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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体质特殊,但同样也只不过是普通的凡胎□□,怎么可能不会被反噬。

  只不过暂时还可控罢了,他也一直在暗暗寻找法子压制了。

  “骆亦遐,”萧观骨伸手推过去一坛醉生梦死,浅笑道:“喝酒不?”

  本也只是随口问问,岂知骆亦遐竟回道:“好。”

  萧观骨诧异两秒后,笑着叫唤道:“小二,再给我们来两坛酒!”

  骆亦遐抬起澄澈的明眸看着他,道:“桌上不是还有。”

  萧观骨笑嘻嘻的道:“骆大阁主“酒量这么好”,我这不是怕灌不醉你嘛?”

  骆亦遐:“……”

  片刻后,小二将两坛酒放在桌面上,道:“二位慢……”抬头间,“诶?骨哥???”

  萧观骨闻声下意识转眼看去……结果人就已经扒着他的手臂了,小二又欢喜道:“骨哥,是我啊!我是阿六!”

  萧观骨不确定道:“阿六?”

  阿六回道:“是我啊。”

  此时的阿六穿着普通灰蓝色的小二服,肩上照常挂着一条白布,加上许久未见了,萧观骨才一时间没想起来。

  但仔细一瞧,确实是阿六无疑,萧观骨笑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凤纹玉佩(1)

  说来话长,自从凤染接任凤焰门门主后,阿六他们便一直被凤染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不仅让他们每天做着各种粗活,训练时竟还鸡蛋里挑骨头,变着法子让他们受罚。

  之后几人实在是被排挤的待不下去了,这便主动提出要退出凤焰门,凤染听闻后,又恶言讥讽了几句,之后将他们的武功灵力废除后,这才让他们走了。

  萧观骨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他居然化了你们的灵力?”

  阿六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也总比继续待在那里强,现在每天为了妻儿努力打拼的日子也不错。”

  萧观骨自责道:“对不起阿六,是我连累了你们。”

  阿六笑道:“骨哥,这些不关你的事,别太往心里去了。”

  尽管他这么说,但萧观骨难辞其咎。

  阿六又道:“现在阿大阿二他们也全都回自己家乡去了,我们时不时的会碰上两面,过得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萧观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不管怎么说,终归是还是自己害了他们。

  “喂!阿六!”不远处的掌柜道:“偷什么懒?还想不想继续干了?!”

  不等阿六回话,骆亦遐直接甩手向掌柜的掷去一锭银子,聪明的掌柜马上回道:“呵呵...你们继续说,继续说。”

  阿六转头看向骆亦遐,惊讶道:“这...这不是骆阁主吗?骨哥,你们还真的在一起啊?”

  上次骆亦遐替阿六他们解过围,不过当时他们并没有看见屏风后的萧观骨,也不知道那黑衣人就是赫赫有名的玄冰阁阁主,直到后来他们有幸见到画像才得知。

  萧观骨笑道:“什么叫还真在一起?我们本来就一直都在一起啊。”

  阿六挠挠头,“这...哈哈好吧。就她这些年一直都有传言,说骨哥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甚至还有人说你成天吃人肉喝人血。”

  “哦,是嘛?”对于此类恶言恶语,萧观骨早就司空见惯、不痛不痒了。

  阿六又说:“还有就是不少人都在传,说你和骆阁主狼……”

  话音戛然而止,萧观骨笑着接道:“狼狈为奸?”

  阿六点头。

  “哈哈哈……”萧观骨道:“这狼与狈若是一直都在一起呢,我也就不反对他们这么说了。”

  “啊?”阿六不解的看向他。

  萧观骨继续笑道:“要不坐下一起喝一杯?”

  阿六道:“不了不了,等会儿掌柜的可能又要赶我走了。”说完,他直起身来就要干活去。

  岂料被骆亦遐叫住了,道:“且慢,你近日可是去过什么阴气较重的地方?”

  阿六惊讶道:“骆阁主是怎么知道的?”说着,他又道:“这不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嘛,前些天我带着夫人和女儿去了趟坟地祭奠亲人。”

  萧观骨疑惑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骆亦遐道:“嗯,他应是沾染了邪祟。”

  萧观骨问道:“阿六,你最近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阿六愁眉不展道:“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事就发生在前天……”

  前天,阿六照常卯时便起床洗漱,这也是他祭奠亲人回来后的第二天清晨。

  “爹爹,你身后怎么跟着一位姐姐?”阿六的女儿,阿文道。

  凤纹玉佩(2)

  阿六猛然回头一看,舒了一口气,道:“阿文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还有你怎么能吓唬爹爹呢?”

  阿文委屈道:“可是爹爹身后真的跟着一位姐姐啊!她刚刚还冲我笑了,呜呜呜……”

  阿六神情一紧,怒道:“别胡说了,赶紧回屋睡觉去!”

  经这一吼,阿文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嗒嗒往下掉,止都止不住……须臾,哭声惊动了她娘。

  阿六无奈道:“最后还是她阿娘左哄右哄的,这事才不了了之了。可这两天她还是会一直盯着我后面看,怪瘆人的。”

  萧观骨听得脊背发凉,“是挺吓人的。”

  “我也想过可能是鬼祟作怪,”阿六道:“可是没办法啊,灵力都没了,想是去找人看看吧,不是骗子就是狮子大开口的先问我要银两!”

  萧观骨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我也看不出来你身后有什么啊。”

  按理来说,萧观骨体内的阴气比普通鬼身上的阴气还要重,这么近的距离,不同的阴气之间应该可以互相感应到才对。

  可是他却没有感应到。

  骆亦遐道:“你身上应佩有驱邪之物。”

  阿六略显诧异,随即又笑道:“骆阁主可真是料事如神啊,在下佩服!确实是有的。”随即他从脖颈处拉着黑绳扯出一块白玉吊坠……

  萧观骨恍然大悟,道:“虽然阿六的灵力被散去了,可是这块白玉却是从小就与他一齐修炼,玉是有灵之物,这么一来,久而久之这白玉也就具有了驱邪的功效。”

  骆亦遐:“嗯。”

  “可我不明白的是,”萧观骨问道:“阿六身上有什么吸引鬼祟的地方?既有玉佩在,它便不能拿他怎么样,那为何还要一直跟着他呢?”

  阿六对此也疑惑不解。

  骆亦遐解答道:“不一定是阿六身上有什么可图,也有可能是图别的。”

  这么一听,萧观骨瞬时茅塞顿开,道:“它有可能是想附身于阿文或者是阿六妻子的身上,但是介于某种原因,就只能暂时躲在暗处静待时机?”

  所以这也是为何萧观骨现在看不到它的缘故,因为它现在在阿六家中!

  “啊?!”阿六吓得马上站直身板,“不行不行,我得马上回去,汀兰和阿文还在家呢。”

  萧观骨点头,“我们同你一道前去。”转头看向骆亦遐,笑道:“骆大阁主怎么样啊?可醉了?”

  骆亦遐依旧一脸面无表情,淡然的眸中也未曾透露出任何醉意,放下银两后,他道:“走吧。”

  萧观骨嘿嘿一笑,将一整桌的醉生梦死全都收回存物囊中,道:“回来咱们再继续喝。”

  一路上,萧观骨想着:“得赶紧把事情解决了才行,娘应该等不了多久的,必须要尽快找到更好的办法才行!”

  骆亦遐道:“在想什么?”

  萧观骨揪下路边一根野草,玩弄着笑道:“没什么啊,就是想着快过年了,这次应该不会是我一个人了吧?”

  骆亦遐看着他,认真道:“从此你都不再会是一个人了。”

  萧观骨“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笑什么?”骆亦遐问道。

  萧观骨道:“没什么啊,就是看你这副一本正经又很认真的样子,我心里很开心罢了。”

  骆亦遐:“……”

  凤纹玉佩(3)

  片刻后,阿六家。

  这里显得有些简陋,不知为何附近也没有其他人家,树桩制的篱笆墙围着屋子一圈,木门也因雨水浸泡有些腐败了。

  阿六急匆匆的进门后,呼唤道:“汀兰?阿文?汀兰……”

  汀兰走出来,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阿六急道:“先别管这些,阿文呢?”

  “阿文?”汀兰道:“在屋里呢,她现在还有些发烧。”

  阿六急忙步入屋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汀兰道:“这...发烧又不算什么大事,我这不也是想着你在做事,不想去打扰你。”

  等阿六进屋后,汀兰才看到不远处的两位,询问道:“阿六,外面这两位是?”

  阿六道:“你快请他们进来。”

  萧观骨进来后,先将整个屋子略略打量了一遍,并无发现什么。

  不过他却感应到了有一股不属于生人的气息,想必是那鬼祟躲起来了,得想办法逼它出来才是。

  霎那间,骆亦遐眸光迅速扫过屋子,道:“在榻下。”

  萧观骨不得不佩服,伸出大拇指,“厉害。”

  一旁的汀兰不明所以,阿六只好在一旁给她说道着前因后果。

  旋即骆亦遐将冰荒召出,让它自己移向了床榻下……

  这鬼祟被逼出后,立马就以半透明的方式显形了,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看到。

  一旁的汀兰被吓得大声尖叫,但也不忘护住自己的孩子,阿六将她们护在身后。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家里作祟?!”

  此时在眼前的,是一位长相普通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色寿衣,双手下垂,肤色、嘴唇都显得煞白,眼珠子向上半翻着,除此之外也倒没什么让人特别恶心的地方,但萧观骨却还是被吓得躲到骆亦遐身后。

  女子眉头一紧,倏地张开嘴巴,里面除了有些猩红,什么都没有了,没错,她并没有舌头,准确来说,应该是被人用刀割掉了。

  萧观骨没法直视,只好眼神往下瞟,没想到却意外看见了一个眼熟的物件儿——凤纹玉佩!

  萧观骨问道:“你能写字吗?”

  女鬼点头。

  萧观骨:“阿六,去给她拿笔墨。”

  阿六有些迟疑,“可她这半透明状态怎么握笔?”

  萧观骨:“……”好吧,是我蠢了。

  骆亦遐道:“将笔墨烧了即可。”实物被烧化之后,鬼物才可以接触到。

  萧观骨道:“那你可得借我点灵力,我现在全身上下可就只有阴……”突然想起还有阿六他们在,萧观骨又赶忙噤声了。

  阿六似懂非懂的“啊?”了一声。

  萧观骨一拳头砸过去,力道很轻,道:“啊什么啊,我又没和你说,快去拿笔墨啊!”

  须臾,一切都准备就绪后,萧观骨问道:“你手上拿着的可是凤染的玉佩?”

  他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即使凤凰是凤焰门的图腾,但这凤纹玉佩却是只有直系亲属才能佩戴,而且以前萧观骨好像见到过凤染有佩戴过。

  不过她现在手里握着的并非是实物,只是怨念所化。

  骆亦遐的目光也锁定了女鬼手上的玉佩,但也仅仅几秒就移开了视线。

  女鬼白纸上回道:“不是。”

  萧观骨略显诧异,“怎么会?”

  女鬼又写道:“我是凤焰门的门徒,但它肯定不是门主的,因为我是死前从凶手身上扯下的。”

  骆亦遐问道:“那你是如何肯定杀你之人不是凤染?”

  萧观骨也道:“既是凤焰门的门徒,那也就该知道这凤纹玉佩是何人才能佩戴,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不是凤染?”

  不等她写,阿六就急着打断道:“骨哥,你怎么还查起别人的死因了?快先救救阿文吧。”

  凤纹玉佩(4)

  萧观骨点头,随即对骆亦遐道:“你先去看一下阿文怎么样,我还有事要问她。”他身上没有灵力,去了也无济于事,阴气还可能会加重阿文的病情。

  闻言,阿六吃了一惊,骨哥什么时候与玄冰阁阁主关系这么要好了?居然都敢用这种口气跟人说话?

  要知道骆亦遐可是出了名的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普通人三尺之内都得寒得跟过冬似的——当然,这只是以前的传闻而已。

  萧观骨递给女鬼一个狠厉的眼神,冰荒也向前移了半尺,经过一人一剑的恐吓,女鬼趴在地上又开始写道:“就算那玉佩是门主的,但杀我之人也绝对不可能是门主!”

  看到这句,萧观骨还真是服了凤染,他是怎么让人这么信他的?

  这么一来,这女鬼不是看到杀她之人的真面目,就是在刻意维护凤染,还有一种可能是杀他之人确实不是凤染,只是那人身上刚好有他的玉佩而已!

  若是前者,那女鬼早就告诉他是谁杀得她了,没必要多说。

  若是后两个的话,这女鬼要真是凤焰门门徒,那凤染也还不至于这么“残暴”,所以萧观骨下意识选择了相信不是凤染杀的。

  不过他信有什么用,凡事还是得讲究证据。

  这时,阿文醒了。

  阿六又斥声问道:“你究竟为什么要来祸害我家?!”

  女鬼嗫嚅,“我...我……”

  一旁的汀兰突然道:“算了,人没事就好,让她走吧。”

  ...片刻后。

  骆亦遐将阿六家的阴气除去净化后,二人道别,将这女鬼一齐带走了。

  路上,骆亦遐道:“玉佩,我见过。”随即他将其从存物囊里的一堆杂物中准确无误的取出,问道:“你看她手上拿着的是否与这枚一样?”

  萧观骨接过端详片刻,道:“样式都是一样的——可这是哪来的?”

  骆亦遐回道:“当日青龙石骨失窃,弟子们发现的。”顿了顿,他想起来,“许兄曾和我说过,他在落久千的手上看到过青龙石骨。”

  “那杀人凶手和盗窃青龙石骨的都是落久千?”萧观骨问道。

  骆亦遐:“应该不是。”这玉佩是两块一模一样的。

  不过细想起来,落久千去盗取青龙石骨一事,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留下这玉佩,从而嫁祸给凤染。

  不过还有可能,虽然在落久千手上看到了青龙石骨,可是他也有可能是从别人那抢的。

  不过这些都不太重要了,有机会的话,青龙石骨还是要夺回来的,而关于凶手一事,却是需要查个明白——每条冤死的人命,都值得活着的人为他们查清事实真相,并严惩无故害人者。

  萧观骨道:“先回酒楼吧,一会儿下雪又要被冻死了。”

  ...

  他们刚回到酒楼,天空果然就飘起了米粒大小的雪花。

  萧观骨找掌柜的买了一副纸墨,烧化后,问道:“你是怎么死的?何时死的?”

  女鬼写道:“不久前我与众师兄弟们下山除妖,途中遇到了一黑衣人正在和一团黑烟交流,说是要用上千个活人来献祭复活什么……”

  用上千个人来献祭?萧观骨皱眉,问道:“复活什么?”

  女鬼道:“我只听到这么点儿就被杀了。那黑衣人杀我们灭口后,又把我们的舌头都给割了,我临死前用全力才扯下了这枚玉佩。”

  萧观骨道:“那些人也不替你们查个清楚?”

  女鬼道:“查了,可最后以鬼邪妖祟所杀,便结案了。”

  萧观骨心想:“这凤染可真是把凤焰门“管的好啊”!查事如此马虎!”

  女鬼又道:“恰巧给我的换寿衣的人又都是些新弟子,他们不识得这玉佩,就只当是我的心爱之物,随我入殓了。”

  萧观骨又问道:“那你可看清楚杀你之人什么模样?这玉佩是否还在你棺中?”

  女鬼摇头,随即又点头。

  萧观骨:“那你为何跟着阿六他们?”

  女鬼写道:“是因为……”写到一半,这女鬼突然低下头去了,显得有些娇羞……

  萧观骨一看就明了了,无意为难。骆亦遐却清冷的问道:“为何?”

  你们双修过没有?(1)

  骆亦遐天生就带着强大的气场,这么毫无温度的询问,把人家女鬼吓得笔都掉了,一脸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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