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次交锋

  一直默默注视顾淮的许泽言心里一“咯噔”,暗道坏了!

  他急忙跳出来,道:“顾总,再过两天就是顾家本家家宴。而夏小姐是顾总你认定的人,所以我就想着先把夏小姐接到本家住一段时间届时再名正言顺的宣布身份,以免教夏小姐在家宴上被人冲撞、受了委屈。”

  顾淮被许泽言这一打断,阴鸷的眼神一明一灭,竟又黯淡了下去。

  而许泽言一直用余光暗瞟着顾淮的神情变化,见他终于恢复状态,不禁阴嘘了一口气,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许泽言紧绷的身子放松,声音轻快了几分:“老爷子和三哥也都是为了顾总你着想,所以顾总可别见怪啊。”

  这本就是许泽言随口胡邹的东西,但是顾城西没在意反倒叫顾棠动起了心思。

  顾棠眼里精光一闪,道:“我顾家一向注重家世。现如今你既看上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也无可奈何,但至少你们要争取到本家人的同意。否则,我绝不会同意你们两个!”

  顾城西皱眉看着顾棠,云淡风轻道:“与你何干?”

  他与知知的事情,何时轮到旁的人插手?

  顾棠顿时气得虎目一瞪,跺着拐杖吼道:“你这逆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城西听此,眼神也迸射·出几分凛冽。

  “无论是谁,如若阻拦我与知知在一起,那我顾城西定当遇佛杀佛,遇神弑神!”

  顾城西生来带着王霸之气,虽做事杀伐果断、雷厉风行,但他大都是低垂眼眸轻飘飘的说出教人绝望的话。

  像今天这样,倒是头一回!

  顾棠显然也被这个眼神骇得没反应过来,想他纵横商政届呼风唤雨数十载,这等压迫感还是第一回。

  但事实上,顾城西只是眼神只是扫到了他而已,他视线真正停留的人其实是顾淮。

  当然,顾淮也没闪躲,只是他刚刚隐匿下去的阴鸷眼神兀的又浮现了出来。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城西,眼眸中闪过一道血色暗芒,只是突然的,顾淮盯着顾城西却又缓缓从他身上移向了夏衍知,甚至还眯着眼睛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瓣,嗜血、危险、妖豔。

  顾城西顿时脸色大变。

  他迅速侧身将夏衍知完全藏匿在身后,严严实实的不露出一丝一毫。

  顾城西、顾棠与顾淮三点一线,所以顾棠没注意到顾城西与顾淮之间的暗波汹涌。

  等到他反应过来顺着顾城西的目光看向顾淮时,他却仍旧还是那副温驯、软弱得一塌糊涂的模样。

  顾棠冷哼着转回头。

  软脚虾、赔钱货,真是个天生的傀儡胚子!

  只是他背后没长眼睛,也就没有看到顾淮盯着他的那双阴狠嗜血、带着杀戮血色的眼神。

  “顾总你与夏小姐真心相爱,我们自是送与祝福,只是……”

  许泽言推推眼镜,唇角微勾道:“夏小姐无亲无故,若是得不到顾家本家这边的认可与祝福只怕是会留下缺憾吧。”

  说来说去,他们还是将主意打到本家那边。

  他们似乎铁了心要逼迫顾城西与整个顾家翻脸,只是许泽言千算万算,却独独算漏了夏衍知这一最大的未知数。

  “不会。”

  什么?许泽言看夏衍知像个女战士似的从顾城西身后站出来与他并肩而立,并且毫无畏惧的对视着他们时不禁顿感错愕。

  而夏衍知对他不予理会,只是握着顾城西的手紧了几分。

  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又或者只是顾淮一人,一字一句道:“我与顾城西之间,岂容他人置喙!”

  她从头至尾算是看清了,真正的幕后推手怕就是这个阴晴不定的顾淮。

  危险,却不得不去面对。

  就像顾淮此刻盯着她的眼神,仿若盯着猎物一般教人窒息得无从逃脱。

  三个人、两个气场,一时间形成了一股对峙气流,纵使顾棠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直以为,是顾城西和夏衍知故意用一幅眼高于顶的表情故意蔑视他激怒他,现在想起来,他只觉得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但是每当他转过头的时候,顾淮仍旧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怀疑、猜忌,却又无从定论。

  强烈的恐惧教他焦躁,他像是困兽之斗般跺着拐杖喝道:“由不得你!”

  “如若你们得不到本家的认可,那么休怪我将你这逆子从族谱里除名!届时,你以为你还有什么由头继续待在嘉泽?”

  “当然”,顾棠眼里闪过一丝奸诈。

  “你也可以放弃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接受我给你安排的世家女人。血脉高贵、举止得体……”一举一动受到他的监控。

  这两种选择,无论选择哪一个,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总归是他顾棠!

  顾城西与夏衍知交换了一个眼神,半晌,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道:“我会带着知知去参加家宴。”

  顾棠冷哼,什么可笑的爱情?在利益面前还不是不堪一击?

  **

  月凉如水,低调奢华的拉斯莱斯幻影加长版鬼魅一般的穿梭在公路上。

  顾棠坐在里面假寐,握着拐杖的手一动不动,半晌,他突然开口道:“阿淮,你怎么看?”

  许泽言侧头看向顾淮,月光打在他的镜片上泛起一道森白的光芒。

  顾淮眼底也是倏忽闪过一道暗芒,但他仍旧把玩着手机状似漫不经心道:“城西的事?”

  顾棠用鼻息“嗯”了一声,双眼仍旧没有睁开。

  顾淮沉默了一会,薄唇吐出八个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噢?”顾棠眼睛缓缓睁开,又问道:“若今个儿是阿淮你呢?”

  说完他望向顾淮,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双眼睛精光矍铄。

  顾淮缓缓抬起头,于是顾棠的影子便打在他的脸上教人看不清神情,但是他的声音却十分清晰:“长姐如母,姐夫如父。顾淮……全凭姐夫做主。”

  顾棠鹰隼一般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顾淮,好似在确认这话的真实性。

  半晌,他朝天朗笑,连说三个“好”字,道:“阿淮果真没教姐夫失望,难怪父亲在世时总是称赞阿淮,将阿淮你挂在嘴边啊!”

  提到“父亲”的时候顾棠没看到,但是许泽言却是真真切切看到了顾淮眼底的阴鸷与凛凛杀意!

  但是顾棠不自知,笑够了他突然又问道:“对了阿淮,你的药都有没有按时吃?”

  顾淮眼底划过一抹阴沉的血芒,但面上却仍旧一派温驯道:“嗯,都按时吃。”

  顾棠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问道:“药都带在身边吗?”

  “嗯,顾淮随身带着。”

  说着,顾淮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一个没有标签的白色小药瓶,并伸手将它递给顾棠。

  顾棠并没有接,只是和蔼可亲的笑着问道:“今天吃了吗?”

  顾淮垂眼盯着自己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手与手中的药瓶,淡淡道:“没有。”

  “那就现在吃吧……耽误了吃药的时间对你的身体不好。那个逆子现在被女色迷昏了眼,而将来的嘉泽还是要交给你的!你的身体,姐夫很担心啊!”

  顾淮眼皮都没抬,只是依言收回了手然后慢慢拧开瓶盖倒出两粒乳白色药片,没有喝水直接仰头吞咽了下去。

  而顾棠看顾淮喉结上下动作了一番,搭在拐杖的手不禁动了动。

  他接着说道:“阿淮,我知你对大哥还是心怀怨怼。当年明明应该是你继承父亲的家业继承嘉泽,但偏生生了这么个怪毛病教姐夫无奈替你暂时照看、打理这一切……”

  看顾淮吃完药之后下意识将药瓶收起来,顾棠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盖在顾淮拿着药瓶的手上,故作不安道:“阿淮,你不会还怪姐夫吧?”

  顾淮盯着他盖在自己手上的手,神色没变的说道:“不会要不是姐夫这些年来的照顾,恐怕顾淮早就挺不下去了。”

  顾棠神色突然有些哀伤,同时他手下的气力也大了几分。

  “你这苦命的孩子啊!都怪姐夫没用治不好你还把嘉泽交在了那个逆子手上,不过你放心,姐夫一定会把嘉泽拿回来亲手交在你手上。”

  说着,顾棠锐利的眼神悄悄望向顾淮。

  顾淮只是神色平平道:“城西因女色误事是不对,但顾淮这身子恐怕难以挑起嘉泽的担子。”

  没给顾棠说话的机会,顾淮一口作气道:“当年嘉泽在姐夫手上发扬光大,况且姐夫现在正值壮年一定可以重新带领嘉泽走向辉煌。顾淮有生之年愿意跟随在姐夫身后为姐夫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阿淮……”顾棠似乎被这一番话感动到了,只得哆嗦着身子哽咽道:“姐夫、姐夫一定会把你治好!”

  “顾淮早已将生死看淡,能活一日便是一日。如今好不容易从国外疗伤归来只想好好享受最后的闲暇时光,届时嘉泽就劳姐夫费心了。”

  顾淮无论怎么掩饰都掩饰不掉他眉眼间的悲伤,那是濒临死亡的无奈,但这却教顾棠放了心,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安慰了他几句。

  于是他们就这么一唱一和、心怀鬼胎过了一路。

  当车停在了本家的时候顾棠并没有下车,而是突然说道:“阿淮啊,大哥最近物色到一个国外的专家,他对你这方面的病情很有研究所以打算让他接手……”

  “不用了”,顾淮打断道:“与其在病房里浪费着我本就为数不多的时间,倒不如让我看看外面的世界。”

  “阿淮”,顾棠佯装生气的喊了他一声。

  “也不是要你住院,只是要你偶尔配合着检查一下身体,毕竟这么久以来你都是一人在国外接受治疗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底,现在难得有个可靠的我也放心些。”

  是让你放心吧!

  一旁默默注视一切的许泽言暗啐。

  顾淮眼底也是闪过暗芒,但他还是神色恹恹的“嗯”了声,可这幅唯唯诺诺的模样,又是教顾棠心里面暗自嗤之以鼻。

  他握着顾淮一路的手也终于肯收了回来,却顺带着拿走了那个药瓶。他还装模作样的解释道:“这个药让医生看看,根据你的病情重新配。”

  他说得毋庸置疑,仿佛只是通知一声,不给顾淮半点反抗的机会。

  顾淮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心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淡淡“嗯”了声。

  顾棠这才心满意足的放顾淮和许泽言下了车。

第20章 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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