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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看。”

  萧牧清冽开口道:“我们a国帮你除掉南宫绝,但是你要帮我们找出磁片的下落。”

  洛云姬吃吃的笑了起来,默然问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萧牧不以为意的勾起唇,眼眸半眯的睨着洛云姬:“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绝对不会勉强。”

  他说的是实话,如果云姬不同意,他绝对不会强逼她,事实上说出合作的话语后,他就很后悔,但是想起a国,似乎和洛云姬合作是最快的捷径。

  如此矛盾的时刻,是他从未有过的,他想要好好保护她,可是说出的话语却是在利用她,他知道他是卑鄙的,在这一刻利用了洛云姬的弱点,以便于达成自己的目的,如果不是身份受制,他绝对不愿意她沾染上太多的心计和血腥。

  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保护她不要再受伤害了!

  洛云姬止住笑,面上显得有些灰败,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倒不必了,既然有更快的方法可以除掉南宫绝,我当然不会白白浪费掉。只是我能做什么呢?”

  在这世界上,不是你利用我,就是我利用你。她实在不该希冀着什么?失望着什么?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啊!萧牧的出现曾经对她来说是汪洋大海中一根浮木,只能供她偶尔歇息,当她养足精神,还需要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到了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失去什么,相反的她亏欠了萧牧两份人情,就算他不是想要和她合作,就是他拿救命之恩说事,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帮他。

  萧牧并没有错,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长久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现在终于有人愿意加入战局和她并肩作战,她已经很知足了。

  萧牧低声问道:“上次刺中你心脏,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就是南宫绝吧?”

  洛云姬皱着眉抬眸,眸光倏然接触的是一道幽深难测的黑眸,她微敛双眸,笑道:“都说a国的情报网是全世界最发达的,现在看来还真是传言不假。”

  萧牧笑了笑,转口问道:“你能够靠近南宫绝吗?”

  洛云姬苦笑:“他一心想要除掉我,我想我如果主动靠近他的话,应该不难。”

  她想要靠近南宫绝的确不难,但是性命也堪忧啊!

  人一辈子可以爱几次?

  “我们之所以迟迟不敢杀南宫绝,就是害怕磁片在他死后杳无音讯,如果能够探查到磁片的下落,我们对南宫绝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萧牧的语调肃然,俊逸的脸庞一如既往的清冷。

  洛云姬在这样一个时刻,忽然低低的笑了,笑容一时间颜色清冷,晃人心神:“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萧牧静静地提醒她:“这件事情会很危险,你很有可能会送命?”

  洛云姬不屑的笑了,反口问道:“我和南宫绝的交往,不是一直都很危险吗?我送命的时候难道还少吗?”

  萧牧的心被莫名揪紧,有种淡淡的失落上涌,最后哽在喉咙,形成一股无法言喻的疼痛……

  他迟疑着开口:“云姬,我们之间掺杂了利益关系,会不会让你觉得很失望。”

  “别乱想,萧牧,如果我在此刻还有被人利用的价值,我想我会很高兴的。”洛云姬睫毛微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寂,她温暖的笑了:“更何况,我一人之力的确是除不掉南宫绝,我需要盟友。”

  萧牧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为什么没有想过找南宫傲一起去对付南宫绝呢?毕竟南宫绝一直想要杀他抢夺总统之位,真正想要南宫绝死的人应该是南宫傲吧?”

  洛云姬笑着摇头:“你不明白,少爷对亲情看得很重,就算有除掉南宫绝的想法,可是在最后一刻绝对是动不了手的,他做不了的事情,我帮他做,为他也是为我。”做完这件事情后,她就会离开这里,去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如果有可能一切重新开始,只是她还真的有可能重新开始吗?

  萧牧的神色一时间喜怒难测,好像还有一丝迷蒙:“你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如果知道的话,应该会很感动吧?”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洛云姬的声音寂寞而又嘹亮,最后看了一眼萧牧,站起身来,忍住腰畔的抽痛,说道:“我走了,你好好养伤,等我的消息。”

  “我让安娜送你。”萧牧在她身后起身,补充道:“我在舞会上把你带走,安娜送你回去的时候,你也好交代。”

  “好,我在外面等安娜。”洛云姬没有回头,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空茫的不似凡音。

  洛云姬刚离开客厅,安娜就走了进来,还不待说话,就听到萧牧说道:“你去送送她。”

  安娜很显然刚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lord,您真的要和洛云姬合作吗?”

  “磁片的事情越拖延下去,对我们的局势就越不利,安娜,我不能拿a国冒险。”萧牧低声叹息道。

  安娜皱眉道:“我明白,只是这样的话,洛小姐只怕要对您很失望了。”

  主人不是喜欢洛小姐吗?这样下去,岂不是关系瞬间恢复到了原点吗?

  萧牧静静地笑了:“我承认我对她很有好感,可能这种好感已经升华成了爱情,但是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更何况我看的出来,南宫绝是她心中的痛,如果她不杀了南宫绝,她一辈子都走不出来自己设定的枷锁。我们合作,帮我也是在帮她!”毕竟不放下,又怎么能够重新追寻呢?

  安娜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她爱的一直都是南宫傲。”

  萧牧的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可惜南宫傲不知道怎么去珍惜她。”南宫傲可知道他错失的是怎样一个发光发亮的好女人。

  安娜担忧叹道:“您如果爱洛小姐的话,只怕会情路坎坷。”

  “安娜,你说说看,人这一辈子能够爱几次?”萧牧的目光凝结在玻璃房外的洛云姬身上,忽然温声笑道。

  安娜唇瓣微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看似简单,实则不知如何启口的问题,干脆不语。

  也许时间会告诉他们也说不定。

  总统要见你

  “洛管家,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快急疯了。”总统府邸,焦躁担忧的文叔看到洛云姬走了进来,神情一松,连忙迎了上来。

  洛云姬眉目半敛,声线依然:“让你担心了,文叔。”

  她话语看似跟平常一样,但是文叔毕竟对她很了解,听了她的话语,很明显觉得有些虚弱。文叔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洛云姬全身上下,目光很快凝结在洛云姬的腰侧,那里颜色暗沉。

  文叔皱眉道:“你受伤了?”

  洛云姬见文叔抬手就要示意佣人过来,制止道:“只是擦伤,已经上过药了,不要大惊小怪。”

  文叔和爸爸是多年的好友,一直都将她当女儿来对待,尤其是爸爸去世后,他更是多番照顾她。此刻他的关心,多少让她有些感动。

  文叔心里一松,见伤口的确是处理过,就开口说道:“那就好,总统先生在书房等你,他说您回来后一定要先去见他。”

  “好。”总统府邸的监控设备一流,刚才安娜送她回来的时候一定被拍摄了下来,所以她并不好奇为什么南宫傲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洛云姬上了楼,直接来到了书房,南宫傲已经换了一身白色休闲装静静的坐在那里翻看着文件,动作慵懒而优雅,听到有人进了书房并没有抬头。

  洛云姬淡声开口:“少爷,我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回家的路。”南宫傲薄唇微勾,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是我的错。”洛云姬知道南宫傲动了怒气,那个时候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够离开他身边,承受怒气好像是一件无可避免的事情。

  “哦?你有什么错?”南宫傲似乎对洛云姬的话颇感兴趣,至少头抬了起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目光最后闲散的落在了她的腰上,最后淡淡的停格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

  南宫傲心神恍惚了一下,在这六年的记忆中,她的脸色好像从来没有红润过。

  洛云姬顿了顿,歉声道:“当时场面很混乱,您的处境也很危险,可我并没有在您身边保护您和艾玛小姐,我很抱歉。”

  话落,南宫傲的眼神一时间翻涌不息,但是细看下好像又是一片平静无波,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洛云姬,什么话都没有,但是洛云姬却有了一种沉闷的感觉,就连呼吸好像也被他的目光夺去了大半。

  “你受伤了?”终于,南宫傲暗哑开口,声音有情却似无情。

  “小伤。”她熟练说着惯用的话语。

  小伤?南宫傲有趣的挑眉。是啊!这六年来她每次在外面受了伤,回来后都会告诉他,她受的只是小伤。就连上次的扎心之痛,她也说只是小伤,不碍事。

  不碍事吗?安东尼私底下告诉他,南宫绝的那一刀如果再深一点,洛云姬现在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了。

  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堪称久远的怒气,他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洛云姬,淡声道:“过来。”

  洛云姬犹豫了一下,走到了他的书桌前,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

  两人距离不远不近,中间隔着书桌,这让洛云姬觉得安全。

  显然这不是南宫傲想要的,他没有说话,深邃黝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

  洛云姬心里叹息一声,认命的绕过桌子,来到南宫傲身边。

  不痛的,少爷

  “痛吗?”南宫傲问她,不知为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洛云姬诧异于他的笑容,但还是说道:“不痛。”

  这一次,南宫傲低低的笑了出来,他实在不该期望些什么,她的答案这些年来千篇一律,实在是了无新意。

  他的笑声其实很好听,就像上好的美酒,醇香而又怀远。

  “啊!”晃神的瞬间,腰侧忽然一阵剧痛,因为没有预知,她痛苦的闷哼出声。

  仓惶的低头看去,南宫傲笑的一派邪肆,他那双修长干净的左手正紧紧的捏着她的伤口。

  疼痛伴着黏湿从伤口上覆盖的纱布下渗出,很快弄脏了南宫傲的手指。

  她的第一感觉是,少爷的手脏了。

  “痛吗?”他的手掌还压迫感十足的停留在她的腰上,话语却极尽温柔。

  “不痛的,少爷。”她的声音有些飘,甚至有些颤音萦绕。

  “啊!”又一阵疼痛传来,她知道她惹怒了眼前的男人,因为这一次的力道他下的更重,偏偏他眉眼之间均是一片化不开的涟漪春色。

  “痛吗?”他笑容中夹杂着一抹生硬。

  “不……痛。”她倔强且嘴硬。

  他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庞,眼中最后一丝温度退散,右手搂在她的腰间,她脚步一阵虚浮,身体已经倒在了他的怀中,而她赫然坐在了他笔直修长的双腿上。

  “傻瓜,怎么会不痛呢?瞧瞧你,脸色都这么白了,还逞强不承认,不乖。”他沾血的左手指尖温柔的描绘着她的唇瓣,苍白上沾染了嫣红,为她添了一抹血色,但却看起来很诡异。

  唇瓣带来的暧昧酥痒令她的疼痛分散了不少,她看着南宫傲,她看不懂他,如果说六年前她还能看懂他,可是六年后她却是越来越不清楚他的想法了。

  明明前一分钟,他像一个笑面虎一样肆意凌虐着她的伤口为乐,可是后一分钟却能够如此温柔的对她说话,好像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视的珍宝一样。

  珍宝?她苦笑,或许以前是的,可是现在他眼中心中的珍宝并不是她!

  他灵活的手指在掀翻她的上衣衣摆,她蓦然抓着了他的手,意含询问。

  “让我看看伤口。”他看似妥协般的开口。

  “别看。”她怕他不理会她的话,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他看着她,面色阴冷,目光好像化不开的浓雾,但是却没有挣开手,任由她握着。

  她从来都不肯让他看她的伤口,虽然他们这些年有时候会同床欢好,但是晚上的时候通常都会让他把灯关了。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一点上妥协,大概是看到了她眼中那一瞬间涌起的柔弱。

  但是不是关了灯,他就不知道她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他有时候摸着她滑腻肌肤上的凹凸时,心脏就好像被人紧紧的攥住一样,痛且快。

  瞧瞧,洛云姬,这就是你六年前背叛我们爱情的代价。

  他那时候才明白,原来痛和快是可以同期而遇的。

  他在无情讥嘲她的同时,心原来也可以这么痛,这么空。

  曾经,他是那么爱她,恨不得将全世界最美,最珍贵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可是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在教会了他什么是爱之后,无情的教会了他什么叫恨,什么叫可笑。

  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书房娇客来访

  南宫傲胸膛因为过往的记忆起伏难平,他收敛思绪,控制住不掐死她的冲动,从她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洛云姬尴尬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见他脸色不好,一时也没有说话。

  她内心苦笑而讥嘲,她从来没有在乎过身上的伤疤,可是在南宫傲面前,她却不希望他看到她的丑陋,即使她早已丑陋不堪。

  沉默在寂静中发酵,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试图打破。

  她坐在南宫傲的腿上,感受着这份淡漠和压抑,有好几次都想站起身来,腰腹间似乎流了不少的血,是伤口裂开了。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她相信他一定也知道她的伤口流血不止。

  他不开口,她就没有开口的权利。

  她在想,如果在他怀抱里能够流血至死,似乎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只是她还没有报仇呢?

  她有些恍惚,这个时候她还能想起报仇的事情,看来南宫傲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一个行尸走肉。

  终于他还是开口了:“让安东尼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换一身衣服,然后来见我,我有话要问你。”

  “好。”她从南宫傲腿上离开,看到他手指上的血迹,眼睛闪烁了一下,顺手抽出书桌上的纸巾,单膝半跪在地上,把他的手拿起开始细心的擦拭起来。

  他生平厌恶血腥味,所以很多时候杀人的事情都是她在处理,而她也见不得他的手上沾染上太多污秽的东西,尽管现在他手上的鲜血是她自己的也不行。

  南宫傲微僵,目光暗沉的看着她,任由她擦拭着,眼神恍惚而迷离。

  这种情形瞬间和六年前重叠,只是却有些粉末倒置。

  六年前,他会不顾自己的伤痛,细心的呵护她,可是现在却正好相反。

  不,这种情形又怎么会一样呢?

  现在的她之所以会做这一切事情,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少爷,仅此而已。

  察觉到今夜的思绪有些杂乱,南宫傲所幸闭上了眼睛。

  洛云姬擦拭干净,这才站起身体,腰畔因为这一动作泛着清晰的疼,她咬着唇瓣,没有发出声音,见南宫傲闭眼小憩,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书房。

  待安东尼帮洛云姬清理好伤口,洛云姬简单梳洗过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她走向书房,这个时候南宫傲应该还在里面。

  洛云姬远远便看到文叔站在书房门口脸色沉凝,待走近,正准备过问,就听到没有合紧的书房内传出男女的对话声。

  “傲,我听说你出事了,很担心,你没事吧?”女声里夹杂着担忧。

  洛云姬怔了一下,是珍妮。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洛云姬眼神扫向文叔,文叔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一时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想到珍妮小姐会不听劝,执意来找总统先生,如果珍妮是寻常千金大小姐就算了,可是洛克集团在国内也颇具影响,他这才有所顾虑。

  洛云姬好像有些明白了,总统遭到暗杀的事情只怕已经传扬出去了,珍妮前来大概也是担忧所致,只是这份担忧里面究竟掺杂着几分真切,却是没有人知道了。

  自取其辱

  “珍妮小姐是在叫我吗?”南宫傲冷漠疏离的声音从书房内传了出来。

  珍妮顿时仓惶道:“啊,是我的错,总统先生,是我太担心您的安危了,所以才会一时间说错了话,您别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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