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姜童不是已经被抵制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
姜童笑吟吟地看着她， 装作诧异地问道：“在这里看到我很惊讶？”
沈盈自觉现在的表情不合适，摇摇头和她握手道：“好久不见。”
这简单的寒暄后，拍摄开始。
她所扮演的聂凝霜是个□□情报员，长期潜伏于各处收集情报。而这一场， 她假扮男人和皇军结识， 约在春色场所见面。
刚进去， 姜童扮演的小姐迎过来说：“这位先生，你是来寻人还是听歌？”
她压着声音道：“寻人。”
姜童：“不知先生寻谁？”
沈盈报出皇军的名字， 姜童立即将她引到一个包厢，贴着胡子的皇军坐在里面，左右抱了好几个女人。她面色不变地进去， 皇军见到他，高兴地说：“聂先生， 快请坐。”
她微微颔首，坐下。
姜童也自觉坐到她旁边，皇军看着姜童， 笑得坏坏地，捏了捏身旁女人的软肉道：“既然聂先生寻到了佳人， 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 他搂着两个女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她来是想办法撬出情报的， 而皇军就这样走了，她想去追，胳膊被姜童拉住，她身体在她身上蹭了蹭， 柔声问：“聂先生，你这是要去哪？”
沈盈：“我要去找皇军。”
姜童：“皇军欢乐时最不喜别人打扰哦，聂先生，如果你不小心惹皇军生气了，那……可不是好预兆。”
闻言，沈盈刻意画粗长的眉微皱，转身要走。
姜童再次将她拉回去道：“聂先生，您着什么急啊，来都来了，不如快乐快乐再走。”
沈盈这才低头看她，她穿着一套牡丹印花旗袍，胸高高地撑起来，两腿旁的线开到大腿，是个男人都会血脉贲张。
可她不是男人。
她眉再次皱了两皱，推开她正经道：“我还有要事。”
姜童抱着她胳膊，笑得谄媚荡漾，“装什么正经嘛，男人进了这里来还不都一样。来嘛……”
说着，姜童将她推到床上，作势去解他的扣子。
沈盈：“我没钱！”
她急不可耐道：“今天我看上你这个小白脸了，不收钱。”
姜童所扮演的角色混于春色场所多年，熟稔地将沈盈的西装扣解开，手抚在她胸上，脸色陡变道：“你是女人！”
这么快被拆穿，沈盈脸色微尬，连忙扣上衣服。
姜童：“你来这干什么？”
沈盈秉承着不说话的原则，穿好衣服后准备离开。姜童却道：“你扮女人接近皇军是有目的的对吧？如果你不说，我立马喊人过来，揭穿你的面目。”
沈盈一听急迫地捂住她的嘴，威胁说：“如果你喊人，我让你离不开这个房间。”
姜童做出害怕的动作。
沈盈这才松开她，又威胁了一句，才沉着脸离开。她刚走，姜童便歪歪扭扭地跑出去，告诉皇军。
一天的拍摄结束后，陈导过来，肥胖的手拍在沈盈手上道：“今天表现不错。不过还有点小问题，晚上你来我房间，我亲自指导你。”
陈导的戏都很精，是口碑力作，能得到他的指导，沈盈再高兴不过，答应道：“好，我晚上过去。”
陈导腆着肚子离开。
她吃完饭，拿着剧本去找陈导。陈导穿着一套真丝睡衣，头上焗着油，手里捏着红酒轻轻晃着。
如果是裴锦成这一类颜值在线的，沈盈会觉得养眼，但是陈导，她只觉得格格不入。
她强忍着辣眼睛感上前，“陈导。”
陈导把高脚杯放到桌子上，笑眯眯地拍了拍身边的真皮沙发道：“盈盈来了，快过来坐。”
她走过去，坐到陈导对面。
陈导又拍了拍沙发说：“做那么远干嘛，来我身边做。”
沈盈露着微笑而不失礼貌的笑，道：“陈导，我是来学习的。做太近会被有心人嚼舌根的。”
陈导嗔怪道：“在房间里谁能看到？你要学习当然要近一点，不然隔了那么远，我怎么指导，是不是？”
沈盈这才做过去。
两人之间还有一条缝隙，陈导却直接做过来，肥手摸在她大腿上，“盈盈……”
沈盈吓得一个趔趄，登时弹跳起来。
陈导被她这反应弄的脸色难堪，压着威严说：“你怎么毛毛躁躁、一惊一乍，快坐下来，坐好。”
他刚刚那动作，沈盈实在不敢坐到他旁边，又坐回他对面。
沈盈道：“陈导，我觉得远一点适合您观察。”
“这么远指导不了。”他起来，坐到她旁边，手在她后背摸着道：“盈盈，你知道你演技却在哪吗？这首先啊，是你形体不行，不够传神。这样，你将衣服脱了，我们来练练形体。”
沈盈：“？？？”这么扯的潜规则借口也亏他说的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遭遇潜规则，唇抿了抿，站起来同样找了个很扯的理由道：“陈导，我突然发现我房间的电脑没关，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赶紧跑出去。
第二天，不管她演得多好，陈导都是黑着脸，给她各种难堪。小刘看着沈盈被针对成这样，气不过找陈导理论，陈导黑着脸骂道：“你是导演我是导演？你觉得行你怎么不拍戏？要是不想拍就赶紧收拾收拾滚！”
和昨天眯眯笑的模样千差万别。
沈盈拽拽她胳膊，示意小刘忍住。一天戏下来，沈盈手上都起了泡，小刘心疼道：“导演今天来大姨爹了吗？这么针对你！”
当然不是，是她拒绝陈导的潜规则，陈导生气了而已。
她发着笑道：“小刘，最近不是有很多粉丝嗷着没见到我？你联系几个粉丝，让他们来探班。”
小刘：“你累成这样，还想着粉丝的事！”
沈盈：“我是在解决这件事，你跟他们说，我拍戏比较忙，可以过来看一下，但是不能上前。只能看，懂吗？”
小刘虽是不解，但也是应承下来。
翌日，陈导依然是给她各种穿小鞋、为难她，沈盈全程微笑着，道歉认错继续努力。下午，几个大粉上传一段视频指责陈导。
@全世界最好的盈盈：我就不明白了，盈盈哪里演得不好了？一遍遍ng，一遍遍重来？把盈盈骂的狗血喷头？盈盈欠她了？盈盈是演员，又不是你用来发泄怒气的工具？我们护着的人凭什么被你这样对待？
视频里是沈盈的一段戏，还有陈导的骂声，以及她道歉的样子。
陈导和沈盈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个视频立刻掀起粉丝们的不满，去电视官方微博下留言。晚上，官方微博发文称，陈导一向以严苛著称，因此每部戏都是精品。
大粉又po出一段稍显逊色，但是陈导满脸笑意的脸道：严苛？不是单独针对？
被迅速打脸，官博匿了下去不出声。
粉丝们势必要一个说法，一路撕，撕到主页热搜上。第二天，节目组邀请几个媒体，进行跟拍，全程陈导笑嘻嘻的，没为难沈盈。
沈盈也出来发博：谢谢你们替我鸣不平，剧组的人对我都挺好的，如果被欺负一定不会忍着的。
这件事下来，陈导也不敢再故意针对沈盈，整部戏安安全全地拍完。
回北京后，上了半个月课程，蒋亚秋拿着份合同给她道：“这是最新季的《寻找新歌曲》的合同，他们想请你去做评委。”
沈盈：“……我歌曲这方面太业余了吧？不想去。”
蒋亚秋：“没事，你待的位置是代表观众的。不需要听得懂音乐，只需要以你自己的感受来讲，喜不喜欢就行。”
沈盈：“那如果我和观众们想法不一样怎么办？”
蒋亚秋：“……”
索信破罐子破摔道：“我反正替你接下来了，这个每周五晚上录制，刚好和你课程不冲突，你必须得去。”
沈盈：“……”您都把话说完了，还问我干嘛呢？
《寻找新歌曲》已经播了两季，有一批稳定的观众。新一季评委官宣后，沈盈的存在立刻得到所有人质疑。
【你让她演戏行，马马虎虎的，但是我们是专业的音乐节目，凭什么选她啊？为了流量脸都不要了？】【她出来做什么都行，但是求求放过新歌曲，我们只想寻找最好听的歌曲！】【麻烦节目组换人！】
【#抵制沈盈#】
沈盈的微博更是收到很多私信，各种谩骂侮辱。沈盈看了两眼就没看了，将手机扔给小刘，让小刘把私信删掉。
她则继续学习。
隔日，裴锦成放出一段音频。音频的内容再简单不过，是一首情歌对唱，他和沈盈的。这是首公认的难唱的歌曲，但是沈盈音准极好。
网上对于她不好的言论立刻止住，甚至，日益壮大的成瘾粉们，硬生生从这首歌中听出来粉色泡泡。这首歌，更是以后成瘾粉制糖时的御用歌。
《寻找新歌曲》原本是将沈盈定位为观众，一听这歌，卧槽！姐姐你牛逼啊！那开场秀你就唱这首歌吧！
接到节目组通知的沈盈：“？？？”
那段音频是五年前的音频，沈盈对此毫无印象，下了歌跟唱几句后，根本找不准调，颓然地放弃。
她五年前究竟是怎么唱出来的啊！她从心底发出疑惑。
她不行，只能去联系曹逸，让曹逸教她。周末，她去找曹逸，曹逸家里有一个录音棚，两人进去，曹逸翻着歌词说：“这首歌我都不敢轻易尝试，你牛逼啊。”
沈盈：“别说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五年前是怎么唱出来的。”
两人带上耳麦，曹逸教她。
只是……
一个小时后，曹逸把耳麦摘下来，嫌弃地看她道：“这你音都跑到太平洋了，别试了，早点通知节目组换一首歌。”
她眨着眼睛道：“你忘了吗？节目组已经通知了。”
曹逸：“……”
曹逸：“要不这样，这首歌是裴锦成发出来的，我觉得她多半和你练过，你去找他，让他教教你？”
沈盈难受极了，“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曹逸：“你反正我教不了。”
曹逸都这样说了，沈盈也无法，哭着联系裴锦成。电话一通，她哭泣泣道：“影帝，那首歌真是我唱的吗？”
裴锦成：“嗯，是你。”
沈盈：“……呜，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我都忘记我怎么唱的了，刚才练了一下，全程在跑调。”
他的声音透着讶异，“这也忘了？”
在裴锦成看来，她忘了许多的事。沈盈也的确是忘了，就是不好和裴锦成明说，只继续卖着可怜道：“呜呜时间久远调全忘了。”
那边沉吟一会，裴锦成道：“你来我家，我教你。”
沈盈等的就是这句话，喜笑颜开道：“好，谢谢影帝！”
裴锦成：“没事，地址发你了。”
拿到地址，沈盈给小刘打电话，让小刘送自己去裴家，裴锦成住在一处安保极好的小区，她在保安处填了半小时资料才进去。
裴锦成穿着一套居家服，休闲养眼。
沈盈拿着歌词跟他走到客厅里，着急地说：“影帝你快指导指导我吧。”
裴锦成给她倒了杯花茶道：“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这话一出，沈盈心里警铃大作，面上还是装得冷静笑着说：“影帝你在说什么？我哪有瞒你什么？”
裴锦成：“真没有？”
沈盈：“当然！我能瞒你什么啊！”
裴锦成打量着她，似是在揣度她话里的真假。沈盈战战兢兢地坐着，生怕他来一句，你是不是失忆了？
还好他没问，只叹口气道：“不愿意记得就不记得吧。”
不记得的是五年前的事，沈盈真想顺口来一句，不愿意记得什么。但是这句话说出来，她失忆的事必然瞒不住，只得强压着好奇心忍住。
他拿起歌词看了看，又放回去，“你果真不记得这首歌了？”
她记忆中，这首歌还没问世。
沈盈抿唇不说话，就听裴锦成又说：“这首歌是特意为你写的，当初是按着你的调子填的曲。”
沈盈：“哈？”
他又说：“这你也忘了？”
沈盈这才明白他刚才问这话时的含义，她忘掉一些不重要的事正常，但是，这是她的歌，她怎么会忘记？
她拿着手机，搜歌词，目光在这满满的恋爱风中流连。这是她的歌，是她和裴锦成的歌吗？那为什么这首歌后来又让别人唱了？
每一个问题，都把她暴露的一点不剩。
裴锦成继续打量的目光，说：“你是不是真发生了些什么？”
她继续否认道：“没有，五年前的事了，五年前出现太多太多不好的事，我不想想起来，渐渐的，很多都不记得了。”
闻言，裴锦成沉默下来。
沈盈给自己找理由，“如果忘记一些事情能让我变得不难么难受，我觉得忘记也挺好的。而且都五年前的事了，我忘了也正常。”
他依旧是沉默，半晌，他道：“对不起。”
突然起来的道歉，沈盈发懵。裴锦成将头埋下去，整个人显先出一股颓然之风喃喃说：“对不起，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遭遇那些变故。”
沈盈：“哈？”她怎么听着觉得五年前的事不简单？
她好想问好想问，可是脑子里一直有蒋亚秋的话，蒋亚秋说：他现在对你好，你觉得是真的对你好，但是五年前的事谁也不清楚，人要留个心眼，你不要将所有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