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真实的梦

  只一句话,就起作用了。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乖巧的像只小猫儿。幽蓝灯光下,忽闪的亮晶大眼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任由他擦拭。到后面,她嘴唇渐渐有些战栗,泪水扑簌簌而下。

  “怎么哭了?”他停下动作,粗糙的指腹拂过她眼角,却止不住决堤的滚烫。

  “不让哭吗?”她嘟起小嘴,怯怯问。

  “你开心就好。”他笑得宠溺,刮了刮她鼻梁,“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说着,起身拿纸。

  “那我可以吻你吗?”她瞅准机会,长臂一伸,整个人半吊在他脖颈上,摇摇晃晃。

  他下意识搂住她,低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樱桃红唇,喉结滚动。他回忆起平安夜那深深一吻,威士忌配焦糖玛奇朵,热辣伴着苦涩。她轻涩的反应,差点要了他的命!

  “也就你这个小奇葩,能写出那种剧情。” 他笑了,揉了揉她小脑瓜,“可那是我们的剧情,你怎么可以让别人来演?”他边说着,边低头凑近,狠狠地,狠狠地吻了下去,似是雄狮在霸道地宣告着主权。

  他顺势将她压在床上,拥紧柔软娇躯,含住软糯樱唇,轻轻地,慢慢地,深深地眷恋着。

  她被吻得发蒙,下意识挣扎。

  他钳住她不安分的藕臂,钳住她尖尖下巴,似审判似哄骗:“晚了,你这个小傻瓜!”说完,大手微微用力,敲开了她贝牙……

  等他抬起头时,她已被吻得找不着东南西北,红着小脸,又羞又恼地盯着他。

  “坏丫头,不是你要我吻的吗?”他轻捏了捏她下巴,得逞一笑,转而又去取了条湿手帕。

  她双眼随着他的身形一起滚动,他走到哪,她就看到哪,叽里咕噜的大眼亮晶晶的,似黑宝石般璀璨,明亮,纯净。

  “怎么了,傻了?”他将她纤纤十指逐个擦拭,笑着打趣:“你教她们说情话时,不是很精明吗?”

  “那你要听吗?”她抱着了他的胳膊,讨好似的用下巴蹭了蹭,“我还有好多小情话,只讲给你一个人听。”

  “是吗?我们家年年真聪明!”

  “年年才不聪明。”她忽然怅然若失,“要不然风颜为什么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却不喜欢她?”

  “傻瓜,风颜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年年一个。”

  “你骗人!”她挥舞着小拳头,在他怀里一顿乱打,“我都知道了,她亲口告诉我,她是你女朋友!”

  “她不是。”

  他任由她胡作非为,笑着看她闹腾,享受着和谐的二人世界,一如那晚他睡在她房里,闻着她被子上的气息,莫名心安。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幽怨地盯着他,深情地凝着他,轻轻摩挲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下巴,“六年了,我只在梦里见过你。模糊的身形,看不清,摸不到。”

  她扎进他怀里,小脸轻轻蹭着他滚烫的胸膛,灼酸了她眼眶:“风颜,你知道吗?我把我所有小说的男主角都想像成了你,所有的结局都皆大欢喜,可我却迟迟无法入戏。每一个男主角都有自己的女主角,加加减减,我到最后还是多余。”

  夜,静谧如斯。

  小小的房间里,小小的床榻上,相拥的身形淹没在浓烈而苦涩的氛围中,不知是剧情抄袭了现实,还是现实剽窃了情绪。

  感受着胸口的湿热,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良久,隋温洋长叹一口气:“年年,对不起,我不能耽误了你。”

  “当当当……”

  小禾端着解酒汤回房。

  隋温洋解开腰间痴缠的藕臂,放平,打开门 “好好照顾她。”

  “好。”小禾偷瞄眼他胸口湿了大片的衬衫,有些费解。她将解酒汤放到床边,瞟到年夏红肿的唇,更加费解:“嗯?小夏这是过敏了?”

  肇事者心虚地摸了摸鼻头,快速回房。

  红日初升,幽幽转醒。

  年夏一睁眼,何静放大的眼就在眼前,她吓得呀了一声:“你怎么在这?”

  “那你怎么在这?”

  年夏环顾四周,才发觉自己睡在小禾屋子里,“我怎么……”

  “小禾说,你昨晚喝多了,是隋温洋送你回来的。”何静意味深长盯着她看。

  “隋温洋?”年夏揉着发胀的脑袋,皱眉回忆,“没印象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何静不信。

  “我……我记得……”某个撩人画面突然钻进脑海,年夏脸腾得红了:她昨晚,好像看到风颜了,两个人还激情热吻了一波……

  “想起什么了?” 何静追问。

  “想不起来了。”

  “那你脸红什么?”何静逼问,

  “我……我好像梦到风颜了。”年夏支支吾吾。

  只是,昨晚的梦特别真实,真实的触感,真实的深吻,真实的长相……

  等等!

  为什么他长得有点像……像……隋温洋?!

  年夏吓得一个激灵,她怎么会把风颜想象成隋温洋?!

  她一定是太想念风颜了,才会梦到自己拉着这里最帅的男人打kiss!

  可昨晚那个吻,跟平安夜隋温洋吻她时好像啊,既温柔又霸道,既浓烈又苦涩……

  “还做了一场春梦?”

  “……嗯。”

  “哈哈哈哈……”何静狂笑不止,“年夏啊年夏,你这么饥/渴的吗?”

  “滚!”

  “哎,等等,让我理理思路。”何静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昨晚隋温洋送你回来,然后你就梦到了风颜,还那个啥了,你不会是对着隋温洋YY的吧?”

  “怎么可能?”年夏心虚又嘴硬,“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我家风颜是谁,那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替代的吗?”

  “你激动什么?”

  “我有激动吗?”年夏死不承认:“我只是强调事实,十个隋温洋都抵不上我家风颜一个!”

  “吱呀——”

  门被小禾从外面推开,隋温洋恰巧经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额……

  年夏懵圈:刚刚是谁在那里大放厥词???

  当天下午,收拾好行李,剧组全员前往机场。

  年夏拎着红枣的笼子,与何静,隋温洋,小禾,小梁同乘一辆。因为早上的口不择言,她一路上都没敢滋生,夹着尾巴的狐狸好做人。

  何静在一旁斜眼鄙视她,得知内情的小禾和小梁也掩面偷笑。唯独隋温洋,老僧入定般坐在副驾驶,一动不动。

  借着后视镜,年夏心虚偷瞄了他几眼:昨晚,没做啥不该做的吧?

  还是真被何静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她喝了二两猫尿,胆肥地当着他的面YY起来了?

  天呐!

  如果真是那样,她现在就是人间蒸发都不足以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

  万一让他粉丝知道了,辣椒水,老虎钳,铁钩鞭……用不了多久她就得躺着上热搜!!!

  “叮——”

  何静发来微信,年夏不以为然:人就在旁边,发的什么至于这么神神秘秘?

  她打开微信,“快看微博!”

  何静在一旁猛冲她使眼色,年夏狐疑打开微博,才明白何静的用意——

  隋温洋,又上头条了!

  只是这次,不是个好消息……

  前不久,隋温洋向山区捐了一笔善款。但刚刚有人将山区孩子谴责他诈捐的视频放到了网上,点击量疯长。

  怎么会这样呢?

  年夏不解,何静不解,小禾和小梁也不解。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的人品有目共睹。

  “喂?”

  隋温洋接到经纪人秋姐的电话,那边的大嗓门与何静有得一比,他只是静静听着,半晌才点点头,淡淡一句:“我知道了。”

  年夏从后视镜看过去,恰巧他抬眼,两人四目相对,又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他很快挂掉电话,改为低头打字,直到机场,眉心都皱得紧。

  剧组其他人也看到了微博,看他的眼神光怪陆离,转而窃窃私语。他倒不在意,步调从容,同小禾一前一后前往安检口。

  “他们不信他吗?”年夏心痛。

  “娱乐圈一向看风向办事。以前春风滋润,门庭若市;现在寒风凛冽,门可罗雀。”何静的口吻稀松平常,已见惯太多。

  “势利眼!”年夏冷笑一声,继而拎着红枣小跑着追上他,“你再摸摸它吧,我要带它去办托运了。”

  “嗯。”他将手机递给小禾,转而打开笼子,将红枣托在手上,仔细而轻柔地抚摸起来。

  “喵……”

  小红枣被伺候得舒服,开心地舔他手。

  他冰冷的俊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暖意,又给红枣挠了一会痒痒,复而放进笼子,朝着她深深一笑:“谢谢。”

  “都说猫嫌贫爱富,是最最没良心的。可你看,它还是记得你的好。”年夏看向他的眼睛,看进他的眼里。那里有一汪海,可平静无澜,也可汹涌澎湃。

  “日久见人心,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他笑了笑,“快去吧。”

  是啊,时间是个好东西。所有鲜为人知的人,事,物,时间都知道的……

一场不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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