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子,皇帝又是怎么想的,奴婢觉得他怎么又不安好心。”琉璃面上带了不忿,狗皇帝。

  她们主子以一介女子之身扶持他登基,为了他的天下殚精竭虑,生怕他在丞相老狗处吃了亏,他倒好,以往是处处提防她家主子,现在又用那种腻死人的视线看她家主子,真是气死人了。

  “琉璃,宁安侯府拥兵自重,这是事实。凡是坐到那个位子上的,都绝不可能不忌惮本侯爷。”苏诺也不怒,只是从水中抽出了手臂,拍了拍她的手背。

  “无妨。他目前还不能将你家主子如何。”

  水下的身姿曼妙,脸上却是神色疲惫。

  “东西都带来了没?”

  琉璃欲言又止,越想越觉得害怕。

  “带了,主子,你说皇帝是不是发现您的女子身份了,不然为什么急召您回来又不找您麻烦,还那么殷勤的。”

  主子此次在白城的动作不小,皇帝起码该怒一番才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

  同桌而食,男子亲自伺候女子膳后漱口之事,她只见过自家老侯爷还在的时候,对侯爷夫人是如此的。

  想起老侯爷,便不由得也怪了老侯爷三分。

  仅仅因为先帝曾经也爱慕过侯夫人便拥兵自重的,也是没谁了。

  偏偏还没反心,就是要膈应当年的老皇帝。

  又不想对先帝示弱,让他有借口将主子许给他哪个儿子,让主子女扮男装这些年。

  旁人不知,她们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先帝驾崩之时,可是特意嘱咐了一句,宁安侯府拥兵自重。

  也只有程臬这个不受宠的新帝不知道,其实先帝是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便去了。

  先帝和老侯爷是极好的异性兄弟,什么拥兵自重,还不是先帝自己纵着的。

  先帝本是想说,宁安侯府拥兵自重,却无反意,可用。

  可惜先帝死的太快了,苦了她家主子。

  “琉璃,莫要胡说。林安的药和伪装以假乱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苏诺自水中起身,张开双臂由着她给自己披上白色里衣,做好了万全的伪装才施施然的走到一旁屏风后的软塌斜倚了下来,执书看了起来,期间又加了一层玄色中衣。

  若是她想的没错,程臬那小子必是要来寻她的。

  以往也不是未在这帝王偏殿留宿过,那小子每每都要来呆一会才走,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恐是想学那些文人墨客知己抵足而眠,每每碰了壁,灰头土脸的走了,偏偏下回还要来。

  也是傻的不行。

  明明是十分的忌惮于她,又老是像个要讨糖吃的孩子一般,非要凑到她身边来。

  苏诺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上一世已经被自己捅出去了。

  代了她身份死的那个暗卫,也是个女子,身形和她极为相似。本便是父侯为她准备好的金蝉脱壳替身。

  “阿诺,别看了,”正想着呢,突然一只大手抽走了她手上的书,整张俊脸都贴到了她的面前。

  琉璃手上的青筋愉快的跳动了几下,还未来得及发作便被一旁的全盛拉了下去。

  苏诺面上波澜不惊,顺势往后一躺,姿态随意,很好的将惊讶埋在了心里。

  “你身边的侍女想弑君?”程臬脸上带着笑意,黑眸灼灼的看着苏诺,依旧弯着腰身居高临下

  看着她,“阿诺倒是会仗着朕的宠。”

  “微臣不敢,”苏诺微垂了眼眸,心里知道这人不会拿此事做筏子,面上却是难得的示弱,“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呵呵。”程臬的笑意自胸腔汹涌而来,面上更是笑出了声。“阿诺一路辛苦,身上必定疲惫的不行,莫要在这软塌上窝着了,去内室休息吧,朕为你守着。”

  “不敢劳烦陛下,唤琉璃进来便是。”

  苏诺没有去看已经直起身子那人,她是真的有些疲惫,着实无意招架于他。

  “琉璃的清心曲弹的有朕好?”程臬不免有些自得,这清心曲,世上能超过他之人,不出三

  个。

  虽然不知道为何阿诺尤其喜爱这首曲子。

  坊间常有传言,说阿诺每日安寝有一怪癖,需得有声音伴着才行,尤其钟爱于这首曲子。

  他倒是知晓,也曾介意过她常常让旁人陪着,却从未放下身份,来守过她一次。

  其实阿诺并不知道,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是希望过阿诺会跟他开口的。

  不过现在无妨了,阿诺不主动,他来便是。

  果然,苏诺并未拒绝,而是起身便去了床榻处。

  琉璃本是极怒,一直焦躁的在外走来走去,却在听见室内传出琴音时,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许久,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都是孽缘。

  一旁的全盛也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抚琴。

  程臬在窗前抚琴时,整个人都悠悠然舒坦了下来,重生了许久,总算是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也忍不住庆幸,虽然自己以往有些别扭阿诺每每让旁人陪着安寝,但是还是在这偏殿备来琴。

  才能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陪着她。

  苏诺再次醒来时,琴音已经停了,窗边那人却还在。

  “陛下,丞相和太尉来了。在御书房候着呢。”全盛低着头,心里发苦。

  他家陛下自几日前开始便称病罢了朝,如今又将小侯爷也召进了宫,只怕那二位,皆是一起来问罪的。

  要他说,他倒觉得小侯爷比那两个大臣好了不知道多少,起码小侯爷可不会在陛下生病的时候拿朝中之事来烦他。

  虽然陛下的病早就好了。

  “让他们回去吧,朕不想见他们。”那人脸色有些难看,他们这时,必是得了消息,来告阿诺的状的。

  前世他便是信了这些人,一步步远离了阿诺,这一世,若是被他们骗了,可真便是白活一次了。

  “陛下,丞相与太尉皆是朝中重臣,陛下又接连罢朝几日,于情于理,也该见见了。”否则那两个老狐狸,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苏诺在床帐后拢好有些微微散开的衣襟,掀开帐子便要下床穿靴。

  “朕吵着你了?”那人神色有些深沉,但是苏诺低着头并没有看见,只是穿好了靴子才抬头答了一句。

  “并未,微臣自己醒的,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丞相和太尉来了多少时辰了?”

  她看了窗外一眼,不知何时,夕阳的余韵已经洒了下来。

  “回小侯爷,已经酉时了,丞相和太尉已经来了快一个时辰了,陛下不让奴才们靠近,所以才来报。”全盛不敢劝程臬,只好苦哈哈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至于为什么不敢看苏诺,他还想多在陛下身边伺候几天呢,可不想被陛下打发的远远地。

  苏诺揉了揉眉心,有些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也察觉到了程臬的情绪有些不对,就是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人是在丞相和太尉手上吃了什么亏,气性这么大,连着好几天不上朝也不见人。

  她有些头疼,却还是开口哄了一句。

  “陛下,社稷为重。”莫要再使小性子了。

  程臬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也不说话,等她说完,才上前将一旁屏风上的外袍拿过来披在了她身上。

  苏诺本想自己接过,最终还是心软,纵容了这人一次。上次看见这人这样的神色,还是先帝刚去之后。

  “陛下怎么了?”

  声音是难得的温软,仿佛在哄着情绪不佳的孩子。

  “朕怕忍不住,杀了他们。”程臬将人拢在了怀里,语气有些阴沉。

  前世临死前,他才知道,自己身边的禁军首领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丞相和太尉的人。他明明

  只是下令将人拿回来,却被人执行了将人就地正法的旨意。

  扰是已经知道了这人并未真的丢了性命,他依旧意难平,恨不能一剑斩了那二人,以泄心头之恨。

  苏诺顿了一下,看了一旁的全盛一眼,却看见那人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几分思量。

  相识数年,她还未曾见过这人身上的杀意这么浓烈的时候。

  “陛下,可是他们做了什么触怒了圣颜?”

  “他们要杀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苏诺自然不会信。她抬手拍了拍程臬的后背,却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微臣虽动了他们的人,但是要杀微臣一事,莫说有没有可能成功,目前,他们还是不敢和宁安侯府对上的。陛下,微臣手上有五十万大军。”

  全盛先是被自家陛下惊了一大跳,还未缓过来,便又被宁安小侯爷的话吓的失声。

  拥兵自重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说的吗?小侯爷可真是,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诺有试探之意,程臬却是真的被安慰到了些许。

  是啊,如今他和阿诺还未生分,阿诺手上又有大军,丞相和太尉,不光不敢动她,还得将人好好的供着。

  “朕明白了。阿诺,若是日后有人以朕的名义要拿你,你便举兵反了便是。朕不会下要你命的旨意的,若是有人这么说,你便带了人杀到朕面前来对峙,好不好?”

  别将计就计,别让朕夜夜难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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