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讲了什么。”29

  江牧对此似乎不以为意:“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次的事情你不用去管。”

  “……我哪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啊?”

  他还以为那句话是说给郑方听的!

  想到之后要闷在家里一个月,梁冬西要委屈死了:“反正都怪你,说话也不说清楚一点!”

  “那我应该怎么说?”

  江牧嘴角勾着抹调侃的弧度,虚心请教:“——凉冬先生,你不小心惹出的麻烦,我可以自己解决,不劳你大驾?”

  听他这么阴阳怪气的,梁冬西有点想笑,努力绷着表情严肃告诫道:

  “对,下次就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梁冬西:别问。问就是江牧的错。

  第一次亲密下厨

  好不容易总算是从上一茬翻过了篇,江牧冲洗完那只水杯,抬脚往外走。

  梁冬西顾自溜进厨房觅食。

  之前七七八八太多杂事,导致郑方买来的早饭只被他吃了一小半,终归没能逃过半途凉掉的下场。

  不过鉴于时间已过十点,省得过会儿吃不下午饭,梁冬西便开了盒酸奶,打算只垫垫肚子。

  本着勤俭节约的良好人文素养,他十分严谨地把盖子舔干净,其间抽空跟外头随口搭话:“话说你一大早出门干什么去了,专辑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江牧的回答混杂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买菜。”

  “……啥?”

  梁冬西从冰箱门边探出身子,扒着厨房门框张望过去,便见他拎起先前落在玄关处的两只塑料袋,里头大致能看见装有果蔬蛋肉之类的。

  ——买菜的江牧。

  画面感还能更违和一点?

  梁冬西顾不上舔酸奶盖了,一时间简直忍不住怀疑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怎么是你去买啊,不都是郑哥买的吗?”

  “工作室解散前还有些扫尾工作,郑方之后主要待在那边,不会每天都过来。”

  眼看他走进厨房把东西搁在橱台上,梁冬西还在怀疑自己从这话里get到的意思:“所以……接下来都是你做饭?”

  “总要有个人会。”江牧有条不紊地拆着包装,“不然你想做?”

  “……”

  对于他这个提议,梁冬西倒没有立马断声否决,只是语气真诚恳切地道:“如果你不介意事先准备胃药的话。”

  不吹不黑,梁冬西个人的厨艺天赋技能点是先天缺失的,后天努力也点不亮的那种。但凡出自他手下的厨艺作品,按梁戚零的话来说就是——“看一眼都要拉肚子”的程度。

  “那只好我来。”

  江牧似乎早就猜到他的回答一般,倒没有表现得如何诧异排斥,挑出几样食材后,把剩下大半依次塞进冰箱,接着他开始淘米。

  尽管看他做得有板有眼,但基于不久之前那两碗白粥留下的寒碜回忆,梁冬西还是由衷地对他抱有一种不信任感:“……你知道怎么做嘛?”

  面对质疑,江牧先生神色不变,语气淡定:“我查过。”

  “……”

  查过的意思是……?

  梁冬西叼着酸奶杯勺,脑中莫名浮现出了这人顶着一张矜贵冷漠大少脸半夜偷偷上网搜菜谱还不忘老实记笔记的画面——不由觉得好笑。

  这样说来,刚刚电话里吵吵嚷嚷的那时候,莫非就是在菜场?

  梁冬西顿时来劲了,三两勺挖完剩下的酸奶,兴致勃勃地凑上去指点江山:“你买菜会不会讨价还价啊?说不定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受到他这番指点迷津,江牧微微挑眉似是恍然大悟,而后转眸对上他得意的小表情,沉声道:“超市不准讨价还价。”

  ……啧。真讨厌。

  买菜零经验的梁冬西默默把露天菜市场的画面从脑内构想里踢开,闷声嘀咕了一句:“超市不准讨价还价,难道是我的错吗?”

  几天下来,江牧顺毛哄的技术已然日渐熟练,面不改色地从善如流:“怎么想果然都是超市的错。”

  梁冬西默默抿着嘴角藏住笑,蹭上前去东摸摸西看看,感觉很新鲜:

  “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话里是征询的语气,面上神情却分明是一派要踊跃打下手的积极意愿。

  江牧淘好米,正按下煮饭开关:“你想做什么?”

  梁冬西毫不犹豫,啪一掌拍在砧板上:“我来切菜!”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今天本游戏高手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传说中精妙至毫巅的绝顶刀功!

  说着便兴冲冲直奔刀具架而去,可还没等他摸到武器柄边角,就被人截住了手腕,耳边随即听到言简意赅两个字。

  “不准。”

  “……”梁冬西巴巴看着他,下嘴唇无声往上嘟起一些。

  ……撒娇也没用。

  江牧难得的坚持:“不准。”

  眼看没有回转余地,梁冬西只好悻悻放弃:“……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养儿子啊,不然肯定没有童年,无聊死了……”

  眼看他负气走到一边的角落里,江牧摇了摇头:“养不养儿子都好说,切菜你就不要想了。”

  梁冬西没好气地连连哼声,决定转移目标把气撒在其他食材上,一把抓过来想也不想就开始瞎鼓捣。

  三分钟后,他很快不堪受辱,泪汪汪地停下手,摔开了那个万恶的洋葱:“你就是想看我笑话!”

  入耳的话语中难掩哭腔,江牧手里下刀的动作瞬时一顿,转头看来,便见他一副被辣得眼睛睁不开眼泪哗哗的模样。

  “……我怎么你了?”他先放下手边的事情,过去把人牵向水池。

  梁冬西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哽咽着控诉他:“你干嘛不拦我?刚才我要拿刀你拦得比谁都快,我弄洋葱你就不拦我了!分明是故意的!”

  ——这是什么生化武器!明明比刀可怕多了好嘛!

  “……”

  事实上,江牧实在是很无辜。

  他长这么大也还是第一次正经下厨,切菜过程中无心他顾,几分钟没留意边上,谁知道这人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牵着人走到洗手池边,江牧掬起一小捧清水,拭过他脸上乱糟糟的泪痕。

  梁冬西依旧闭着眼睛,眼尾隐隐发红,长长的眼睫湿漉漉地贴在眼睑下方,细细地打着颤,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江牧停驻在他面上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凝滞一刹,手下动作更轻柔几分,抽了张湿面巾擦净眼周残留的的水珠,最后轻轻揩过唇沿,抹掉了那一小圈舔盖子沾上的酸奶印。

  梁冬西始终乖乖任由他动作,半晌终于犹豫着要睁开眼来。

  就在他睁眼前一秒,江牧目光微垂,眼底那丝幽黯的情愫被悄然掩住,同时握在手臂稍一用力,将对方的身体推转朝向了厨房门口。

  “你还是出去等着吃吧。”

  “……”

  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梁冬西的逆反心理再次开始冒头,他一骨碌把身子转了回来:“我偏要呆在这!我除了剥洋葱什么都能做!”

  眼看他满脸重新燃起斗魂,江牧无奈地微叹了声气,从一旁拿过几颗小青菜,放在水池边:“洗干净。”

  “小case!看我的!”

  信誓旦旦夸下海口,梁冬西撸起袖子就开始洗。

  他洗得确实非常的认真,仔仔细细掰开每一小片叶子,照顾到每一丁点边边角角,若要形容其走心程度,简直是恨不得想给这些菜叶搽上沐浴乳里外都搓几遍的架势。

  江牧在边上默默围观了半分钟,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搞出什么差错,便走开想要继续自己的工作。

  可他还没走出五步,身后倏然乍起一声惨叫,紧接着一连串扑腾水花的乱响,他尚未来得及转身,就被人咚的撞在了背上。

  稍一偏头,入眼即是对方受到惊吓脸色发白的面孔,再顺着他的目光往地上看去,原来是一只——

  ……菜青虫。

  尽管被人甩到了地板上,但还在顽强地浑身一拱一拱继续往前爬。

  梁冬西见状只觉得脚底发软,口中忍不住又可怜兮兮地哀叫了一声,慌不择路之下双脚原地一蹦,干脆整个人跳到了眼前江牧的背上。

  江牧一手接扶着他,另一手拿着先前给他擦完脸还没来得及扔的面巾纸,脚下一转半俯下身,眼疾手快就把那只虫子捉了住。

  捏着那团包裹着菜虫的纸巾,江牧重新直起身子。

  随后,在接下来将近十秒钟的时间里,厨房这方空间里的气氛莫名安静得出奇。

  江牧耐心等过这十秒。

  但很显然,某个口口声声说要帮忙、实际上忙没帮上多少、反倒净在添乱,此刻正窝在自己背上努力装死、似乎妄想用这个姿势逃避现实渡过余生——的捣蛋鬼,一时半会儿并没有要从自己身上下去的意思。

  他终于率先出口打破沉默:“怕鬼,怕黑,怕虫子——还怕什么,不如一次性告诉我,以后好有个准备。”

  “……”

  仗着趴在他肩上,不会被看见自己现在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梁冬西努力逞强嘴硬妄图挽尊,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我什么都不怕!”

  “嗯。”江牧点点头,佯装作势要摊开纸巾,“这是什么虫子,刚刚没看清——”

  梁冬西一瞬间头皮都要炸了,双手双脚死死勒在他身上:“喂!!!”

  江牧忍笑停下动作:“那换个问法,有什么是你不怕的?”

  “……”

  回过味自己又被耍了,梁冬西忍无可忍,没好气地闷声怼回去:“你!我不怕你!”

  江牧闻言微微偏过头去,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出声:

  “……看出来了。”

  被他一只手搭着腿弯,梁冬西就踢了踢那只小腿,面色紧绷着连声催促:“看出来还不快把那玩意儿丢了!驾!”

  江牧低低笑了声,从梁冬西的视线角度,隐约能看到他一侧勾起的嘴角:

  “遵命,冬冬大人。”

  ……

  处理完某只不速之客,江牧终于成功把人从背上放下了地:“现在肯出去没有,还是要继续待在这儿?”

  梁冬西一脸的闷闷不乐。

  ——他预想中的效果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终归有些不服气,闷声道:“除了剥洋葱跟洗菜,别的我什么都能做……”

  不准碰刀,不会剥洋葱,不敢洗菜。

  ——别的还剩下什么呢?

  江牧先生陷入了沉思。

  半晌过后,梁冬西突然灵光一闪,默默举手:“我会系围裙!”

  江牧神色微讶:“不愧是你。”

  梁冬西坦然谦道:“过奖。”

  半分钟后,梁冬西找到了围裙,两人彼此面对面地站着。

  江牧个子比他高一些,他原本下意识想要踮脚尖,下一秒又顿住,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低头。”

  江牧对此没有表示异议,难得温顺地照办了,微微朝他低下了脖颈。

  梁冬西给他戴上,然后牵着两根系带绕到他身后,认真系了一个端端正正的蝴蝶结——完事后拍拍手,左右来回欣赏自己这份得来不易的劳动成果,他不禁满意地啧声连连。

  江牧一边继续手里的事情,一边看也不看地点点头,仿佛夸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做得好。”

  ……

  好不容易把人哄开心不再插手帮忙后,江牧的炒菜大业进程快了不止一点点。

  明明是初次下厨,可他似乎全程没有表现出任何类似于厨艺新手的慌乱感,整一派步骤严谨一丝不乱,甚至还有余裕及时处理多余残留的食材残渣,橱台上至今也还保持着整洁干净。

  ——别说是做菜,哪怕说他在做实验,估计也有人信。

  梁冬西趴在正对着厨房门口的餐桌上等开饭,围观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江牧……听郑哥说,你以前是学医的?”

  “嗯。”

  梁冬西的神情好奇又困惑:“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转行啊?这跨度也太大了……完全不相干的两个职业方向,感觉会很难走吧?

  “没关系。”

  江牧背对着他没有转身,话音很轻却透着一股难言莫名的坚定感。

  稍稍顿了一两秒,似乎是为了强调,他又重复了一遍:“再难走也没关系。”

  “唉……就这么喜欢这一行吗?”

  梁冬西纳闷嘀咕,想想又觉得不对:“可既然这样的话,现在好不容易做出成绩了,为什么你又想离开了呢?”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啊?”

  手臂快要趴麻了,梁冬西就换了个姿势,一手托着腮,看着前方那道背影,口中喃喃道:“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报告!除了怕鬼怕黑怕虫子以外!梁冬西还怕打针!怕吃药!怕……(被捂嘴)

  梁冬西:纯属捏造,已交律师处理。

  收藏品TOP.2

  这是一间大得出奇的私人储藏室。

  上好材质的展示橱架沿墙铺排,外层以玻璃封隔。一眼望去,藏品数量简直庞大得惊人,但由于摆放依次错落有致,丝毫不显拥挤紊乱,可见日常护理的用心程度。

  身材高大的男人沉默地走过橱架前,黑沉目光从自己的多年藏品上缓缓滑过,仿佛某种巡视领地的兽类,无声宣誓着占有权。

  随着步伐前行,修长的手指自冰冷光滑的玻璃表面抚过——动作那样轻柔,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珍视感,几乎像是对情人的缠绵爱抚。

  ——直到空白的尽头。

  橱柜內部并没有被填满,各种藏品在某一处突兀地到达了终点。与此同时,男人的脚步也在那个位置停了下来,手指跟着顿止在玻璃上方。

  看着那处毫无预兆的终止符,他微微眯起了眼,神情有些讳莫如深的复杂。

  一时间空气似乎被微微绷紧,安静得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几秒钟后,指尖轻叩在玻璃表面不紧不慢的两声响起,方才打破了这番凝滞的沉默。

  他从橱窗里收回目光,脚下一转,头也不回地直直走出房间,只抛下一句沉声话音:

  “后面都拆了。”

  留在原地的另一道身影颔首道:“是。”

  直到确定主人已离开视野范围,先前始终安静站在房间角落、身着一袭女仆装的少女,挪着小碎步上前来:“凯文助理……”

  想着刚才听到的指令,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眼前的橱柜,寻求确认地征询道:“——后面的架子难道都用不上了吗?怎么突然就要拆掉了?”

  “嗯,暂时应该是用不上了。”

  被称作凯文的男子通身制服考究,点头肯定过后,他又想起别的什么,吩咐提醒她:“另外可以准备让人置办一架新的了。”

  “……咦?”

  小女仆微微愣了下,等到意会过来他话中的含义,神情乍然被惊喜点亮:“啊!少爷终于要有新的收藏了吗?”

  凯文闻言笑了笑,并不否认。

  每当外界人说起傅家这代的两名小辈时,大部分话题焦点总会放在身为长子的傅子均身上。而与这位光环盛极的天之骄子相比,作为他弟弟的傅子升……就真的是个弟弟。

  即便靠着傅家这个金招牌,这些年来他做出的也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小打小闹,说出去都鲜有人关心。

  但外人不关注,长久以来待在身边做事的人却很清楚,在以往傅二少爷所经手过的作品中,有两项是他最满意的。

  而这两项作品,此时正被陈列在眼前。

  乍一看,那排橱架上的物品无一不是装帧精奢,纵使被人误以为是什么价值斐然的大师手笔也毫不奇怪。可实际上,里面没有一件称得上是像样的“艺术品”。若非得给个定位,把它们称为“纪念品”会更恰当一些。

  ——这些东西零零总总,十分详尽且忠实地,记录了两段漫长的岁月生涯。

  第一段时间跨度长达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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