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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姬抬起头,长长地睫毛颤动了一下,倔强的说道:“多谢少爷关心,我没事!”

  洛云姬抬头的时候,南宫傲才发现她的脸色除了苍白,额头上更是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蓦然咬牙道:“你受伤了?”

  洛云姬声音打颤道:“只是碰了一下,不碍事!”

  南宫傲自是不相信她的敷衍话语,冷声道:“我带你回房间检查一下。”

  “不用了!”她拒绝。

  南宫傲忍住担忧和怒气,视线从洛云姬身上移开,冷冷的看向艾玛。

  艾玛似是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事情了,委屈的站在那里,现在接触到南宫傲凶冽的视线,早就吓得浑身发抖,连话也不敢说了。

  “雷克。”南宫傲吼道:“如果再让我见到她,你就不用留在这里了。”

  “是。”雷克很少见南宫傲生气的时候,心里一紧,顾不得其他,走到艾玛身边,蓦然把她扛在肩上,也不顾艾玛的挣扎和咒骂,带她离开了别墅。

  这个艾玛

  还真是胸大无脑的千金大小姐,主人现在把她丢出来已经算对得起她了,看样子他处理完艾玛的事情,马上就要吩咐外界的船和飞机一律不得靠近岛屿,他可不想年纪一大把了,被主人丢出去。

  洛云姬望着艾玛恨意的眼神,神思有些茫然,她咒骂的话语还犹言在耳,洛云姬却觉得很不真实。

  艾玛在咒骂谁?她还是南宫傲?

  想到这里,一股怒气忽然涌上洛云姬的心头,最该咒骂的那个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她跟南宫傲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为什么还要连累她遭受别人的谩骂。

  陷入思绪的洛云姬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体已经被南宫傲横空抱起,待她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离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南宫傲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明天继续,尽量还是一万字,最近懈怠了,尽量啊!没有的话,亲们也别敲打云檀!泪奔啊!

  什么叫自寻解脱?

  南宫傲抱着洛云姬进了主卧室,那是南宫傲的房间,昨晚她刚刚来过,所以很有印象。

  南宫傲把她放在床上,伸手就要解她小腿裤上面的纽扣和拉链。

  洛云姬蓦然握住了他的手,南宫傲停止动作,抬眸静静的看着她,洛云姬觉得自己的眼睛花了,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难得的焦急。

  他在担心她吗?

  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还知道什么叫担心吗?

  在洛云姬失神的时候,南宫傲已经顺利的脱下了洛云姬的裤子,右腿膝盖周围有些浮肿和青紫,顿时南宫傲的眼神中划过惊天动怒的暴风雨,一触即发!

  “这叫不碍事?”南宫傲冷酷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噬心的愤怒。

  洛云姬神情冰冷,拿过一旁的毛毯盖在腿上以防走光,话语冷漠而疏离,“不关少爷的事,如果您真是为我好,就应该送我离开,我可不想被你的女人再推一次。”

  南宫傲握着拳头,怒气一触即发,但却隐忍着,“艾玛不是我的女人。”

  洛云姬微怔,他是什么意思?是在解释吗?为什么?

  “是不是你的女人,都跟我没关系。”洛云姬淡漠的说道。

  “是艾玛自己来的,我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南宫傲的背影刚硬冷凝,透着意味不明的尖锐,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洛云姬看着南宫傲,眼里没有情绪,带着淡然的笑容:“我没有兴趣知道这些,我想知道的是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这里?”

  南宫傲眼微眯,话含深意道:“这里真的留不住你吗?”

  洛云姬的目光凝结在南宫傲的背影上,眼眸深处染上了一层迷雾,一时间没有说话。

  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南宫傲了,他好像又回到了两人刚相识的岁月,对她温柔而又包容,可是他和她还能够再回到过去吗?

  洛云姬笑笑,唇微启,“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总统先生!”洛云姬的话语出口,房间内一时间陷入一片静寂,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亦或是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说话。

  终于,南宫傲看着她,眼睛里有碎钻般的光芒,晶莹冷澈:“我只想让你留下来。”她的腿受伤了,他不能放任不管,最起码等她腿好一些了,他才能够放心。

  洛云姬泛起笑容,眼神如烟如雾:“少爷,sr银行现在破产了,艾长风中风住了医院生不如死,艾玛代替sr银行欠了一屁股债,每天过的像过街老鼠。我呢?我当初莫名其妙的闯进您的生命,然后不自量力的爱上你,可是我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孩子没了,我的右腿也断了,这样的一个我,难道你还不肯放过吗?”

  南宫傲没有说话,紧紧的握着拳头,他的额头有细汗冒出,脸色透着一丝不正常,背影似乎一瞬间又冷冽了几分,室内顿时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洛云姬看着他,漆黑的眼中闪现出温情,偏头说道:“放我走吧!我不希望我有一天叫你的名字都会觉得很无力。”

  南宫傲看着洛云姬却好像看到了重影,她的话语一时清楚,一时间又很模糊,他甩了甩头想听得更真切一点,却觉得头痛的厉害,那种感觉仿佛有人在拿着锤子敲击头颅一般。

  洛云姬看着垂头不语的南宫傲,冷声一笑,一阵疲惫感袭来,忽然间觉得无力极了,她将毛毯裹在腰间就要起床。

  “你要干什么?”南宫傲察觉到她的动作,蓦然抬头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洛云姬看到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流,一向俊美的脸庞有些憔悴和痛苦,心里紧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逼迫自己不予理会。他现在准备做戏给谁看啊?

  她挣脱南宫傲的手,拿起手拐下了床,冷笑道:“我累了,少爷。明天,明天你如果还不放我走,我就自寻解脱了。”

  听出洛云姬的话外之音,南宫傲面色阴沉,黑眸中含着不知名的怒火:“什么叫自寻解脱?”

  洛云姬看着他,深邃的眼中闪现出温情,说道:“我厌倦了和你无休止的纠缠,我以前在监狱的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被囚禁,如今来到这里,你觉得我还会被你继续囚禁吗?”

  南宫傲一僵,看着她,忽然阴狠的说道:“所以你想用死亡来解脱吗?”

  洛云姬的眼睛里突然升起了决绝的严冰:“如果死亡能够远离你,我宁可死。”

  南宫傲震颤了一下,静静的看着她,黑眸中的痛苦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奢华的房间内,洗去适才的冷凝,反而带着一种阴沉的压抑,悲戚的氛围在空气中一点点的渲染开来。

  南宫傲低低的笑了起来,随着声音的扩大,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的嘴角有一丝极浅极浅的笑意,那笑很残酷,使人毛骨悚然。

  洛云姬静静地看着他,似感受到了南宫傲的仇恨和绝望,又似没有。

  一切都在于她的神情太过于平静,但也因为这样而显得有些悲凉。

  洛云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她就像刚刚打了一场残酷的战斗,如今是再也

  没有力气了,她感觉自己很累,躺在床上,不去想南宫傲莫名的神情,不去想他曾经对她的伤害,她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压抑和恐慌的地方。

  可是她究竟在恐慌什么呢?

  她爱南宫傲,可是却也无法原谅他。

  她爱他,是因为从她九岁被洛霄收养,第一次看到南宫傲,她就爱上了他。

  长时间生活在阴暗角落的人,如果一直以来都看不到阳光也就罢了,但若是她接触过阳光,就永远都忘不了阳光照在人身上是怎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刻骨铭心,终其一生都难以忘记。

  南宫傲就是她的阳光,就像汪洋中漂泊的太久,当她找到一块浮木的时候,只想永远抓着他,紧紧的不肯松开。

  可是她的人生被南宫绝完全摧毁了,于是本就自卑的命运再一次选择了臣服生活现实之下。

  她逃避,她屈服,她坚忍,于是便有了南宫傲伤害她的机会。

  可就算是他伤害她,她又怎能完全对他憎恨。

  其实南宫傲又何错之有。

  他以为她背叛,他以为是她不忠于这段感情,他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的身份悬殊,一开始就是一个悲剧。

  如果可以遗忘主仆身份,如果可以遗忘巴黎憾事,如果可以遗忘孩子,如果可以遗忘废腿,可是一切也只是如果而已……

  我欠你一个解释

  洛云姬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竟然身处a国,萧牧坐在她的对面,神情淡漠的看着她。

  她不安的看着萧牧,想要解释,但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初是她玩失踪的,如今再见萧牧,多少会有些理亏!

  萧牧双眸嗜血冰冷的瞪着她,恨声道:“为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a国?”

  洛云姬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剧烈的痛楚,一闪而过,快的几乎会让人以为只是一场错觉:“阿ben,我很抱歉!”

  “蓝蓝,你真让我失望,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跟南宫傲在一起吗?”他狂笑出声,犹如深夜幽灵般的嗓音处处透着惊悚。

  “不是!”她心急的想要解释。

  “那你为什么会跟南宫傲在一起?”他愤怒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噬心的痛楚。

  “阿ben,我和南宫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吼道:“你又在骗我?”

  她带着微笑和着心底的泪水,咬牙,一字一字道:“我没有骗你,我已经不爱他了!”

  “不爱?你敢说你真的不爱南宫傲吗?”他突然温柔地说道,但她却感到一阵噬骨的寒冷,整个人仿佛掉进冰窟般,冰寒彻骨!

  “我不爱他!我跟他已经结束了,他伤我那么重,我怎么可能还会爱上他!”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划过暮霭一般深沉的绝望,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哭出声来。

  萧牧握紧拳头,冷冷的看着她,忽然讥讽的笑道:“没有爱哪来的恨呢?你说你不爱他,其实心里还是很爱他的吧?”

  洛云姬片刻沉默,忽然轻轻的笑了:“对,我曾经很爱他,但是我现在不想爱了,爱情也是需要分时间和季节的,过了那个时间,我的爱也就没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痛苦吗?蓝蓝,承认吧!其实你的心里还是深爱着南宫傲,对不对?”萧牧白森森的牙缝间缓缓挤出几个字,神情似痛似快。

  幽暗的火光在洛云姬的眼睛里面燃烧,她冷漠的一字字说道:“我不爱他!我真的不爱他!我怎么能够爱他呢?”洛云姬的最后一句话,俨然就是在自己问自己!

  萧牧怒火狂燃,深幽的双眸转为森冷的黑色,理智崩断,脑子里似有一把火在燃烧,气的全身发抖,吼道:“蓝蓝,你醒醒吧!你忘了南宫傲是怎么伤害你的?他甚至舍弃了你们的孩子。”

  “别说了。”洛云姬被人刺中痛处,吼道。

  孩子是她一辈子的痛,只有选择遗忘这个孩子,她才能够学着原谅自己,她才能对自己宽容,要不然她只怕会无时无刻的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萧牧冰冷的视线望着她,黑眸的深处,凝着炙烈的怒火,让人胆寒,身体摇摇欲坠:“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面对过去吗?就说南宫绝吧!他明明是南宫傲害死的,可是你却为了南宫傲,选择漠视不理,主动承担责任。蓝蓝,其实你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南宫傲,你为了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你的尊严。”

  “我没有!”她仰头看着他,笑的凄美,笑的绝望。

  伴随着她的话语,一道响亮的雷声忽然划破长空,睡梦中的洛云姬被雷声惊醒,她胸口起伏的坐在床上,额头上冷汗缓缓流下,突如其来的动作扯动右腿的伤势,顿时一阵疼痛传来,这样的疼痛时常会伴随在她的左右,倒也习惯了。

  她察觉到适才只是梦,嘴角在暗沉的夜色中,不由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她的视线不经意的凝结在房间内的某一点,忽然睁大了眼睛,她这才惊觉房间内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南宫傲!

  南宫傲的俊美五官轮廓,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分明而深邃如刀刻,他见到洛云姬醒来,先是怔了一下,眼睛眯紧,渐渐放松,又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洛云姬已经恢复冷静,双手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睡衣,呼吸有些不稳,所幸房间内的灯光不太明亮,不至于那么尴尬。

  洛云姬坐在床上,眼神淡淡的看着南宫傲,嘴角浮起优雅矜持的笑容。

  她没有想到南宫傲竟然会出现在她的房间内,这样看来的话,他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只是他为什么会来她房间里面呢?

  南宫傲的视线和不期然看过来的洛云姬相撞,一时间迸射出冰与火撞击的刺眼光芒……

  “你刚才做噩梦了!”南宫傲沙哑开口,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是吗?”洛云姬不知道她有没有说漏嘴,一时之间决定佯装不知。

  南宫傲轻声说道:“你刚才在睡梦中在叫一个男人的名字。”

  洛云姬静静的看着他,眉目低敛,仍是那副教养良好的模样,笑道:“是吗?”听到了又怎么样?他该不会连她做个梦都要管吧?

  沉寂的室内,南宫傲看着洛云姬,含着审视和锐利,终于说道:“他……对你好吗?”

  “好。”比起南宫傲,萧牧对她应该是很好很好了。

  “你爱他吗?”静静地,

  南宫傲又开口问道,只是声音好像被冰水浸泡过一样沉闷而又艰涩。

  不易察觉的,洛云姬眉梢轻轻一动,唇边浮起了一丝冷笑,“你希望从我嘴里听到什么答案?”如果不是一样的容貌和声音,她真的会以为眼前的男人不是南宫傲,要不然性情怎么会相差这么多?

  南宫傲的眼睛里有着疲惫的光芒,尽力平定内心的波澜,静静地说道:“云姬,我欠你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洛云姬皱眉道。

  南宫傲的声音瞬间冷凝起来:“我和sr银行的恩怨。”

  洛云姬睫毛颤动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没有兴趣知道。”

  南宫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只是开口说道:“七年前,sr银行是南宫绝的幕后后援团,他们表面上是站在同一战线,将矛头指向我,其实sr银行打算南宫绝坐上总统之位后,利用南宫绝的职位之便,做些违法交易。后来南宫绝察觉,他心气高傲,自是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傀儡,一直想要摆脱sr银行,所以他消失的六年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洛云姬震惊的看着南宫傲,等着他说下去。

  究竟谁对不起谁?

  南宫傲静静的看着洛云姬,沉默方刻,忽然意味不明的问道:“你还记得我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洛云姬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道:“我当时在法国,听说老总统是中风去世的。”说到这里,洛云姬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但是转瞬即逝。

  南宫傲原本俊美淡雅的脸庞,此刻似乎凝结了千年寒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让人觉得寒彻心扉,他说:“爸爸的确是中风去世的,但是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有人蓄意而为。”南宫傲说的轻松,但是话语间的沉凝和压抑不经意间便肆意的流泻出来。

  洛云姬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当年害死总统先生的人是sr银行艾长风?”

  南宫傲没有说话,但是沉默间的意味足够人捉摸了。

  洛云姬一时间无语,丧亲之痛,她曾经在阿ben身上感受过。她忽然想,当时阿ben在孤儿院里还有她,即使后来去了a国,也有他爷爷,可是南宫傲呢?他知道老总统的真实死因,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她看到的从来都是南宫傲的意气风发,却不曾想过在他善于伪装的面具下,他其实拥有着寂寞绝望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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