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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然笑笑,心里全是在想,他是在炫耀吗,是吧。

  现在连个道观都比他有钱,愁人。

  电梯自上而下,透过玻璃蔺然入眼群山峻岭山川流水,苍穹之上山鹰翱翔展翅,饶是蔺然这个老古董都要赞叹一番。

  相反蔺然旁边的秦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眼里装满的全是蔺然各种小表情。

  然然不看他,不高兴。

  这山有什么好看的不及阴阳司的木槿半分。

  或许是秦臻的怨念太大,蔺然转头和他对望,悄咪咪把手放在自己给他挑选的衣服口袋里,暖意蔓延到他手上。

  秦臻放任他的小动作,伸手进去和他十指相扣。

  这狗粮噎得有点咽不下。

  当然属于他们身后一大推从上电梯以来充当背景板的道士们。

  秦家主和蔺道友这是?

  身为大师兄的张虎丘和他师兄弟们一样八卦,尤其看见他两悄咪咪暗送秋波。

  一群人除了吃不下的狗粮这眼神更是火热,直到秦臻一个冷厉的眼神飞过来。

  众人背后发冷才假装指指这,在看看哪儿。

  十分钟后电梯到山顶了,在山门候着的一帮老人。

  只见一群人一股脑的冲了出来,好像里面有吃人的怪物似的。

  张虎丘的师父师伯们一脸茫然。

  虎丘和一元不是说蔺小友很和善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秦家主那就更不可能了。

  等他们再次抬头,电梯里面走出两个身穿一黑一白的同样俊美的男子出来。

  稍微矮一点,浑身古怪的应该就是蔺小友了。

  只是让他们惊骇的是给蔺然撑着伞的黑衣休闲服竟然是秦家主。

  从认识秦臻开始他都是一身长袍或者唐装,现在这个犹如邻家大男孩,如果不是一样灰眸,他们估计有些不认识了。

  张首善先反应过来,面容和善“秦家主别来无恙啊”

  秦臻对张首善点头“张掌门”

  张首善很热情“秦家主亲进,饭菜早就好了就等你们了。”

  秦臻毫不推辞,拉着蔺然首先进去,剩下的人才陆陆续续进去。

  蔺然对道观的饭菜不感兴趣,应该说没有食欲。

  蔺然这一路都是看见道观里修缮完整,桌子椅子还都是用的沉香木做的,但是为什么这些饭菜就这么难以下口呢。

  蔺然刚咬一口青菜,微邹眉。

  清谈寡味,不想吃。

  叹气,看了一眼秦臻,面无表情眉头都不带邹细嚼慢咽吃了小半才放下碗。

  蔺然转头又看见张虎丘狼吞虎咽,人间美味似的。

  幸好他不是这里的道士不然这日子过不下去啊。

  张首善停筷,瞧见蔺然面前碗中的饭没有动,关心问他“蔺小友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他。

  蔺然讪笑“不是,我在山下吃得多,现在不是很饿。”

  张首善明悟,和善一笑“那我就不多劝了”说完继续吃饭。

  蔺然笑着点头,最好千万别劝,吃完解决化魔人,赶紧下山在去大排档大吃一顿。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蔺然估计都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上面带一晚上呢。

  饭后张首善带着两人和其他几位长老走向关押魔人的一座大楼里。

  蔺然走过每间房上面都画着古老怪异的古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

  张首善特意看了一眼秦臻见他对房里的古篆没有什么抗拒才开口。

  “蔺小友往这边走”

  蔺然指着墙上的古篆问道“张道长这些是”

  “这是镇邪篆,关在这里面的都是穷凶极恶,冤孽深重的鬼怪,还有人...”

  人?

  这鬼怪倒是自己听惯了,可这人?

  蔺然还真有几分好奇了,除非...他继续问道“人,是指?”

  不等张首善开口,一直没有说话的秦臻突然开口“邪修”

  张首善眼中滑过惊讶,最后点头。

  “邪修就是罪孽的来源。”

  原来如此,自己猜的不错,好像罗伊他们也提过一句,他们追的人就是邪修。

  “这邪修看来很多啊,有组织?”

  张首善再次点头,推开面前的一扇门,抬脚进去。

  一个个手臂粗大的铁笼上面贴满了黄符金箔纸,笼中一声声怒吼,像是骨齿见碰撞发出的声音,屋脊上窸窸窣窣被震下的木屑。  

  如果有普通人不小心闯入估计吓得肝胆俱裂,魂魄皆颤了。

  蔺然拧眉“不是一个吗?怎么那么多”

  秦臻抿唇。

  张首善从容的脸上这时才面露苦笑“这是我们在各地发现的化魔人,你们在古铜村遇见的只是其中一个。”

  蔺然从来没见过数量这么庞大,脸色凝重“什么时候出现的第一只?”

  “三十年前的三韵镇上”

  蔺然问青离【三十年前有没有发现异样。】

  青离回答【没有】

  这就怪了,谁能避开青离的视线?

  蔺然邹眉靠近铁笼,里面的人已经称不上是人了,面部青黑血管形同老树根相杂错乱叠加在一起,眼珠米粒大赤红竖立,身高三尺以上,吭哧吭哧冒着粗气,不断撞击铁笼。

  蔺然快速在这人眼睛里抓过一个东西,然后起身。

  “张道长可认识这个东西”说完紧握的手中间躺着一个小黑点。

  众人围观一看,纷纷邹眉。

  “竟然是此物”

  作者有话要说:

  秦臻夫夫撒狗粮

  三清观众人:齁得慌

  鼓楼事变之三清观

  蔺然挑眉他只知这化魔人的眼睛里面这虫子很像蛊,现在好像他们更了解。

  蔺然问道“张掌门这是什么蛊虫?”

  张首善叹气“这是控蛇蛊原本来之苗疆地区,时过境迁苗疆的人年轻人选择出寨把这种蛊带着防身所用,慢慢演变害人之物。”

  接着他又叹气道“蛊来自苗疆,但是平常这总蛊是不会将人直接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顶多是被人控制大脑一样,这样的老夫惭愧,前所未闻,见所未见。”张首善摇头。

  蔺然的眼睛低下,看着躺在他手里的黑点大的小东西,透着一股子怪异,邹着眉头,他以为化魔人就一个十分好解决,现在又给他摆了这么大个难题,真麻烦啊。

  秦臻站在他的身边,沉声开口“我见过,这不是控蛇蛊。”

  张首善几人惊讶,听秦臻主动开口还是上次蛟龙化龙的时候,真是难得啊。

  蔺然来了兴趣问他“秦臻你怎么认识的,快说说。”

  秦臻:“这种蛊我爷爷的笔记里面有记载过尸髓虫,阴墓土质栽种,用阴年阴时出生的婴儿心脏浇灌养大,在放在少女身上拾取精血经过数个少女养大...”

  在场的众人都算是玄学界的高手,听道这里无一不愤怒摇头。

  张首善是师兄弟们叹气“手段残忍至极,是大患啊”

  蔺然虽没有他们这样愤愤不平,但这种炼制手法却有些熟悉,自己叹气,不会又是什么老熟人吧,都是些老怪物啊。

  张首善为难,他们道门修的捉鬼除魔,对画符布阵不擅长不得不厚着脸皮请蔺然来。

  “蔺小友你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蔺然也有些拿不准“我”

  “师伯不好了”

  这时张虎丘慌忙进来打断了蔺然的话。

  张首善皱眉,斥责道“禁地你修为不高闯进来干嘛,不要命了”

  张虎丘此时哪管这么多啊,喘气道“一元师弟他们入魔了。”

  “什么!——”

  张首善几人连忙朝外面而去,蔺然和秦臻也拧眉跟在其后。

  最令蔺然不解的是能在三清山山脚下面动手的人,是多么不畏惧三清观一群人,公然动手。

  一进大厅看见躺着几人,全身贴满了镇魂符纸,暂时控制眼珠子赤红,嘴流粘液手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不停的嚎叫。

  张首善快步在他们几人身上点了两下,几人这才垂下手,耸拉着脑袋,他才开始询问原因。

  张虎丘安排下去的那几人看来也折腾的够呛的。

  他们苦着脸说道。“我们按照大师兄的话,沿路找一元师弟他们,在离三清山三十里地的山神庙里面找到他们,发现他们已经昏迷过去了。我们无法只能把他们先背回来谁知到了半路一元师弟突然发狂,幸好我反应快把他退远,后来其他几名师弟也发狂我们才发信号给大师兄的。”

  几人齐齐点头,唏嘘不已,那场面太吓人,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发狂了,逮人就咬。

  张首善问道“你们没有看见其他人?”

  几位弟子摇头,“我们当时被一元他们昏倒在地慌了神没有仔细看。”

  另一名弟子突然开口“我走的时候味道一阵香味,特别香。”

  香味?

  蔺然思索看来又是一个迷,对方究竟想干嘛,这样大张旗鼓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是想警告他们吗,那为什么三十年前不这样做?

  张首善叹气“蔺小友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蔺然点头“有”

  张首善欣喜问道“蔺小友说来听听。”

  蔺然镇定道“其实解决不难,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几位掌门长老面面相觑。

  “怎么攻?”

  蔺然坦然答道“用它相对性的蛊毒一毒克毒,在用镇魂符安抚魂魄,万物相生相克蛊虫也不列外,只是虚弱一个月就没事了。”

  这残忍的答案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但都是不告而终,因为食用的人反而更加疯狂了,所以就停止了。

  张首善叹气对他做辑道 “蔺小友有劳了”

  蔺然笑着摇头“张掌门不要急着谢我,我虽能治但治标不治本,这人下手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样清楚你们的踪迹偏偏等我来了在下手。其心可怕,你们除了关押化魔人以外,三十年前还关押进来过什么”

  张首善摆手“虎丘,你先带着弟子们下去吧。”

  张虎丘弯腰做辑带着众弟子走了,拥挤的大堂瞬间箫索安静下来。

  张首善和几位长老纷纷叹气,脸带忧愁“三十年前我们确实带回一名女子化魔人不假,她是一只修行三百年的蛇妖,当年我们到达镇子上,人死了将近一半了,我们本以为是蛇妖害人没有想到她是救人,她把他们身上的蛊全部引到她的身上化为魔蛊。”

  蔺然摸着下巴问道“意思她就是母蛊。”

  几人点头,张首善摸着自己不多的胡子“三十年前我们将她带回来但一直都相安无事怎么会?”

  另一位老者说道“除非有内贼。”

  张首善摇头“禁地楼没有我们的允许没人敢闯进去,怎么会知道。”

  几人争论半天都没有结果,蔺已经靠在秦臻肩旁上昏昏欲睡之中了,秦臻也无奈笑笑纵容他。

  大堂变分成了一边是温馨安静,另一边则是征讨不止。

  傍晚三清观的偏房里面,蔺然正在里面把金沙混合鸡血在昏迷的一元几人身上画着玄奥的符篆。

  落笔时屋内顿时金光闪现,直冲云端之上,天色瞬间暗淡下来,压抑的气息让人心生烦燥。

  张首善几人坐在外面都有感觉,张首善看着在他对面不急不慢喝茶的秦臻笑道“蔺小友果然天资过人,他习的这是巫祝之术?”

  秦臻点头。

  巫祝和巫蛊虽是一字之差,却是云泥之别巫祝古时巫医之称救人治病,古时的能人义士把巫祝传的神乎其神,没人知道真正的巫祝到底是否存在都是一个谜,巫蛊之术只是旁支,心性不正反而先入歧途。

  张首善惊叹道“有生之年能见到真正的巫祝术无憾了,我还以为祖上的记载是误,现如今我的猜测是对的。”

  ——

  蔺然画好了所有阵法,在把张首善给他的蛊放在他们几人的身上,肉眼可见,皮肤下几只虫子正在四处游走,等走到心口处不动了。

  “啊——”

  张一远几人突然睁开了赤红的眼珠大叫,狰狞着面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这时蔺然画的符篆起来作用,一道道符篆发光制止他们的挣扎。

  张一远几人的脸由青变红在变暗,喉咙里发出野兽的低嚎声,让人发怵。

  乎暗乎明的光芒下,蔺然面色不惧,念念有词周围狂风大作,屋中纵横交错的金色铃铛“叮叮当当”响起,宛如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狂风过后,蔺然清冷的声音响起“止”

  铃铛摇晃但未出声,如同被人掐住脖子,张一远几人逐渐平息下来,安静躺着。

  蔺然贴上镇魂符后,把他们的中指割开一个小口,放了一碗鲜血在他们手下,流出来的不是鲜血而是密密麻麻的黑点虫子。

  张一元几人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蔺然两指夹了一张黄符,触及到碗即燃。

  “咿呀——!”

  蛊虫竟然发出婴儿的尖叫声,怨气极大环绕在屋子里面,原本不响摇晃的金铃铛也“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蔺然冷声道“执迷不悟”

  他将天雷符扔出去,苍穹之上乌云密布,电光火石之间,砸下来一个闷雷,将一团黑雾炸裂,化为灰烬。

  这时外面的人被这举动吸引翘首盼望屋内是个什么情况。

  “吱呀”门开了,蔺然面带疲倦,这是他大病初愈做了较为费力的一次法事。

  秦臻连忙接住他,脸色紧张握住他的腰肢都用力了几分。

  张首善面带几分笑意,咳嗽几声。

  蔺然捏了捏他的手“我没事。”

  秦臻脸虽然绷紧,他腰间的力量变轻。

  蔺然心里一阵暖意,得此一人足矣。

  张首善命张虎丘把昏迷的张一元几人带下去休息。

  蔺然才对他们说“张一元几人已经没事了,只不过没想到这蛊这么厉害,对饲主不依不饶,就算我把其他和它相克的蛊虫放进去。它都不动摇,险些我都没法降住它,是怎样形成的不能查到吗?”

  张首善道“无法查,没有这样的事件发生过根本无法下手,唯一有过一个是古时南蛮之间纠纷出现过一次,后来神秘消失无法下手查。”

  南蛮在历史上出现的时间不短,但是变革太快,野史上的记载都不是很详细,化魔人是近代时出现,道家和巫蛊族渊源颇深,即使张首善上门求人,那也是闭门不见。

  蔺然只是一个门外汉对这些家族的纠纷不是很了解,所以人家的家事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吧,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

  道士果然都是修身养心,荤腥不沾蔺然越发想念秦大厨做的饭菜,可是大厨是有但这菜,还是算了,真心酸。

  张虎丘这时进来了,脸色难看迟迟不开口。

  张首善奇怪看了自家弟子一眼“虎丘你有什么事快说。”

  “师傅一元刚刚醒来,可他说害他们之人我有点难以接受。”

  几人齐声问道“什么人”

  “是韩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不怎么稳定有点卡文,对不起各位小天使QAQ我会努力每天更新。

  另外我的另一篇文章开更了《老祖的心尖宠》

  有兴趣的大宝贝儿们可以看看。

  鼓楼事变之三清观

  “韩师弟?你那个嘴巴滑溜的小子。”蔺然依稀对那个小子有点印象。

  张虎丘尴尬的笑笑,就是因为韩师弟的原因导致蔺道友的朋友和他们大闹一场,双方才闹得这么僵硬。

  张首善紧蹙眉头“不是罚他在后山面壁吗,他怎么逃出来的。”

  张虎丘道“我刚去看过是后山的被人破开,但以韩师弟的能力是逃不出来的,后山的禁令是历代祖师下的就算修为上乘打开也难,但韩师弟是怎么逃出的,我真不知道。”

  另一位张虎丘的师伯急切道“你三师弟你不是在后山守着吗,他人呢。”

  张虎丘低下头,“三师弟重伤昏迷。”

  “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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