子我了解他,从前在美国时,他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哪一个也不长久,说分手就分手,没见他多留恋……这些年,让他念念不忘的,也就只有一个你。他再有不对的地方,念在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别跟他计较了。”

  江盈脉刚要启唇,谢婉惠马上语气一偏,“当然,咱也不能这么放过他,你做的对,先晾他一段日子,让他好好难受难受……”

  江盈脉……

  怎么她的表现很像欲擒故纵吗?

  一肚子的话还是咽了回去,人家俩姐弟,向着谁讲话就不用说了。

  沈致行来时,谢婉惠特意将衣服和包包放在了她的旁边……就只有江盈脉旁边的座位可以坐人了。

  他坐了下来,问她们,“还没点餐?”

  “我不知道盈脉喜欢吃什么呀?”谢婉惠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敢情江盈脉是个透明人。

  沈致行看着江盈脉,很暖的笑笑,“我来点。”

  如此温馨美好的一幕,江盈脉只觉全身无力,沈致行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菜,但江盈脉却像嚼腊一样,索然无味。

  原是自己的心态变了。

  她不否认自己还爱着沈致行,她的爱不会比他少一分一毫,只是她长大了,越是爱的深,越要考虑这爱的后果是什么。

  不似当年,他说结婚,她就义无反顾的嫁了。

  “盈脉,你得多吃一点,你现在太瘦了,女人太瘦不好生孩子……”谢婉惠俨然像婆婆一样,为她夹菜,跟她絮叨着下一代的问题。

  江盈脉越听越出戏,她很想反驳,但眼前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她舍不得。

  她是真的舍不得。

  沈致行满眼期希的看着她,那种笑深深刺伤了她的眼睛——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离婚时可以决绝到不看她一眼,求合时又好像可怜的一条哈巴狗。

  她是好气又好笑。

  沈致行也懂得趁火打劫,硬是又将钥匙摆到了她面前,“这个你刚才忘了拿。”

  这姐弟俩……

  一对阴险。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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