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有后台 为3000钻石加更201

  陌玉侯撇撇嘴,扫了地上两人一眼,抿唇道:“好吧,鬼白先带水娘子去休息,明日再说。”

  番外 第两百五十九章 一家三口

  水娘子和鬼白都松了口气,抱着这么多东西,怎么都有些被捉贼带赃的意思,侯爷能放过他们,自然是最好了。

  只是回身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水娘子忍不住多看了夫人和侯爷一眼。

  很久以前,才刚开始跟着夫人做雪花膏的时候,她好奇问过。在陌玉侯府,为什么还会要她出来做生意?

  那时候夫人说:“没有人可以倚仗,就只能倚仗自己。我总不能因着嫁了个有钱男人就觉得一辈子衣食无忧了。钱是他的,又不是我的。”

  水娘子当时听着这些话还是很震惊的,彼时季曼的眼里也没有什么感情,让她觉得像一座庙里的观音菩萨,知晓大智慧,又冰冷无情。

  可是现在看着,那两人慢慢走出去,从前堂穿过,往回廊处走。没有牵手也没有拥抱,并肩而行,夫人侧头看着侯爷说话的时候,侧脸却温柔得像是凡尘中人了。

  她还以为夫人那样手段果决又聪慧的女子,是不会动什么感情的呢。

  “水娘子这边请。”鬼白轻咳两声道:“在下领水娘子去客房休息。”

  “有劳。”水娘子回过神来,微笑点头。

  门口已经准备好带客的家丁傻在原地,就看着侯爷身边当红的侍从大人亲自领着客人往后院走,背在身后的手还一个劲朝他打着手势。

  识趣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来送。

  家丁嘴角抽了抽,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去睡觉。

  水娘子在府里住了小半个月,季曼重新替她开了个胭脂铺,又替她将京城里还在的一些亲戚给安排了。

  “是我当初连累你了。”季曼叹息道:“要不是账本从我这里被人拿去,也不至于你经营那么久的铺子就那么没了。”

  水娘子微微一笑:“夫人也说反了。没有夫人,哪有我后来的荣光。现在不都已经好好的了么?还是要感谢夫人。”

  她是个懂得感恩的姑娘,不会觉得别人该给她多少,却总是记得别人给过她多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季曼笑了笑,她没看错人。

  来这里这样久,唯一看错的应该就只有一个苜蓿,因为是来这里看见的第一个人,又是贴身的丫鬟,所以不曾有过什么防备。没想到最开始是被她出卖,到最后还是被她卖了个彻底。

  那场大难之后她才有时间回想,苜蓿死前就暗示过不会让她安生,那些个账本和背后雪花膏的事情,大概都是她捅给齐思菱的,以至于齐思菱在最后的关头,用账本将聂家给推向了断头台。

  她没必要跟个死人计较,只是白瞎了她一双火眼金睛,败在了一个丫鬟身上,亏得她还阳奉阴违帮了他们一回。

  不值当啊不值当,还害得水娘子这么多年受这么多苦难。

  “有件事还想问夫人。”水娘子突然想起来,看着季曼问:“原先您让我埋的东西,还用得着么?”

  季曼一愣。

  很久以前钱挣得够多的时候,她让水娘子找个地方埋了一箱金子,想着万一回不去了,那就找法子逃走,抱着那一箱子金子也足够她渡过余生。那是她保底的钱,也是她最后一条退路。

  不过如今…

  “就放在那里吧。”季曼叹息一声,无奈地道:“我原先以为这世上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现在有一个人站在我旁边与我共进退,倒是没有那么担心退路的问题了。真是世事无常,原先最不相信的,现在却是我最依赖的。”

  最不相信的东西?水娘子愣了愣,夫人最不相信什么呢?记忆里她好像说过一句:“世上最不能信的东西,一是商人的话,二是男人的心。”

  那她现在最依赖的……水娘子陷入了沉思。

  “还没说完?”门口站过来一个人,湖色绣银龙的袍子,尊贵无双,却又显得半点架子都没有,一手抱着孩子,有些不悦地看着里头道:“不是说了今天要带桑榆出去散步?”

  季曼回神,看了一眼天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啊呀,我忘记时辰了。便说到这里吧,先出去散步。”

  水娘子眨眨眼,门口的侯爷腰上吊着一个小女娃儿,咿咿呀呀地兴奋地叫着,一根绳子套在陌玉侯的脖子上,圈着小女孩儿的腰,任她在他身上四处乱爬。

  已经有女儿了啊。水娘子摸摸自己眼角的细纹。时光也真是过得快,她好像也该找个人过日子了。

  季曼走出去,抱起桑榆与陌玉侯一起出门,就听得陌玉侯嘀嘀咕咕地道:“这丫头是不是上辈子和我有仇?口水鼻涕全往我新袍子上擦,旧的怎么不见她动一下?”

  “她喜欢你的新衣裳呗。”季曼笑道:“你该觉得高兴啊,至少这次只是衣裳,没有再打破你的古董花瓶。”

  说起这个陌玉侯就头疼,小桑榆已经快四岁了,格外地调皮,什么贵毁什么,还非爱黏着他。前天就打碎了他一直珍藏着的一支古董细颈瓶,他还只能瞪着她,打不得骂不得。

  不能打骂就算了,关键这丫头还哭啊,哭得跟什么似的跑去找季曼告状,季曼就一脸痛心地看着他道:“女儿重要还是花瓶重要?你那么凶干什么?”

  宁钰轩:“……”他真的是很冤枉,骂都没骂一个字,表情凶一点也不可以么?在外头他明明是威风堂堂的陌玉侯,任何人见着他都是要恭恭敬敬低下头去的,结果为什么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小丫头都可以骑到他的头上来!

  不过看在小桑榆长得和她娘一模一样的份上,他忍,忍还不行吗?

  一家三口例行的黄昏散步时间,季曼穿的是一身胭脂色长裙,陌玉侯的常服也是绣着银龙暗纹,小桑榆就随意多了,季曼给她做了套半古装半公主裙的小套裙,十分活泼可爱。

  京城南边长流河畔经常可以看见这一家三口的影子。陌玉侯如今已经是大权在握,与皇帝的差别真的只是名分的问题。季曼的粮行也算是控制着京城的咽喉,两人皆是随意动一动,都可以影响万千的人。

  结果他们就这样随意地走在街上,护卫都只是远远跟着,然后就看陌玉侯将小桑榆给抱着骑在自己肩膀上,边走边与季曼吵嘴。

  “你当年那冷冰冰的样子,哪里看出来喜欢我了?”宁钰轩颇为耿耿于怀。

  “看不出来就是不喜欢?”季曼挑眉:“那你还对我一直很差呢,五根藤条的家法我还记得!”

  “那是逼不得已……”气势弱了。

  “哦,逼不得已所以冤枉我一下打着玩儿?”季曼呵呵两声:“谢谢啊。”

  宁钰轩无言以对,傲娇地哼了一声别开头。当年他是冤枉了她很多次,可是那都是误会啊,现在他不是已经在补偿了么?

  “你最开始对我有感情是什么时候?”走了半路,宁钰轩还是忍不住问。

  季曼低头认真想了想:“你猜?”

  陌玉侯老实地开始猜:“你让我说‘我爱你’的时候?”

  不对啊,说了那句话她不是就该回去了么?想着回去的时候,一定是对他没感情的。宁钰轩摇摇头:“不对,或许是知道好好是你亲生的时候?”

  季曼摸着下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宁钰轩怒,停下步子抱着女儿不满地看着她。

  “追究这个做什么。”季曼打了个呵欠,挽过他的胳膊来继续往前走:“晚上回去给你讲一千零一夜啊。”

  脸垮了下去,堂堂侯爷跟个孩子似的摇头:“我不要听!”

  都三天了,还让他听一千零一夜?!

  “谁让这次大姨妈来看我来得这么汹涌澎湃。”季曼无奈地嘀咕道:“要不然你去晴儿的院子?”

  宁钰轩皱眉,看了两眼季曼的侧脸,叹气道:“还是听故事吧。”

  男人是都喜欢齐人之福的,只是他现在已经习惯了一家三口的温馨,并且不想打破。前半生已经看够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后半生还是觉得就这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就够了。至于晴儿,她自己愿意留在院子里陪伴曦儿长大,他也给她绝对的自由和该有的用度,不会亏待了她。 百度嫂索妙筆閣 春闺梦里人毕竟后期她还是帮着做了不少事情的,只是没人知道。

  晚风习习,周围的人在遇见这悠闲散步的一家人的时候都会小了声音,而后恭敬地退到一边去。时间长了,看见他们的次数久了,也就坦然地继续走路,当没看见。

  只是每个黄昏,路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那种安谧的幸福,实在是惹人眼红。

  当然,国家重要人物走在外头都是会遇见危险的,陌玉侯一家也不例外。有三个以下的刺客来的时候,季曼和桑榆就会站在旁边给宁钰轩喊加油。要是刺客有三个以上,那这一家三口就会都蹲在一边,给护卫们喊加油。

  这样的日子季曼觉得很喜欢,不乏味,又温馨。

  至于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陌玉侯的,大概只有聂桑榆知道。因为她和她的心,最开始就是同一颗。

  第两百六十章 谁都值得一份真诚的爱情

  水娘子的胭脂铺开了,人也就自然跟着搬出了侯府。最近宁钰轩也就开始渐渐地找不到鬼白的影子了。

  奇怪,人呢?站在书房门口,侯爷有点茫然。季曼端了点心过来,挑眉道:怎么了?

  鬼白一向是守在我身边的,最近好像经常没看见人,好多事都交给其他人去做了。宁钰轩郁闷地道:前天请假,想着今天也该回来了。可是好像还没有。

  季曼想了想,拉着他进屋,放下盘子道: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也不用太操心。

  宁钰轩坐着想了一会儿,道:他是不是看上水娘子了?

  季曼嘴角抽了抽:不是第一天回来的时候就该发现了么?鬼白很明显就是对水娘子有意思啊。

  虽然水娘子是个寡妇,但是人很贤惠,又能持家,这些年受的苦不少,能有个好男人疼她也不错。

  这样啊。陌玉侯想通了,眉头就松开了:那就上门去求亲啊,磨蹭了这么久,还没将人拿下?

  季曼也点头,鬼白看起来就蠢萌蠢萌的,加上天天照镜子,可能早就被照傻了。这方面的事情,能帮的话还是帮他一把为好。

  侯爷。

  正想着呢,那头人却已经自己回来了,脸色有些沉重。

  鬼白,你过来。宁钰轩和颜悦色,像极了居委会大妈,很温和地看着他道:可有什么烦心事?

  鬼白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陌玉侯,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属下无妨,只是还得请假几日。

  去做什么?宁钰轩挑眉。

  鬼白顿了顿,道:成亲。

  啥?屋子里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还想着帮他呢,结果这头已经要成亲了?

  属下向水娘子提亲了,水娘子允了,婚礼就从简。鬼白不好意思地道:都一把岁数的人了。

  季曼被他说的给堵了好久才通顺了,眨了眨眼睛道:你跟水娘子求亲,她同意了?

  鬼白点头。

  那你严肃着一张脸干什么?季曼哭笑不得:还以为是什么坏事呢。

  鬼白苦笑,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喜事啊。他是想着要找人过日子,她也是想着要找人过日子。他顺口那么一说,她也就淡淡地允了。

  完全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啊。

  天天跟在侯爷和夫人后头,看他们秀恩爱秀习惯了,鬼白的内心也是渴望一段深刻的感情的啊。虽然不能每个人都像侯爷和夫人这样轰轰烈烈吧,但好歹也该是郎情妾意,深情款款啊。

  结果他与水娘子的过程就是:

  在下年纪不小,也该成亲了。

  嗯。

  不知娘子可有意愿与在下一起过日子?

  好啊。

  没了,全程两个人的表情都跟雕塑一样,然后就这说定了,他去找媒人写婚书,定婚事,回来请个假准备成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娘子一时冲动答应了在下。鬼白叹气道:不过不管如何,总是要成亲的。

  季曼挑眉,这两人明显都是对对方有意思,怎么定下婚事了,还这样苦着脸呢?

  宁钰轩看了鬼白一会儿,道:你跟随我多年,聘礼钱侯府自然是会出的,你不用操心。

  多谢侯爷。鬼白行礼。

  那先回去收拾准备吧。

  是。

  季曼支着下巴看鬼白走了两步,之后他又回头看了屋子里一眼。

  陌玉侯坐在季曼身边,两人什么都不做,还是一种秀恩爱的状态。

  鬼白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担心水娘子不是喜欢他,而后在一起久了,总是会淡的。

  喜欢一个人的话,就该像夫人那样啊,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侯爷喜欢吃什么,什么时候会在哪里,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并且总是在侯爷需要的时候出现。两人站在一起就显得般配。

  而男人么,也是该跟侯爷一样闷骚,嘴上经常和夫人吵闹,下朝回来的路上都不忘给夫人带点儿小玩意儿,还一直容忍着小姐的各种破坏行为。

  鬼白觉得自己已经被影响坏了,他觉得没有热烈感情的日子,应该是过不下去的。

  忐忐忑忑地成了亲,入了洞房,之后他便称水娘子的闺名画月了。他们住在侯府,水娘子也将胭脂铺雇了其他人来打理,两人开始过上平淡的生活。真是平淡得一点波澜都不起,连个小波折都没有的那种。

  鬼白很早就出门,水娘子就在家里缝纫和打扫。用膳的时间他回来,她就已经做好了简单的小菜。晚上回来的时候,被窝也已经是暖暖的了。她总是温和而贤惠,他也不会多说什么,两人一起吃饭,然后同眠。

  这样的日子其实很温暖,只是鬼白与水娘子谁也不多说一句话,除开睡一张床,两人更像是搭伙同居过日子的,而不是夫妻。连最起码的拌嘴都没有过。

  这是什么?季曼看着宁钰轩拿来的绸缎,挑眉。

  下朝回来路过绸缎庄看见的。宁钰轩道:替我再做一件披风吧。

  季曼撇嘴:想的倒是好。

  嘴上这样说,手上却还是拿了绸缎起来看样子,想着能做件儿什么模样的披风。

  鬼白就在他们后头站着,心情更复杂了。为什么侯爷和夫人说话就那么自然那么亲近呢?他与画月,什么时候才能这样?

  水娘子与他一起陪着侯爷夫人,带着桑榆小姐一起去散步。看着前头的一家三口,鬼白忍不住偷偷看旁边的人。

  画月

  嗯?水娘子茫然地扭头看着他。

  鬼白忍不住又摸了摸袖子里的镜子,轻咳两声道:你是不是也很羡慕侯爷和夫人这样的生活?

  水娘子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羡慕?

  他们那样恩爱,又爱得轰轰烈烈的,侯爷权倾朝野,夫人又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鬼白比划着:不是很让人羡慕吗?

  是啊,是很让人羡慕。水娘子平静地道:每个人都想成为他们那样的,可惜成不了啊。我们就是我们自己,自然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日子。别人的日子终究是别人的。

  鬼白一愣。

  侯爷再好那也是夫人的,换了别人就驾驭不了。夫人再好那也只喜欢侯爷,换了人来也是不行。水娘子一脸认真地道:所以他们过他们的日子,可以羡慕,但是没必要强求自己也有那样的日子啊。

  一道雷劈向天灵盖,鬼白整个人突然就顿悟了。

  原来是这样啊,他还一直担心水娘子会因为侯爷和夫人过得太好,而觉得与自己在一起,并不会快乐呢。像一杯白开水,越来越没味道。但是竟然是他想多了?

  晚上我留了一块牛肉。水娘子低声笑道:你早些回来,我做给你吃。

  好。鬼白使劲儿点头,想了想,从袖子里将那块用了多年的镜子拿出来递给水娘子。

  作甚?水娘子拿过镜子来看了看,撇嘴道:这不是你一直很喜欢,不管走哪里都带着的镜子么?

  鬼白一脸严肃地点头:对,这是一面让我反省自身,思考自己为何一直难娶的镜子。

  水娘子:

  现在我明白了,我这是被侯爷和夫人影响太多了。鬼白双眼里都是感动地看着水娘子:谢谢你点醒了我,所以这块镜子就送我不要。水娘子淡定地将镜子塞回他的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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