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没有等来预料之中的援兵, 却等来了两个从天而降的人,孟征面色难看的如同噎了一只苍蝇。

  叶尧岚揽着钟珏的腰从屋顶下来, 钟珏刚落地就“哗啦”展开扇子, 边摇边道:“呦呵, 里面还有这么多人呐?这戏演到哪里了?”

  萧雪澜道:“你怎么才来,已经快结束了。”

  钟珏“嗨呀”一声, 懊恼道:“本来早就来了,可在外面遇上了些烦人的杂碎, 顺手收拾掉费了些功夫。到了门口,又被结界挡住, 这不, 只能掀了房顶进来,敢问这里主人是谁?”

  孟疏尘淡淡道:“是我。”

  钟珏合上扇子向孟疏尘作揖,笑眯眯道:“对不住, 弄坏了你家的屋子, 都怪我这随从不懂事, 用力过猛,如果需要赔偿, 尽管告诉我,我一定负责到底。”

  孟疏尘曾在寒岳见过钟珏,知道这两人是萧雪澜的朋友, 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人一遍,客气道:“小事而已,无须在意。”

  钟珏和孟疏尘寒暄了几句, 明显是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孟征面色冷凝,指着钟珏他们朝孟疏尘喝道:“你领着这么多外人进来,费尽心机引我入套,你眼里还有尊长?!你以为你找这一帮人演出戏,就能颠倒黑白,将我拖下水了?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想动我,还嫩着呢!这些年没有我撑着孟家,孟家早就倒了!”

  孟长匀也匍匐在地上挣扎嚎叫:“没错!都是你们设计陷害,你们为了夺权,用的好歹毒的手段!你们其他人都不要被这些个小人骗了!”

  萧雪澜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能义正言辞地把自己摘干净,把脏水都泼到别人身上。

  见外面的危机已解,萧雪澜默念了声剑诀,寒光一闪,将霜寒召回了手里,冷冷道:“究竟是谁在颠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们领着人来的这里,怎么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谁逼你们来的吗?”

  孟长匀此刻身上一片狼藉,没有半分修道之人的风骨,心中恨毒了孟疏尘,啐了一口血沫道:“我呸,你们师兄弟俩好不要脸!你们以为你俩那点腌臜事没人知道?说出来我都觉恶心!啊——”

  孟长匀一声痛呼,他左脚的脚筋已经被萧雪澜挥出的一道剑气挑断,抱着膝盖痛的在地上打滚,嘴上还不停骂着诅咒之言。

  萧雪澜提着剑指向孟征,道:“任你父子俩多巧舌如簧,也改不了你们勾结合欢宗,做下这等淫人、妻女灭绝人性的事!在场诸位,是愿意继续相信孟征父子,还是选择相信萧某,请考虑清楚!”

  孟家父子变脸之快,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些个权贵也是在人堆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人精,知道现在形势都倒向了萧雪澜这边,何况那合欢宗的淫修将和孟征勾结的事说的明明白白,他们还有什么不信的。

  兰陵总督立即代表其他人发言:“这位仙长,我们自然是相信您,孟征父子实在可恶,犯下滔天大罪,刚刚还想杀我们灭口,真是无耻至极!我们都可以作证,是孟征父子勾结合欢宗,仙长是替天行道!”

  萧雪澜满意点头,冷笑着问孟征:“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孟征脸色一片灰败,现在还能强撑着不倒,不过是凭着一口傲气和心存的最后一点侥幸,咬牙道:“这里是孟家,不是寒岳!就算有人犯错,自然也是由孟家的诸位长老定罪,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在这里放肆!”

  “说的不错!”

  说话之人声如洪钟,气势威严,随后,门口站着的人让开一条路,让外面的人进到里面来。

  进来的几人须发皆白,颇有年纪,面容肃穆凝重,都是当日萧雪澜在孟家祖祠见过的孟家长老。

  为首的一名长老看上去在几人之中最有地位,怒其不争地看了一眼孟征和孟长匀,沉声道:“你们父子俩犯下弥天大祸的时候没有想起你们是孟家子孙,现在东窗事发了,却想起自己是孟家人,寻求孟家的庇护了?你们当孟家的颜面是什么?给你们遮羞的布?”

  另一名长老怒道:“这些年,你们父子把持孟家,行事霸道乖张,几次三番有人找上我们告你们的状,我们这些老骨头为着家族和睦,不与你们计较,可没想到,你们竟然敢做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丑事!孟家也护你们不得了!寒岳乃仙门之首,为表公正,就将你们交给寒岳处置,孟家与你们一刀两断!”

  孟征听了对他的最后判决,顿时面色如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他谨慎小心钻营了大半辈子,都是为了坐上家主之位,万万没想到最后自己会栽到孟疏尘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手上。

  时也命也,孟征被心中的怨恨迷住了心窍,坐在地上边抖边笑,状似疯癫,喃喃自语道:“都是命,都是命……”

  父子俩一个疯一个伤,孟长匀缩在墙角,眼神像一条毒蛇阴冷嗜血,趁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飞快地在自己袖中掏出一枚淬了剧毒的暗器,射向萧雪澜。

  都是这个人是阴谋诡计害了他们父子,他要萧雪澜给他们陪葬!

  暗器是一枚细小的银针,在空中射过去,不过就是一条银色的丝线,萧雪澜感受到了危险,护体功法已经自动做出反应,这枚银针根本不可能伤到他。

  可一旁的孟疏尘并不知道,他看见那枚银针闪着幽冷的光朝萧雪澜飞去,针尖上泛着剧毒的蓝光,心中大骇,可他手中没有武器,挡不下这枚暗器!

  眼看银针已经离萧雪澜只有一尺距离,孟疏尘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其他凭着本能反身抱住萧雪澜,打算用身体替他挡针!

  萧雪澜猝不及防,被孟疏尘紧紧拥在怀里,呼吸一窒,很快明白过来孟疏尘是打算用命救自己,内心大为触动,又怕孟疏尘被银针所害,心脏疼的一阵紧缩。

  还好二人身边还有叶尧岚,在银针快要射到孟疏尘身上时,被他一剑打飞,剑身击中银针,轻轻一挑,银针立即变了个方向,射向了原来的主人,孟长匀。

  孟长匀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打出的银针朝自己射来,没入了他的胸口,他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毒发身亡,怒目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事情发展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这次计划能成功还是多亏了钟珏出动燕子楼的力量将那合欢宗的淫修先捉住,孟征和那人失去了联系,担心东窗事发,才会让一向行事谨慎的他自乱阵脚,率先对孟疏尘发难。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萧雪澜利用孟征急于除去孟疏尘的心理,引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设好的圈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孟征想带人看自己和孟疏尘的笑话,萧雪澜就偏要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家将孟征交给寒岳处置,萧雪澜欣然接受,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办,所以让孟家人先将孟征和那合欢宗的淫修押入孟家地牢,严加看管,等孟家的事结束,再把人送到寒岳受审。

  钟珏是第二次见孟疏尘了,前几日因为调查孟征对孟家其他人的底细也摸了个透,知道萧雪澜前几日假扮成新娘拜堂成亲的人,就是孟家的二公子孟疏尘。

  这师兄和师弟拜堂成亲,多新鲜的事呐,钟珏可是闻所未闻。刚刚两人在屋里,孟疏尘豁出去命去救萧雪澜,两人之间要说没发生点什么,钟珏绝对不信。

  八卦心理作祟,趁孟家人忙着善后,钟珏将萧雪澜拉到一旁,偷偷询问道:“快给我说说,你和你那师弟是怎么回事?”

  萧雪澜瞟了一副幸灾乐祸脸的钟珏,决定装傻,抵死不认,道:“什么怎么回事?”

  钟珏拿扇子挡住两人说话的脸,对他不坦诚的态度十分不满,“你别不承认,你和师弟那样子,傻子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你之前说有人中了九转合欢散,是你还是他?”

  萧雪澜忘了自己还跟钟珏说过这事,老脸一红,不愿意和钟珏继续说下去,抬脚转身就想走,“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事情还很多,等着我处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哎!”钟珏追上去勾住萧雪澜的肩膀,太过旺盛的好奇心让他抓心挠肺的难受,“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瞒着我,你拿不拿我当兄弟?你有了好的归宿,我也替你开心啊!”

  钟珏越说越离谱,萧雪澜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难道你就没有事瞒着我?我都没问你和叶尧岚是怎么回事。”

  钟珏一脸懵逼:???

  完全不明白萧雪澜为什么好好的提起姓叶的,不过这心里莫名的心虚感是哪里来的?

  两人勾肩搭背互相说着悄悄话,冷不防被进进出出,忙着处理孟征走狗的孟疏尘和叶尧岚两人看到。

  孟疏尘和叶尧岚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到了钟珏搭在萧雪澜肩膀的手上,钟珏立即感觉到自己的手好像被两道灼热的火焰给烧了一样,顺着视线看过去,孟疏尘的眼神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沾染的不悦,而叶尧岚的眼神则是包含委屈和无声的指责。

  钟珏心里发毛,手一抖,顺着萧雪澜的肩膀滑了下来,笼到了自己袖子里,心里暗搓搓想:妈的,这里除了自己,就没一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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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里的事弄得孟府上下人仰马翻,这才一天不到,孟家的局势已经变了风向,原先依附孟征的客卿,都改投到孟长卿门下,奉孟长卿为主,孟家的掌家大权算是彻底回到了孟长卿的手中。

  萧雪澜还记得当日他和孟疏尘被困在剑仙崖底,问起孟疏尘有什么最想实现的心愿时,孟疏尘给的答案,“修行大成,替我兄长分忧”。

  这傻子什么事都想着别人,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就像今日,孟长匀发出的暗器本伤不了萧雪澜,可孟疏尘不知道,为了保护他,不顾自己性命地去挡,如果真被孟长匀得逞了,那毒、药是见血封喉,大罗金仙都难救,萧雪澜不敢想那样的后果。

  有这样一个人愿意为了自己舍弃性命,萧雪澜心中不可能没有感动。萧雪澜一直逃避着,不想正视自己和孟疏尘之间的关系,他心里清楚孟疏尘对他的感情不单纯,想到过那也许是崇拜,也许是好感,也许是含了一点点的爱慕。

  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人为之付出生命,萧雪澜觉得,他很可能低估了孟疏尘对自己的情意。

  第一次被人这样真心对待的萧雪澜,心中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不停用角撞击着他的心房,这种感觉从孟疏尘今晚进了他的房间开始,就更加明显。

  噗通、噗通、噗通……

  萧雪澜沐浴完没有穿里衣,只在身上松松垮垮套了件睡袍,他站在窗前,上身倚着窗沿欣赏窗外的月色,今晚又是十五,夜空中万里无云,只有一轮银月挂在高空。

  秋风中有隐隐的木樨花香气,芳香袭人,令萧雪澜想起了桂花酒的味道,他不明白今晚自己是怎么了,还没喝上,就仿佛已经有了微醺的醉意。

  孟疏尘从身后环住了窗前的他,埋首在萧雪澜颈间深深嗅了一下,闷声道:“师兄,谢谢你。”

  两人都是刚刚沐浴完,可以闻到互相身上有同样的皂角香气,萧雪澜心有点乱,却没挣开孟疏尘的怀抱,覆上孟疏尘的手,淡淡问:“谢我什么?”

  “谢你替我筹谋,谢你替我和我兄长从叔父手中夺回了掌家大权。”孟疏尘抬起头,在他耳边道。

  萧雪澜的耳朵被孟疏尘说话时吐出的气弄得有些痒,连带着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嗤笑了一声,悠悠道:“我也不全是为了你……”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孟疏尘搂在他腰上的手一紧,萧雪澜被勒得闷哼了一声。

  孟疏尘喟叹道:“你就不能骗骗我?”

  萧雪澜被他孩子气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无奈道:“好好好,都是为了你,行了吧?”

  “做吗?”孟疏尘下身往前顶了顶,某处地方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萧雪澜:“……”

  果然是属泰迪的,正好好聊着天呢,又发情了,不过看在白日里他奋不顾身救自己的份上,今日就不和他抬杠了。

  “做。”萧雪澜身体往后靠在他身上,慵懒道。

  孟疏尘哑声道:“去床上?”

  “不去。”

  孟疏尘胸膛之中发出一声疑问,“嗯?”

  萧雪澜撇过脸,和他对视,桃花眼中风情万种,挑高了眉毛,勾唇一笑,道:“就在这里做。”

  孟疏尘没想到萧雪澜会提这种要求,脑海中立即想象出了那样的画面,呼吸粗重了起来,浓密而纤长的睫毛盖住了墨眸中的激动,不确定道:“真的?”

  萧雪澜点头,手向身后探去,隔着亵裤摸了一把抵在他腿上的硬物,“老是躺着没意思,今天换个玩法。”

  孟疏尘被萧雪澜撩拨的嗓子眼都要冒火了,极快地除去了两人身上碍事的衣物,濡湿的吻落在萧雪澜耳根上,耳语道:“师兄将腰沉下来。”

  萧雪澜从善如流,感觉孟疏尘似乎抹了什么滑腻的东西在自己腿间,随后枪出如龙,动作做多了,已经可以做的流畅无比了。

  萧雪澜手撑在窗台上,努力让自己稳住身形,承受着身后人在他身上的驰骋,孟疏尘吮着他的耳垂,却仍觉解不了心中的渴望,萧雪澜今天这么配合,让他生出了奢望,抽出一只手抚上萧雪澜的脸颊,将他的脸拨向自己,闭着眼找寻肖想了许久的红唇。

  可萧雪澜却转过脸没让他得偿所愿,咬了一下孟疏尘的手指,舌尖卷着不让他离开,含在嘴里,说着破碎的话:“想、想亲、我?”

  “嗯。”孟疏尘固定住他的身体,狠狠撞了他一下。

  萧雪澜心乱颤不止,双腿一软,差点没往前倒去,可仍是不松口:“今晚做的我满意了,明天再让你亲。”

  孟疏尘得到了承诺,更加卖力地讨好起身前轻飘飘一句话就能令他疯狂的人……

  最后结束的时候,萧雪澜已经浑身无力,趴在窗台上,抬头仰望着窗外,双眸一片迷离,喃喃道:“今晚月色真美。”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flag立的快倒的也快,说明天亲明天一定亲不到,澜澜的初吻要留给夙夙了,我是一个公平的亲妈。

  话说你们应该知道“今晚月色真美”这个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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